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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我的外形会为我证明。”
“当然,先生,我愿意相信您并开诚布公地对您说。其实我必须很小心,我为胡亚雷斯征募这件事是绝对不可以外传的。尤其是现在我不得不分外小心。不过因为您是老死神,对我来说就不存在有所保留的理由,我就可以向您承认,您找对了人。我准备立刻征募您,甚至可以许诺给您一个军官的级别,因为一个像老死神这样的人不能塞到普通士兵中去。”
“这我当然希望了,先生。至于我的同伴,即使他不得不作为士兵加入,他不久也就会有所进步。他在废奴主义者中虽然年轻,却已经做到了上尉。虽然他的名字只是米勒,但很可能您还是听说过他。他在谢里登麾下效力,并作为少尉在著名的越过米申里奇的侧敌行军中指挥了先头部队。您肯定知道,当时进行了多么英勇的骑兵袭击。米勒是谢里登的红人儿,因而总是优先被命令去进行冒险行动。他也是多次受到赞美的骑兵军官,在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五条河战役中将已经被俘获的谢里登将军又奋力救了出来。因此我认为,对您来说他是不错的收获,先生。”
老人真是吹得天花乱坠。但我可以证明他是撒谎吗?我感到血涌上了脸颊。可是科尔特西奥把我的脸红当成了谦虚,因为他向我伸出手并同样将谎言说得头头是道:
“您不必为这种应得的赞扬感到难为情,米勒先生。我当然听说过您和您的事迹,并向您表示衷心的欢迎。您也会立刻作为军官加入的,我准备马上将一笔现款供您支配,它足够您置办所需的一切。”
老死神想赞同。我看出了他这点,因此我赶紧反对。
“这没有必要,先生。我们没想让您装备我们。暂时我们只需要两匹马,马鞍我们有了。”
“太巧了。我可以出让给您两匹好马,如果您真要为马付钱,我会以批发价给您。我们可以明天早晨到马棚去,我会把马指给您看。那是我最好的马。您已经有过夜的地方了吗?”
“是的。朗格先生邀请我们了。”
“这真太好了。不得已时我就会请你们呆在我这里了,但我的住处太拥挤了。你们想怎么样?剩下的事我们是马上就办还是等到明早?”
“马上。”老死神决定,“要办哪些手续呢?”
“暂时还没有。因为你们一切都是自己出钱,在你们到达部队之后才会让你们宣誓。惟一要做的是我给你们配上证件,此外还有一封介绍信,它会保证你们的军衔,这是根据你们的身份必须要求的。立即写好这些文件当然是更好。人们在这里从来都不能知道,在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请你们有十五分钟的耐心!我会抓紧的。那边有小雪茄,在这里我想给你们也摆上一瓶好酒,通常我是不给任何人的。可惜只有那么一瓶了。”
科尔特西奥把小雪茄推给我们并拿来了一瓶葡萄酒。然后他走到斜面写字台旁去写。老死神在那个西班牙人的背后向我做了一个鬼脸,我看出他感到相当满意。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为科尔特西奥的健康干杯并一饮而尽。我远不像他那样满意,因为我所关注的那两个人还根本没有被提到。我低声向老人耳语这件事,他用一个手势回答我,他一定会办到的。
十五分钟过后,老死神完全是一人喝光了一瓶酒,科尔特西奥也写完了。在密封前他给我们读了介绍信,对于内容我们是可以满意的。然后他填写了不是两份,而是四份表格,我们每人得到两份。使我惊讶的是我看到那是护照,一份用法文,另一份用西班牙文,一份有巴赞,另一份有胡亚雷斯的签名。科尔特西奥也许注意到了我的惊讶,因为他狡黠地笑了。
“您看,先生,我们能够使您作好准备对付一切可能的事件。我怎么会有法国护照,这是我的事。您不知道您会遭遇到什么,因而妥帖的办法就是要考虑到使您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有保证的。我也许不会给别人这种双份护照,因为它们只是例外地签发,而在武装护卫下从这儿走的士兵根本得不到一份个人护照。”
老死神终于利用时机问起我那么热切地渴望知道的问题。
“最后一批这样的人什么时候过去的?”
“昨天!一个三十多个新兵的队伍,我亲自把他们送到了霍普金斯维尔。这次有两位先生因自己的事也在其中。”
“啊,那您也运送私人了?”老死神惊奇地问。
“不,这会惹麻烦的。只有昨天我破了例,因为那两位先生中的一位是我一个关系不错的熟人。你们骑术精良,如果你们明天提早从这里骑马走的话,能在分队到达格兰德河之前赶上他们。”
“他们想在哪个地点过河?”
“他们是向伊格尔帕斯去。但因为他们在那里不能引人注意,他们就稍向北走。他们骑马经过英奇堡,但这个地方他们也得避开,在纽埃西斯河与格兰德河之间横穿从圣安东尼奥延伸过来的紧路,并在莫雷洛斯和莫拉尔这两条支流之间越过格兰德河,因为那里有一片容易走的河中浅滩,只有我们的向导知道。他们从那里向西去,以便经过巴亚、克鲁塞斯、普雷西迪奥·圣·维森特和塔巴尔到奇瓦瓦城。”
所有这些地点我都闻所未闻。老死神却赞同地点头并大声重复每个名字,好像他对这个地区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们肯定会赶上他们,如果我们的马真的不错而他们的马不是太好的话。”他说,“但他们会允许我们加入他们吗?”
科尔特西奥热烈地作了肯定的回答。可是我的朋友继续打听:
“可是您称之为私人的那两个人也会同意吗?”
“肯定的。他们根本就不能下命令,能在分队的保护下旅行,他们已经感到高兴了。因为你们会同他们相遇,我可以告诉你们,可以将两个人作为绅士来对待。一个是出生在墨西哥的墨西哥人,名叫加维拉诺,是我的一个熟人。我曾在首都同他一起度过美好的时光。他有一个使所有的男人都着迷的妹妹。”
“那也许他也是一个漂亮的男人?”
“不是的。他们不相像,因为他们是继兄妹。她名叫费利萨·佩里洛,是个妩媚动人的女歌手和迷人的女舞蹈家,在上流社会受到引见。后来她失踪了,现在我才从她哥哥那里听说,她住在奇瓦瓦附近。”
“我是否可以问一下,这位先生原本或现在是干什么的?”
“诗人。”
老死神脸上显出一种很惊愕和鄙夷的神色,于是老实的科尔特西奥补充说:
“加维拉诺先生从事文学只是出于爱好,因为他有一份可观的财产,不需要人为他的诗付钱。”
“那样他当然是令人羡慕。”
“是的,人们确实妒忌他,因此策划阴谋诡计来对付他,他不得不离开这座城市甚至这个国家。现在他同一个美国伦同来了,这个人想了解墨西哥并请求他把自己引入文学领域。他们想在首都建一座剧院。汽船停泊时我碰巧在河边,立刻认出了加维拉诺并邀请他跟他的同伴到我那里去。原来这两个人想去奥斯汀,好从那里越过边界,我向他们提供这个适当的机会,能更快和更安全地到那边去。因为对一个陌生人,尤其是对一个脱离联邦主义者的敌人来说,呆在这里是不合适的。在德克萨斯,那些喜欢混水摸鱼的人现在无法无天,都是各种各样没用的或根本就是危险的恶棍,人们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和生活目的。人们到处都看到暴力袭击和残暴的行为。作案者像他们来时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警察束手无策地面对着既成事实。”
“会与三K党有关吗?”老死神问。
“这个很多人已经问过了,最近几天有了一些发现,人们猜测得跟这个秘密组织打打交道了。前天人们在黑尔茨维尔发现两具尸体,尸体上面别着纸条,写着‘美国佬的走狗’。在谢尔比那边有一家人几乎被鞭打致死,因为那家的父亲在格兰特将军手下服过役。而我今天得知,在莱昂斯那里发现了一顶黑色的风帽,上面缝着两个白色的壁虎样子的东西。”
“好家伙!这样的面具是三K党徒戴的!”
“是的,他们把黑色的配着白色图案的风帽遮在脸上。每一个人都使用一个特殊的图案,人们从这个图案上认出他来,因为他们的名字连在他们相互之间都不应该知道。”
“不过这样可以猜测,这个秘密组织也开始在这里干坏事了。您要小心,科尔特西奥先生!他们肯定会到这里来。他们先在黑尔茨维尔,而风帽是人们在莱昂斯发现的。这个地方也许要比黑尔茨维尔近得多?”
“当然,先生,您说得对。从现在起我会加倍小心地锁好门和窗户,把我的枪随时准备好。”
“这就对了。这些家伙不可以被饶过,因为他们从不手软。我只会用火药和子弹对他们说话。此外在那边酒店里情形看来有些可疑,因为我们在那里看到一些无赖,人们不能相信他们会做出什么好事来。将一切能用来证明您站在胡亚雷斯一边的东西仔细地藏起来,会是很聪明的作法。——不过现在,我想我们办完事了,明天早晨我们再见面。或者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先生们。今天的事我们办完了。我很高兴认识你们,并希望以后听到你们的好消息。我确信,你们在胡亚雷斯那里会交好运并很快荣升的。”
科尔特西奥友好地跟我们握手,我们走了。房门在我们身后关上,我们朝朗格的住处走过去,我忍不住轻轻捅了一下老人的腰部。
“先生,您怎么想起来以这种方式哄骗那位先生!您的谎真是撒大了!”
“是这样!嗯!您不明白,先生。我们很可能被拒绝的,因而我在科尔特西奥那里唤起他对我们尽可能大的渴望。”
“甚至钱您也想要!这是明目张胆的欺骗了。”
“恰恰不是明目张胆的,因为他对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