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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痛苦。
“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你想我应该是要相信你的吧。”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多年的经验,我只学到一件事,绝不要完全的相信另一个
人。记住我的话——永远的。”
“这就是你的世界?充满猜疑、恐惧与危险。”
“若要活着,只有这样,而我还活着。”
“我知道。”
“我也希望你能活着。”
“可是,我还是信任过你,在法兰克福——”
“你冒了一次不该冒的险。”
“但是值得,你心里和我一样明白。”
“你是说——”
“我是说这样才使我们认识,才使我们在一起。而现在——我的飞机要起飞了。难
道我们的关系在一个机场开始,也要在另一个机场结束?你要到哪里去?去做什么?”
“去做我必须要做的事,要去的地方有巴尔的摩、华盛顿、德克萨斯,去做人家交
待我去做的许多事情。”
“那我呢?却没有人交待我要做些什么。我回伦敦——然后呢?”
“等。”
“等什么?”
“等待有人为你安排好的下一步。”
“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她突然粲开一个愉悦而熟悉的微笑,史德福贪婪地记忆下来。
“到时候你就仔细地倾听,你自己会知道该采取些什么行动的,那才是最好、最自
然的。你要去喜欢那些来和你接触的人,他们是某些人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我们若能
知道是谁,对英国情势的了解将有极为重大的进展,这是非常重要的。”
“我一定得走了,再见,玛丽安。”
“再见,”她用德文说。
在伦敦的公寓里,电话铃响了,把他从甜美而哀伤的回忆里拉回来。他低低的用德
文说了一声“再见”,便向放电话的小儿走去:“顺其自然吧!”
一股浓浊而绝不可能弄错的声音,由话商传来,“史德福·纳宇?”
他用指定的暗语说:“无火不生烟。”
“医生还要我戒烟呢,可怜的家伙,”皮克伟上校说,“他还是死了心吧。有消息
吗?”
“噢,有呢,而且还不少,三十个银角子,就像你说的。”
“好家伙!”
“嗯,嗯,别激动。”
“你怎么对他们说?”
“我放了一段音乐给他们听,齐格飞的号角主题曲、这是我老姑婆的主意,效果棒
透了。”
“真是不可思议!”
“你知道有一有歌叫‘华妮达’吗?我也得去学一下,也许有派得上用场的一人。”
“你知道华妮达是谁吗?”
“我是猜测的。”
“嗯,我也只是怀疑——上次从巴尔的摩来的消息。”
“你的希腊女孩好吗?那位黛芬·席道媛小姐,她现在在哪里呢?”
“也许正坐在欧洲的某个飞机场,等待你,”皮克伟上校说。
“欧洲大部分的机场都关闭了,他们不是被炸毁就是受到严重的破坏,要不然就是
受到劫机者的恐吓。有一首歌说:
男孩女孩出来玩,月正光光似日长,
放下晚餐与睡床,把你的玩伴通通射倒。
“这是十字军东征时代儿童十字军的军歌。”
“我以为十字军只有狮心王查理会参加,不过,这整个行动的确颇有儿童十字军的
味道。首先有一个崇高的理想,要去解放在异教徒统治下的圣城,结果只有死亡、死亡、
无尽的死亡,几乎所有的儿童都死了,不然就是被贩卖为奴。这件事的结果也很可能这
样,除非我们先找到解决彻办法……”
二十、老友重逢
“我以为你老早死在这儿了。”布兰上将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的话原是要对一个迟迟才来开门的仆役说的,只可惜站在门边的是一个亭亭玉立
的女孩子,姓名他也记不得了,只知道小名叫艾美。
“我上星期至少打了四通电话,听说你们出国去了?”
“是的,才刚回来。”
“玛蒂达真不应该到处乱跑,她会因为高血压心脏病,或现代飞机上的种种毛病而
害了她自己的。想想看那些飞机,不是藏有炸弹,就是有游击队准备劫机,一点都不安
全。”
“医生说不妨碍的。”
“哎呀,医生的话怎能相信呢?”
“但是,她已经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你们到底去哪里了?”
“去作治疗,在德国,或是在奥地利,两个地方很近,有一处新的疗养院,效果很
好。”
“也许只是另外一种使你死得更快的方法,”布兰上将说,“你喜欢吗?”
“坦白讲,不是很喜欢,那儿的风景是不错,可是--”
一个专横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艾美,艾美!你到底在干嘛?怎么就在客厅里聊起来了呢?还不赶快请布兰上将
上楼来,我正在等他呢。”
“四处游荡!”布兰上将见到他的老朋友后说道,“这就是你最近发明的自杀妙方
呀?”
“才不是呢!现代的旅行一点都不困难。”
“在那些机场、楼梯、巴士,跑上跑下?”
“不用,我坐轮椅。”
“几年前我见到你时,你还说死也不坐轮椅出去呢?”
“这年头自尊心不值钱了,菲力浦。来,坐在我身边,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突然想来
看我呢?去年一整年里,你都把我忘了”。
“去年,我自己的身体也不太好,而且还不自量力地插手管了一些事,你知道的,
去当人家的什么顾问,让他们来问一些根本心里就没打算采纳的意见。我总是离不开海
军。”
“你现在看起来就很好呀!”玛蒂达夫人说。
“你的气色也不错,眼睛还炯炯有神。”
“只是耳朵更重听了些,所以你要大声一点。”
“好的,但愿不会把你的耳膜震破。”
“喝点什么呢?杜松子酒,威士忌,还是兰酒?”
“你也放弃那些烈酒了?杜松子酒好了。”
艾美起身离开房间。
“她把酒拿来后,”上将说.“再把她支开,好吗?我有些事要单独和你讨论。”
饮料端来后,玛蒂达夫人做了一个要她退下的手势,艾美神情仍然十分愉快地退出
房间,真是一个善体人意的小姐。
“乖女孩,”上将说,“很乖。”
“你是不是怕她退出后没有关上门,或者躲在门外偷听,所以故意讲两句好听的
话。”
“不是的,我只是为你庆幸。”
“你有什么问题吗?身体不适?找不到好仆人?还是不知道花园中要种什么?”
“这件事十分严重,我想你也许还记得一些对我有帮助的资料。”
“亲爱的菲力浦,我真是十分感动,你能认为我记得所有的事情。每一年我的记忆
都要衰退许多,我的结论是,一个人记忆最清楚的就是他年轻时代的朋友,即使是学生
时代一个可怕而令人讨厌的女同学,想把她忘记都不可能,这就是我现在的情形。”
“前一阵子你去了哪里?回你的母校?”
“不,不,我只是去看一个从前的同学,我们有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不
止了,反正就是几十年没有见面了。”
“她的样子变了吗?”
“变得非常的胖,比我记忆中的更难看更可怕。”
“你交朋友的胃口实在很怪,玛蒂达。”
“好啦,告诉我吧,你要知道什么呢?”
“我想,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你的另一位朋友——洛伯特·修翰?”
“洛比·修翰?怎么不记得呢?”
“那个搞科学的,首屈一指的科学家。”
“嗯,的确,他是不容易让人忘记的那一类型。你怎么会想到他?”
“民众的需要。”
“怪哉,”玛蒂达夫人说,“前几天我也有这种想法。”
“真的?”
“我们现在的确需要他,或者像他一样的人,假如有的话。”
“绝对没有。玛蒂达,朋友们来看你,说是和你讨论事情,或者说一些他们已在做
的事情,像我现在一样。”
“我自己也一直觉得奇怪,照说我不像是能了解你们这些‘事情’的人,甚至你们
说了以后,要我再说一次我都没有办法,洛比的事情比你的又要专门,而且要有某些科
学知识才能懂。”
“我可从来没把海军机密拿出来谈天唷!”
“他也没告诉我什么科学机密,有的话也只是一些概况。”
“但是多少总谈到一些吧,是不是?”
“嗯,他的话题有时候吓得我目瞪口呆。”
“好,那我就开始问你。我想知道的是,在他还正常时,可怜的家伙,是否曾经向
你提起过一件‘B计划’?”
“‘B计划’?”玛蒂达·沙克顿夫人仔细的推敲着,“听起来很耳熟,他常提起
某某计划,某某行动,这个那个的。但是,你知道的,它们对我而言就像鸭子听雷一样,
没什么意义,他也知道,可是他还是喜欢对我说,有时候——我该怎么说?—一他几乎
是故意用那些古怪的东西来吓我。就像有些变戏法的人,喜欢在‘绝对不可能知道他怎
么变’的观众前,突然从帽子里抓出三只兔子来。‘B计划’……你知道,这都是很久
以前的事了……洛比的人,有时会比较散漫,我就会问他一句:‘你的B计划进行得怎
么样啦?’”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向是个善体人意的女孩,你总能记得某个人正在做什么事,
或者他对哪方面比较有兴趣,来引起他人谈话的兴致,即使你根本不懂,也表现得兴趣
盎然。以前有一次,我告诉你一大堆海军新配备的枪炮,我猜你一定听得烦死了,可是
你的表情还是把它们当作好像是你一生中最渴望知道的知识。”
“是你自己说我善体人意,而且也是一个好听众,但脑筋可能不很灵光。”
“都一样的,嗯,我想再多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