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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特鲁曼一把抓住电话听筒,同时在黑暗中伸手去够那只钟,四点差十分。她将电话递给了丈夫,他拿起话筒,在床中间坐了起来。“喂?”他嘴里咕哝了一句。
“你好,拉里。是我,雷吉·洛夫,还记得吗?”
“记得。你在哪里?”
“在这里,在新奥尔良。我们得谈一谈,越快越好。”
半夜三更的谈什么东西,他差点要说出几句不客气的话,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妥。肯定有要紧事,否则她不会打电话来的。“好吧。出什么事了,雷吉?”
“哦,我们找到了那尸体,就从这个开始说起吧。”
特鲁曼一下子跳到了地下,将两脚插进了室内便鞋。“我在听着呢。”
“拉里,我看见那具尸体了。就在大约两小时之前,我亲眼看见了尸体,还闻到了它的臭味。”
“你们现在在哪儿?”特鲁曼按下了电话机旁的那个录音机的按钮。
“我在一间公用电话亭里,所以别玩花招了,好不好?”
“好的。”
“昨夜,那些当初埋尸体的家伙企图将尸体重新挖出来,不过他们没能得逞。这说来就话长了,拉里。我以后再详细解释吧。我敢打赌,他们很快还会再来挖的。”
“那孩子是和你在一起吗?”
“是的。他知道尸体在什么地方;于是我们来了,我们看见了,我们胜利了。要是你能照我说的去做,那你们今天中午就能得到那具尸体。”
“不管什么都照办。”
“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态度,拉里。那孩子想和你们做一笔交易。所以我们得谈一谈。”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我们在梅泰里的维特兰斯大街上的雷恩特里旅馆碰面。那里有一家烤肉店整夜都营业,你到那里要多长时间?”
“请给我四十五分钟。”
“你到得越早,就越能早一点得到尸体。”
“我能不能带一个人同来?”
“谁?”
“凯·奥·刘易斯。”
“他也在这城里?”
“是的。我们知道你在这里,所以几小时前刘易斯乘飞机来这里了。”
雷吉那一边出现了一阵犹豫。“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们自有办法。”
“特鲁曼,你们窃听了谁的电话?告诉我。我要你直截了当地回答我。”虽然她的声音很坚定,但仍带有一丝惊恐。
“能不能等我们碰面后再让我解释?”特鲁曼问。就因多了一句嘴,惹了一身腥,为此他心里后悔极了,直骂自己是个蠢货。
“现在就解释。”雷吉命令道。
“我很乐意向你解释,等——”
“听着,你这个蠢驴。除非你立即告诉我你们窃听了谁的电话,否则我就取消这次会面,快说,特鲁曼。”
“好吧。在医院里我们在那孩子母亲的房间里安装了窃听器。这是一个错误。这事我没干,真的。是孟菲斯方面干的。”
“他们听到了些什么?”
“没听到多少。你手下的那位克林特昨天下午打来了电话,告诉她说你们两人在新奥尔良。就这些,我发誓。”
“你没对我撒谎吧,特鲁曼?”雷吉问,她这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盘录音带。
“我没撒谎,雷吉。”特鲁曼坚持道,这时他也想到了那盘该死的磁带。
接下去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除了雷吉的呼吸声以外,特鲁曼什么也听不到。“就你和凯·奥·刘易斯来。”她终于开口了。“不要其他什么人了。要是福尔特里格露了面,所有交易都吹了。”
“我保证做到。”
雷吉挂断了电话。特鲁曼立即给住在希尔顿饭店的凯·奥·刘易斯打了电话。接着他又给孟菲斯的麦克苏恩去了个电话。
整整四十五分钟之后,特鲁曼和刘易斯紧张地走进了雷恩特里小旅馆内的烤肉店。烤肉店里空荡荡的,雷吉坐在店角落的一张桌旁,远离其他顾客。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脸上也没化妆,一件宽大的T恤衫塞在一条褪了色的牛仔裤里。她啜着浓咖啡,当他们走过来坐在她对面时,她既没有起身也没有向他们微笑。
“早晨好,洛夫女士。”刘易斯招呼道,企图表示友好。
“叫我雷吉就行,现在开玩笑还为时过早。就我们三个人,没别的人吧?”
“当然。”刘易斯说,就在那个时刻,八个联邦调查局的特工正警卫着那个停车场,更多的特工正在路上。
“没有窃听器、电报、话筒、调味盐瓶或者番茄酱瓶?”
“什么也没有。”
来了一位侍者,他们要了咖啡。
“那孩子在那里?”特鲁曼问道。
“他就在附近,你很快就会看到他的。”
“他安全吗?”
“他当然安全。假如他在大街上讨饭,你们这些人是无法抓住他的。”
她递给刘易斯一张报纸。“这是三所专门治疗儿童精神病院的名字。一所是在伊利诺斯州罗克福特市的巴顿伍德,另一所是在塔拉哈西的里奇伍德,还有一所是在菲尼克斯的格兰特诊所。三所中任何一所都可以。”
他们的眼睛从她的脸上慢慢移到名单上。他们注视著名单,仔细地研究了一会。“不过我们已经同波特兰的诊所联系过了。”刘易斯为难地说。
“你们同什么地方联系过了不关我的事,刘易斯先生。拿着这个名单,再联系一下。我建议你行动快一点。打开电话给华盛顿,把他们从被窝里叫起来,把这事办妥。”
他把名单折起来放在胳膊肘下。“你,唔,你说你见到了尸体?”他问道,试图摆出一副官架子但却装得很瞥脚。
她微微一笑,说道:“我看见了。不到三个小时之前。马尔丹诺的人正企图得到它,但是我们把他们吓跑了。”
“我们?”
“马克和我。”
他们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等着听这个似乎不切实际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小故事的精彩细节。咖啡送上来了,可他们既不看咖啡也未理睬侍者。
“我们此刻不要。”雷吉很不礼貌地说道,于是侍者离去了。
“这是协议。”她说。“上面有几项条款,其中没有一条有丝毫商谈的余地。请按照我的方式行事,现在就干,这样你们也许能在马尔丹诺将尸体弄走并扔进大海之前得到它。如果你们把这事搞砸了,先生们,我想你们就再也休想靠近那尸体一步了。”
他俩一个劲地点着头。
“你们是坐私人飞机来这儿的吗?”她问刘易斯。
“是的,是局长的飞机。”
“能坐多少人?”
“20人左右。”
“很好。马上飞回孟菲斯。我要你们把黛安·斯韦和里基·斯韦以及他们的医生和克林特一起带来。用飞机把他们立即送到这儿来,也欢迎麦克苏恩同来,我们将在机场迎候他们。当马克平安地上了飞机,飞机起飞之后,我将告诉你们尸体在哪里,你们觉得怎么样。”
“没有问题,”刘易斯答道。特鲁曼沉默不语。
“他们全家人都得在证人保护计划之列。首先他们可以挑选医院;当里基可以走动之后,再让他们挑选城市。”
“没有问题。”
“完全更换身份证明,给他们一幢小房子和工作。由于这个女人需要呆在家里一段时间抚养她的孩子,所以我建议每月给她四千美金的补助费,保证三年,外加二万五千美金现金作为起始阶段的费用。他们在火灾中失去了一切,记得吗?”
“当然。这些事情容易办到。”刘易斯是那么急切,她真希望她刚才把钱的数额定得再高一些。
“假如以后某个时候她想继续工作,我建议给她安排一个轻松、舒适的政府部门工作,没有什么责任,工作时间短,但薪水丰厚。”
“我们有许多那样的工作。”
“假如他们想搬家,无论何时,无论搬往何处,他们都能被允许那么做,当然,费用得你们出。”
“我们随时为他们提供服务。”
虽然特鲁曼极力想忍住笑,但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
“她将需要一辆车。”
“没有问题。”
“里基也许需要长期治疗。”
“费用由我们负责。”
“尽管我觉得马克的身体状况比我们的还要好,但我仍想找一个精神病医生给他检查一下。”
“可以。”
“还有一些其他的小事情,它们将被包括在协议之中。”
“什么协议?”
“当我们在此商谈时,我正让人把协议打印出来。我本人、黛安·斯韦、哈里·罗斯福法官、还有你,刘易斯先生,将在上面签字。你代表沃伊尔斯局长。”
“协议中还有什么内容?”刘易斯问道。
“我想要你保证你将在你职权范围内尽最大努力迫使罗伊·福尔特里格在田纳西州谢尔比县的少年法庭出庭。罗斯福法官将要同他讨论几个问题,我肯定福尔特里格会拒绝出庭。假如给他发传票,我想由你去执行,特鲁曼先生。”
“非常乐意。”特鲁曼带着险恶的微笑说道。
“我们将尽最大努力。”刘易斯有点困惑不解地补充说。
“很好。请去打电话吧,让飞机起飞,给麦克苏恩打电话,叫他把克林特·范·胡塞送到医院去。把那个该死的窃听器从她的电话上取下来,因为我需要同她交谈。”
“没有问题。”他们同时一跃而起。
“我们三十分钟之后还在这儿会面。”
克林特不停地在他的那台老掉牙的“皇家”牌手提式打字机上敲打着,这已是他的第三杯咖啡了。每次他打回车把餐桌弄得格格响时,咖啡就在杯中晃荡。他仔细地辨认着他匆匆写在一本《绅士》杂志封底上的鸡爬式的字,极力想回忆起她在电话上滔滔不绝地说出每一项条款。假如他此刻完成了这个文件的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