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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里斯也记得,爸爸虽然并不反对兄弟间的友爱,但更希望他们能够坚强,各自保持独立性,希望他们不要成为只会感情用事的人,更不希望波里斯过分依赖自己的兄长。蜡烛忽明忽暗。耶夫南的声音继续着。
“我呢,现在,直至现在才觉得爸爸的话是正确的。我要代爸爸跟你说一下,不要因为同情心而使自己的心变软,这样才能使自己承受任何痛苦和磨难,就是为了这点。”
哥哥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如果我能长时间照顾你,如果能让你拥有现在这种温暖的心情、清澈的眼眸,我会为此守护你一辈子的。”
为什么哥哥像一个即将离开我的人在说这种话呢?
耶夫南接下来严肃地对弟弟说:“但我不能总是在你身边,就算能一直在你身边也不能那样。你有你自己的路,为了能够自己寻找这样的路,你要变得坚强,一定要坚强。”
他的那双蓝色眼睛好像突然湿润了。耶夫南仿佛说着非常不愿意说的话,每一句话都加大了力度。
“波里斯,如果不能成为岩石,就要成为贝壳,就算你的内心再脆弱,也不要让任何人看出来,紧闭的贝壳不让任何人打开。在没有人能看见的深处,就算流泪也没有关系。在那里没有任何人埋怨你。”
波里斯掉进五里雾中,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他知道哥哥是出于爱护他而讲这些,但那并不是全部。这个话题有点突然,并不像平时很自然的谈话。
仿佛要把小孩子一夜之间养育成大人一样。
好像有着唯有这样做的理由似的。
“我希望你能尽快明白,这个世界并不能让你永远做一个幼小而善良的少年……”
快点,快点……耶夫南的声音中带有焦急,仿佛希望小鸟能尽早学会飞翔一样,仿佛希望这种不可能的事情能够发生。
“所以,哥哥要我成为那样的人吗?”
对于波里斯的疑问耶夫南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视线转向其他地方,停了好一会,他才回答道:“对。”
“是吗?”
波里斯意识到,因为家族没落,哥哥担心自己会变得软弱才给予这种暗示。他想让哥哥安心,所以用力点了点头。如果在隆哥尔德,今天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就算哥哥展现他不同一面也并不是什么非常稀奇的事情。此时此刻并不在自己的领地中,没有任何人保护他们,四周不是陌生人就是敌人。
他准备睡觉,准备要脱下外衣,但哥哥摇摇头。
“不要脱掉盔甲,波里斯。”
“为什么?”
耶夫南做出一副苦涩的表情。
“说不定会有人一直盯着我们跟到这里。好了,哥哥给你看守,你就好好睡吧。到了凌晨我会叫醒你的。”
呼,耶夫南把蜡烛吹灭了。
波里斯起初以为自己在做梦,但随着睡意远去才明白那不是做梦。
他看见哥哥将冬霜剑立在地上而自己坐在那边,他将身体靠在床边低着头。波里斯是被某种声音惊醒过来的,但他立即明白是哥哥在低声哭泣。
其实几乎没有什么声音,波里斯醒过来可能也不是因为这个。不……,单凭这黑暗中的静寂他也能知道耶夫南因为某些重大事情而痛苦。房间里的静默使少年有些听不清楚,同时也压抑着他,使他的精神几乎崩溃。仿佛是这沉默本身叫醒他的。
要不要跟他说话呢?但波里斯无法开口。现在已经没有声音了,但是那种静默硬生生的钻进了他的脑海中。
眼泪顺着波里斯的面颊流下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就是那样不声不响地哭泣着。
为什么呢?
啊,为什么?
第二天,他们离开村庄又走在了原野上。
那匹马主要是波里斯在骑,而耶夫南则抓着缰绳给他讲这样那样的事情。那些事情并不是在家的时候哥哥为他讲的有趣的往事或领地周围种种好玩的事情。每当看见没有见过的花草或者树木,波里斯总会问哥哥,但哥哥只是简单告诉他那些名字而已,并不像以前那样给他讲述关于这些花草的美丽传说或寓言等等。
波里斯还不懂得哥哥此时此刻的心情,天真地问道:
“哥哥,难道你把那些以前知道的故事都忘掉了?”
当波里斯这么一问,耶夫南只是动动嘴唇笑了一下,回答说:
“可能吧。”
波里斯也充分明了那种笑与发自内心的笑有着很大的差别。
一直走到晚上也没有出现新的村庄。虽然离开原来的村庄前已经打听好去路,可能中途走错路了。
“今晚可能得露营了。”
趁夜色还没有完全降临,兄弟两个人选择一个适当的场所。选择好地方之后,他们捡了一些干草树枝堆在一起生了火。耶夫南因为以前与临近领地的年轻人经常出去打猎,一般需要在外度过几天时日,在野地里风餐露宿,所以对于这些事情好像比较上手。因为没有找到适当的树木,就将马拴在矮墩墩的灌木上。
看着眼前的篝火又想起了围绕住宅的那些火把。树影随着火光移动而来回乱舞。
起初没有立即明白。过一会儿,耶夫南小声对波里斯说:
“波里斯,拿剑。”
紧张气氛袭来的同时波里斯浑身毛骨悚然。耶夫南却若无其事地将一个树枝放进了火堆里,然后抓起冬霜剑站起身来。
“就这点本事还用得上我们躲吗?”
之后,每当波里斯想起哥哥的时候,浮现的样子有三种,一是在碧翠湖边说一起死的时候哥哥那蓝色眼睛,第二种就是现在手中持冬霜剑看着篝火时的哥哥的背影,最后一个是……。
“你这狂妄的小家伙……”
波里斯拿着一把短剑一动不动。耶夫南慢慢拔出冬霜剑。除了篝火以外,周围一片漆黑,但是在这种黑暗中,没有失去光芒的高尚的剑,如同黑暗中的一条缝隙在那里闪烁着。
“包围他们!”
不远处传来一声吼叫。顷刻间,波里斯也看到了。站在篝火前将兄弟俩围住的人少说也超过20人。况且他们都拿着刀枪之类的武器。耶夫南从中发现有一个自己熟悉的面孔,冷冷地说道:“护卫你的部下还挺多的嘛,奎特。”
那是挑拨性言语。正当奎特紧皱眉头的时候,旁边有个人似乎不快的说道:“你以为我们是想帮他才跑到这里来的嘛?”
“哼,好像还不太了解情况。”
敌人围作一个圈开始布阵。从那边传来一声马的长嘶,他知道这是自己拴在一边的马被赶跑了。众多影子在四周隐隐约约地晃动着。耶夫南迅速转动眼睛寻找其中可能是头领的那个人。
“你想要什么?”
波里斯起身,隔着篝火和哥哥背对背站着。虽然只挥动过木剑,但是他突然想到不想再被人看作是一个不会舞剑的小孩子了。他的姿势还有些效用。但敌人以压倒之势靠近。
一个像是指挥者的人向前迈了一步:“你的剑,就是那把叫做冬霜剑的吧?”
如同预料的……,耶夫南咬住嘴唇握紧了手中的剑。如果为了决斗表明自己身份是失策的话,那么亮出冬霜剑更是失策。但耶夫南认为,不表明身份就将对方杀死是不当的。即使危险,既然为了名誉而与人决斗,那么就不能回避这道程序。
“乖乖地把冬霜剑交出来,就放你们两个人走。”
看上去像指挥者的那个人是个留着络腮胡的高个男人。他有着洪亮的声音,裸露的胸膛有两道深深的刀印。能带领这么多人来的人,应该不是泛泛之辈。
那个人又开口道:“年幼的弟弟,如果说让你死的话还嫌尚早。对不对?”
耶夫南还没有能对付20个敌人的实力,但他决不能在自己死之前就把剑交给他们,可是他不知道波里斯是如何想的。
这时传来波里斯开口说话的声音。
“12年对于明白事理应该不是很短了。”
“哈,到底想说什么,小家伙?”
波里斯对着以为他会交出宝剑的黑胡子断然说道:“我是说至少明白该在什么时候死。”
无需再罗嗦。第一个敌人手中高举着剑从侧面跳出来。耶夫南手中的冬霜剑横着闪了一下,顿时在黑暗中溅出血滴。
“小心!”
耶夫南将左侧刺来的剑用冬霜剑抵挡回去的瞬间,他的手被划了一道伤痕。看着短而弯的剑从正面斜对角砍进来,耶夫南就先把冬霜剑拉回来再推了出去。同时对方的额头被弄出一道口子,热乎乎的液体顺着剑刃流了下来。
波里斯努力想要看清黑暗中对方的动作。首先靠近的不是什么武器而是一种绳索。他想往后退,进而踩到烧着的树枝,就顾不得其他斜着挥动了剑。啪的一声能感觉到绳子断了。因为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过于咬紧嘴唇,他都没有意识到嘴唇出血了。
不知是谁向耶夫南的头部挥动了铁链,冬霜剑剑刃被铁链给缠住了。耶夫南用双手握紧剑的瞬间又一次发出了一声巨响。
铁链被弄断后一些铁块掉进了篝火中。燃烧的树枝被弄碎,溅起火花飞向四周。
“哼,果然就是传说中冬霜剑的‘冻裂’。”
所谓冻裂是指冬霜剑诸多特殊功能中的一种:“低温爆炸”。将碰撞物的温度瞬间降低到极限后破坏分子结构使物体瞬间爆炸。这一超强功能只有在与寒雪甲一起使用的时候才能发挥作用。这是种魔法力量,其它让武器爆裂的能力根本就无法与其相比,它具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哼,身手不凡嘛!但是如果我在弟弟的肚子上穿个洞,是不是也还能这样呢?”
同时有三个敌人靠近波里斯。因为篝火的关系,兄弟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完全暴露在外,而敌人则能躲在黑暗中不易被兄弟俩发觉。耶夫南也明白这一点。但是如果他冲进敌人中间的话,波里斯无疑将被对方抓住,这就是他不能突围进而转换战场的原因。
更为麻烦的是:他们兄弟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