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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董洛走进房里来,唤:“小姐。”
“十三?”董漓颖惊喜回头。
“小姐,十三来迟了。”
“十三,带我走好不好?”
“小姐想走,十三就带你走。”
“谢谢你。”
董漓颖从梦中惊醒,爬起来坐在床上喘粗气。环顾四周,董洛并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一切都不过是做梦。
当董漓颖再次闭上双眼时,她的房中走进了一个人。
她就站在董漓颖床前,不动声色地看着董漓颖,月光从窗子里面照进来,打在她苍白的脸上,气氛异常诡异。
她该是恨董漓颖的,那种恨只一眼便知,却又凝聚了些妒忌与怜爱。
董漓颖本想睁开眼的,但从来者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香味,那种香只有她才会用。
那人没有停留很久,一声叹息过后便离开了。
董漓颖再无睡意,穿戴好衣衫就往回廊走去。夜深人静,一路上只有风吹过的声音,绣花鞋静静走在木质地板上几乎不会发出半点声响,月光忽明忽暗,让幽黑而绵长的回廊显得恐怖而诡异。
等到清晨,董漓颖才站了起来,惊飞了院中觅食的一群麻雀。
面带微笑,轻轻揉搓着指尖,说:“你们多自由。”
温沿生将手中的斗篷为她披上,既是怜惜,又是无奈地喃呢:“我以为,只要拥有你,我的人生才算完满。”
董漓颖却出人意料地猛地回转身,扑到温沿生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他一下,嗲声嗲气地说:“如果我将身子给了你,你是否可以放过我?”
温沿生推开她,眼中有着无尽的伤感:“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不要作贱自己。”
董漓颖大笑,直到把眼泪逼出,“温沿生,你这个伪君子。”
董漓颖每晚古怪的行径引起了温沿生的怀疑,这夜尾随她身后来到回廊,只见董洛早已在那等候,两人相伴而坐,彼此一笑,千言万语尽化其中。
温沿生面如死灰,胸口起伏不已,满腔怒火无处消散。
不过三日,董府里又出了事情。董漓颖奔到被捆绑着双手的董洛身前,双手小心翼翼的抚过他脸上的淤青,对一旁大腹便便的小芝问:“怎么回事?”
“真是家贼难防。”小芝剜了董洛一眼,接着道:“亏得董家如此厚待他,居然忘恩负义,打起我房里首饰的主意。”
小芝将手中的锦盒往地上一丢,冷冷地盯着董洛,“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董洛望着董漓颖,一字一顿:“我没有。”
“死不悔改,如此祸害断不可留”小芝不屑地说,然后对外高呼:“来人,给我乱棍打死。”
“谁也不能动他。”董漓颖护在他身前,就是不肯挪动一步。
“大姐你何必为了这样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小芝还没说完就被董漓颖眼中的寒意怔住,只得向一边坐着的温沿生求救。
温沿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吩咐:“拉开小姐。”
一句往死打不消片刻便把董洛虐打得不成人形,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涌出,境况凄惨。
董漓颖眼睁睁看着董洛被打,眼眶瞬间通红,“十三!”
“姑父,求求你,快让他们停手吧。”董漓颖扑通跪下,匍匐在温沿生脚下。
“不过是个下人,你何必较真。”温沿生菲薄一笑,无视董漓颖的哀求。
董漓颖拔下发髻上的朱钗抵在颈脖上,神色决然:“姑父若是不肯,漓儿定血溅当场。”
“你在威胁我?”温沿生眯起双眼,望董漓颖的眸子有着淅淅寒光。
“漓儿不敢,只求姑父手下留情,念他对我一片忠心,饶他一命。”董漓颖苦笑,道:“逐出董府。”
“你舍得?”温沿生看了眼奄奄一息的董洛,对董漓颖问道。
趴在地上的董洛艰难一笑,一瞬不瞬的看向董漓颖,“毋宁死,绝不苟且于世。”
“住口。”董漓颖大惊失色,手中的朱钗已轻轻划破颈上细嫩的肌肤。
温沿生大骇之下忙道:“都停手,将他给我逐出董府。”
等董漓颖放下手中朱钗时厉声道:“若是让我再见到你,必死无疑。”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董洛,董漓颖瘫坐在地,伸出的手像是要挽留什么,被温沿生紧紧握住,充满霸气地声音从她耳畔响起:“你越是在乎,我更要他生不如死。”
第四章 愁思恨暗(4)
董漓颖被囚禁在房中,因担心董洛的伤势,她彻夜难眠,整日恍恍惚惚,人也没了精神。
隔着窗户,温沿生见她憔悴如斯,内心也是难受,又怕自己见到不舍,便足足五日都没有来过探视。
等到第十五日,董睦月趁温沿生放松了许多,征得董凝舒同意后就赶了过来。
“放心吧,他死不了。”董睦月放下手中的食盒,对倚在窗前的董漓颖轻声说道。
董漓颖猛的回头,快步走到她跟前,急问:“他在那里?”
“大姐,母亲能救他一次,却救不了他第二次,你若是执迷不悟,吃苦受罪的还不是他?”董睦月掀开食盒的盖子,将里面的点心包子拿出。
董漓颖的脸“喇”的一下全白了,她努力镇定了几下,才站稳。
“每个人都知道十三是无辜的,却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为他说句公道话。”
董睦月摇头涩笑:“公道话?什么才是公道呢?”
“睦月,你能帮帮我吗?”
“帮你去见他?”
“他伤得那样重,我实在放心不下。”
“你可曾想过,若是你去了,他可能连剩下的半条命都会没了?”
见董漓颖沉默不语,董睦月又道:“这样你还想去?”
“你有去看过他吗?”
董睦月不可置否地微笑,听董漓颖继续说下去:“他一定很想见到我吧。”
“我可以帮你,但后果要自负。”董睦月说完将腰间的钥匙取下放在董漓颖手中,然后往外走去。
夜已深,董漓颖蹑手蹑脚地掏出钥匙,在后门开启的那刻,温沿生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不由分说便拉着她往房里走去。
他温柔地摩挲她一头柔顺的青丝,说:“你可知,我有多难过?”
董漓颖猛然后退,被他抵在门上,神色惊惶,握住门柄的手快要透出血来。
“你以为我不会伤心吗?”不由分说,便被他拦腰抱起,汹涌的怒火在他眼中迸发,压着她的身躯一起一伏,看她的眸子逐渐变冷,眼睛一眯,已俯身吻上那片温润。
董漓颖奋力挣扎,狠狠咬破他的唇瓣,却无法阻止他的疯狂。
温沿生看着手上的血迹,还在渗血的嘴角,泛起一抹菲薄的冷笑,大手一挥,所有累赘都尽落在地。他就像个热源般偎贴着她的身体,埋首在她发丝,却又一点点下移,摩挲的肌肤擦出激烈火花。
她伸手捂住雪色的肚兜,羞愤的慌乱的不知所措的各种情绪一拥而上,最后都凝结成楚楚的泪水。
他抬手覆住她的眼睑,压抑地说:“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泪水无法遏制,他伸手去拭,也只是徒劳无功。
“乖,你不要就不要,我不会强迫你。”他埋在她颈窝里深喘,如铁的火热矗立在他们之间,却还是不愿惊了她,“就让我这样抱抱你,我保证,绝不会逼你。”
她的眼泪滴在他的肩头,模糊了双眼,梗咽良久,只化作一句,“你是我姑父啊!”
他的眼神凝在半空,没有焦点,雾气扩散,说:“我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当了你姑父。”
望着渐行渐远的温沿生,董漓颖又一次哭不成声。
蒋江斜倚在老爷车边,身着白西装,默默地抽着烟,一直等颜碧竹走出来。
颜碧竹小脸红彤彤,酒后的媚态在她脸上显露无疑。
蒋江接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贴近她耳畔温声问道:“嫁给我吧。”
颜碧竹嗤笑,抬头凝视他,双眸满是讽刺,“嫁给你当三姨太?”
蒋江暗暗皱眉。
颜碧竹甩开他的手,径直走向不远处一辆黄包车面前,也不管蒋江脸色铁青,就坐了上去。
载着颜碧竹的黄包车已经走远,蒋江还一个人定定地站在原地。恍惚之际,董茹珊从黑暗处走出,似笑非笑地抿了抿嘴,对他说:“她倒有性格。”
“你跟踪我?”蒋江不见喜怒地盯着董茹珊。
董茹珊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启齿一笑:“你别自作多情,我是特地来看颜碧竹的。”
“现今你看到了,觉得如何?”蒋江菲薄一笑,搂住董茹珊的腰身。
“不过尔尔。”董茹珊倚在他襟前,不紧不慢的说。
蒋江微笑摇头,纠正道:“她比你美,风情更胜你。”
微微晕眩中久缠身心的剧痛和隐痛,统统在一委间消失了。董茹珊挣开蒋江,美丽的眼睛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委屈与不甘,“再美又如何?还不是个任人玩弄的舞女?”
见蒋江脸色越发难看,董茹珊又道:“怎么?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她,有一霎间,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
蒋江毫不掩饰的目光成功激怒了董茹珊,她彻底愤怒并失去了理智,上前狠狠地掴了蒋江一巴掌,怒骂道:“你在看谁?”
蒋江冷笑一声,对董茹珊说:“你说我在看谁?”
董茹珊疯了般地冲上去对蒋江又咬又打,语无伦次地怒吼:“我不许你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我不许!”
“你不许?你凭什么不许?”蒋江把她双手捉住,目光灼灼。
董茹珊突然冷静下来,望着蒋江阴寒一笑,道:“你可知,原先与你有婚约的是她。”
蒋江重重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董茹珊,紧握的双手青筋凸现;但很快就恢复平静,不咸不淡地说:“是么?”
董茹珊自是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微笑道:“若今日站在你面前的是她,你会像待我一样待她吗?”
蒋江右手插袋,玩世不恭地说:“都不过是女人而已,你与她又有何分别?”
董茹珊连连叹气,“你这样睁眼说瞎话真是叫我失望。”
他默默无言。
她苦笑:“也罢,说不定若是她嫁了你,也会像我一样,孤苦到老。”说罢董茹珊握紧了他的左手,并偎依过去,“回去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