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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放在院子正中央,严阵待命。
边上人看上一眼,都吓破了胆子,翠枝感觉到完全绝望,瘫倒在地,目光如死灰。她知道,如果没有人来救她,她和腹中的孩子就是死路一条,那倒不如一头直接碰死,强如受这非人的折磨。
“来人!”大太太看了脚边的翠枝一眼,厉声道,“把这不要脸的娼妇抬出去,家法伺候!”
“是!”
几个丫环咽下眼泪,伸手把翠枝抬了起来。丫环香墨偷偷在翠枝耳朵旁边说道,“姐姐,再坚持一下,浅荷找人去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翠枝一听,无神的目光中有了亮色,心里有了盼头,在大太太跟前忍了多时没有流下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丫环们跟在大太太身后,把翠枝驾到了院子里面,丫环们手一松,翠枝就支撑不住地跪倒下去。
“翠枝,你在这上房走动已经有三年的时间,我素知你是体己的性子,不是那等狐媚风骚的下流货色。今日,你好生把事情说出来便罢,我保你一命。若是不说实话,就别怪我容不得你。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后这韩家我还怎么管治!我对你已经恩开一面,若是换了别人,我早命人捆了沉河了!”
大太太上前两步,死死地盯着翠枝惨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冷漠道,“听说你还有久病的双亲,和一个整日混吃赖账的哥哥,可全都指望着你呢。若是他们知道你出了这等浑事,你说他们怎么想?”
一听到大太太提到自己家里,翠枝就慌了神,直起身子伸手拉着大太太的衣服哀求,声泪俱下,“大太太,我求求你开恩,出了这样的事是我不检点,求你别让我家里知道,要不然,我爹娘会出事的,他们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呀。”
“你说得轻巧,出了这样败坏门风的事情,不管你是死是活,你以为这事情能瞒得住吗!”大太太回手就狠狠打了翠枝一个巴掌,直把她打翻在地,“你家生出你这样的女儿,简直是侮辱了门楣!你家也就罢了,连我这堂堂的韩家,也跟着被你给抹黑,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肚子里面的孽种,到底是哪个奸夫的!”
翠枝的嘴角被打出了鲜血,她已经没了力气叫喊,只得低低地求饶,“大太太,是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孩子是无辜的,我真的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岂有此理!我一再地给你机会,你却给脸不要脸,那就怪不得我翻脸无情了!”大太太眼眉一扬,喝令几个长工,“还在等什么!翠枝罔顾韩家颜面,做出如此失贞失节失德的丑事,还抵死不认,为顾全韩家,今日定要将要将她处置!把她给我拖到板子上去,先杖责二十!”
“是!”
两个长工拖着翠枝就往板凳上按住,举着木棍就要往下打。
丫环香墨和浅荷双双噗通跪下了,求着,“大太太,翠枝定是有苦衷的,所以才不愿意说。平日里我们姐妹相处,知道翠枝的为人,她是连半分出格的事情都不肯做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定不是翠枝自己要存心找绝路,望大太太给翠枝一个机会。”
“这里是韩家,还轮不到你们做丫环的出头!机会?我已经给过她不止一次机会让她说实话,是她自己非要跟我作对,你们是聋了还是瞎了!”大太太指着香墨和浅荷,顿时拉下脸,“你们姐妹一场?难道我韩家对你们就没有恩情?在韩家,明说你们是丫环,可一个个过得比普通百姓家的女儿还要风光体面几分。翠枝胆敢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给韩家丢脸,对韩家就是忘恩负义,韩家绝不会姑息她这样的白眼狼!谁要是再替她多说一个字,我再给她加多十下,回头再跟你们算账!”
香墨和浅荷一听,知道大太太的脾气向来强硬,再说无用,都只能不甘心地禁了声,只盼着事情能有转机。
“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打到她愿意说为止!”大太太挥手命令道!
第三章 大少爷的骨肉?
长工们得令,憋足了力气就要把那棍子往下落,翠枝感觉希望已尽,闭上了眼睛悲戚地等死,边上的丫环别过了脸,都不忍心看。互听绿澜在院门口喊了一声,“老太太到!”
这一声叫唤,让院子里面像是炸起了一方惊雷,所有人全都心惊肉跳起来,长工们手中的木棍是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只能退后站着待命。
翠枝一听见绿澜的声音,神情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她睁开眼睛,头一下重重地砸在板子上,再也抬不起来,只有大口喘气的份,片刻,滚落在地上,人就趴了下去。丫环们都松了一口气,个个都惊出了一身汗。
太阳早越过了墙角,直照到人头顶,晃得人眼睁不开,看花了去。绿澜一身水青衣裳,大方端重,扶着老太太走了进院子里面。老太太七十岁出头的年纪,精神气色都年轻,身子骨还硬朗,穿了身墨色金边缎袄,花白的头发盘得纹丝不乱,拄着龙头含珠拐杖,面相矍铄,眼神似乎洞悉一切,脚步甚是有力。
大太太看见老太太一到,霎时意外,不过还是迎了上去,“娘,这大远的路,怎么过来了?”
“怎么?韩家出了这样不像话的事情,丫头们都传遍了,我还不能过来管一管了?”老太太气势比年轻人都旺,倒把大太太的风头都压下去了几分,就站在自己的儿媳妇面前,双目炯炯有神。
“娘说的哪里话?这韩家哪一样娘没权利管?只是这院里太阳毒得恨,娘可小心着身子骨。”大太太扶着老太太,回头顿时扬着眉梢,“不长进的东西,看见老太太过来,还不快点把椅子搬过来!”
“是,是是。”几个丫环连忙将屋里的太师椅合力搬了出来,放在太阳不甚刺眼的地方,扶着老太太落座,接过了老太太手中的龙头拐杖。
“娘,别说咱们韩家这样的府第,就是平常小门小户人家,也没有听说哪家的丫环未婚先孕的,这由着不管,今后韩家还成什么气候?可翠枝这妮子,就是死活不愿意说,我看,就是韩家平常太宠着她们了,如今是心存侥幸,不见棺材不掉泪。”大太太俯下身在老太太旁边说道。
老太太闭着眼睛听了,走这会子路过来是有点累了,那太阳正照着身上暖烘烘的舒坦,她睁开了眼睛,淡淡地扫了一眼面前趴着的翠枝,又转头看着大太太,“这么说,你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大太太狠狠地瞪了一眼翠枝,声音不大地回道,“她什么都不肯说,我给过她机会了,可她就是煮熟的鸭子,嘴巴硬得很。”
“行了,这事我心里有数了,今儿我既然管了,那我这老婆子就索性管到底了,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提起精神来!”老太太一提高了声音,不由得咳嗽了两声,绿澜赶紧抚着她的后背。
“娘,还是让我来吧,回头别累坏了您自己不是?”大太太顺势在边上说道。
“我还死不了!你是不是嫌我不中用了?”老太太突然发了火。
“不敢,这是哪的话?娘要做主,那是最好不过。”大太太这才退到一边去。
老太太看着不成人形的翠枝,声音平平地,却有力量,“丫头,把头抬起来,天大的事情今儿你都要跟我交代清楚。”
翠枝听到老太太发话,手撑着地面,艰难地抬起头来,汗水紧紧把头发贴在脸上,嘴角还有一丝血迹,那双眼睛还如平常一样透亮动人,却掩饰不住满脸的悲切和凄凉,只低低地喊了一句,“老太太。”就止不住地哭了出来。
“你当韩家是什么地方?当老太太是好糊弄的人吗?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丢人现眼!”大太太看翠枝这样,气不过,在边上喝了一句。
老太太一摆手制止了她,对翠枝说道,“我活了这把年纪,别说是一个丫环未婚先孕,就是早年间深山里头的野狼产下半人半狼的怪物来,我也亲眼见过,我什么事儿没经历过?今儿,你如果照实说了,我给你做主,给你指一条明路,若是不说,今儿你跟你腹中的孩子,就死在当场!”
翠枝心里震了一下,咯噔一下碎裂开来,她定定地望着眼前的老太太,虽然比大太太讲情面,却实际比大太太手段要狠得多,远比大太太极端、老辣。
丫环们递过了热茶,绿澜捧着端给了老太太,老太太接了,低头喝了一口。趁着这功夫,绿澜朝翠枝看了一眼,有心无心似地点了一下头,再把老太太手里的茶接了,递给丫环们。
“老太太,我说,我说。求老太太给我做主,这事情,真的不是我不守本分,我是不得已才隐瞒了下来。”翠枝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跪着上前就拉着老太太的衣摆叫喊道。
“说,是谁的种?”老太太不紧不慢地前倾着身子,侧着头眯着眼睛,沉下了声音。
“回、回老太太,是、是大少爷的骨肉,我是不愿意的,是被大少爷逼的,失了身子已经是有苦说不出,又是大少爷,我哪里说得出口?”翠枝的情绪高涨,终于失控,压抑了多时的痛楚爆发出发,倾泻而出。
“驳嘴!找不到野汉子充数,就拉韩家人垫背,天儿可是韩家的长子长孙,你一个丫环,竟敢把这混账事情往堂堂一个大少爷身上栽赃!看我不先撕烂了你的嘴!”大太太勃然大怒,上前一把扯住翠枝的头发,正反两下甩手就给了翠枝左右两记狠命的嘴巴,几乎用尽了她全身力气。
“大太太,我说的是千真万确的,这孩子是大少爷的,我没有说谎,我不敢有半分欺骗韩家的意思。”翠枝满嘴鲜血,头昏眼花,不顾一切地哀求着。
“千真万确?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肯对我说?为什么非得等老太太过来才招?”大太太将她甩到一边,不依不饶的,要不是老太太在身边,她会把翠枝生剥了。
“够了!你自己生养的儿子,你清楚他平常的德行,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也清楚得很,这叫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老太太瞪了大太太一眼,对翠枝说道,“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