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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斯总统再次同我握手,直视了一会儿我的目光,然后离开了房间。
我明白我只是被欢迎加入了队伍,这只队伍的惟一目标是保护总统的生命。我发现我斗志昂扬地就想做到那一点。我低头看着给戴蒙和珍妮的领带夹与饰针,很奇怪地感动了。
第37章
〃那你见到那一对王室夫妇了吗?〃那天下午四点钟左右我进厨房时奶奶问我。
她正在一个大灰炖锅里做什么,闻起来令人垂涎欲滴。原来是白豆汤,是我最喜欢的菜之一。小猫罗茜正在长台面上逛来逛去,心满意足地发着呼噜呼噜的声音。厨房里的罗茜。
奶奶在长台面上做饭的同时,还在做《华盛顿邮报》上面的纵横填字游戏。她的一本字谜书也摆在外面。还有《玛青.库恩传》。复杂的女人,我的奶奶。
〃我遇见谁了?〃我假装没有听懂她对我提的那个非常清楚而且非常直接的问题。我在和她闹着玩,我们俩这样闹着玩已经闹了许多年了,而且一直要闹到哪天死亡出于某种原因用某种方式把我们分开。
〃遇见谁,亚历克斯博士。当然是总统和总统夫人。住在白宫里、俯视我们其余的人的有钱的白人们。90年代住在卡米洛乐园里的汤姆和萨莉。〃
我笑着听她像平常一样善意地将我取笑。她的话一般很辛辣,偶尔会苦中有甜。我看看冰箱里,〃你知道,我不是回家来受你逼供拷问的。我要用这块胸肉做一个三明治。它看起来又烂又嫩。要不外表是蒙人的?〃
〃他们的外表当然是蒙人的,不过这块胸肉是很烂,你用汤勺都切得动它。考虑到他们要做的一切,看起来好像他们在白宫那边工作的钟点太少了。不知怎的,我这么怀疑。不过我直到现在才证实了这一点。那么你遇到谁了?〃
我抗拒不了了。反正我本来就是要告诉她这一点的,〃今天早上我见到了总统,还和他谈话了。〃
〃你见到了汤姆?〃
奶奶假装像重量级拳击手乔治·福尔曼挨了一拳时的那个样子。她跌跌撞撞地从长台面边往后退了几步。她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嗯,看在上帝份上,告诉我关于汤姆的一切。有萨莉。萨莉白天在白宫是戴一顶黑色的筒状女帽吗?〃
〃我想那是杰奎琳·肯尼迪。事实上,我喜欢伯恩斯总统。〃我一边说,一边开始用新鲜的黑面包做一个厚厚的胸肉三明治,夹上生菜、西红柿和一点点蛋黄酱、很多辣椒,再抹上一点点盐。
〃你会的。你谁都喜欢,除非他们杀了人。〃奶奶说着开始再切一些西红柿,〃既然你已经见过总统先生了,那你就可以回来调查索乔娜学校的案子了。那个案子对于这个屋里的人们很重要。这个灰屋子。没有哪个黑人再很关心总统和他的问题了。他们也不应该关一。〃
〃这是事实吗,法勒康夫人?〃我边吃三明治边问。不出所料,很好吃。用汤勺都切得动,入Vl就化。
〃即使不是事实,也应该是事实。反正接近事实。我得承认这种事态很令人悲哀,但我们都生活在这种令人悲哀的状况之中。你不同意吗?你必须同意。〃
〃你听说过姜还是老的辣吗?〃我问她,〃顺便说一下,你做的胸肉好极了。〃
〃你听说过越来越棒,而不是越来越老吗?你听说过照顾好自己的同类吗,亚历克斯?你听说过幼小可爱的黑人小孩在我们附近遭谋杀,却没有人多做点什么去阻止这种事发生吗?这个三明治当然非常好。你看,我是变得越来越棒了。〃
我把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拿出总统给我的领带夹和饰针,〃总统知道我有两个孩子。他给我这些纪念品,让我给他们。〃我把它们递给奶奶。她接过它们,生平第一次,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告诉他们这些东西是汤姆给的,他是一个努力想做正确的事情的好人。〃
我吃了一半塞得过满的三明治,带着剩下的一半走出了厨房。
要是你受不了那种批评什么的,那就赶快溜吧,〃谢谢你这么好吃的三明治,还有你的忠告。用那种方式提的。〃
〃你这会儿去哪儿?〃奶奶在我身后喊道。她又在激动了,〃我们在谈一件重大的事情。就在我们国家的首都,华盛顿这儿,有人在对黑人进行灭绝种族的大屠杀。他们不关心这些居民区发生什么事情,亚历克斯。他们是他们,他们是白人,你是在和敌人勾结。〃
〃其实,我出去是去花几个小时办特鲁丝学校的谋杀案。〃我一边继续朝前门走去,求神保佑我逃脱她没完没了的指责,一边大声回答她。我看不见奶奶的人了,但我听见她的声音像一个女鬼的哭声一样,或者像一个野生乌鸦的叫声一样在我后面追着。
〃亚历克斯终于头脑清醒了!〃她用一种高高的尖叫声大喊道,〃毕竟还是有希望的。有希望。啊,谢谢您,天堂里的黑人上帝。〃
这个老太太还能叫我恼火,我就爱她这一点。我只是有时候不想听她恼人的埋怨。
我把车开出汽车道的时候按了一下汽车喇叭。这是我们的暗号,是说我们之间什么问题也没有。我听见奶奶从屋子里面大声喊道:〃回你一声喇叭!〃
第38章
我又回到了首都的底层华盛顿内部破旧的大街上。我又是一个凶杀案侦探了。我对这种身份有一种奇怪的爱。不过有时候我有打心底里恨它。
对于这两个案子,我们在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了人白天监视特鲁丝学校,也安排了人在夏耐儿的墓地日夜监视。通常精神变态的凶手都会在受害者的墓地出现。毕竟,他们是食尸鬼。
确实到处都是怪物。
两个案子里都是。
两种完全不同的杀人模式。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团乱麻的事情,就连近似于它的事情也没见过。
我不需要奶奶提醒我说我得马上出去到街上去调查。正如她所说的,有人在杀我们的孩子。
我可以肯定那个可怕的魔鬼还要再杀人。与杰克与吉尔相反,他作案时带着怒火与狂暴的激情。有一种可怕的、赤裸裸的疯狂,那种我几乎可以体验到的疯狂。凶手可能不老练这一点也不能叫人觉得放心。
用凶手的方式思考问题。设想自己就是那个凶手,我提醒我自己。一切就这么开始,不过做起来比说起来难得多。我正在尽可能地多收集一点信息与资料。
下午的时间我一部分用来伏击了几个老在本地转悠的人:好交际的街头漂泊者;昏头昏脑的瘾君子;毒品贩子的小跑腿,其中有几个有点小偷小摸;商店主;小偷;卖报纸的穆斯林等等。他们可能知道点什么关于这些谋杀的事情。我对他们有些人很厉害,不过没有人知道什么对我有用的东西。
不管怎么样,我都在继续查。大多数日子事情就得这样干。你就坚持干下去,只管埋头苦干。五点一刻左右,我发现自己在跟一个十七岁的无家可归的青年谈,他是我在圣安东尼教堂施粥处工作时认识的。他叫罗伊·麦科伊,他现在是一个毒品贩子的小跑腿。他以前
帮过我一两次。
罗伊一开始在附近跑来跑去运送五元一袋十元一袋的毒品,就不到施粥处去领免费食物了。很难责怪像罗伊那样的孩子,尽管实际上我有些时候喜欢那么做。他们的生活艰苦、无望得令人难以置信。于是有一天有人走过来,给他们十五块或者二十块钱一小时,让他们去于他们早晚要干的事情。更强有力的感情圈套是他们的毒贩老板相信他们,而以前在很多方面没有人相信这些失落绝望的孩子。
罗伊正在L大街上和一群傻瓜混在一起,我把他叫来。他们那一帮人都戴着机器织的黑色羊毛帽子,帽子拉得低低的,盖住了眼睛和耳朵。还有金包牙,大耳环,灯笼裤什么的,一应俱全。他们一伙儿正在聊着根据老《燧石》卡通改编的电影,要不也许是在聊现在的卡通。丫巴·打不死是这一带时兴的用来称呼巡警和侦探的词儿。
巴·打不死来了。要不就是,他是个他妈的丫巴·打不死。我最近见过一份令人悲哀的统计资料,它说有百分之七十的美国人差不多百分之百的知识都是从电视和电影里得来的。
罗伊一边朝街角这边的我慢吞吞地走过来,一边傻笑着。他可能有六英尺一高,却大概只有一百四十磅重。他穿着鼓鼓囊囊的冬天穿的夹衣,衣服故意弄破了。他今天在跟我较劲,力图把我压服,出我的洋相。
〃哟,你说过来,我就得过来?〃罗伊用一种挑衅的语调问,这让我又气恼又非常悲哀,〃怎么了?我可是交了税的。〃他大声说,〃我身上可没毒品。我们身上都没有毒品。〃
〃你他妈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告诉他,〃你最好马上收起这一套。〃我知道他妈妈吸海洛因上了瘾,他下面有三个妹妹。他们都住在格雷特东南社区慈善收容所里,那就好比是把〃联合车站〃下面的地下通道当做家的地址一样。
〃快说你有什么事吧,我还得回去干活呢。〃罗伊说,还是挑衅的语气,〃我的时间就是金钱,懂吗?有屁快放。〃
〃罗伊,我只问你…个问题。然后你就回去做你的大买卖去。〃
他还在跟我较劲,在这一带这么干是可能会挨枪子的,〃我干吗要回答你的问题?跟我有什么相干?你给我什么好处?〃
我最后对罗伊笑了一下,他半笑不笑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口耀眼的金包牙,非常醒目,〃你告诉我点儿什么,没准儿我会记得的。那没准儿哪天我会回报你一点什么的。〃我说。
〃哟。〃他马上大声回答说,〃想知道一个又肥又大的秘密吗,侦探?我不需要你开空头支票。我也不怎么关心你所调查的这些儿童凶杀案。〃他耸耸肩,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似的。我早知道会这样。
我等着他结束短短的演说,也等着他接受我的提议。悲哀的是他很聪明。机灵极了。这也是毒贩老板之所以雇佣他的原因。罗伊够机灵的,而且他可能还很有点儿职业道德。
〃我不能跟你讲!也没有必要跟你讲!〃最后他有点儿恼怒地转了个圈儿,猛地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