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萝莎……管家名叫魏萝莎。”约翰说。“她每天待到晚上十点才走,星期一除外,因为星期一我通常都会在家,所以她六点就可以下班。”
“有没有我需要担心的亲戚朋友?”
约翰摇头。“瑟琳多年不与朋友来往了,她不喜欢访客,她对自己的病感到难为情。”
“亲戚呢?”
“一个姨丈和几个表弟妹,但她几乎和他们断绝了关系,说他们是贫穷白人。那个姨丈每个月打一次电话来。她努力保持基本的礼貌,但心里很厌烦,所以不曾在电话上久聊。”
“这个姨丈有没有不请自来过吗?”
“没有。她好多年没有和他见面了,你不必担心他。”
“你说不必就不必。”蒙克圆滑地说。
“我不希望她受折磨……我是指你下手时……可能吗?”
“当然可能。”蒙克说。“我富于同情心,我不是怪物。信不信由你,我有坚定的价值观和道德观。”他吹嘘道,其余四人都不敢发笑。职业杀手重视伦理道德?荒唐!但他们无不拚命点头同意。即使蒙克说他能腾云驾雾,他们也会假装相信。
蒙克谈完他的美德后言归正传。他告诉约翰,他不相信残忍或不必要的痛苦有任何好处,虽然他保证在“那件事”发生时,几乎不会有什么痛苦。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建议约翰增加妻子就寝前的止痛药剂量,其他一切都不要改变。约翰应该照常打开警报器,然后回房就寝。蒙克保证她会在天亮前一命呜呼。
蒙克言而有信地在夜里杀了她。约翰无法理解他如何进出屋子而没有触动警报器。屋里有声音侦测器和人体移动感应器,屋外有监视摄影机,但蒙克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屋子,迅速有效地把那个久病缠身的女人送上西天。
他在她身旁的枕头上放了一朵玫瑰作为证明,好让约翰能够确定命案的功劳和酬庸该归谁。约翰在求救前拿走玫瑰。
约翰同意验尸,以免日后产生问题。病理报告指出她是被巧克力噎死的,在她的食道里发现一大块裹着巧克力的牛奶糖。她的脖子有瘀伤,但法医认为那是她在快要窒息时,试图自行移除障碍物造成的。她的死亡被裁定为意外,案件正式终结,遗体发还家属安葬。
葬仪社老板一脸尴尬和为难地向鳏夫解释,由于她的身躯庞大,遗体无法塞进桃花心木材质、丝缎衬里的现成棺材里,所以棺木必须特别订制,而且至少需要八个彪形大汉才抬得动。他还建议遗体用火化的比较妥当,鳏夫毫不犹豫地同意。
告别式只有约翰的少数亲友参加。麦隆来了,但培顿和达乐恳求不要参加。瑟琳的管家也来了,约翰在离开教堂时还听得到萝莎的恸哭声。他在走廊上看到手握念珠的萝莎用憎恨的目光瞪视他。约翰头也不回地走开,没有多看那个近乎歇斯底里的妇人一眼。
瑟琳的娘家也来了两个哀悼者,但他们走在冷清得可怜的送葬队伍后面。约翰频频回头瞥向那一男一女,他清楚地感觉到他们在盯着他看。但在察觉他们有多么令他紧张时,他低下头,强迫自己背对着他们。
老天为瑟琳悲泣,牧师在打雷闪电中为她祈祷。滂沱大雨直到骨灰坛锁进墓|穴时才减弱。
瑟琳终于安息了,她的丈夫也不再受折磨。他的朋友们认为他一定会伤心,但也会为妻子不再受苦而感到宽慰。他深爱那个女人,不是吗?
尽管其他人都劝他休几天假,鳏夫还是在葬礼的第二天返回工作岗位。他坚持需要保持忙碌来忘却伤痛。
他在万里无云的晴空下开车驶向办公室,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肩头,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忍冬花的香味。汽车音响播放着他最喜欢的摇滚歌手麦伦坎的歌声。
他把车停在停车场的老位子,搭电梯到他的套房办公室。当他打开贴着他名字的房门时,他的秘书急忙上前表达诚挚的哀悼。他只回答说他的妻子会很喜欢这样晴朗的夏天,后来秘书告诉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说他在提到瑟琳时,眼里泛着泪光。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似乎一直在与忧郁搏斗。上班时他大多沈默冷淡,精神恍惚地完成例行工作。
有时候他兴高采烈得令人吃惊。他古怪的行为令同事们担心,但他们只当是丧妻之痛使然。给他空间是他们现在能够给他的最好帮助。约翰从不与人讨论他的感觉,他们都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注重隐私的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约翰也是个大忙人。
“那件事”过后不到两个星期,他就把所有会令他想起亡妻的东西都扔掉,包括她心爱的义大利文艺复兴式家具。他解雇她忠心耿耿的仆人,雇用一个不认识瑟琳的新管家。他不但把两层楼的屋子全部重新粉刷成明亮鲜艳的颜色,还把花园重新造景,增添他一直想要的那座喷水池。他几个月前就看上那座水从小天使嘴里喷出来的喷水池,但他把型录里的照片拿给瑟琳看时,她毫不客气地说它俗不可耐。
屋子从里到外都重新装潢成他喜欢的样子。他早就买好了线条简洁俐落的现代式家具存放在仓库里。它们运到时,每件家具的摆设都由那个室内装潢设计师亲自监督。
最后一辆运货卡车驶离车道时,他和那个年轻貌美的设计师首次使用新床。他们在黑色烤漆的四柱大床上翻云覆雨一整夜──就像他一年多来向她保证的那样。
布塞奥似乎无法摆脱病毒。他知道他在发烧,因为他浑身发冷、全身骨头痠痛。但他不愿承认自己病了,他只是有点失常罢了。他可以挺过去。何况,他确信他已经度过最坏的阶段。腹部的剧痛减轻成隐隐抽痛,他肯定那意味着他正在逐渐恢复正常。如果是波士顿办事处大部分职员所感染到的那种病毒,那么影响在二十四小时内就会过去,他应该在明天早晨就会复原。只不过他的腹痛已经持续两天了。
他决定把疼痛归咎于弟弟狄伦。上次在奈森湾的家庭聚会上,他们在前院玩足球时他被弟弟狠狠撞了一下。没错,都是狄伦害他拉伤肌肉,但塞奥心想只要他继续置之不理,疼痛迟早会消失。
真要命,他最近简直像老头子一样,但他连三十三岁都不到。
他不认为自己的病具有传染性,他有太多事要做,没空躺在床上等发汗退烧。他从波士顿搭飞机到纽奥良来参加法律座谈会,发表关于组织性犯罪的演说,顺便接受他觉得他不配得到的表扬,因为他只是恪尽职责而已。
他把手枪插入抢套。那玩意儿令人讨厌,但上级要求他暂时佩带,因为他在那起黑帮案件开审后,就收到要取他性命的恐吓。他穿上礼服的上装,进入旅馆房间的浴室,挨近化妆镜调整领结。他瞥见镜中的自己。他面如死灰、满头大汗,看来半死不活。
从今天起连续三晚他都必须盛装赴宴。晚宴将由纽奥良市的五位顶尖大厨负责,但那些美食都要糟蹋在他身上了。他连想到喝水都会反胃,吃东西就更不用说了。他从昨天下午起就没有吃任何东西。
他确信自己今晚不适于打屁闲聊。他把房间钥匙放进口袋,正要伸手开门时,电话响了。
是弟弟尼克打来的。
“你在做什么?”
“正要出门。”塞奥回答。“你从哪里打来的?波士顿或圣橡镇?”
“波士顿。”尼克回答。“我帮若兰关闭湖边木屋,然后跟她一起开车回家。”
“她要在你那里住到婚礼举行吗?”
“开什么玩笑?达明会宰了我。”
塞奥笑了出来。“我猜未来的大舅子是神父,确实对你的性生活有妨碍。”
“再过两个月我就是有妇之夫了。难以置信,对不对?”
“竟然会有女人要你才令人难以置信。”
“若兰很好骗。我告诉她,我貌赛潘安,她就信以为真。她会在爸妈那里住到我们一起回爱阿华州举行婚礼。你今晚要做什么?”
“有个募款餐会非去不可。”他回答。“找我有什么事?”
“只是想打个电话问声好。”
“少来。你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到底是什么事?快说,尼克,我要迟到了。”
“塞奥,你得学着放慢脚步,你不能东奔西跑地度过下半辈子。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认为你只要埋首工作就不会去想佩嘉。她去世已经四年了,但你──”
塞奥打断他的话。“我喜欢我现在的生活,我不想谈佩嘉。”
“你是工作狂。”
“你是打电话来说教的吗?”
“不是,我打电话给你是想知道你最近好不好。”
“嗯。”
“你置身在一个美丽的城市,美女如云,美食──”
“到底是什么事?”
尼克不再闪烁其词。“达明和我明天想驾你的帆船出海。”
“达明神父也在?”
“是的,他跟若兰和我一起开车回来。”尼克解释。
()好看的txt电子书
“让我搞清楚。你和达明都不会驾驶帆船,但你们想驾我的帆船出海?”
“你的重点是什么?”
“改驾我的钓鱼船‘玫蓓号’出海如何?它比较坚固。”
“我们不想钓鱼,我们想玩帆船。”
塞奥叹口气。“别把它弄沈了,好吗?还有,别带若兰去。全家人都喜欢她,我们不希望她淹死。我得挂电话了。”
“等一下,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若兰一直吵着要我打电话给你。”
“她在吗?让我跟她说话。”他在床缘坐下,觉得好多了。尼克的未婚妻对布氏众兄弟都有这种影响,她让每个人都觉得好多了。
“她不在。和娇丹出去了。你了解我们的妹妹,天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总而言之,我答应若兰找到你问问看……”
“问什么?”
“她要我问你,但我认为心照不宣的事不必多问。”他说。
塞奥按捺住性子。“什么事心照不宣?”
“你会当我的伴郎。”
“那么诺亚呢?”
“他当然会来参加婚礼,但我希望你当伴郎。我认为你已经知道了,但若兰认为我还是该问一声。”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塞奥微笑。“没问题。”
他的大哥是个沈默寡言的人。“没问题,太好了。你发表演说了吗?”
“还没有,那是明晚的事。”
“你什么时候会领到你的奖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