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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比赔钱还糟糕,我没骗你,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店迟早会关门。”
“我想前面就是海洋公园大道。”
“是吗? 开了六天六夜总算是到了。我应该在海洋公园大道上左转吗? ”
“你应该右转。”
“你确定? ”
“确定。”
“我老是在布鲁克林迷路,”他说,“我没骗你,一定有人在布鲁克林绕来绕去怎么样也出不去,就索性在这里落地生根,再把下水道挖一挖,电接一接,就这么过起日子来了。”
在埃蒙斯大道上有好几家以海鲜闻名的餐厅,比如说,伦迪海鲜店,真正的吃家都知道到这能吃上最好的海鲜大餐。我们的目的地是卡洛蚝屋。在两条街外,一个贝壳般的霓虹灯一开一合,闪闪发光。
卡萨宾的车停在对街,距离并不太远。我们把车靠了上去。
博比坐前座,比利·基根坐后座,卡萨宾当然坐驾驶座。博比说:“这里不错吧? 如果出了什么事,可不容易看到这里。”
斯基普点了点头。我们又往前开了一点,在一个消防栓旁停了下来。“拖吊车不会来拖吧? ”他说,“会不会? ”
“我想不会吧? ”
“现在我们要的就是……”他说。我们关掉引擎,交换了一个神秘的眼神,随后我们都把眼光瞄向置物箱。
他说:“你见到基根没有? 他是不是坐后座? ”
“是吧。”
“他在出发之后大概就喝了一两杯。”
“大概吧。”
“我们再等一会儿,等庆功的时候再喝。”
“好。”
他把手枪插回腰际,把T 恤拉出来,盖好它。“在这里就该这样穿。”他打开车门,拎起手提箱。“羊头湾,轻松穿着的所在。紧张吗,马修? ”
“有一点。”
“很好,有点紧张不是坏事。”
我们穿过宽广的街道,往餐厅走去。这实在是一个舒服的夜晚,你可以闻到咸咸的海风。我迟疑了一会儿,我是不是该把那把枪拿过来? 我也怀疑,到时候他会不会开枪,或者,他只是带着枪求个心安而已。我真不知道那把枪对他究竟有没有好处。他在军队里服役过没错,但那并不代表他会用手枪。
我很会用手枪,至少瞄得准。
“你看看这个招牌,”他说,“贝壳一开一合,够猥亵了吧。
‘来吧,宝贝,让我看看你打开的贝壳里有什么东西? ’这里面怎么空荡荡的? ”
“今天是星期一,而且现在很晚了。”
“只有在这个地方才会觉得现在很晚。这枪重得要命,你有没有注意到,我的裤子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
“你想不想把枪放在车上? ”
“你开什么玩笑? ‘这是你的家伙,当兵的,它能救你一命。’我没事,马修。我只不过是有点紧张而已。”
“我知道。”
他把门打开了,让我先进去。这并不是太高级的地方,用的建材多是薄薄的塑料板跟不锈钢,左边有一个长条桌,右边则是一排小板凳。餐厅后面有许多散座。四个小伙子坐在前面的桌子边,用手抓盘子里的炸薯条吃。再远一点,一个灰发、满手都是戒指的妇人,在翻阅一本从图书馆借来的精装书。
柜台后面站了一个又高又壮的秃头男子。我猜他的头一定刚刮过。他的前额满是汗水,衣服也湿了。可是这地方已经够凉快的了,更何况空调也开得很大。柜台前有两个顾客:一个是身材壮硕、穿了一件短袖衬衫的男子,看起来很像失业的会计师;另外是一个腿很粗、皮肤很差、神情呆若木鸡的女子。柜台后面是正在找机会抽根烟休息休息的女招待。
我们在柜台前找个位子坐了下来,点了两杯咖啡。有人把一份《邮报》扔在邻座上。斯基普把它拿过来,胡乱翻了起来。
他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又往门边望了两眼。我们两个喝了口咖啡,斯基普拿起菜单来看。“他们起码有几千种菜,”
他说,“你随便说一样,这上面就能找得到。我这是在干什么? 我又不饿。”
他又点了一支烟,把盒子放在柜台上。我拿了一支,衔在双唇之间。他的眉毛扬了扬,但是却没有说什么。他替我点了火,我抽了两三口,就把烟熄掉了。
我早就听到电话铃响了。那个女招待终于走过去接了起来,我还以为这里的人都是聋子呢。那个小姐走到壮汉面前,问他是不是阿瑟·德沃。那家伙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觉得这话问得很怪。斯基普去接电话,我紧跟其后。
他把电话接了过来,听了一会儿,然后作手势要我把铅笔跟纸递给他。我掏出笔记本,把他告诉我的记下来。
餐厅前面传来一阵爆笑声,那些孩子用薯条扔来扔去。站在柜台后面的大块头,不知道在说什么。我收回眼光,把斯基普告诉我的话记下来。
第十六章
斯基普说:“第十八街跟奥文顿街的交叉口,你知道在哪里吗? ”
“大概知道。我知道奥文顿街在哪里,走到湾脊区附近就看到了,可是十八街又在西边,所以我想应该在华盛顿公墓南边一点的路上。”
“谁他妈的知道这些? 你说十八街是不是? 这里有没有路通到十八街? ”
“我想我们应先到二十八街。二十八街很短,只有从克罗普西到斯蒂尔韦尔那一小段而已。”
“那是在哪里? ”
“康尼岛。从这里去并不太远。”
他向这陌生的街到和区域挥手道别。“你知道吗? ”他说,“我们还是跟卡萨宾去拿地图吧。哦,他妈的,那个地方会不会在我们撕掉的那一部分上? ”
“没那么倒霉吧? ”
“妈的,我没事把地图撕掉干嘛? 天啊! ”
我们现在站在餐厅前面,霓虹灯在我们背后闪闪发光。斯基普说:“马修,我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他们要我们先到这里来,然后又给我们打电话,叫我们到教堂去? ”
“我想他是想看看我们有没有搞鬼,同时也可以破坏我们的联络办法。”
“你觉得有人在监视我们吗? 现在怎么告诉约翰我们要到哪里去呢?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吧? 现在怎么办,他们要再跟着吗? ”
“我想他们应该回去。”
“为什么? ”
“因为不管是他们再跟下去,还是我们去跟他们说,都会被看见。”
“你是说有人监视着我们? ”
“有可能。这可能是他们的计划。”
“妈的,”他说,“我不能叫约翰回家。如果我怀疑他,他可能也怀疑我,所以我不能……如果我们挤一辆车昵? ”
“两辆车比较好。”
“你刚才还说两辆车不好。”
“我们这样办吧。”我说。我扶着他的胳膊,没理会卡萨宾那些人,直接走向斯基普的黑羚。在我的指示下,斯基普打开引擎,闪了几次车灯,开到角落,右转,开过一条街,然后停了下来。
几分钟之后,卡萨宾的车跟了上来,停在我们旁边。
“你说得没错。”斯基普跟我说。斯基普把头转向卡萨宾,“你们比我想的要精明多了。那批家伙打了个电话,叫我们去寻宝,好笑的是宝贝在我们身上。我们要到十八街跟什么街附近的一家教堂。”
“奥文顿街。”我说。
没有人知道在哪里。“跟我们来吧。”我告诉他们,“远远跟在我们后面,距离保持在一条街到半条街之间。等我们到目的地之后,再慢慢挨过来,停在我们的后面。”
“如果我们跟丢了呢? ”博比想要知道。
“回家。”
“怎么回? ”
“那你就跟好一点,”我说,“就不会跟丢了。”
我们走康尼岛大道、金高速公路,进入海湾大道,然后我就迷路了。我们又开了几条街,好让我辨认道路。穿过几条街道,我们终于找到十八街,并在奥文顿街的角落发现了那座教堂。在湾脊区,奥文顿街是跟湾脊大道平行、隔一条街的街道。
就算你土生土长,这里的街道也会把你弄得头昏脑胀。布鲁克林就是这样一个会让人疯掉的地方。
教堂对面到处都是禁止停车的标志,不过斯基普没管这套,胡乱找个地方停好车。他关掉车灯和引擎。我们默默坐着,直到卡萨宾的车超过我们,在街角转弯。
“他怎么连瞧都不瞧我们一眼? ”斯基普有点怀疑。我说他们看到我们了,所以才会在街角转弯。“大概吧。”他说。
我们转身往后瞧。过了好几分钟,我见到他们的车灯。他们停在我们附近,关掉车灯。
这附近大多是战前的建筑,房子很大,前面有草坪,后面有树。斯基普说:“我讨厌纽约的这块区域,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这里跟其他的普通地方,没什么两样。”
“布鲁克林有很多地方是这样的。”
“皇后区有些地方不也是? 我老家可不是这个模样。你知道这个地方让我想起哪里? 里士满希尔。你知道里士满希尔吗? ”
“不太清楚。”
“我们在那里举行过田径赛,惨败。这里的房子全部都差不多。”他把他的烟丢出窗外。“我想我还得把这出戏唱完,”他说,“对吧? ”
“我不喜欢。”我说。
“你不喜欢? 从账本不见之后,我就没有开心过。”
“这个地方是大家都可以来的。”我打开笔记本,把我记的东西念一遍,“教堂左手边有一道阶梯,可以通到地下室,地下室的门应该是开的。我没见到灯光,你呢? ”
“没有。”
“那么我们很容易中暗算。我想你最好留在车上,斯基普。”
“你觉得你一个人去比较安全? ”
我摇了摇头,“我想我们两个分开来比较安全,钱你带着。
我一个人先下去探探门路,看看他们要怎么款待我们再说。如果我找到安全的办法开灯,我会把灯开关三次。”
“什么灯? ”
“反正你会看到灯光。”我挨近他,指着地下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