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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剑准确无误地刺中了怪物的背部中间,但他却感觉到刺到空气的那种无力感。他吓得抽出剑来,冬霜剑刺出的那个洞像是用烟雾做的,散开之后竟又再填满。
难道这怪物没有身体吗?
在这段时间里,伊索蕾面对上下左右扑来的尖爪,躲过了第一个尖爪,打退了第二个尖爪,第三、第四个尖爪袭击过来时,她已经跳到较远的地方去了。她的瞬间跳跃能力实在已经超越了人类的境界,瞬间她就跃到阶梯中间。
怪物停顿了一下,开始对新出现的敌人警戒提防。达夫南不禁对伊索蕾以及教导伊索蕾的伊利欧斯祭司的能力格外另眼看待。这么大的跳跃一定要加入魔法的力量。要不然,不管是每次准确的着地,还是半空中转换姿势,谁也无法轻易地做得出来的。
然而危机从现在才开始。
“请后退,伊索蕾!”
有种令人焦急的莫名预感使他不由得这样喊道。拜托,拜托你走开……这时伊索蕾忽地跃起,上到阶梯上面大礼堂入口处的那一瞬间,巨大的空气波动又再一次进出,笼罩在他们正前方。
墙壁已经大半都毁了,留下一扇破碎的门,里头的沼泽正动荡着,伊索蕾往旁边跃身,在阶梯下方着地。然后紧接着就朝怪物的胳肢窝攻击。虽然同样也是左剑防御、右剑攻击的姿势,但这一次则是低姿势地挥砍过去。
达夫南觉得须要协攻,于是也朝左翼瞄准,冲了过去。心里却开始有些恐惧。这怪物的体形比碧翠湖的那只要小很多。同样很邪恶,同样具有威胁性,不过体形小确实大大地镇定了他的心情。
然而取得优势只不过是短暂的错觉。突然间,怪物的翅膀整个展开,一下子就往上飞了数十米。他竟然忘了,既然有翅膀,就一定是有用途的!
在太阳底下,怪物形成了巨大的阴影,覆盖住他们两人。
“达夫南,让开!”
伊索蕾可能是身为老师的关系,也可能是自认为剑术比他优秀的缘故,她一直想要保护达夫南。虽然达夫南至今还不知道她来这里的理由,但他一点也不想让她因为自己而牺牲。所以反而挡在她前方,将剑举高,等待怪物接下来的下降。
位于上方绝对是比较有利的位置。只是,上面的人会无法决定箭矢要射向哪个方向。停在上空的怪物不是朝向达夫南,而是朝伊索蕾扑了下来。
哒哒!
他想他是听到伊索蕾在地上蹬了一下的声音。伊索蕾在他背后,所以他无法直接看到她,但他认为她一定已经避开来了,所以反而攻击另一方向,下定决心要猎杀露出破绽的怪物。
就在这个时候,他又再次听到冲击他大脑的奇怪说话声。
“想救她吗?那就答应当我的奴隶!”
“说要当我的奴隶!”
“说要当我的奴隶!”
什么?
这种时候根本不容去判断。瞬间,也是接续永远又再打开耳朵的瞬间,短短一声惨叫刺进了他的耳朵。
“啊!”
他转身……可是太迟了。
怪物的身体一次露出至少二十个尖爪。甚至他以为空着的身体部位也有尖锐的骨头突了出来,加入一同攻击。根本没有所谓的空隙与破绽。不过,伊索蕾好像还是避开了大部分的攻击。两把剑看来全都转换为防御招势。然而还是有一个尖爪似乎事先意识到她的动作,远远地画出抛物线旋转过来,刺中了她的左肩。
突然间,长久以来的噩梦闪出来,支配起他的神智。在他脑中变得黑暗的记忆之珠破壳而出,又再发出光芒了。
“可爱的小孩,你这么靠近我,是想让我把你吞掉吗?”
“要不要我让你死?还是给你比死还可怕的伤口?”
“用这把剑啊,带着这剑的人一定得渡过长长的杀人者之夜,这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些鲜明的字句是什么时候进到他记忆之中的?眼前是黑暗之中的碧翠湖。巨大的怪物被遮掩在烟雾之中。当时他和耶夫南是怎么逃出怪物的手掌心的?那时的怪物比现在这只要大三倍,而他和耶夫南既没有和伊索蕾一样的魔法能力,也没有其他什么厉害的招数。当时冬霜剑无法发挥到现在这种力量,所以那只怪物根本就是一副不需要和他们正面交战的态度。当时那怪物反而非常沉着。
为何他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他以为和耶夫南一起在荒野之中的所有记忆都能再回想起来,但这不就是全部的记忆吗?
“我饶不了你!”
他冲了过去。他用双手握住那发出更加冰冷光芒的冬霜剑,尖锐的棱角触手生疼,但他连这疼痛也感受不到,只是冲去挥砍。他避开又再扑来的尖爪,翻滚、跃起,疯狂而愤怒地直冲过去。
然而,却有另一个陌生的自己正看着这样的自己。那个陌生的自己一面看着愤怒的自己,一面说道:“都已经遭遇过一次了,怎么又再重蹈覆辙,这个愚蠢的人,像你这种人还有资格说什么饶不饶恕?”
……他想要否认。
可是没错,现在就和失去耶夫南时一样,他又再处于要失去另一个人的危机!无能、大意、重蹈覆辙。
“你……”
伊索蕾只是跪在地上,并没有倒下去。被攻击到的肩膀仿佛被倒入黑水般,变黑了,并往手臂部位慢慢扩散。并不痛,但整只手臂在冒出冷汗,根本无法再握剑。她想硬撑,但左剑终究还是掉了下去。
这真是一大侮辱……她这么想。要是爸爸看到了,会说什么呢?本来是要来帮忙的,反倒变成如此束手无策的窘态,要是爸爸看到了,一定会严厉骂她的。然后他一定会跑来帮这个愚蠢的女儿。
啊……想这些有什么用?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软弱。原本她一直认为受了伤就算了,即使死了也无所谓,所以她是个不怕战斗的人。其实此刻她也不是害怕死。手臂腐烂,切掉就行了,她害怕的是比那大好几倍的感受:不够负责、战败感、依靠他人。甚至于,她还因此感到恐惧。
她会一口气跑到这里来,是她想到欠达夫南的人情,须要还他这份人情。虽然,没还他人情是很丢脸的事,但比起这个,更丢脸的是她现在内心非常不安。看到达夫南一个人和大敌苦战,她的心中竟会疯狂地难过,而且心情混乱。这真的单纯只是因为罪恶感或无力感吗?
达夫南的冬霜剑和伊索蕾的剑不同,它具有可以毁坏那些尖爪的力量。可是却不能像伊索蕾的双剑那样做为速剑使用。好几次他险险渡过了危机,但都是危险万分,根本没办法撑久。
伊索蕾硬是站了起来。然后用力握住剩下的右剑。她的左臂仍然无力地下垂着,反正把它想成只是少了一只手臂就行了。这场战斗结束之后,请默勒费乌思祭司截断就可以了。幸好不是右臂,如果是右臂,她搞不好会太不方便,然后因为麻烦而死去。
“让开!”
穿着羊皮鞋的双脚在地上蹬了一下,像弹簧般的膝盖将弹力往上传达。她跳了上去。挡在达夫南的前方,同时,右剑朝正面直刺而去。斜斜地避开怪物扑来的尖爪之后,完全改变方向。脚尖往下一弯,命中了怪物的下体。
无声的惨叫鼓动了他们的耳膜。四方都在嗡嗡作响。
达夫南只有一手持剑,看着伊索蕾转回去站好,背对着他。突然间,他感到一阵刺心般的痛苦突然袭来。
背影……他讨厌看到背影。
为何他们都要冒着所有危险挡在前面,让他看着背影?每当他回想起耶夫南,浮现的景象有三个,其中一个不就是一只手握剑、挡在弟弟面前的那个背影!
又是破碎的记忆之珠……如今像爆竹般迸开。变成一丝丝,朝着远处的其他珠子直伸过去。
回来吧,记忆啊,是我的就该由我来毁坏。
越过耶夫南背影所看到的营火,如今是太阳的逆光形成的黑色轮廓。要抢冬霜剑的盗贼们则置换成巨大的怪物。接着,两个影像交叠,变成完全相同的一幕。
“绝对……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人这么做了。”
两件事强烈地重叠着。又再度发生了,像是魔法咒语般令他心痛地重复发生。虽然他没死,但终究只是踩着别人的死亡而存活下来的。这一次,他会是踩着谁的死亡呢?
难道他还是个小孩吗?可能是……不过,就只是因为年纪小的关系吗?失去之后的后悔难过,是为了谁而这样的?是为了死者而流的眼泪吗?是为了活着的人而叹息吗?
不对……不对!
不能总是看着别人的背影,即使实力不足,这一次要反转情况……射向我的箭矢,我就该以自己的身体去挡!
“你要对付的人在这里!”
“让你的意志化为你的手。”
冬霜剑的剑尖流窜着像是风在流动的光芒。伊索蕾看到了,从她身旁经过并且快速朝怪物挥去的剑上,射出一股闪烁的光芒。那道光芒仿佛像是从剑上甩出去的水气,她清楚看到了。
“在你体内。”
是剑尖碰触到的吗?还是剑上射出的光芒碰触到的?如同划过夜空的银河般,雪之光划过了黑暗的肉体。
挥砍它的翅膀之后,刺向身体,再挥向另一翅的尾端,形成一个由线构成的截面图。可是,怎么会……那个截面和怪物的模样像是两张图画那样各自分离呢?
当啷啷。
在剑刃上结成珠状掉出来的光芒滚到了伊索蕾脚边,那是冰。一块坚硬到在阳光下也不会融化的碎冰。
“与你……同在。”
啪啪啪啪啪!
吹起一阵风,席卷了四方。重量轻的东西全都猛地飞到空中。这风的根源是冬霜剑砍出的伤口隙缝。里面一片黑暗,那是异界的力量,想要把这个世界的东西吸进去,但被某种力量阻挡,所以无法做到。
达夫南并没有停下来。现在这一刻他也像伊索蕾那样,可以高高跃起,而且跟她一样快速挥剑。伊索蕾不知道他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