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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不明的空气,看着替自己开门的人酸溜溜地哼道:
“跟你睡了一夜吃干抹净的女人丢下身无分文的你跑走,你竟然没察觉到?你就被喂到这么餍足吗?”
“……”
季淳卿没说话,可眉宇间的低气压却显而易见,他留下门,转身走进洗手间,抬手系着衬衫的领扣,可任旧有半颗红晕小草莓难以遮掩,清晰地昭示他昨夜经历了怎样惨无人道,毫无技巧的蹂躏。
“我说,你和我弟是约好吗?两个人一起来整我,昨天他拉着我又是喝闷酒又是狂抽烟折腾了一个通宵,这回子大清早又轮到你被女人抛在房里没钱度夜?哈,你们俩玩心有灵犀啊?”
“钱留下,你请滚,明天还你。”他惜字如金地答完,歪过脖子,媚眼一眯,打量着自己的脖间,可这媚态横生的诱惑姿态却让箫夭晔靠在门边吹起口哨。
“我很好奇,是哪个瞎了眼的混蛋舍得吃掉你以后再扔开你。”被吃掉以后的季淳卿媚态藏不住地四处流窜,只会让人上瘾头。
“……”他靠着洗脸台,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里被遗弃的镯子,老实说,这个问题,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该不会……是因为你第一次,所以技巧太差了吧?男人第一次表现都很呆哦,就连我弟弟他……”箫夭晔随性地一句玩笑话却让他季淳卿如遭雷击地愣住,接下来关于那只妖精如何如何的话,他根本没兴趣听,他脑海里翻找着她昨夜的表情。
究竟哪里表现太差了,让她连照面都不愿同他打?是她呻吟着“不要这样,不要那样”的时候,还是他卖力讨好她的时候,她发出“恩恩啊啊”好象很不舒服的声音?
他以为她是在口是心非而已,难道她是真的……不想要?
见他表情由愣住变换成意味深长的满足回味,箫夭晔抽了抽嘴角, “不过,以你阴险的性子,你根本就是设计她吧?”
季淳卿朝他瞥去一眼,不否定地沉默着。
“一向看重莫名其妙的清白,如今连上床这种险招都用上了,看来你真的很焦虑哦。怕我弟弟抢先吗?”箫夭晔打着哈欠,却不减兴趣地问道, “那么,接下来呢?以此要挟,让她对你负责任,对吗?以你们族人的单纯性格,肯定会被她爸妈压着跟你成婚。”哈,还真是颠鸾倒凤的诡异要挟戏码。
“她不会就范的。”
他垂下眼帘,闷闷地低语,看着手里的凤镯若有所思。
一切的确如他所想,他本不焦急,有凤镯子拷住她,再加上她漏洞百出,容易摸透的性格,只要他稍加布局,她便会乖乖自己上套,迟早可以逼她就范,就算这以身相逼的招术再烂再阴损,他也不在乎,他只要不被她撇下,护住名声与她成婚便好。
而如今他得逞了,却突得不知该如何去收起他悄然布下的线。
叫她因为碰过他,就跟他成婚么?哼……她若愿意,就不会摘下凤镯逃得不见人影了。
“可万一,她愿意呢?”
箫夭晔突得点到核心,季淳卿的手指随着他的话语一曲,眉头没有因为他的假设舒展,反而更加深锁。
可万一,她愿意呢?对他负责任?
就负责任而已?
胸口闷痛得让他眯紧眼眸。
……为什么突然感觉比她不肯负责更加窝火,他要的不是只要她低头负责就好了吗?为什么一夜过去,他开始莫名其妙地贪心起那些名不副实的鬼东西!
“你也不用露出万念惧灰的表情嘛,淳卿,她不愿意,还有我啊,我已经过了幼稚的在乎什么清白的大男子主义年龄了,既然有好大一张水床,你又累积了新的经验,不如我们……”
“砰砰啪啦哐铛”
“我没兴趣看男人脱衣服。”舒展筋骨完毕,抽到他需要的钱包,某人冷冷地回眸俯视,轻松地拍拍手走人。
半晌,季淳卿只身站在柜台前准备结帐,前台小姐明显画上比昨晚精神的妆朝他礼貌地笑笑。
“先生,我们在退房前要确认房间,请您稍等。”
他淡笑,站在柜台前抬手打量着天花板,过了一阵,楼上查房部打来电话到前台……
“呃……先……先生,这个,出了些状况,我们查房部确认房间时,发现……你们房间的灯前镜好象被打破了,不知是怎么回事?”
“我干的。”他毫无愧疚之心,大方承认,示意他们可以把破坏费用一并算进房钱里。
“唉?那那那……那落地灯……”
“我砸的。”
“洗手间的玻璃门……”
“我踢的。”
“……那位衣服脱到一半,半裸躺在床上,好象被人痛打过后,完全爬不起来的先生呢?”
“哦,那是垃圾,扔了吧。”
“……”
直到这刻,前台小姐这刻才明白为什么这位漂亮的先生是两人进去,一人出来了,呜,漂亮的男人果然好多怪癖,暴力破坏狂倾向好可怕呀。
当苏家袄凑齐钞票爬回那家爱情宾馆却发现人去楼空,房间门大敞着,里头好象被哥斯拉侵袭过一样,完全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玻璃镜子灯泡碎片铺了一地,那张水床更是被蹂躏到恢复不了原形,整个房间只有她贡献第一次的窗边沙发还完好地落座在那里。
原来,根本没有人来等她负什么责任,人家走得那么潇洒,连房费都付得清洁溜溜,仿佛在对她说,像负责任这么MAN的事,轮不到一个女人来做。
她鸡婆的举动反而像是自做多情,多此一举。
她叹下一口气,趁着课间,把白笑叶叫到教室楼后面休息的树丛,把借来的钱塞还给她。
“咦?季讲师这么MAN哦,不肯跟你AA制哟?不过,他哪里来的钱啊,他昨天把钱包都抛出去救你这没良心的,全给人请客喝酒了耶!”
“我哪里知道,可能他有私藏小金库吧。”她没精神的回答拉起了白笑叶的注意。
“咦?你怎么感觉好象很失落似的,你不是很怕人家叫你负责吗?这回人家可真的学到怎么处理一 夜 情了哟。FOR ONE NIGHT,放开点嘛。”
“屁……屁啦!有谁愿意拿自己第一次去玩什么一 夜 情啊!”
“谁让你乱喝酒又没酒品啊!那人家季讲师不是也把第一次不清不楚地赔给你了,扯平了嘛,不过,开了间豪华大水房玩第一次,已经很浪漫加梦幻了好不好,啧啧啧,真没想到季讲师这么讲究情调,好会享受哦。”
“……你声音可以再大点,向全世界宣告我跑去跟讲师开房了。”
“哈哈哈,我是在为你高兴嘛,第一次给好男人总比给姓箫那种耍人的家伙好吧?谁知道他有没有拿你的第一次再赌一次。”
“……”她一愣,根本没想到白笑叶会在这时提到箫夭景,如果没有那只凤镯,她肯定会输得更惨,至少现在她还保住了面子,想想自己本来还呆呆地想跟他解释镯子的事,这回子,她已经全面从那副手铐里解放了。
“咻咻”白笑叶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她空荡荡的手, “棉袄,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糊味?”
“恩?咻咻,好象是有什么东西烧了的味道。”她寻着味道低头望去
隐在某棵树后,带着几枚银戒的手掐着烟蒂,狠狠往草坪上钻入,青草被火星蹂躏,散出余烟蔓延向上飘散。
箫夭景不屑地勾唇而笑,庸懒地靠坐在树后,抬手架在曲起右膝上,抬起显然一夜未眠眼眉,带着浓浓的讥意嘲讽射向她。
沉闷的声音从肺叶中用力地抽出来,他得尽力稳住自己,深深地呼吸一次,才让自己勉强吐出咬痛牙根的话
“苏家袄,一 夜 情好玩吗?”
第三十三章
一 夜 情好玩吗?
这问题怎么会从他箫夭景的唇里溢出来?
他根本不需要沦落到去请教别人如斯问题,一 夜 情好不好玩,他的身体会不比她清楚,不比她了解,不比她经验丰富吗?光用自己的亲身体验,他也能把那个一窍不通的混蛋讲师比下去,开堂课教导上初入红尘的小毛头,
他应该傲气地抬头低睨她,根本不屑对她有此一问,掉头就走,而不是捏紧火星未灭的烟蒂,让有些灼痛的感觉刺住手心,覆盖掉一些压在心里的苦闷,抬眸问着他根本犯不着去请教的问题。
是不是你心情不好?是不是要气我?是不是喝醉了不小心?
而当他意识到这些力不从心的借口竟是从他脑海里翻找出来时,他才肯低头承认,那句质问像拉链,链栓下拉出的却是伤口,他被伤到了。
眼前的窘境他完全没有设想过,她想过她跑回家哭,跟他闹,不接他电话,不理他解释,可是却从没料到,有义气挺朋友的她伤起人来竟如此不留余力。这件棉袄不是来贴心,根本是来剜心的。而他也忍受不了这懊人的痛。
女人最难忍男人精神背叛,而男人最不屑女人肉 体出轨。
他以为他足够潇洒,更没有什么贞操情节,可对于她却小心翼翼又斤斤计较,他不想再窝囊地帮她找借口,口是心非地说什么“只是一夜荒唐我可以视而不见”,他介意,他该死的介意!
原来他又没出息更没风度,根本不洒脱,现在的情况很简单,他在意的女人和暧昧对象玩劈腿,背叛他,而他没有必要忍耐下去。
只不过是他头一次想认真的时候,别人把他当儿戏耍弄了,只不过是他超脱不了大男人的劣根准则,只不过是想把感情投给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偏偏去请教别人玩一 夜 情,他才不会放不下手。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咽下情绪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所谓,却只是垂眸看着她微曲的指节,那一直挂在她手腕上丑丑土土的银镯子不见了。
“你是要分手吗?”
他听出自己话里的还有转圜的余地,唾弃自己来不及遮掩那还有得商量的口气。
“你昨天不是已经在你朋友面前甩掉我了吗?”
“所以,你报复我?”她无所谓的话让他抽气连连,啼笑皆非。
他恼火得要死,怄气得要死,怎么可以原谅她?报复他有好多种方法,只要不理他,哭给他看,恼他捶他欺负他,怎样都好,她干吗要选一条断掉他所有后路的报复,她根本就是不想再有以后,故意逼他说出这句话,他干吗还要期待会有什么“但是……如果……”之类的结果。
苏家袄别开视线,“他本来就是我定亲对象,顺便帮你成全赢赌局,不好嘛?”
讨打的话飚出她的唇,连身边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