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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博和另外两个手下人一起来到屋里,他们首先俯首倾听东家给他们下达命令,然后带着邦德穿过一大串走廊。他们对待邦德相当粗鲁,可是他们来到盖博称作“安全室”的地方时,盖博给他打开了手铐。
“从这里你跑不了。”盖博轻蔑地说。邦德看出,盖博信心十足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这地方是个相当狭窄的密室,屋里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带栅栏的小通气孔,而且还安装在墙壁的高处。屋门足有8 英寸厚,朝屋里这一面没有门把,而且门关上以后几乎看不到门缝,门和墙壁几乎融为一体。被推进屋以后,邦德感到自己好像被推进了一个巨大的保险柜里——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间屋子偶尔也被当作保险柜使用。屋里有两张床和一盏小灯,好像是个长明灯,灯泡安在和天花板齐平的一块加金属网罩的厚玻璃里边。
拉文德正在其中的一张床上睡觉,他们把邦德推进屋里的时候,她一下子被惊醒了。她从床上跳起来,惊叫了一声,在惊慌中用手胡乱去抓毯子,因为她意识到自己身上仅仅穿着花边内衣。
当她意识到进来的是邦德时,她的羞涩顿时烟消云散了。“詹姆斯!”
她已经忘记了毯子,一下子冲进他的怀抱。“哦,天那,他们还是把你给抓住了。我原来希望你至少已经离开这里了。”
“运气不好。开车的时候如此,现在也如此……”
她仰起头看着他,问道:“詹姆斯,你真的明白我和他们抓住你一事没有任何关系——我是说你在车子里出事那一次,是吧?”
他点了点头,任她说下去。
“我听说的第一件事情是东家告诉我你开车出了事故。他们不允许我和你接触。他们威胁我,还有马利… 简……你听说她已经死了吗?她死于心肌梗塞。”
这时,邦德吻她的嘴,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上一次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是那天晚上他们互道珍重,然后他开着绅宝车进行了一次流产的大逃亡,他们也是这样接吻的。
她倒退着坐回床上,再次抬起头看着他说道:“哦,詹姆斯,我真的觉得你应该设法逃出去,带着救援的人回来,肯定出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说的不错。”邦德俯视着她,笑着说道。“真的非常可怕,”他开玩笑似的说,“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挺得住呢。”
这时她脸上的忧虑一扫而空,换上了一种庆幸的表情。“确实可怕,对吗?依我看,答案只有一个。”说着,他开始把身上的东西脱掉。
大约1 个小时以后,他们两个人厮守着躺在床上,脸对着脸,深情地看着对方。“詹姆斯,”她款款说道,“如果我们能够从这里逃出去……”
他再次用一个吻阻止了她。她是个坚强的姑娘,柔弱只不过是她的外表。
邦德觉得,现在是她了解全部事实真相的时候了。“听我说,迪丽。”
他很有分寸地向她讲述了——他只忽略了一些细微末节——马利… 简心肌梗塞的事实真相,以及原来的目标是她拉文德等等。他还简要讲述了默里克计划上午展开的行动。
她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终于,她用一种逆来顺受的,平静的语调说道:
“这样看来,我们的命运是注定了的。亲爱的詹姆斯,谢谢你。你救了我一命,可我现在反而觉得,当时一走了之可能会更好一些,那还是在王宫里呢。
安东在我眼里突然之间变成了小人,可以想象,他肯定已经准备好了什么特别损的招数惩罚咱们呢。”
邦德伸出一只手指按住她的嘴唇。“什么事情都还没发生呢。”他尽量说得轻描淡写,还说救援的人仍然来得及赶到,或许他自己还能够想出脱身的办法。“无论如何,迪丽,我以前还从来没有被人从飞机里扔出来过呢。
也许相当好玩儿呢。像现在我们在一起一样,至少我们还会在一起。”
她咬着嘴唇,勇敢地点了点头,然后把他的头拉过来靠在自己头上,他们的感情再次融合到了一起。对于邦德来说,他们两个人好像已经摆脱了时间,摆脱了人世间的一切烦恼,随着不断增长的欢乐漂流着,漂进人世间极度欢乐的漩涡。
他们在小床上耳鬓相摩,双双沉入梦乡。
比尔·坦纳再次回到M 的办公室,时间已经接近清晨6 点钟。他带回来的是坏消息,由于当时是半夜,他们还无法查证邦德用过的电话机的号码。
他疲乏地说:“他们9 点钟就可以把号码查出来了。”
M 看来一筹莫展了,他的脸苍老了许多,皮肤像羊皮纸一样粗糙,失去了光泽的眼睛周围满是担忧的皱纹。他愤愤不平地说:“好像如今的人都不懂‘紧急’两个字的含义了。”M 的内心深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他们已经接近了某种可怕的事情,甚至是巨大的灾难。逻辑告诉他,安东·默里克的失踪,邦德的电话,以及联邦调查局找不到佛朗科的下落,这些都预示着同一件事。也许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了万丈深渊的边缘,而这一深渊正是这个恐怖主义者和前核物理学家经过多次会面构筑起来的。
“杜甘也是这样。”M 不满地说,“我转变观点同意他进默里克城堡搜查的时候,他倒满腹牢骚了。但是现在这件事他已经照办了。他们只好大半夜把某个法官从床上打发起来为他们签署搜查证。不管怎么说,他们已经像一群呆头呆脑蜜蜂一样一窝蜂出发了——有杜甘,他的手下,还有一队特警为他们开路。”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即便如此,9 点钟之前他们实际上什么也做不了。”
比尔·坦纳虽然一脸忧愁,仍然试图冲淡眼前的紧张气氛。他说:“早知如此,长官,还不如当初来一手硬的,早就武力解决了。”
M 咕哝着说:“来点咖啡倒是真的,这才是我们需要的。去弄点咖啡,参谋长。不加奶,要滚烫的,又浓又甜的。我有一种预感,今天将是一个漫长的和难熬的日子。”
19最后通牒
他们来的时候带着武器,而且是全副武装。有盖博和其余3 个打手,盖博手里握着一支自动手枪,打手中有两个人手里端着托盘。
“这是东家亲自为你们精心点的一顿特殊的早餐。他说你们能明白他的意思。”盖博说完示意那两个人把盘子放下。邦德清楚地记得,头一天他们刚刚抵达佩皮尼昂的时候,他和默里克之间有一段精彩的对话:被宣叛死刑的人吃的最后早餐。
打手们出去以后,盖博倒退着往门口走,边退边说:“我们回来收盘子的时候,你们别想用刀子和叉子和我们作对。我们所有的人都带着枪。这次谁也逃不了。”
其中一个打手在盖博背后放肆地大笑着说:“他们只有一条路可逃,是吧,盖博?”
“闭上你的嘴,笨蛋。”盖博说着退到门外,伸手拉门。门还没有关紧的时候,邦德从屋里喊起来:“我们怎么洗脸漱口哇?”
“啊,给忘了。”盖博把门关死之前,在门背后的不知什么东西上鼓捣了一下。沉重的金属门关死的时候,屋里的一面墙上豁然打开一扇门,露出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面有一个水池子,几条毛巾和一个洗脸池。邦德仔细查看了一下这个屋子,发现它和外边的屋子一样坚固。“我还是没办法刮胡子,”
他说话的时候尽量显得很轻松,“不过咱们俩至少可以干干净净了。”
两个托盘里有几盘冒着热气的腊肉、鸡蛋、香肠、两个银制的咖啡壶、足够的烤面包片、黄油、果酱——所有的东西都盛在墨客邸东家的专用瓷器里,用刻有族徽的罩了罩着。甚至盛黄油的玻璃托盘也刻有族徽。邦德随口说道:“盛在贵族盘子里的黄油。”说完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圣经里的典故含有不祥的预兆——他似乎记得,典故讲的是一次谋杀:是《旧约全书》里的一个什么角色把黄油端给某人之后用帐篷钉子把对方杀了。盖博来的时候带的是枪,而不是帐篷钉子。
拉文德把托盘推到一边,说道:“詹姆斯。我不想吃东西。我什么也咽不下。”
邦德走过来,扶着她的双肩说:“迪丽,你的信心哪儿去了,姑娘?我们肯定会有办法逃出去——我肯定会找到办法逃出去,相信我。如果默里克看到你吓成这个样子,而且害怕他,他不定有多高兴呢。你必须鼓起勇气和他斗,打起精神来。”实际上,他说这话的时候对逃跑一事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而且,对于正在酝酿中的,不可避免的悲剧性的灾祸和大面积的破坏,他完全束手无策。然而,邦德凭经验感觉到,像默里克这样的人,只有用超常的智慧才能够战胜他。
拉文德沉默着,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邦德用爱抚的口吻说道:“至少得喝点咖啡吧。”
邦德以身作则,当然,他也觉得这顿饭实在难以下咽。腊肉和鸡蛋堵在他嗓子眼里,怎么也不肯往下走,他只好用加了许多糖的咖啡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冲。至少他的身体需要从这些东西里边摄取营养,而且他需要保持充沛的体力。拉文德也努力一点一点地吃了些烤面包,喝了些咖啡。他们吃完早餐以后,邦德躺回床上,面对着墙,拉文德则抓紧时间洗漱和换衣裳。
然后邦德接着洗漱,他脱掉衣裳,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唯一的遗憾是,他没有办法刮脸。如果他们真的会死掉,他倒宁愿干干净净地死去。可悲的想法,邦德暗自骂了自己几句。从现在起,他必须坚定地迎接挑战,时刻提高警惕;他必须随时观察周围的一切;他必须利用默里克计划和行动中的任何疏漏,哪怕是微不足道的疏漏。
邦德无法估算时间,可是他觉得这一觉睡得相当久。现在很可能已经过了中午,当然是法国时间的中午。最后期限是当地时间下午1 点——英国时间正午。显然等待不了多久了。
5 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