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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道的民族,你却对我隐瞒了很多东西,我不知道还该不该信任你……”
耶兰急了:“不不,我的秘密绝对值那个价钱,相信我,救醒那个女孩子,您肯定有大好处的。我只要两千万、只要两千万……当然,您最好先借几千块给我,因为赌场不让我离开,逼我打工还账……”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个女人一样抽抽嗒嗒地对着电话哭起来。
日本赌场都在黑社会势力的控制之下,欠账不还的赌客轻则被毒打,重则断手断脚、横尸街头都是司空见惯的。说老实话,耶兰这样的专业工程人员,本来就不该到赌场里碰运气,更惹不起黑社会的打手。
龙与耶兰极度看重的“还魂沙”并没在藤迦身上起任何作用,否则,她也不至于到现在仍旧躺在神壁大师的“洗髓堂”里。
我该相信耶兰的话吗?对我而言,两千万美金并不在乎,我是希望在越来越复杂的疑问缠绕中,找到解决问题的最佳捷径。
“风先生,救救我,我保证这个秘密能把人救醒!我保证……我在这里呆不下去了,这里的保安简直不是人……”
我能想像得出一个埃及人在日本会受到什么样的不公平待遇,特别是他欠了大额的赌账之后。如果我不出手救他,几天后,东京街头就又要多出一具异乡人的尸体了。
我记下了那个叫做“皇冠假日”的赌场地址和电话,耶兰不放心地再三哀求着,涕泪俱下地收了线。
“一个秘密?‘还魂沙’加上这个秘密,真的能令藤迦醒来?”我不能肯定,站起来信步走到窗前,看着关宝铃缓缓下车,停在门前的台阶上。她的衣服已经换过,不过却是同质料同样式的狐裘加长裙。她的皮肤那么洁白,是最适宜用黑色的衣服来衬托的,一看便知道是经过了形象设计师的精心打理。
王江南站在车子的另一边,倒背着手,昂着头,气势沉稳。
我耸耸肩膀冷笑:“跟大亨比,王江南还仅仅是无名走卒而已,能真正获得关宝铃的垂青吗?够呛!”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丝微妙的醋意,不知道是在嫉妒王江南还是大亨叶洪升。
关宝铃仰着头向楼上望着,正对着我面前的窗户。她的头发向后披落倾泻着时,美丽到了极点,让我的呼吸都要停止住了。我环顾室内,真的想找一架相机来,把她这个姿势拍摄下来,永远留住。
亚洲娱乐市场,曾经发行过关宝铃的四套个人写真集,并在坊间流传甚广,但那些摄影棚里摆出来的种种姿势,跟她此刻活生生的人相比,不过是些生冷死板的图片,一万张也比不过眼前的一瞬。
有人在楼梯口轻轻叩响了栏杆,我尴尬地回身,不必看也知道是萧可冷。
“风先生,二楼书房一直都没有整理改动过,如果您真的需要彻底搜索别墅,我的建议,是首先从这里开始。”
她走到书房门口,开了里面的大灯。
我这时才有心情顾及到,楼上换过了亮度更高的照明灯,客厅一角还添了一盆叶子肥大的巨型巴西木,足有两米多高。
日本忍者攻击的那一幕已经遥远得像隔年的记忆,萧可冷绝对有办法把一切都变得遂我的心意。我只不过离开一下午时间,她便把别墅里彻底换了个样子。
“风先生,关于那个黑银戒指,你有没有更好的解释?”她倚着书房的门框,抱着胳膊,眼睛里略带阴霾。我发现只是分开十几分钟时间,她已经重新补过妆,脸上扑过粉,嘴唇也精心描画过。如果这一切都是为我,那我该怎么办——
我抹了把脸,暂且放下对于关宝铃的胡思乱想,取出戒指:“小萧,还记得在札幌机场时遇到的那个美国女孩子瑞茜卡吗?她手上戴的,就是这么一枚戒指,一模一样。不过,你我都知道,黑银戒指是彻头彻尾的手工制品,就算是在放大镜下进行制做,也无法产生完全相同的东西,何况还有这块嵌着的琥珀石?”
她用力皱着眉:“是吗?您的意思,戒指属于美国女孩子瑞茜卡?如果早一点告诉我就好了——”凭她的记忆力,肯定一下子就记起瑞茜卡的样子来了。
我苦笑着:“瑞茜卡的目的地是枫割寺,我以为能在那里遇到她的,可惜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相信关宝铃跟危地马拉的黑巫术无关,大亨是什么人?已经受了黑巫术的戕害了,怎么还会弄个跟黑巫术有关的女孩子在自己身边?”
戒指在强烈的灯光下,纤毫毕现,指圈圆滑之极,呈现出优雅美好的弧度。可以想像,当初的制造者用原始的锻造工具打造出它时,是费了多大的功夫。
把这么美丽的手工艺品,施以地球上最邪恶的诅咒,或许只有危地马拉的巫师们才愿意做这种焚琴煮鹤的丑事。
我把记着地址和电话的纸条递给萧可冷:“小萧,有个普通朋友在东京的皇冠假日赌场出了点状况,希望你能帮忙把他带回这里来。费用问题,都记在我账上。”
本以为这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不料萧可冷听了“皇冠假日”四个字,发出一阵苦笑:“哦?您这位朋友真会挑地方,那是山口组的地盘,这个连锁赌场是他们最赚钱的渠道之一,我可能不方便出面。”
她又露出了多疑的本质,手指轻轻弹着这张纸条,沉吟不语。与苏伦相比,她虽然年轻些,做事却同样沉稳老到,不比苏伦逊色。
“这个节骨眼上,你的朋友突然出现,会不会是……要知道,渡边城具有很深的山口组背景,而且是皇冠假日赌场的三大股东之一……”
我不想让萧可冷为难,实在不行,自己跑一趟东京都可以,反正日本的高速公路网非常先进,四通八达。如果仅仅是金钱上的问题,我不认为耶兰的受困与觊觎寻福园别墅的黑社会势力有关。
萧可冷咬着唇,不置可否地把纸条收了起来,喟叹着落座。
这是近日来难得的平静,听着楼下有人叮叮当当摆放餐具、酒杯、刀叉的声音,我觉得这幢空荡荡的别墅渐渐有了家的感觉。如果我是它的男主人,会首选自己生命里的哪个女孩子来当女主人?
第三部 别墅鬼影
— 第 5 章 … 地球上的第二座阿房宫—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萧可冷脸上——“会是她?不、不可能的。如果是苏伦或者关宝铃还差不多……”不管怎么否认,关宝铃已经进入了我的内心,任何力量都挥之不去。
“我们可以下去了吗?”我试探着问,其实心里真正的目的,是想看看关宝铃在做什么?任由她被王江南左右不离地陪着,我有些不甘心。
萧可冷起身,略显失望:“好吧,咱们下去,这顿晚餐可真够晚的了……”
时钟已经指向九点,过了晚餐时间足足两个小时,但我肚子里根本不饿,被各种各样奇怪的问号搅得心烦意乱。
临下楼梯之前,我无意中回头向书房里望了一眼,心里猛然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这里……怎么会如此熟悉……太熟悉了!我从前来过这里,肯定来过!不过那些书架的格局似乎不是这种排列方式,而是、而是……”
一阵眩晕,我扶住了楼梯,惹得萧可冷奇怪地扭头看着我。
记忆力像突如其来的潮水,一阵浪头扑过来,等到浪头退回去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又是一片空白了。
“小萧,我觉得书房有些怪异……那些书架、那些书架的摆放格局曾经动过吗?”我停止了下楼的脚步,转身走到书房门口。
书架是东西排列的,两列之间相隔两米距离,看上去似乎没什么不妥。
萧可冷在屋顶更换了一盏欧洲品牌的大功率照明灯,雪白的灯光均匀地照亮了书房的角角落落。
我恼怒地在自己头顶拍了一巴掌,恨自己没抓住那一刹那的灵感。
“没有,自从我得到手术刀先生的允许,参与管理寻福园以来,书架就是这么摆放的,一点都没动过。”萧可冷明白无误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仰面看着屋顶,用右手食指在自己太阳穴上轻轻弹动着,希望那记忆能再闪现一次,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秒时间。不过,它没有再次出现,等了五分钟后,我只能悻悻然地转身下楼。
刚才的情形,有点像闲云大师握住我的手以后,自己思想里出现的关于大哥和“阿房宫”的回忆片断。
依照生理学家的分析,人的记忆是从精子与卵子结合形成胚胎之后便开始存在的,包括生存在母体内部羊水里的这段时间,一直到出生、坐立、行走、长大,所有的记忆是一个连贯的资料记录。只是由于这段资料无法被经受者用形像的语言描述出来、记录下来,所以很容易被后来的新的记忆所覆盖住了,但却不能说它们是不存在的。
我明白,自己思想里很多潜伏记忆已经被闲云大师激发出来了,虽然不能恰当地连缀成完整的段落,却会时不时蹦出来给我以“当头棒喝”一样的提醒。
关宝铃正坐在窗前的沙发上,左手支着腮出神,只留给我和萧可冷一个背影。
王江南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依旧沉默地倒背着手挺胸站着。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的眼神和注意力一直落在关宝铃匀称得恰到好处的肩膀上。
萧可冷向我看了一眼,苦笑着摇头,接着取出那张纸条,向王江南走过去。
大厅里洋溢着各种各样的菜香,一只色泽金黄的烤鸡成为了桌面上的主角,旁边摆放着至少七种不同颜色的海鲜寿司,还有粉红色的金枪鱼片、黝黑色的鱼子酱、红红绿绿的生菜沙拉……
我真的饿了,看见在餐台前忙碌的信子,觉得格外可亲。
爱情专家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首先抓住他们的胃,这句话果然没错。当男人觉得饥饿的时候,会由衷地喜欢一个为自己准备食物的人,不过信子例外。
“十三哥——”萧可冷隔着王江南十步,低声叫他。打破了他欣赏关宝铃的沉静,似乎是一件残忍的勾当,我觉得萧可冷的声音里有严重的负罪感。
王江南梦游般的转过身,经过几秒钟的定神,他才恢复了冷静的神情。在他脸上,写满了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