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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控诉我的凶蛮之举。
我点点头,拎着裙摆朝书房走去。
离书房尚有一段距离,就听见一阵男人们的笑声从里传出,其中一个声音属于我爸爸,还有一个对我来说该是陌生的——这个认知即刻转化为常识提醒着我:阁下目前这副形象有碍观瞻,实在不宜见客。
然而我却犹如被蛊惑一般,一步一步地接近声音来源……临近书房门口,视线不拐弯儿地与书桌后的爸爸碰上了。他刻不容缓以一记洪亮的问候将我从恍惚状态中惊醒:“丫头你终于醒了?”
我好生佩服,他简单的七个字加个问号便能起到一语双关的作用:一来指我早上起床太晚,二来指我此刻人魂分离。
我脚步一滞,犹如被解开穴道似的调头就要跑。却是一道温润如暖阳般的声音让我驻足——
“沈醉,是不是你?”
明明是疑问句,却是那样笃定的语气。
当时当刻,已然转身、正待起跑的我,心与脚顿时都生生停在半空……约摸两秒后才各自归位。
我没有见过他开怀大笑,因而辩不出他的笑声,可是他的声音却已根植在我脑海里,如花开暖阳般能抚慰人心。
我被蛊惑的原因当下明了——沈卿来就是那始作俑者。
我没想到与他的再次见面来得这么快,其实应该说我甚至没想到会再次和他见面。
所以当他在我还来不及想念之前就在我家书房悠然现身,这让我顿时有种被天上掉下的肉包子砸中的感觉。
我的心脏猝然一紧——我知道这是种惊喜的表现。捡到意外之财的时候我的心就是这样反应的。只是这惊喜持续不到三秒钟即被一股叫作气极败坏的情绪取代了,我这幅尊容……
我当真有种想把“尴尬”这个词就此从中国文化里抹去的冲动,这样我就不知道什么是尴尬了。
泥马!我到底是该乐极生悲还是怒极反笑才能对得起这份巨大的刺激啊!?
009 甚是危险
沈卿来到我家拜访之前,N市已经经过两个多月的骄阳烘烤。而当他以“亲友”的身份借宿在我卧室隔壁客房的那一晚,N市下了一场罕见的大暴雨,酷热因为这场雨稍作消停。
天气预报说,千里之外的一场名曰“欧爸”的台风顺利登陆,从而导致了N市两个月以来的第一场雨。更难得的是这场雨能为N市带来持续一周的凉爽天气。
爸爸对此信息表现出异常的喜闻乐见。早餐时候,他在餐桌上乐呵呵地提议让我带着沈卿来出去走走,甚至还拿出一份“N市五日游行程表”,最后一天的行程居然也是“结束愉快旅程!”
行程表是爸爸手工制作的,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沈航当下就表达了他的不满。依托于他那条三寸时烂、时不烂之舌,据理力争地捍卫了“陪侄儿游玩N市”的地主之宜权利。
爸爸于是极不情愿地同意沈航也加入“N市五日游旅行团”。
*
五日游的第二天,三个团员熟络了很多。
所以沈卿来在得知我将他送我的那枚哨子以道歉之用转赠给沈航以后,马上就对我表示此举不妥。
我一脸歉然,他抿唇不语,我便不好把握继续沟通的尺度,只有心虚地低着头抠手,听他似有似无地在我头顶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我靠在欢乐谷供游人休息的凉亭坐椅里,一边关注着事态发展,一边享受着哈根达斯巧克力口味冰淇淋。
沈卿来正把一块某品牌夏季纪念版的多功能电子手表摆在沈航面前,循循善诱地给他讲解手表的强大所在。
“如果有一天你去原始大森林里玩时迷了路,这块手表的指南针就可以准确地告诉你北极星的方向。”
沈卿来笑得慈爱,六岁的倒霉孩子眼见着兴趣就被他钩起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电视里看过原始森林!可是我太小,我妈妈不会让我去那种地方的,那里有比矮子醉还可怕的生物!”
沈卿来的俊脸浮起一抹揶揄之色,偷看了我一眼。
我假装没留意沈航的说词,故作淡然地低头撕下一圈冰淇淋上的包装纸。
不多时,沈卿来的声音再次诲人不倦地响起:“如果是我带你去,你妈妈就能放心了吧。”
我蓦地射了他一眼,眼神警告他:欺骗儿童的行为是恶果深种的。
这厮不予回应。
……
沈航果真又兴奋了:“好啊好啊!”又小心翼翼地问:“也带矮子醉一起去吗?”
我低头,抿进一大口冰淇淋。
沈卿来说:“当然。”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朝着我的方向。
我猛抬头,再次射了他一眼,眼神相当赤果果——愚弄少女的行为是很不正经的。
这厮咧嘴朝我一笑,紧接着,我的嘴巴猝不及防地被他以一张干净的纸巾轻轻覆住。
我愣神间他已拿下纸巾,有一些巧克力冰淇淋沾在上面。
我微窘,轻咳了一声掩饰小鹿乱撞。
……
沈航没有留意到这俄顷间的小动作,兀自黯然后叹了口长气说:
“那你还是先带她去吧,我不跟你们一块儿了。这表,你要收好!矮子醉最大的爱好就是丢三落四,有她在,十块表都有可能弄丢。甚是危险啊!”
我咬牙,心下暗道:今晚就把枕头边的辞典换成辞海!
010 定情之物
沈航说着竟鄙夷地瞟了我一眼,这一瞟却令他一脸惊悸,失声向闷笑的沈卿来控诉:“你看她凶悍的眼神!!”
当沈卿来笑意未褪的眼晴看向我时,我已收起鱼死眼翻的状态,正挑着嘴角对沈航无声假笑。
沈航被我笑得不寒而慄之际,我玉手一探就把他面前那杯没怎么动的冰淇淋顺到了我嘴边。
“你干什么?!”沈航大叫,转眼间手脚并用爬上了桌子,若不是沈卿来拉住他,估计已经翻到我这边来了。
我往后仰了仰身子躲开他小鸡仔儿似的手爪,得意洋洋地戳起冰淇淋往嘴里送,咬着小勺唇齿不清地说:“用成语形容呢,你现在的遭遇就叫‘言多必失’。”
沈卿来没忍住,“哈哈哈”一连串朗笑。
他将沈航抱回座椅,把自己那份冰淇淋给了沈航,在沈航对我怒目而视的时候,他带着笑对我说:
“用成语形容呢,你这样的解说就叫‘误人子弟’。”
我被刚滑过小舌头的一口冰淇淋呛得一阵好咳,沈航哈哈大笑拍手称快。
涕泪横流之际,一张纸巾递到眼前,我抬头,对上沈卿来笑意绵绵的眼:“擦擦。”
我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抓过纸巾捂住嘴,依旧咳个不停。冰淇淋是呛到气管里了。
背上突然多了一股温暖的触感。
不知道是沈卿来手法好还是气管和我一样被惊着了,总之他站在我身后拍了没一会儿,我就真的不再咳嗽了。
沈航指着我大叫:“哎!矮子醉你的脸好红啊!”
我听见沈卿来在我头顶上方低低地一笑。
*
为了说服沈航同意退还哨子转而接受电子手表,沈卿来表现出过人的温柔执着,只听他的声音一如适才那般循循善诱,开始第二轮推荐:
“小航你看,这只手表还有GPS卫星定位和摄录功能。假如不幸被坏人抓走,偷按‘SOS‘KEY,它会马上把你的位置传送给最近的警方。”
我乐不可支,指着沈航缺心少肝地大笑:“去原始森林迷路,出去玩被坏人抓,你这孩子也忒倒霉了!”
沈航惊愕不已,想驳我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够力度,气得将红唇咬得发白。
沈卿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怒其不争地斜睨着我。
我给他瞄得浑身发痒,刚想找个理由撤离,左手就被他拉过去塞了一张人民币:
“听话,自己去那边再买个冰淇淋吃。”
*
当天晚上我洗完澡,刚披好浴泡走出浴室就听见卧室门响。
门外,沈卿来一抹喜色。
我猜出了他来的目的,却只是问他:“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
他似乎料到我是没话找话,压根儿不回答这个问题。弯着嘴角,盯着我的脸一阵好看,直到我耳根发红,他才颇为满意地拉起我一只手,将捂热了的哨子放在我掌心。
他眉眼带笑,语气认真:
“我好不容易把它换回来了,你收好,再也不要转送给别人,不管是谁。”
他离我很近,即便还没有洗澡我也能嗅到一股属于他的男人香。那样的语气说不出的柔和可爱,撩拨得我的耳朵痒痒的。
迎上他的目光,那双美眸里满是氤氲的雾气。
薄唇轻启,他说:“男人和女人交换赠送的礼物,通常用作定情。”
011 小溪的爱
从沈卿来满目含情地对我说晚安,直到窗外晨曦初现,我不能确定这段时间里我到底睡没睡着。
半梦半醒间,全是他温言软语的情景。
他说那只兔子和那把哨子是定情之物,记得当时我发愣了似乎有一个世纪才醒悟过来。
——他的意思是,我和他的情就这么定下了?
他还说,那天早上他踏进我家的第一步就有预感,觉得即将见面的沈姓“姑姑”会和飞机上那个吐黑水、被他误作为哑巴的沈醉是同一个人。
那时候,他只是凭着直觉去固执地相信。
可当他在书房与我爸爸交谈时,听到二楼突然传出的一阵嘹亮哨声,顿时兴奋得连毛细孔都炸开了。
他听见的也就是沈航用来叫我起床的那声哨响。
我呆呆地问他,那么多哨子,凭什么认定那个声音来自他送我的那一把呢。
他得意地告诉我,那哨子是特制的,全世界只有两把一模一样的,本来全部属于他。
现如今,有一把正被我当护身符一般的藏在枕头下。
原来,
如此。
回头我还得去问问他,我们用兔子和哨子定下的情,该不会是姑侄之情吧?
从枕下摸出那枚哨子握在手里,我满心欢喜和甜蜜。
*
我没有谈过实体恋爱;精神恋爱也就尝试过一种——单相思。
中学时期我一度将一个校园偶像般的学长视作我青春期的情思寄托,然而那一厢情愿的感情,在丝毫未被男主角察觉的情况下就无疾而终了。
我曾对死党陈小溪讲述过这段过往。
我们坐在麦记明晃晃的落地玻璃窗边,她用啃完一个双层牛肉汉堡的时间听完了我对这段过往情史的所有内容描述外加心路历程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