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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侍女捧了两个精致的匣子,呈了上去。宁王随手抓了一张,递给了身旁的小太监。众学子的心顿时都提到了嗓子眼。
小太监展开后,念道:“八十七号。”
不多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人,快步上前,跪下来参拜道:“学生王树人见过宁王殿下。”他的声音由于兴奋几乎变了调,甚至还带了一丝颤音。
“起来吧,不必慌张。”宁王和蔼的道。
侍女捧着匣子走上前来,王树人抽了一张,上面写着“武术”二字。
王树人当即打了一趟拳法,虽然动作不是很到位,不过看着倒也像模像样的,众人立刻鼓掌叫好。
“赏。”宁王叫了声赏,立刻有人送上了一个黑漆匣子,王树人接过后,又是一通谢恩。
此时,康思思已经换好了衣服回来,刚好看见王树人打拳,禁不住捂着嘴偷笑,道:“你们看他刚才的动作,活像一只螳螂,没想到武术竟这样更有趣。”
“我听我表哥说,有一套拳法就叫做螳螂拳。”明珠道。
“真的?这拳法真的能防身?”
“也许吧。”
明欣恍然大悟的道:“我知道了!当两个人比武的时候,只要施展这一套拳法,对方定然会忍不住笑场,如此,便占得了先机。”
一旁忽然传来了一阵轻笑,紧接着走过来一个少年,道:“我今儿算是大开眼界了,原来拳法还能这么用。”
明欣看了他一眼,显然是认得的,不以为意的道:“这本就是兵法的一种,在战场上,只要能够做到出其不意,便能成为赢家。同样的,一个小小的疏忽便能够致命。这可不是死读书的人能够理解的。”她最后又加了一句。
“呵呵,欣妹妹还是这么不饶人。”
“周公子也别来无恙。”
待那少年走后,康思思道:“妹妹认识刚才那人?”
“他是我未来的夫婿,我们是指腹为婚。”明欣平静的说道。
明珠和康思思都睁大了眼睛,她们都是第一次听说明欣已经定过亲了。
“我们的父母早就私下里约定好了,只是我年纪还小,就没告诉老太太。”
明珠立刻心领神会。若是老太太知道了,万一觉得不合意,再起了波澜也未可知,就算是趁着年小,退婚也是能做得出来的。等明欣大些了,两家将话往外一传,姑娘身大袖长的,再起变动可就不好看了,也由不得人反悔。当然,这里面也还包含着想要考察男方品行的原因,毕竟人都是在变的,至少也要等到基本定性了才能放心将女儿嫁出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明珠这边想着,周围忽然之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得一个太监用尖利的嗓音叫道:“五十号在哪里?五十?”
明欣忽然拉了一下明珠的衣袖,道:“三姐姐,他们在叫你呢。”
为难
“什么?”明珠一时措防不及,由不得怔了一下。许是有人听见了明欣的话,朝这边望了过来,其他大多数人的目光仍在四下里搜寻着,猜测究竟何人这样幸运能够被选中。
“她在这里!”离明珠不远的一名面上长着十来颗褐色麻点的年轻后生兴奋的指着她说道,他身旁立着一名熟悉的身着鹅黄衣衫女子,嘴角微翘,神情中带着淡淡的讥讽,正是黄品蓉。很显然,这是她刚告诉他的,而且丝毫没有掩盖此事是她所为。
明珠心中疑惑,暗道:怎的竟如此巧合,偏偏就抽中了我?她心里想着,脚步中未免带了些僵硬。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在场数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切切私语也随之而来。
“竟是个小姑娘。”有人感叹。
“浪费呀,浪费,可惜了如此良机。”已有书生在捶胸顿足。
“咦?她不是乙班的吗?我认得她。”仅仅有些面熟的女子和同伴说起,同伴似乎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然后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二人开始神秘兮兮的咬起了耳朵。
“不知道她会抽中什么。”
“这个可难说,希望能像上一个那么有趣就好了。”
“你还真坏,呵呵。”
……
在底下嗡嗡嘤嘤的议论声中,明珠的那双绣着银莲花的精致绣鞋已经踏上了大红长毛地毯,踩上去绵软无声,仿佛一脚踏上了九万里高空上的云霄宝殿,以云雾铺地,明亮的宫灯烛火照得四周亮如白昼,映亮的她的面颊。她禁不住眯了眯眼,刚从角落暗处走出,冷不丁的看着这金灿灿的场景,有些晃眼。
“这位小姐就是五十号吗?”太监还算客气。
明珠当即跪下去参拜,“学生见过王爷,见过各位贵人。”
宁王含笑道:“起吧。”
“谢过王爷。”明珠谢了恩,站起身时,余光偷偷瞄了宁王一眼,连忙又低下了头去。刚才离得远还看不清楚,如今离近了看,心下却莫名的涌起了一股熟悉之感,仿佛并不是第一次见。可她自己敢确定,从没有见过这位王爷,心下一时也不想不通这股熟悉之感究竟源自何处。
她这样想着,捧着匣子的侍女走到她面前,双手递上,明珠伸手进去,随便抽出了一张,展开一看,当即便呆住了。正在她发愣的功夫,却只听得一个声音道:“高小姐抽中的是什么科目?是不是没写清楚?要不要让我们也来瞧瞧?”
明珠猛的一抬头,正好和凤吟县主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凤吟县主玉口一开,明着说是询问,也不给她反对的机会,直接示意侍女上前拿走了她手中里的纸笺,毕恭毕敬的呈了上去。凤吟伸出保养得宜的纤指,接过来一看,唇角的弧度愈发增大了,只见上写着“乐舞绿腰”四个小楷。
“乐舞绿腰?”凤吟县主那张画得过分红艳的嘴唇中轻轻吐出了这几个字,仿佛传说中食人的妖怪一般,一点一点撕裂人的肌肤,吞噬掉骨血,再没有了生还的希望。“高小姐,就请你为王爷舞一曲‘绿腰’吧。”
从她的眼神中,明珠分明看到了轻蔑,那是一种上位者对平民的蔑视,带着天生的优越感。除此之外,甚至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令人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和威压之感,可是一转却又消失不见了,仿佛那只是灯火下的一场幻觉。一眨呀,她又变回了那位高傲的县主,矜贵而得体。
众人哗然,大多数是惊奇,谁曾经见过哪家的千金小姐会当众起舞的?男子们望向明珠的眼神多数是带了新奇和趣味,都想亲眼看看这样一位漂亮的小姐跳起舞来是个什么样子,和舞娘乐姬们有何不同;而女子们看着她的眼神中多是怜悯和恐惧,还有的悄悄松一口的轻松,万一这次抽中的是她们,若也要在这么多男子的面前起舞,岂不是羞煞人了?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有更加过分的科目,所以几乎人人自危。宾客们的态度在这件事上已经开始了两极分化。
明珠知道,虽说书院教授此一科目,也仅是出于为了让女学生们保持苗条,好让将来长大后的身姿更加动人,却不代表就能在公众场合中表演。也就是私下里可以做,可若是搬到了明面上给人看,供人品评鉴赏就不雅了。贵族女子想来自持身份贵重,将来是要主持后院,管理下人的。身为主母,须得端庄大方,甚至带些威严。乐舞皆是乐姬、伎人、侍妾取悦主人的手段,从没听过哪家的夫人小姐没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跳个舞,尤其还有这么多陌生男子在场旁观,那简直就如同是让士大夫们画花了脸登台唱戏,若传了出去,还要脸不要?
可她也明白,这一切并非巧合,而是早已经设计好了的一个“小”报复。自从她拒绝将美貌猫卖给这位县主开始,她就注定要承受这位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远高于她的人今日的报复——她不知该叹息自己倒霉,遇见了这样一位睚眦必报的贵女,还是该怪自己行事还不够低调,或者说不自量力。
她已经低到了尘埃,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如果她还是前世的那个无知幼女,那么她也许会问这个问题。可是现在……
站在下面的明欣和康思思以及几个平日和明珠相识要好的都着实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却到底无计可施。章琳急得直跺脚,心想要是母亲在就好了,外祖母和舅母几人都再三嘱咐她要多看顾表妹们,万一表妹丢了人,她这个做表姐的可怎么交代呀!
她们这里正着急着,却听凤吟县主道:“高小姐是否需要换件舞服?我这就去叫下人们去准备。”
明珠一句话也没说,心思如电转。
究竟她该怎么做呢?
这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忽然站了出来。
“且慢。”随着一声黄莺出谷般的清音,一位年约十四五岁的丽人款款行到了前面。但见她身姿窈窕,容色极美,左边眼角处生得一颗盈盈欲滴的朱砂泪痣,恁的十分动人,令人过目难忘,是个极难得的美人。你道此人是谁?却是曾经令明珠惊艳的京城三美之首——邱晓蝶。
她先向宁王施了一礼,然后转过脸来冲着凤吟县主施了一礼,道:“县主明鉴,世家女子抛头露面已属不易,若要当众起舞,恐有损清誉。不若县主允她换一才艺,想来这位小姐也会心存感激的。”谁也未曾想到,在这危急时刻,为明珠求情的竟然是这位素日与她毫无交情的女子。
凤吟面色一沉,道:“邱小姐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我逼迫高小姐这样做的吗?从刚开始我就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谁抽中什么就表演什么,殿下也应允了,这纸笺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莫非我还会做假不成?”
邱晓蝶十分镇定的道:“县主莫急,我只问县主一句话,若是这张纸笺被男子抽中了,也一定要让男子来跳‘绿腰’吗?”
底下已经有人开始发笑,明珠心道:没想到这位邱小姐还是位有趣的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