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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躲躲闪闪的靠去,真是令人费解。直到那个马仔帮我穿裤子的时候说了一句,你看嘛,你把别个牛都黑到了。我才恍然大悟。
胡宗仁这个人,连撒尿都要跟我学,于是当我被押回房间后,他也要求要去撒尿。直到他尿完回来,我们再度被锁在房间里,他却笑嘻嘻的说,刚刚我故意洒了些尿在那两人身上,好过瘾啊。我也笑着说,你也是在牛棚边上尿的吗?他说是啊,我说牛有没有冲着你叫?他说没有啊,我说我明白了。
胡宗仁跟我说,他决定了。我问他决定什么了,他说如果这次咱们还能安全的走出这个山庄的话,他要好好跟付韵妮在一起。我说你们不是昨天晚上就在一起了吗?他说那不算,不够正式,等到我们安全了,我要好好追求她,我要娶她。我看着胡宗仁,并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因为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虽然平时跟我一样吊儿郎当,但在此刻说的这些话,却显得那么真诚。尽管这些话听上去也是些莽撞的平实的话,却让我觉得如此的斩钉截铁。于是我告诉胡宗仁,付韵妮这么些年虽然算不上吃苦,但是也过得不算正常人的生活。而你也不是正常人,所你们要是真的能够走到一起的话,那我会祝福你们的。胡宗仁笑着说,就是啊,可惜了,可惜我没能够早点像昨晚那么跟她说出自己对他的感受,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许就更多一些。他转头看着我说,我的意思是,以现在这样的身份。我问胡宗仁,你们昨晚除了老鹰抓小鸡以外,到底聊了些什么?胡宗仁说,他只是借着酒胆,把自己想说的话告诉了付韵妮。本来他自己在心里默默准备了一番告白,却因为紧张的关系一句都没用上。不过还好,其实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本来大家都看在眼里了,就只差一个人把这层关系给捅破罢了。我笑着跟胡宗仁说,你还好啊,就算今天咱们活不了,起码你还做了一盘风流鬼嘛。胡宗仁哈哈大笑起来说,那当然,你看付韵妮早前都嚣张成什么样了,我难道能不治治她?给她打一针,她就老实了。我疑惑到,打针?打什么针?胡宗仁说,人体高蛋白营养针啊?哈哈哈哈。他接着猥琐的笑起来,他总是喜欢拿这些事情来开玩笑,而且还开得这么低俗。于是我对他说,原来你是针。。。。。
又过了一会,时间大概临近下午三点钟。突然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我赶紧趴到门缝去看,发现有两个人从山庄的入口处走了进来,从脚的形状来看,是一男一女,我心里大喊不妙,这多半就是魏成刚找上山来的医生和接生婆了,他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阵,然后魏成刚就带着他们俩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我赶紧退到胡宗仁身边,再次摸出电话打给司徒,让胡宗仁站起身来拿着电话,我自己凑到电话边去听。要司徒别管那么多了,赶紧上来救人,我说那医生已经来了,这么长时间估计夏师傅的法阵也列好了,既然先前魏成刚在说要提前取出孩子然后等到15号当天,这个时候医生来了八成就是要给老板娘开刀取孩子了。司徒听我说得很焦急,他一时没有说话。最后才安慰我说,7个多月大小的孩子,虽然没有足月,但是是可以通过剖腹产等手段生出来的,只不过这样的孩子比较脆弱,体质稍微差一点,如果好好照顾还是能够活下来的。我突然心急起来,对司徒说,你别跟我说这些,你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这里需要有人来救人。司徒叹了口气说,他现在赶过来也来不及了,他此刻正在老君洞,请了几个名望高的道人,讲了我们目前正遇到的事情,他们决定帮忙,但是对于这样的事情无法横加干预,只能一边请道士集体念经颂咒,一边等着付强找来的人来救我们。
认识司徒这么多年,那天我觉得这件事是我唯一一次觉得他做得挺不靠谱的事情。不够后来一想,他也没办法,他总不能单枪匹马的硬闯吧,尽管长发长须一看就是高手,但是他毕竟不是关于,没有办法斗得过这里这么多人。
挂上电话以后,突然听到一阵诵经的声音。我仔细一听,发现那声音是从离这里不远的老君洞的方向传来的,而且是通过扩音喇叭传来的。是这样的,重庆很多历史文化的建筑,往往除了开发旅游以外,都多少聚集了一些高人。这些高人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更淡泊名利,喜欢终日把自己放在一个架空的位置上思考人生和世界,而不是想我和胡宗仁这般成天疯疯癫癫上窜下跳,所以我们不是高人。而几乎这些所有的名胜景点,都会安装高音扩音喇叭,以便于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疏散人群。司徒的意思我很明白,他是想通过老君洞的道士们集体念经,来干预夏师傅的施法。虽然我们大家都不知道这有没有用,老君洞里有不少道人都是我认识的,平时交往得不多,没想到现在却要他们来帮着我收拾这烂摊子。
'正文 43。孩子'
我趴到门缝继续看,魏成刚大声喊道:“赶紧做手术!把那姓付的小姑娘和老板带出来!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几个人把孕妇给按住啊!”看样子是夏师傅告诉了魏成刚这段广播可能造成的影响,这打乱了魏成刚的阵脚,于是他开始失态,开始着急,想要抓紧时间早早的取出孩子来。我在门缝里看到付韵妮和老板都被人强行拉到了坝子上,那个老板一直在求饶,却被人拉着动不了,付韵妮则是一边带爹带娘的大骂,一边踢打着身边的人。接着我听见厨房的方向传来一声非常凄惨的尖叫,那就是老板娘的声音,而叫了没几声以后,就传来一阵哭泣的声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黑心医生已经给老板娘打了麻药。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心里一阵揪心的疼,着急得我都快想哭了,因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是因为我们提前的出现,才导致了这个老板娘这样的遭遇。没想到,我们明明是来救人,却害了人。
我耳朵里听着老板娘的哭声,较近的地方也传来老板男声的哭声。付韵妮是不是在哭我的确是看不见,不过我相信她此刻的心情跟我们差不多,一定也很难受。这时候胡宗仁冷冷的说,完了,这下全完了。老兄,如果我们得救,我一定要亲手揍死魏成刚那个王八蛋。我告诉胡宗仁,我也一样,我会要他的下场比他哥哥更惨。
我记不清在这种哭声的煎熬里过了多长时间,直到我听见一声婴儿的啼哭,伴随着这声啼哭的声音,老板娘和老板的哭声就更加让人心里不是个滋味。他们俩都是普通人,却无缘无故飞来横祸。就算今后侥幸全家都活了下来,却也因此留下永不磨灭的伤痕。
我听见那医生走到外面对魏成刚说,生了,是个妹妹,已经清洗干净了,孩子没足月,比较虚弱,不要呆在户外,找个房间生堆火,给孩子做好保暖。魏成刚说,可以了,产妇情况怎么样?医生说,本来这个手术不算大手术,但是由于产妇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在哭,所以现在有些虚脱,我建议你在火烧旺之前,还是把孩子放到母亲身边,这样一是能相对给孩子保温,二是适当平复下产妇的情绪。否则继续这样下去,产妇的生命是有危险的。魏成刚说,行了我知道了。医生又说,那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魏成刚说,把你电话给我,我给你个号码,你下山以后就打这个电话,这是我公司的财务,他接到你电话会把钱给你打到你的账上的。
那医生就这样走了,从头到尾,我都没见到人长什么模样,不过他应该庆幸他没被我看到他的样子,否则的话我也一样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医生离开以后,我从门缝下看到几个马仔朝着我们的房间走来,于是我轻声叫胡宗仁,让他跟我站一块,虽然是困兽之斗,但是我说什么也要发泄一下。胡宗仁懂了我的意思,他也早就心痒痒了。于是我俩站在门后面,两个马仔一开门,我们就开始冲上去一阵脚踢,直到最后被围上来的人按在地上。我一辈子都没受过的几种窝囊气,在那半天时间里,统统尝了个遍。
接着魏成刚要那些人把我们拉起来,但是还是抓着我们。魏成刚抱着手里的婴儿,似笑非笑的跟我们说,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这孩子有什么生命危险的。然后他顿了顿说,至少在15号以前我能保证。接着他笑嘻嘻的跟我说,你也一样,别着急,很快就会轮到你。
说完他把孩子递给身边的夏师傅,对夏师傅说,你听见刚刚医生说的了,快把孩子抱到老板娘那里去。夏师傅接过孩子就去了,进去放好孩子以后,他从厨房探出头来说,医生给产妇挂的药水,完了该换哪一瓶?魏成刚说,你按照从大到小的瓶子换吧,把她们母女给我照顾好点,我可不想搞出人命。
付韵妮对魏成刚说,我能够进去看看吗?人都在你手上了,孩子也生出来了,我挣扎也没意思了,能让我进去吗?魏成刚犹豫了一下,心想付韵妮毕竟是个小女孩,要打的话也打不过夏师傅。于是魏成刚点头答应了,我想他这个举动依旧是他所说的在给付强面子。看样子他还真是对付强有些防范,生怕得罪了付韵妮,失去了威胁付强的砝码不说,还会遭到付强日后疯狂的报复。
付韵妮进了厨房以后,魏成刚找来一张布擦了擦粘在自己手上血迹,跪在地上的老板已经泣不成声,我想他一定在埋怨自己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其实作为我个人来说,我是欠他一声抱歉的,因为虽然并不是我直接导致了他们家的遭遇,但是却是我加速了这场悲剧的到来。如今自己却被捆在地上,自己的老婆孩子就在离自己不到20米的地方,那些伤害他们的人就在身边,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老板曾经是个军人,本来应该是条硬汉,却在面对他从所未知的玄学世界里,他实在是太无助。
魏成刚示意身边的人把老板带到一边去,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