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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关系,”梅森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去了机场,一直等到米纳瓦出现。等她一进女洗手间我就跳出来,
抓起枪,嚷道‘这不是抢劫’。我朝空中放了几枪后便冲进了女洗手间。那
里面有几个分隔的小间可以洗淋浴。投进硬币,就可以进去,还可以拿到毛
巾之类的洗浴用品。呆在这些小隔间里你能够完全不受外界的干扰。所以我
跑到洗手间,把枪往地上顺势一扔,投入足够的硬币就进小隔间去了。
“我肯定米纳瓦会落入圈套。当然,她也逃不掉。”
“你是说她走出洗手间后被认出来了?”
“她一出洗手间,立即就被认出来了。人们围了上去,警察也开始盘问
她。这样一来,她对事情的原委倒是一清二楚了。”
“当时你想她会彻底否认,说不是她干的。于是警察就会进洗手间搜查,
最后发现是你干的。”
“我当时还不肯定事情会发展到那一步。我只想在警察出来搜查前趁乱
瞅个空子溜出去。我一点没料到她会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而且她还那般镇
定自若地承认是她开的枪。”
梅森冷静地看着他的委托人。
“她就是开枪的那个人,不是吗?多莉!这不过是你精心策划的计划的
一部分吧?”
“以我的名誉担保,梅森先生,我正是开枪的那个人。米纳瓦在试图代
我受过。如果你非做不可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该如何证明这一点。我担心如
果我喊‘这是抢劫’,那么即使枪里有的只是空弹壳,我也可能会被判重罪,
罪名是手持武器抢劫什么的。所以我才谨慎行事,扯着嗓子大喊‘这不是抢
劫’。
“据我所知,大部分目击者都以为他们听到了举枪的人听道这是抢劫。
但是如果你让他们出来作证,问他们那女人说过‘这不是抢劫’是否属实,
我敢和你打赌他们不会承认他们实际听到的。——但是你知道这一切的来龙
去脉。没有人愿意第一个站出来,承认那女人确实说了这不是抢劫。那会使
他们看上去有点愚蠢——哦,事情就是这样。谁也不愿做第一个。但一旦有
人说出了真相,其他人就会随声附和的。”
“以前你是怎么想的?”梅森问,“现在你又想让我做些什么?”
她说:“我希望你能维护我的利益。我想弄明白9 月6 号那天发生了什
么事,带来这许多麻烦。”
“这么说,你觉得你被人利用了,成了替罪羊、替身或者说是替死鬼。”
她说:“我敢保证我被当成了替身,会有人找上门来为我没干过的事情
受过。如果你派了侦探一直到机场都盯着我的梢,你知道我是开枪的人,那
么出来的是另一个女人——米纳瓦·明登。她脑子转得飞快,为了不使人知
道我是她的替身而决意自承罪责。”
“你介意再让我看一看你的驾照吗?”梅森问。
“当然不介意。”
她打开包,取出驾照递给梅森。
梅森核对了一下驾照,然后说:“我再看看你的大拇指,我得比较比较。”
“天哪,你还在怀疑!”
“我是律师,”梅森说,“最憎恶偏听偏信。”
她立即伸出大拇指。
梅森说:“我知道你对指纹印很反感,所以我直接核对一下拇指就可以
了。”
他从桌子里取出放大镜,仔细看了看大拇指和驾照上的纹印。
“满意了?”她问。
梅森点头。
“现在我再给你看看那块伤疤。”
“不必了,”梅森说,“我已经信了。”
“好极了,”她说,“现在你能搞清楚我陷入到怎样一桩骗局里了?”
梅森点点头。
“你看,”她对他说道,“这些是要花钱的。我不是很有钱,可——”
“我们先不谈这个,”梅森说,“我得先把这案子大致估量一下,等有
点底数再和你联系。”
“我。。害怕极了。”她说。
“我想你大可不必这样。”梅森告诉她。
“可是我是在和人斗:那个人有花不完的钱,手段残忍而且聪明过人,
梅森先生。即使有了你的帮助,我——我也怕他们会栽脏于我。”
梅森说:“现在就给那边打个电话,问问接电话的人明天你该干什么。”
梅森看了德拉·斯特里特一眼,“你打这部电话,”他说,“我想监听
一下。听听那个人说些什么。”
她犹豫了一会儿。
“你不同意吗?”梅森问。
“他们让我晚些再打。”
“嗯,我们现在就来试试,”梅森说,“看看有没有人接。斯特里特小
姐会接好电话线路,接上外线后你就直管拨号。”
德拉·斯特里特笑着拿起话筒,按下一个键,不一会儿,电话上亮起了
灯,她把话筒递给多莉·安布勒。
“打吧,”梅森说,“可以拨号了。”
多莉在德拉·斯特里特的桌旁坐下,按下那个号码,梅森拿起话筒听了
起来。
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问:“喂,您好。”
“谁呀?”多莉·安布勒问。
“您找谁?”
多莉·安布勒重复了一遍电话号码。
“没错。您有什么事?”
“我是安布勒小姐——多莉。我想知道明天干些什么?”
“明天,”那个男人的声音说,“你哪儿也别去,也不用做什么。别紧
张。去趟美容院,放松一下。”
“什么都不做?”
“是的。”
“可薪水呢?”
“照付不误。”男人说着挂了电话。
多莉·安布勒慢慢把听筒放回原处,抬起头看着梅森,好像在等着他发
话。
“好了,”梅森看了看手表,高兴地说:“我们得关门回家了,安布勒
小姐,您最好也去做你的事。”
“假如发生了什么事——事情肯定会有进展的。在哪儿我能找到你?”
“晚上你没办法和我电话联系,”梅森说,“但是如果你想打电话,可
以打给这层楼的德雷克侦探事务所,给我留下口信。他们会很快通知我。。
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吗?”
“我只是怕,感到很恐怖,好像什么东西正架在脖子上。米纳瓦·明登
当然什么都知道,她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你看,她已经知道我发现自己做
了她的替身。”
梅森说:“我们会设法弄清这一切的,别担心。”
“事情有你来掌握,我就放心多了——但我的确感到自己被骗了,而且
面临着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嗯,在我们得到更多消息之前,我们谁都无能为力。”梅森说。
“梅森先生,请您记住,我会付给您报酬的。我能弄到一笔钱。我还能
筹到一些。500 块够了吗?”
“你什么时候能弄到这500 块呢?”梅森问。
“我想明天下午我就可以拿到手。”
“你打算去借钱吗?”
“是的。”
“从谁那儿?”
“一个朋友。”
“男朋友?”
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点点头。
“他知道这事吗?”梅森问。
“他知道我有一份十分古怪的工作。他一直在问——但我总是给他含混
的答复。我想任何一个在商界训练有素的年轻女子都应该学会对在工作中看
到的东西守口如瓶。我认为她应当把这和社交生活截然分开。”
“十分值得赞赏,”梅森说,“你回家吧,我会设法了解更多情况,然
后再和你联系。”
“非常感谢。”多莉·安布勒说道,接着仿佛一时冲动,又把手伸向了
他,“再次感谢,梅森先生。你真的使我如释重负。晚安。晚安,斯特里特
小姐。”
她悄悄地走出门到走廊上去了。
“行了吗?”德拉·斯特里特问。
“现在,”梅森说,“我们来看看9 月6 号在西大街和好莱坞大道发生
了什么吧。除非是我搞错了,那天米纳瓦·明登酒后开车,涉嫌一起撞人逃
跑案。现在她想把证人搞糊涂,企图让他们做出错误的指认。
“给警察局总部交通处打个电话,德拉,查问一下6 号那天他们那儿有
没有开车撞人后逃跑的记录。”
于是德拉·斯特里特就忙开了。打电话、做速记、向听电话的人道谢。
挂断电话后转身对佩里·梅森说:
“6 号晚上,一个名叫霍勒斯·埃米特的行人在好莱坞大道和西大街的
人行横道上出了车祸。他髋关节被撞伤。撞他的那辆车是由一名年轻女子驾
驶。是辆浅色的卡迪拉克。那女子停住车,权衡一番后下了车,后来又改了
主意,跳上车子跑掉了。显然她是喝醉了。”
梅森咧嘴一笑,“好了,德拉。我们关门吧,我请你吃晚饭。明天我们
去探望一下米纳瓦·明登。明晚之前,我们就会有一笔不菲的现金分别支付
给我们的委托人多莉·安布勒和霍勒斯·埃米特了。
“我们请保罗派杰里·纳尔逊明天去关注一下米纳瓦·明登的审判,看
看法官怎样判决——还有最好告诉保罗,把霍勒斯·埃米特车祸案的全部档
案材料弄来。”
4
第二天上午10 点,梅森办公室门上又传来了“嗒嗒”的敲门声,是保罗·德
雷克来了。
梅森冲德拉·斯特里特点头示意。她过去为侦探打开了门。
“嗨,美人,”保罗说,“出去跳跳舞会对你大有裨益。你的双眸深深
有如月光下的幽潭。”
德拉·斯特里特笑道:“坐办公室喝冷咖啡,吃没烤熟的汉堡对你也好
处多多。你满脑子装的都是浪漫故事。”
德雷克做了一个苦脸:“我现在就尝到冷咖啡的味道了。”
他转向佩里·梅森说道:“佩里,我已经派杰里·纳尔逊去旁听米纳瓦·明
登一案的鉴定报告和最终判决了。我给了他你的电话,命他到这儿来向我报
告。你大概急着想知道消息。”
梅森点点头。
“我让他稍稍拖延了一会儿。”德雷克说,“因为还不知道米纳瓦·明
登是否亲自到庭。她可能委托律师代她出庭。”
“她去了吗?”梅森问。
“她亲自到庭了,魅力照人。”德雷克说,“她深谙此道,单凭那双美
腿露出的部分就足以让法官倒向她一边。真是个不同寻常的姑娘。”
德雷克看手表:“现在应该有纳尔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