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在。我敢用性命打赌。”
走在人行道上,御手洗睑上充满自信之色。
“那么,你说她在哪里?那附近的医院,我都问过了,完全没有良子的消息。所以,除了井原的家……”
“益子君,这里就是阿布商场。”御手洗停下脚步,站着说,“隔着马路的那一边,就是台东区南上野旷25…28。现在请你告诉我,‘朋友金融公司”在哪里?”
我看着御手洗手指的方向。不管是千贺子的日记,还是我的日记,都曾数次提到这个地方。如果说这里是阿布商场,那么那里就是yajima大楼,大楼七楼的窗户上,应该就有“朋友金融公司”的字样……
可是,没有?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拚命地张望、寻找,根本看不到“朋友金融公司”这几个字。不可能呀!
“那、那是走错路了吧?会不会是隔着那条路的相反边?……”
换个地方看看吧!我的步伐不知下觉变成小跑步。但是,即使换个地方找,仍然找不到“朋友金融公司”这几个字。
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呢?搬走了吗?……”
“没有搬。因为根本就没有那家公司呀!益子君。”
御手洗奇怪的话语和他的脚步声,一起从我的身后传来。
“没有?……”
“不错,一开始就不存在。那是虚构的东西。”
“虚构?”
“是的。你想一想你刚才的回答吧!你不仅不知道自己妻子的生日,也不晓得以前工作过的公司的名字,换句话说,你根本没有恢复任何记忆。你以为你想起一些事了,其实那是你看了那本笔记簿后,所产生的错觉。”
御手洗的这一段话,让我深受打击。我呆住了,只能愣愣地站在路旁,喉咙里有很多话,却不知要从哪里说起。
“但是……但……不过……我是……你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一个人在雪地里无精打采地独自行走的情形、和女人一起生活的印象……”
“一个人活到二十几岁,难免会有一、两次类似那样的经验。益子君,那是错觉,快点从催眠术中清醒吧!”
我突然想到一些事,便转身面对御手洗。激情再度在我的心中澎湃汹涌。
“你是梦想家。御手洗,你和常人不一样,你的想法总是悖离常识,你说的话经常是平空想像出来的东西。”
“益子君,我说的话是推理,不是平空想像。”
“我可以证明那是你愚蠢的平空想像。”
“愿闻其详。”
“可以证明的证据有好几个。例如写在笔记簿上的那些事情,确实是我思考的方式,我做事的方法,我可能会有的想法;别人不可能了解那些事情,也模仿下来。而且那本笔记簿是我写的,这一点不会错。”
“所以要花一些时间,才有办法完成那本笔记。”
“你还在坚持你疯子般的想像!我再证明给你看:如果那本笔记簿是假造的,造假者怎么会知道有千贺子、菜菜,甚至九广的房子?”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假象的!
但是,这么长的文章。我在工厂工作,最近根本不写字,对方凭靠什么来模仿我的笔迹?”
“你忘了一件事吗?”
御手洗的口气非常冷静,这个态度让我非常不愉快。
“什么事?”
“你曾经帮忙良子写过一封信。不是吗?”
“啊……”
一道电流通过我的背脊。虽然一时之间我没有搞懂代笔写信和模仿笔迹有什么关系,但是御手洗说的是事实,让我无以辩驳。那种被电流通过的冲击感,是我自觉失败的挫败感吗?
不,不是。此时我下意识地反驳,近似生理反应的厌恶情绪,让我想做出反击的动作。如果我现在就臣服于他的见解,那么我之前所受的苦与努力,不是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吗?我本能地产生这种想法。
“慢着,慢着!你的意思是良子想对我怎么样吗?你的话让我觉得就是这个意思!”
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事;除了这一点,别的事我都能接受,只有这一点,我认为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我对良子的情感,就是我赌上性命的行动的依据;为了良子,我什么事情都可以放弃,什么事情都可以做。所以,叫我怀疑良子,是太残酷的要求。
“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那么说!谁?是谁?为了什么?模仿我的笔迹,写出那么长的文章,至少要花一个月以上的时间吧!”
御手洗立刻斩钉截铁地说:“益子君,对方不是确实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吗?”
“这……”
我无言以对了。从我为良子写信,到找到那本笔记簿的时间,确实相距一个月以上。
“我不想听了!”
我叫道,并且知道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我的脑子里只有“无法置信!”这个想法。我无法再相信任何事了。
“御手洗,你为什么会在那里?为什么知道我要去井原的家?”
能突破御手洗说词的,只有这一点了。因为他是井原的手下,所以才会在那里,不是吗?御手洗如此诡辩的原因,就是为了保护井原。我相信是这样。
“问得好呀!益子君。如果我所说的话,是疯子的狂想,那我就不会在那里等你了。我说的话,是推理的结果。”
“胡说!你不可能知道那些!”
“我知道一些你没有想过的事,所以……”
“够了!那你现在就告诉我,良子在哪里?”
“她在医院里吧!”
“用你的推理告诉我,她在哪个医院?只说她在医院,就要阻止我冲入井原的家,这未免太简单了吧?”
“事实就是如此。我很遗憾不能让你理解。你想想看,是你自己用刀子剌伤良子的吧?没有错吧?”
我无言以对。
“良子的伤势很容易被判断是流氓、黑道所为,基于保护患者的立场,不管是医院或消防急救单位,都不会轻易泄漏患者所在的地点。”
“看吧,你果然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确实不知道她在哪一所医院。”
“那你就不要摆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我有吗?”
“有!看了就让人生气。”
“总之,关于这件事,我还有想不通的地方,如果你可以让我看那本笔记簿,我想我一定就能全部了解。到时候,就可以对你做完整的说明了。”
“你真是个过度狂妄的家伙!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你是神吗?”
御手洗无言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这样玩弄别人的心,你觉得很有趣吗?伤害了别人,却毫不在意!你好像完全没有想到你正在做一件残酷的事情!”
“益子君,很遗憾你不能了解我说的话,也不了解我所做的事。其实我是为了不让你受伤。”
“哈!”——他竟然还能那么说——“谁?为了不让谁受伤?应该不是我吧?”
“嗯,从别的方向来说,或许不是你。”
“本来就不是我。那么是谁?”
“良子。”
“良子?”
“没错。其实我做的事,正是良子的希望。你没有想到吧?”
我站起来,想了一下子。可是,不管怎么想,都不能理解御手洗的意思。
“够了,我受不了了。再见吧!”
“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
“你不想知道这件事的阴谋吗?”
“我一点也不想。我已经不想再听你的推理,只想和你说再见。”
“说再见以后,你要去哪里?”
“去找收容良子的医院。”
“你不再认为良子在井原家,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真的不想多知道一些吗?基于刚才我说的理由,除非良子本人或她的亲人想让你知道,否则你是不可能找到良子住的医院的,所以我认为你还是回去元住吉的公寓房间比较好。”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最好什么都别做。”
“还有——算我多管闲事吧!你身上有足够的钱坐计程车吗?不如我再载你一程,送你回去元住吉。”
御手洗站在那边,以右手展示着他那辆满是泥土又生锈的摩托车。
“你不要骑太快。”
“我们做个交易吧?如果你让我看笔记簿,我就不超速。”
这个时候还在开玩笑!真是搞不懂这个男人的神经。我嘴巴上虽然没有答应他,心里却没有异议。
正文 第40章
像奇迹般的,我们平安回到元住吉的公寓房间。一进公寓玄关的门,御手洗就一边找话说,一边乘机随我进入房间。我虽然想赶他走,终究没有办到,所以还是让他进了房间。
看不出御手洗这个男人,竟然也会专心听人讲话。在他巧妙的引导之下,我把在高圆寺邂逅良子,接着帮忙她搬家,一直说到这次在荒川河堤发生不幸事件的种种经过。我的心里虽然很气御手洗,可是还是把事情的所有经过都说出来给他听。为什么会这样呢?大概是我的潜意识里,一直很想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吧!
听完我的讲述后,御手洗看到那本笔记簿和良子母亲寄来的信,就在桌子上,便擅自拿起来看。对于那本不寻常的笔记簿,他好像特别在意,看得很仔细,也花了下少时间。一再地看那本笔记簿后,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拿起良子母亲的信,又看了一次;看完,又回头再看那本笔记簿。让御手洗看那本笔记簿,等于让他知道我是一个杀人凶手;日后我会生活在笼子里还是笼子外,就要看御手洗怎么决定了。
大概整整一个小时以上,我都一动也不动地靠墙坐着,而御手洗则是表情严肃,反覆看着那本笔记簿。最后,御手洗终于合上笔记簿,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实在太令人惊讶了!”他以沙哑的声音说,“真厉害,这是一件了不起的‘作品’。对方有这样的聪明智慧,别说是你,大部分的人都会随着他的计划起舞吧!所以你也用不着难为情。不过,日记里说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