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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来回伦敦,不过我还不确定。只要一个小行李箱,装必要的东西就好,
不要那些我‘可能’会需要的所有东西.拜托。上回行李箱里有袋几乎达一磅重的
消化粉,我从来就不用那种东西! 嗯,好吧,你说得对,否则我会得溃疡——是的,
我会在大约十分钟左右回去吃午餐。”
“可恨的下流无耻的猪! ”年轻的诗人吐出惯用的骂人话。
“那么,你怎么想的? ”
“怎么想! 想什么? ”
“那女孩儿的故事。”
“还能怎么想? 明显的是个正值不平衡青春期的少女式妄想罢了! ”
“如果我告诉你那少女相当冷静普通,是个颇受好评的在校女生,你又怎么说
? ”
“你见过她? ”
“是的。那就是上星期我为啥到法兰柴思走一趟的原因——去当苏格兰场的人
带着那女孩跟她们对质时的在场证人。年轻的纳维尔,把你的烟斗放到唇间吸起来
吧,她也许乐意同你谈母鸡和莫泊桑,可是当她有麻烦时,她找我。”
“去当她们的辩护人? ”
“当然。”
纳维尔突然放松。“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她——她们的。那就太好了.,
没事了。我们可以合力去对抗这——”他轻弹着报纸——“这女娃儿。”罗勃笑着
纳维尔的用语。“你要怎么做,罗勃? ”
罗勃告诉他。“要辛苦你在我外出期间主持这事务所。”他看到纳维尔的注意
力回到那个“女娃儿”上。他也探首看去,接着他们两人觉得那年轻的脸异常镇静
地回望着他们。
“整体而言,那是一张颇具吸引力的脸,”罗勃说,“你想呢? ”
“我想是的,”这位爱耍弄文艺腔的唯美主义者说,“是一场危险的困境。”
第七章
坐落在埃尔斯伯瑞外缘的乌殷家附近有城市向乡野情趣入侵的明显痕迹:由一
排排的房子沿着未被开发的田野边缘画出住宅区域;而建筑物本身依着建造者赋予
的特色各自独立着,给人有种擅入自然乡野的庞大闯入者的错觉。乌殷家的房子处
在一排俯首认错似的房屋群中——一列以红砖为体的倾颓建筑,如此原始、粗糙,
看上去异常卤莽,使罗勃不由得紧咬着牙。然而,当他为着仔细核对门牌号码而慢
慢地开着车看过去时,一份欣赏的情绪渐渐地被那些建筑外的装饰挑动。建筑本身
实在不怎么样,但每栋建筑都有主人给予的独一无二的有特色的美。花园更是小小
的美的神奇化身,每一个都像是一颗诗人的心的告白。
罗勃不禁想道,纳维尔实在应该来这儿一趟。行驶中的车速再一次为着一个个
完美的发现而减缓。这儿含有的自然诗篇比纳维尔最爱的《看守人》杂志整整十二
期都要精彩,他欣赏的所有的美都在这儿:形式,旋律,颜色,姿态,设计,影响。
然而或许纳维尔眼中看出的会只是一列城郊花园——只是在埃尔斯伯瑞,草地
边巷弄里栽着植物的花园? 后者大有可能。
三十九号前庭是个有假山围绕铺着绿草的房子。房子看来相当突兀,因为窗户
一点儿也看不到窗帘的影子。没有白色幔纱横过窗户,也没有收束在窗户两侧的帘
幕。整幅面向马路的窗子是那样裸露,对着外面的太阳、空气,还有过路人好奇的
眼神坦露着。这让罗勃感到惊讶,可能也让其邻人不解。这似乎预示着他将要面对
的家庭非同寻常。
他按铃,心里想着他是来扮演一个恳求者的角色,一种全新的、从未有过的经
验,罗勃只衷心希望他看上去不会像是流浪汉..乌殷太太让他感到的惊讶更甚于
那些裸露的窗户。直到此刻,面对着真正的人物,他才了解他在事先已先描绘了怎
样的妇人才可能收养贝蒂·肯恩这个小孩儿;她必定是有着一头灰发,有着坚实威
严的体态,朴素、宽大、敏感的面孔;也许穿着围裙,或所有家庭主妇都有的花布
罩衫。可是,乌殷太太完全不是他预想中该有的样子,她苗条、优雅、年轻而且时
髦,头发黑润,双颊粉嫩,还相当漂亮;更有着一双罗勃见过最具智慧的明亮棕眼。
当她看到门外是个陌生男子时,她有着一丝警戒,而且不自觉地微微合拢她打
开了的大门;然而再仔细审核之后,她似乎稍稍放了心。她静静地听着罗勃的自我
介绍,没有中途打断插入,这赢得了罗勃的尊重。他的客户中,不论男女,很少有
这样仔细聆听而不插话的。
“你没有跟我谈话的义务,”解释了他的来意后,他最后说。“但是我非常希
望你不会拒绝。我已经告诉格兰特探长说我今天下午会代表我的客户来拜访你。”
“嗯,如果警方知道这次会面,那就不要紧……”她后退一步,让他进屋。“
我知道身为律师,你必须为你的客户尽力。我们没有什么需要掩藏的。但如果你想
同贝蒂见面,我怕那不可能。我们已经把她送到乡下朋友家了。雷斯利是好意.但
那不是一个聪明的举动。”
“雷斯利? ”
“我儿子。你请坐。”她请他在一间舒适恬雅的起居室坐下来。“他对警方没
有采取适当的行动感到很气愤。他一直都很疼贝蒂。事实上,在他订婚之前,他们
简直形影不离。”罗勃竖起耳朵细听。这正是他此番前来想打听的事。
“订婚? ”
“是的,他刚在新年之后和一位要好的女孩儿订婚。
我们都很为他高兴。“
“贝蒂高兴吗? ”
“她并没有忌妒,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她说,用她聪慧的眼睛看着他。
“我相信她想念那段她是他的第一选择的时光,可是她接受这个事实的态度很好。
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儿,布莱尔先生。相信我。婚前我是学校老师——不是什么好
职业;这就是为什么一有机会我就结婚离职了——我多多少少了解这些在校女生。
贝蒂从未让我忧心。”
“是的,我知道。每个人对她的评语都不错。你儿子的未婚妻是她学校的同学
吗? ”
“不是.她是陌生人。她家人才搬到这附近来,他是在一场舞会中认识她的。”
“贝蒂去过那些舞会吗? ”
“没有,没有参加过那些为成年人举办的舞会,她还太小。”
“所以她没有见过那未婚妻哕? ”
“说实话,我们都没有见过她。他宁愿如此。可是我们已经因为他而接受她了,
所以我们并不介意。”
“就年龄上来说,他开始动成家的念头是否过早了? ”
“当然,整件事都透着荒唐。他才二十,而她只有十八岁。可是他们在一起显
然很快乐甜蜜。而我自己也是很年轻就结婚,并且过得很幸福。惟一的遗憾是我没
有女儿,贝蒂填补了那份缺失。”
“离开学校之后她打算做什么? ”
“她还不知道。就我看,她没有什么特别专长。我一直觉得她会很早结婚的。”
“因为她对人的吸引力? ”
“倒也不是,而是因为——”她停顿了一下,明显地改变了原来想说的理由。
“没有特殊才华的女孩儿较容易走向婚姻。”
他猜测着她原本想说的会不会跟深蓝灰色眼睛有关。
“当贝蒂没有在该上学的时间回家来,你以为她逃学了——即使是她这样的好
孩子也会逃学? ”
“是的;她厌倦学校生活,而且她总是说——这倒是真的——返校的头一天根
本就是浪费时间。所以我们以为她只是那么一次的利用了个机会。就像雷斯利听到
她没有回家时说的,试一试吧。”
“我懂。她假期间穿的是校服吗? ”
乌殷太太头一次怀疑地看着他,不确定这问话的用意。
“不,不是,她穿家居服——你知道她回来时身上只穿着内衣和鞋子吧? ”
罗勃点头。
“我实在很难想像有女人可以那么邪恶地对待一个无助的小孩。”
“乌殷太太,如果你见到那些女人,你会发现那更难以置信。”
“可是,所有罪大恶极的罪犯都可能看起来纯洁无辜的,对不? ”
罗勃对此不予置评。他想知道当女孩满身瘀青地回家来时,那些殴打痕迹像是
刚刚发生的吗? “嗯,是的。大部分还没有转成乌青呢。”
这让罗勃很是惊讶。“可是,也有一些看来很久前就有的吧。”
“即使有,也掩盖在新生淤青下看不到了。”
“那些新的看起来像什么? 绳索鞭打出来的? ”
“嗯.不是。她看起来是被双手殴打的。她可怜的小脸蛋上也有痕迹。颊颚红
肿,一边太阳穴上还有块大淤伤。”
“警方说,当她听到必须向警方说明始末时,她变得歇斯底里。”
“那是当她仍然非常不舒服时。一旦我们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并让她有充足的休
息,要她向警方说明就毫无困难。
“乌殷太太,我相信你会就下一个问题诚实回答我的。
对贝蒂所说的经过,你可有过任何怀疑? 即使是瞬间,一闪即逝的? “
“没有,一点儿也没有。为什么要怀疑呢? 她一直都是个诚实的孩子。即使她
不是,她又如何能编造这样长而且详尽的故事而不被发觉呢? 警方问了所有要问的
问题;他们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当她第一次告诉你事情经过时,她可有完整的叙述? ”
“嗯,没有;一共花了一两天的时间;刚开始时只是个大概,然后随着她记忆
的回复慢慢填补细节,比如说阁楼上的窗户是圆的。”
“她的昏迷没有造成她记忆的模糊? ”
“我不认为那会有什么影响。我是说,贝蒂有一副照相机式的记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