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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之后自然形成的。到底是谁经常在这险峻的山中穿越呢?
“你到这里来。”
他们到了一处地方,是往海岸边突出去的一块巨大椭圆形岩石上方。可是正下方的泥土地上长出来的高大树木遮蔽了视线,使他们无法看到大海。伊索蕾指着岩石左边像椅子般突起的石块,要达夫南到那里去坐。看她似乎并不累,达夫南实在快佩服得五体投地。当然啦,达夫南此时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不会爬山的人。
伊索蕾站在达夫南身旁,平息呼吸,并且把目光投向遥远的北边。过了片刻之后,她低声地吟唱出几段圣歌。
眼前尽头另一端临海碧色绿山岬长长海岸长波涛小鸟展翅常徜徉呼呜呜……
风在树枝之间穿梭着,奔来跑去。而树枝也跟着摇晃起来。达夫南不再气喘如牛,他看着眼前的这幅景象,看到树木们都张开手臂往旁边闪开,像是听到她的歌,纷纷点头定下心来的样子。
接着他就慢慢看到了大海。
下面这条通往大海的路根本就是给小鸟走的。不过一望无际的视野一直延伸到水平线的尽头,然后仰望至湛蓝的天空。如今眼前已经没有任何东西遮蔽视线了。
北边的大海是深蓝色的。那种颜色仿佛像是大海的蓝色心脏。大海流动数千年以来,它的心脏如同冰冻的火花般发出蓝光,如果说那是一颗深蓝色的宝石,那一定是冬季雪地的宝物,像我这样的人类肯定会被冻僵。
“好一片冰冷的大海!”
达夫南一面嘀咕着,一面赞叹北方大海的美丽。这边悬崖的岩石都圆圆的,而且颜色都很淡,和大海的深蓝色刚好形成鲜明的对比。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没有任何岛屿的海面,而无止境的海岸线则是弯曲成一条圆圆的抛物线。达夫南继续说:“就像……平常看到的你一样!”
“可让大海温热的东西就要出现了。”伊索蕾说道。虽然现在这个地方不能直接看到夕阳,但朱红色的云雾如同帘幕般掩盖在天地之间。大海像是痛哭者的眼珠子般开始泛红。光芒与热气像宝石般落到深海之中。
“她温暖了许多。”伊索蕾现在说的“她”是指大海。不过在达夫南听来,却像是在说她自己。
“你经常来这里吗?”
“一年来两三次而已。”
“那么今天……”伊索蕾转过头去。她的脸颊和头发全都被照成朱红色了。
“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达夫南突然噗地笑了一声。伊索蕾稍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干嘛笑?”
“我只是在想怎么会跟你这么像。我失去父亲和哥哥也是在夏末,而且也是因为某个怪物的关系而致死的。”
他这么说完之后,才想到伊索蕾的父亲被真相不明的怪物所杀,其实是奈武普利温跟他说的。果然,伊索蕾的表情马上就僵硬起来,说道:“我父亲死去的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啊……”
这并不是需要隐瞒的事。
“是奈武普利温祭司大人告诉我的。”
“他说了什么?”
“他……十分尊敬你父亲。还说你失去父亲的时候非常伤心……”
伊索蕾又变回以往那种冰冷的表情,她摇摇头,说道:
“我不是问你这个。他是不是说了当时的情况?他有没有对你说最后剩下了三个人,而这三人中只有他一个人回来的理由吗?”
“理由?你父亲,也就是前一任祭司大人,他要奈武普利温祭司大人回村里来的,不是吗?”
“你相信这种胡说八道的话吗?”
达夫南愣住了。虽然这事有奇怪之处,但他根本不相信奈武普利温是在说谎。他一直以为伊索蕾冷淡奈武普利温,是因为她小时候对他太过敌视,才会到如今仍然难以改变她的态度。
“我大概知道我爸爸是用什么方法除掉怪物的。因为我是最了解我爸爸的技法的人。既然双方都打起来了,应该不会有人会活着回来,可是怎么会有一个人活着回来呢?而且爸爸以前非常讨厌奈武普利温祭司大人。如果当时是除了他自己以外可以让一人回来的话,那应该是爸爸的学生安塔莫艾莎回来才对。安塔莫艾莎是爸爸收了很久的学生,而且也像亲姐姐般爱护我。为了独自留在世上的我,爸爸一定会选择她,难道还有比让她活下来更好的选择吗?”
伊索蕾的语气坚决,甚至有股傲慢的口吻,她一说完之后就把头转向正在下落的太阳方向。
虽然达夫南对伊索蕾有好感,但此时听到她像是在说奈武普利温应该死,他不由得生气起来,说道:“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你却还在说谁该死掉谁该活着这种话,而且还是依你对一个人的偏好来定。即使当时你非常痛恨奈武普利温祭司大人,也不该以此来决定一个人的价值吧?”伊索蕾很快把头转回来。她的眼神几乎看起来是红色的。
“我只是说,对于他说那是我爸爸的决定我感到怀疑而已。我并没有说奈武普利温祭司大人应该死掉才对。我、我……也没有讨厌他,至少那之前我并没有讨厌过他!”
“没有……讨厌过他?”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应该是指不讨厌他的意思吧。可是达夫南直感到伊索蕾的话中有其他的含意。通常他不会去管别人的感情世界,可是一旦接触到了,就能很快理解到他们的心情。
他们沉默了好一阵子。直到太阳全部下山、周围一片黑暗。这时,伊索蕾说道:“是啊,你现在是奈武普利温祭司大人最亲的人,而你视为最亲的人也是他,所以我还是不应该再说那种话才对。好了,我们回去吧。”伊索蕾如此说道,但是天色太暗,已经看不清她的表情。
回去的路如达夫南所料,不怎么好走。
天色还亮的时候,达夫南走那条路就脚步不稳,是好不容易才跟上她的。如今周围一片漆黑,只要一脚踩错就会跌入山谷底下。伊索蕾走起来是很熟悉地毫不在意,但达夫南却做不到。
“小心一点。”
因为达夫南绊了一了,数十颗石子便往悬崖下方掉落下去,发出令人害怕的响声,所以伊索蕾一面等声音停止,一面如此简短说道。
“我是很小心,可是……”
达夫南拉长了语尾。现在再往前,就是来的路途中最危险的那段悬崖路了。没有光线,真能够安然走过那条路吗?
“你是不是需要一点光线?”伊索蕾把手伸到口袋里,拿出一小撮看起来像蒲公英种籽的东西,洒向黑暗的空中。接着便宛如什么东西飞散开来似地。一会儿之后,每一颗都发出了圆圆的小火光。比萤火虫的光还要更大一些的十几个小火光,就这么在黑暗之中飞舞着。
如此一来,地面也大致看得清楚了一些。不过,光是这样还是不够。
“虽然我需要光线,但……”达夫南露出了对方已看不到的微笑,继续说道:“这条路我只在今天白天走过一次而已。”
“先走走看,要是真的走不过去再说这种话。”
他回答:“现在就已经走不过去了。”
“一边笑一边说这种话,你不觉得效果会比较差吗?”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你有没有其他什么好方法?”
“我正在想。”
“可不可以像上次那样吟唱圣歌,让我飞起来?”
“你再说我就要生气了。”
“他还没有回来!”
奈武普利温看着来他家找达夫南的戴斯弗伊娜,只能歪着头,迟疑地说道。晚餐的时间已经过了,而且天也黑这么久了,他到底是去了哪里还不回来,连奈武普利温也不知道。
“这孩子最后去的地方是哪里?”
“这个……思可理的课上完之后,会不会是去伊索蕾那里了?”
说完之后,他心中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
“你的剑是不是存在着一股怪异的力量?”
已经是午夜时分。两人正坐在山里搭盖的一间旧棚屋里。他们原路回去时,经过一大片长紫芒的原野,走了好久才发现到这间屋子。屋里传来阵阵腐烂的木头味,像是废弃了很久的地方。
“好像是吧。但我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力量。”
达夫南很惊讶这种地方会有这样的屋子,便开口一问,伊索蕾就举起手来指着柱子的一边。等到小火光靠近,才看到刻在柱子上的句子。伊索蕾所造出来的小火光虽然一路跟着他们,但却像是有生命的东西似地会随意移动,所以很难一一控制。我的爱女伊索蕾丝汀心中永远不忘你母亲无论何时,无论何时
这几个句子看起来已经经过长时间的风化。但因为字体端正,而且又是刻上去的,所以至今还能看得清楚。
达夫南吃了一惊,有些结巴地说:“伊索……蕾丝汀这是……”
“是我的本名。伊索蕾丝汀。”
原以为伊索蕾就是她的本名,没想到这才是本名。这个本名听起来有些陌生,但也显得很美。伊索蕾丝汀比伊索蕾优雅一些,而且感觉像是年纪大一点的女人名字。
“如今已经没有人这样叫我了。”
“这个名字也不错,什么意思呢?”
他不经意地问道。站在老旧屋顶下方的伊索蕾把手插在大口袋里,沉默了一下,说道:“名字的含意不是可以随便问人的,也不是可以随便就告诉人的。”
“可是达夫南就是月桂树的意思。”
达夫南脱口说出这句话之后,伸手抚摸木柱上的文字。然后又再问她:“什么意思呢?我不是指名字,是指写在这里的句子。”
伊索蕾也不往后看,就后退两步,直接用一个熟悉的动作坐在位于那里的木床。那张木床如今只剩下硬硬的木头,上面没有任何被子。
“我是在这里出生的。”
达夫南有些惊讶,停住原本摸柱子的动作。
伊索蕾继续说道:“你名字的含意,我早就知道了。第一次听到时就知道了。这是由达夫尼斯这个名字转变而来的。如果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