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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小胡这孩子心眼倒是很好就是有时候做事有点恍惚,我说没事的你看他也活了三十多年了还不照样好好的,胡妈妈说他从小就是这样做事情莽撞又缺心眼我都怀疑是不是生他的时候医院给抱错了。我叹了口气说阿姨你确定他是你生的而不是你和胡爸爸做化学实验的产物?于是这个话题被胡宗仁气喘如牛的喊道“吃饭吃饭吃饭!”给打断。
我和胡宗仁都算是好酒之人,没有想到的是胡妈妈竟然也喜欢喝酒。席间我简单的把明天要去办的那件事情跟胡宗仁说了说,他又再一次问我为什么不自己单独去,我也乘着酒意告诉他,我现在逐渐对这些事情要放手了,也许今后改行当个出租车司机什么的。也许是我说得有点悲哀,胡宗仁一副我壮志未酬的样子,开始敬我酒,于是那顿饭我吃了好几个小时,期间还离席给老工程师打了电话,请他安排下时间,第二天我到了设计院的时候就给他打电话。
胡妈妈如果不是一个化学老师的话,她一定会是个非常优秀的家庭剧演员。也就是那么一顿饭,胡妈妈喝的有点微醺。而微醺的结果就是口不择言的爆料,有些甚至连胡宗仁自己都不知道的往事。
例如胡妈妈对我们几个除开胡宗仁说,你们不知道这小子小时候有多讨人厌,看到街边那些耍杂技的,人家可以踩在鸡蛋上,他回家后在冰箱里把鸡蛋全拿出来,然后一个个锲而不舍的踩,说是要练轻功,那时候鸡蛋还挺贵,为这事我狠狠揍了他一顿。胡宗仁插嘴道,我怎么不记得我干过这事的啊?胡妈妈说,你这记性都让狗吃了,你要是能记得,你不早就考上大学了。我们被胡妈妈的话逗得非常开心,于是我问胡妈妈,那那些蛋碎了吗?胡妈妈说,碎啦,碎了一地。
又例如胡妈妈再讲胡宗仁小时候的调皮事的时候,一度突然性情了,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突然就比较容易情绪化,或许是觉得自己对胡宗仁的关爱还是不及别的母亲,才会让胡宗仁阴错阳差的走上了这条道路,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其实对胡宗仁这孩子吧,我心里还是很愧疚的。说罢就作势要哭,胡宗仁赶紧拍着妈妈的肩膀说,您别激动,我没觉得你不好啊,我这么些年没陪着您,我还很愧疚呢。我们也都觉得气氛一下就凝重了,结果胡妈妈悲伤地说,小时候带你去农村玩的时候没把你盯好,让你去茅房撒尿,你一下掉茅坑里了,吃了一嘴的屎啊。
噗的一声,我嘴里的酒就喷了出来。胡宗仁傻眼了,我赶紧对他说,胡妈妈喝多了,你还是赶紧让她去睡会吧。让她继续说下去,笑死在你家明天就抓不了鬼了。于是彩姐跟付韵妮痛苦的忍着不笑,把胡妈妈扶进了卧室。
于是火锅边上就只剩下我和胡宗仁两个人。我们彼此沉默,直到我问了他一句,好吃吗?他便一杯酒给我泼了过来。
饭后我们就离开了,临别前我告诉胡宗仁,第二天我出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直接打车去江北。
第二天早上差不多10点的样子,我和胡宗仁到了设计院门口,于是我就给老工程师打电话,他下楼后,我跟他介绍了一下胡宗仁,我告诉他我最近都和他一块做事,他是瑶山派的道家弟子。老工程师因为干建筑的关系,其实是常年接触风水学的,于是他对胡宗仁还是非常客气,他招呼我们一边走一边说,我说走哪去啊,你不是要去你那下属家里吗?咱们开车去啊,老工程师告诉我,他们家就住的不远,因为那孩子本身是外地人,大学毕业后经人介绍来了设计院,起初从一个小小的晒图工做起,因为专业够强,所晋升比较快。老工程师告诉我,这孩子是他这么多年来,见过的少数很有天赋的设计师,于是一直都比较器重。刚进院的时候有个女朋友但是后来换了一个,俩人一起租房在北城天街海洋公园附近,离这里不远,咱们走着去就是了。
在路上老工程师告诉我,这个孩子姓吴,本来是挺开朗的一个人,而且又比较上进,虽然院里平时的工作量比较大,设计师们熬夜加班也是常事,但是就十来天以前,他就开始察觉到小吴有点不对劲了。原本比较开朗的一个人突然变得有些神经质,而且情绪十分不稳定,上班的时候常常打瞌睡,而且业务能力也开始下降。这就引起了老工程师的注意,找他谈话,他也始终心不在焉的,于是老工程师就提议让他先在家休息一段日子。过了几天他专程提着水果到家里去看望小吴,还没敲门就发现小吴的女朋友夺门而出,他正愣在那呢,于是老工程师就走进屋里去看,看到原本就不大的房子里,窗户窗帘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小吴一个人盘着腿,坐在床上的枕头上,面朝墙壁,头四十五度角斜仰着看着床头那面墙和床边那面墙的接缝处。嘴巴里还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老工程师放下水果,走到他跟前跟他打招呼,他回头一阵傻笑说,老师,你也来了?
胡宗仁插嘴问到,老师?你是他老师?老工程师说,他算是后辈,而且也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所以就一直称呼他为老师。胡宗仁说,哦,那为什么要说你“也”来了,当时屋里还有别的人吗?老工程师皱着眉说,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啊,看他那样子有点傻乎乎的,而且样子也很邋遢,原本一个漂漂亮亮爱干净的小伙子突然变成**丝的样子,而且还感觉有些神情恍惚。老工程师毕竟是经历过几十年风风雨雨的人,根据人生的经验来判断,他觉得这孩子怕是精神上受了点什么刺激,于是就问他,休息得怎么样,小吴说,几天几晚都睡不着,一闭上眼,它就来了。
按理说,我们常人要是很久没有休息,在说出同样的话的时候一定是痛苦万分愁眉苦脸的,但是老工程师告诉我,当时小吴这么回答他的时候,还是一副傻乎乎的笑脸,那种感觉好像是早就习惯了,或者说是压根就没有当回事。胡宗仁说,你们单位的工作到底是有多苦啊,几个晚上不睡觉的人都还这么乐呵呵的,少见啊。我用手肘撞了胡宗仁一下,意思是让他别乱说话,人家毕竟是长辈。老工程师说,设计院的工作是苦,设计师们也经常加班,但是大家就算是习惯了加班,也没理由不睡觉还这么高兴吧,关键是当时小吴的那句话就显得特别奇怪,说什么一闭上眼就看见它。于是老工程师就问小吴说,你看见谁啦,小吴就还是嘿嘿嘿的傻笑说,它不让我告诉你,这是我和它之间的秘密。说完又把头转过去继续看着墙壁的转交。
老工程师说,当时他往墙上一看,发现什么都没有,但是小吴却一边微微点头,一边嘴里呢喃着,好像是在跟墙壁说话一样,于是老工程师突然想到这孩子会不会是撞邪了啊,正在紧张的时候,发现小吴的女朋友哭着回来了。
老工程师说,当时他就问那姑娘,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又在哭什么。那姑娘知道老工程师是小吴的领导,于是就很委屈的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从前不久开始,小吴回到家里后也不看电视了,常常熬夜到两三点钟,接着就直接趴在电脑桌前睡了,为这事她很生气,于是就找机会跟他吵了一架。谁知道小吴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蹲在厕所里伤伤心心的大哭了起来,像个女人一样,而且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他女朋友也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了,于是自从小吴休假回家后,她也请假跟着在家里一直照顾他,但是却觉得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每天小吴都做一些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刚才老工程师来的时候,她正因为受不了委屈,才开门逃走。老工程师说,他觉得问题比较严重,于是就留下了他女朋友的电话号码,说自己会尽快带人来看看小吴,这才离开。
老工程师说,因为这种情况和他们小时候还在农村的时候,老人们传说的鬼上身很像,而且很多鬼上身的案例都被当成精神病对待了,所以他不能让自己的爱徒这么消沉下去,也不希望在没弄清楚缘由的情况下就贸然把他送到精神科去,这才联系了我,让我们先看一看,如果真的是精神有问题的话,那自然没话说,若是鬼上身的话,就得劳烦我们出手救他一把了。
我对老工程师说,鬼上身?我看不像。老工程师惊呼道,怎么了,不是这样的吗?我点头说,一般来说鬼上身取代的不止是灵魂,还有记忆,你这徒弟既然还能认得你还能认得自己的女朋友,就很有可能不属于鬼上身,而是被什么东西给影响了自己的频率,导致他现在半人半鬼,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谁。和精神病很像,但是这也很好区分,到了他家,只要稍微测试一下就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了。
于是我转头对胡宗仁说,咱们路上找个餐馆,问老板买一些旧筷子,别人吃过的那种。胡宗仁说,不会吧,你一上来就准备这么猛的玩意?我说,准备着吧,万一用得着呢。于是胡宗仁就看准了边上的餐馆,然后钻了进去。
老工程师非常不解的问我,要筷子做什么,小吴家里也有筷子呀。我说不行,必须是那些很多人吃过的,才有用。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希希'
大约十多年前,一个跟付韵妮同姓的、胖乎乎的老师,曾经在央视春晚上铿锵有力的唱了一首歌,歌名我忘记了但是歌词里有一句是这么唱的:“一根筷子哟,哟嘿哟嘿哟,轻轻被折断,哟嘿哟嘿哟,十双筷子哟,哟嘿哟嘿哟,牢牢抱成团,抱成团。。。。”后来听说他又跟他老婆唱了歌直到现在还被不少美容美发的发廊沿用。更不要说他们夫妻俩拍的那段细细根肩扛的广告。所以自古以来,筷子都是中国人不可或缺、甚至无法替代的一种东西,老工程师问我为什么不能用小吴家里的筷子的时候,我告诉他必须得很多人用过的筷子才行。老工程师有点不解,他问我说这是什么缘故呢,我问他,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