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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果这次开庭他们没有找到无懈可击的证据,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取得审判的胜利。舆论导向的作用是巨大的,说一个好人犯了罪,他们就必须提供一个充分的理由,把每个环节都要解释清楚。而且,很多人愿意为佩吉·罗奔走,她的辩护律师仔细地研究了整个案件,然后走访了很多了解佩吉·罗和怀特关系的人。最后,他们认为警方给佩吉·罗姐姐定罪时候采用的证据并不合理。
在法庭上,佩吉·罗的辩护律师指出,怀特自始至终都没有正面承认是自己杀了人。在警方记录的供词中,他只是说:“我发现身边有个球棒,我费了很多周折想拿到它,然后我袭击了杰克·威尔逊。”至于袭击到什么程度,到底有没有使用球棒,他一直都没有说。此外,他们还出示了詹姆斯·怀特过去犯案件的证明。他有过很多次前科,经常酗酒、吸毒,猥亵过儿童,总是精神恍惚,在案发当天他的神志就很不清醒,很多作案的细节他都忘了。
辩方律师要求此案延期审理,然后对一些细节重新调查取证。法官批准了辩方的请求。
这一次,辩方律师决定重新检查案发现场。这时候,那个没有进行相关检验的球棒终于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律师把球棒、验尸报告以及现场的照片都送到了佐治亚州,请一位亚特兰大的验尸官重新进行分析。经过很长时间的研究,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结论让所有人大吃了一惊。原来,那根球棒根本不是凶器。
在下一次开庭之前,被拘留的佩吉·罗获得了保释。她来到监狱看望已经入狱八个月的姐姐。姐妹两个都哭了。贝蒂·威尔逊意志很消沉,她对妹妹说:“也许这是对我的惩罚吧,只是他们不应该让你也受冤枉。” 佩吉·罗说:“不要这样,我们没有杀人,没有。我相信真相永远不会被抹杀的。你要振作起来,我们都没有罪。”
不久法庭再次开庭。佩吉·罗的律师当庭宣布,他对怀特的供词、验尸官的报告存在着强烈的置疑。他们说警方在给贝蒂·威尔逊定罪时所使用的很多证据都是不真实的并列出了相关的证据。而且,他们认为怀特供词的可信度非常低,这不仅因为他吸毒,有过性犯罪记录,在越南战场上杀死过同胞,精神恍惚,是个经常撒谎的人,更主要的是他所描述的杀人经过非常不合理。如果怀特用球棒打死了医生,又在尸体上刺出几道伤口,那么肯定会出现相对应的血迹喷溅。不但钝器或利器击伤被害人的时候会有血迹喷溅,凶手抡起钝器的时候也应该有血迹喷溅;血液应该留在墙壁上或者天花板上。然而现场的墙壁和天花板都是干净的。辩方律师还在亚特兰大的验尸官那里得到了更有力的证明,他们认为那个球棒根本就不是凶器。
辩方律师还当庭出示了亚特兰大的验尸官的证明。那是一份新的报告,报告上说死者身上的伤口都是撕裂型伤口,皮肉的伤口下面是严重的骨折,而这些骨折与钝器造成的骨折完全不相符,所以,他们对原来的验尸报告产生了怀疑。钝器在击中物体后会造成破碎性伤痕。从威尔逊医生头部的伤口看,击中死者的武器应该是火钳一类的东西,因为火钳都有一个钩子和一个呈九十度角伸出的尖,这刚好能和死者右肩上的伤口相互印证。而这条伤口在上一次庭审过程中根本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此外,威尔逊医生有一处舌骨骨折,这说明他生前曾被人勒过颈。如果他是被人勒死的,那么凶手们一定不止一个人。所以,辩方律师认为,死者是在其他地方被几名凶手杀害了,然后凶手们合力把尸体抬回了他的住所。使用的东西应该是油布或塑料布。他们随后又在球棒上涂抹了一些血液,伪造了现场,最后带走了贝蒂·威尔逊的书和枪,这样做的目的,是把警察的视线引到贝蒂·威尔逊身上。
辩方律师还认为警方可能开出条件,只要怀特指证贝蒂姐妹,警方就同意对他从轻发落,让他免受电刑之苦。事实证明,法庭的确只判了怀特6年有期徒刑。
然而控方律师仍然极力维护原来的论断,认为一切都是凭空猜想出来的,双方长时间争执不下。两种对案发过程的解释各有自己的支持者。法庭审判也陷入了僵局。等到做最后宣判的时候,陪审团成员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讨论。最终陪审团给了佩吉·罗一个公正的判决:佩吉·罗杀人罪名不成立,允许当庭释放。
这时候,姐姐贝蒂·威尔逊已经入狱很长时间了。她向法庭提出上诉的要求一再遭到拒绝。以至于她都绝望了。
审判佩吉·罗的经过,比特警官都听见了,这让他很受触动,他觉得自己在之前办案的过程中的确存在了很大的疏漏。或许佩吉·罗姐妹都是冤枉的吧。而佩吉·罗已经被证明没有参与此案,那么也应该给姐姐同样的待遇。如此重大的证据疏忽是因为他的失职造成的,他负有直接责任。既然因他而起,那就应该由自己来还姐姐一个公道,他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故意将警察的目光引向佩吉·罗姐妹的真正凶手。所以,他去监狱里探望了贝蒂·威尔逊,并承诺一定会帮助她。但是,他没有想到要给贝蒂·威尔逊这样的人平反会那么困难,她所有的上诉都被驳回了。
同样的证据和证人,这对孪生姐妹的境遇却如此不同,这让认识她们的人无限感慨。贝蒂一直在想,也许这是她为自己的不忠应该付出的代价。然而,不忠应该用道德来审判或约束,而法律则应该尊重事实,如果她事实上没有杀人,那么法律应该给她一个公平的对待。
最初进行验尸的约瑟夫·恩布里医生因为自己的草率而受到了指责。他是在做出验尸报告几天后,才收到那个球棒的,这虽然是警方的疏忽,而他的责任在于,当他发现球棒上没有相符合的血液喷溅或头发纤维后,没有及时地改变自己的结论,从而造成了警方工作的接连失误。后来,他也向相关方面提出自己应该负责,并且愿意在贝蒂·威尔逊平反的时候做点工作。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相关方面终于决定重新审理此案。
这个消息让贝蒂·威尔逊看到了希望。她希望警察能抓到杀死丈夫的真凶。而比特为领导的办案小组也已经重新开始了为这件案子寻找证据的工作。他们正向那个把杀人罪嫁祸给贝蒂·威尔逊姐妹的凶手一步步靠近。
跨国婚姻
东尼僵硬地坐在椅子上,昏暗的灯光拥着他,光晕一点一点向外减淡,仿佛有心为他和乔伊保守秘密。四周的书架上,档案袋拥挤着,像是许多长着眼睛的人头,正伸长脖子准备看个究竟。东尼手里正拿着两张照片,一张是个处在妙龄的东方美女,姿态婀娜,顾盼生辉;另一张则是一具严重腐烂的人骨,有许多荒草正穿过它的胸膛茂盛地生长出来。桌子上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有一些手写的字迹,笔画的勾连之间透着一些霸气和粗鲁。“我爱你,嫁给我吧,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东尼下意识地念出了声,这低低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有些诡异,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艾米丽塔生长在炎热潮湿的岛国菲律宾。少女初长成,美丽的艾米丽塔无端地吸引了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还没有决定迎合这种目光之前,她的确害怕了很长时间,所以她很少在宿务市的大街上走动。
宿务市是个贫穷的地方,艾米丽塔便是出生在这个穷地方的一个普通的穷人家庭,加上她,家里一共有九个兄弟姐妹。他们的父母只好每天辛苦劳作,才能使这个家庭勉强度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艾米丽塔就需要帮助家里干活。尽管如此,艾米丽塔的童年仍然算是快乐的。她很怀念那两间简陋的小屋,怀念那些透过破旧的屋檐数星星的日子。那时候,她可以看猫头鹰滑过夜空,看深不可测的大海,尤其是夜晚的海浪,当海浪在夜幕的掩护下向岸边袭来的时候,她感觉整个海洋的重量都向她压过来,像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那时,她还不知道大海的另一侧就是美国。
然而美丽的童年总要过去的,无忧无虑只是一场梦,只有生活的艰辛才是最真实的。18岁的艾米丽塔原本想继续读书,但是父母催她早些嫁人,嫁个有钱人,好让全家人脱离苦海。父母的想法非常正常,在菲律宾的贫民窟,或者说在普天下所有穷人的家庭里,有这种想法的父母大有人在,何况艾米丽塔已经出落成远近闻名的美女,是个绝不会亏本的摇钱树。对于父母的安排,艾米丽塔没有过多的抗拒。实际上,即使不是为了父母和亲人,只是为了她自己,她最终也会这样选择的。生活充满了各种诱惑,很容易就能改变一个人,艾米丽塔觉得有些苦是不必吃的。她很久没去看海了,因为大海已经不能再让她满足,她决定像许多菲律宾女孩子一样,跨过大海,到彼岸的花花世界里享受另一种人生。她知道自己有这个资本。
按照家人的要求,她为一本名叫《樱花》的杂志拍了很多艳照。这是一本专门为北美读者提供女性征婚信息的杂志。就这样,杂志带着艾米丽塔美艳的照片漂洋过海,散布到众多美国男性的手中。
如果艾米丽塔知道自己的照片正在一个叫杰克的美国男人手中把玩的时候,她一定会全身战栗。也许如果她知道自己今后的遭遇时,她绝对不会来到美国,可惜她不可能知道。
这个叫杰克的男人在看到艾米丽塔的照片后,两眼放射出了异样的光芒,衰老的脸上拧出许多新的皱纹,花白的头发增添了新的光彩。他带着他的衣冠楚楚,带着他的财大气粗,坐飞机来到了遥远而落后的菲律宾,去见一个美丽又似乎不那么聪明的姑娘。毕竟,这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大事,当然,对这件大事他和艾米丽塔有着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