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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总统相信,老头子决定让我和助手带着摄像机再次前往出事地点。玛丽要求前去,但老头子说她另有重任。
“我要你去护卫总统。”老头子说,“我们决不能让外星来客有朝一日骑到总统的背上去。”
“如果我发现外星来客爬上了总统的背呢?”玛丽问。
“那就开枪打死他!然后由副总统继任。”老头子冷酷地说,“当然你也许会为此被枪决。”
我们又来到无线电发报站。我把汽车开到发报站门口猛地刹住,然后直扑站长办公室。站长的女秘书想阻止我们,我看到她圆圆的肩胛,一拳把她打倒。我伸手剥掉她的衬衫,然后让助手赶快拍照,可摄像机偏偏在这时坏了。与此同时,屋里的其他人开始向我们开枪射击。我发现站长——站长第二——也在其中,于是一枪把他打倒在地。我抓着女秘书冲向空中轿车,可没想到“鼻涕虫”已经不在她身上了,我只好带着助手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办公室,老头子告诉我们,总统对此很不满意,因为我们没能对当时的实况摄像。这时玛丽走到助手的背后,然后朝老头子摇了摇头。我拔出手枪,照准助手的脑袋就是一枪。但老头子并不放心,他抽出手枪,要我靠墙站好,并命令我脱掉衬衣,这才证实了我的无辜。
玛丽是对的,我们从助手的衬衫里抓住一个活的寄生来客。原来在我抓女秘书的时候,它趁机骑上了助手。我感到浑身起鸡皮疙瘩,因为这一路上“鼻涕虫”居然一直与我同车!
现在无法与总统联系,因此老头子让科学家先把“鼻涕虫”拿去研究,但必须保证三条:不能让它死去,不能让它逃走,研究者本人一定要小心。
当天晚上,我们谁也没有回家。我刚刚睡着,突然警报大作,老头子命令所有的人到大厅集中。
“有一个外星寄生来客正逍遥法外,它隐藏在我们中间!”老头子拿着手枪面对大家,“我们中间有一个人看上去是人,其实只是个傀儡!一个按照我们最危险的敌人的旨意行事的傀儡!”
人们面面相觑,有几个想要逃跑。一时间我们队不成行,恐惧地乱成一团。我发现有人想靠近我,连忙跳开,尽管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
老头子首先将枪对准了我:“把你的枪扔到地上,然后脱掉上衣!”
我照办了,大家都看到我身上并没有外星寄生来客。于是老头子让我拾起武器,监视其他的人接受检查,并守住大门。
二十分钟后,大厅里挤满了脱去上衣的人,只剩老头子本人和另一个女人了。当老头子命令她脱掉上衣时,我走近他说:
“您也得接受检查!”
老头子十分惊讶,但还是照办了。正当他脱去衣服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向老头子扑来。为了老头子和外星寄生来客的安全,我不能开枪。于是那个女人奔了出去,我紧跟着她追进一个房间,突然,我的右耳猛地挨了一拳。
我说不清以后的几秒钟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眼前一片黑暗,我感到神智又恢复了,意识到有一件大事等着自己去做。我飞快地穿上衣服,从办公室冲出去并混入人流。
我跳上铁路沿线的一辆快车,在半路抢了一笔巨款,然后直奔一个城市。
三
我看到周围的一切都是重影的,我像一个梦游者一样飘然前行。不过我的神智十分清醒——我知道自己是谁,身在何方,也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我已经被主人骑上了,我感到一种由衷的快意。现在,我必须开始工作。
我来到一栋大楼并买下其中一间办公室,然后向飞船的降落地点发去一封电报,要求他们再送两箱小“玩意儿”到这里来。
箱子很快送到了,我叫来大楼的经理,并让他来看箱子。他刚一伸头,我便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并把一个主人贴在他的脊背上。
等他也被主人彻底征服之后对他说:
“让我们‘谈谈心’,不要浪费时间!”
我们俩同时脱掉衬衫,背对背坐一起。我们背上的主人互相摩擦,从容不迫地进行交谈。通过交谈我知道,大楼经理认识许多大企业家,我们为此非常高兴。
时近中午,我们带上一箱主人来到大楼经理与企业家们经常聚会的地方。我们首先解决了看门人和那里的经理,然后一个个地把主人安放到企业家们身上。下午四点时这里就已经全是我们的人了,看门人每放一个人进来我们就给他贴上主人,到了黄昏时不得不打电话要飞船降落地点加送箱子。入夜,我们迎来了辉煌的胜利——中央情报局长成了我们的人!我们欣喜万分。此人负责总统的保安工作。
几天来我一直为主人工作,日夜操劳,任劳任怨。没过多久,整个城市“安全”了。当然并不是说所有的人都被主人骑上了,因为主人的数量有限,暂时还只控制了一些主要人员,比如警察、牧师、企业家以及报纸电讯系统。大多数人还像以前一样生活,他们不知道周围正发生一件惊人的事变!
不久,又有三艘飞船在某地降落,我被派去接头。我上街叫了一辆空中出租车,可有一位老绅士却抢先钻了进去,希望与我顺路同乘,于是我答应了。可车刚驶入空中,那位绅士却一手用枪顶住我的胸口,一手把一针麻药注入我的体内。原来他就是老头子。
当我醒来的时候,老头子正站在我的身边。
“孩子,你好些了吗?还记得些什么?”
“好些了。它们抓住过我,”我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我告诉了它们咱们的办公地点!”
“不要紧,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地方了。”老头子安慰道,“讲下去。”
“它们包围了我们。它们控制了许多城市!”接着我又汇报了俱乐部的情况。
“你是一个很好的特工人员,看来它们也很器重你。”老头子说,“你能记得那些人的名字吗?”
我一个个地报了出来,当我报出中央情报局长时,老头子猛然冲了出去,因为此时他正在“保卫”总统!
四
直到总统彻底安全之后老头子才回来,他带我去见我的主人。原来它还活着,现在正骑在一只猿猴身上——为了研究它。一想到要见它,我就非常恐惧,但老头子给了我足够的恢复时间。
我看到了!我的主人——曾经骑在我的背上,借我的嘴巴说话,用我的脑袋思考的主人!
“你永远也体会不到被它骑是一种什么滋味。”我喃喃地说道,“我希望您永远也不会真正体会到这种滋味。”
“但愿如此。”老头子说,“但我现在要找一个人让它骑一下,因为我们要借那个人的嘴来听听主人的情况,它们的来龙去脉,它们的弱点……”
“你别朝着我看!”我惊恐地说。
“但只有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老头子说,“如果身体不够强壮的人被它骑了,就有可能死于非命,而你身强力壮,足以胜任。”
“您应该知道死里逃生只能一次,我不能再去送死。”
“我再给你一个考验的机会。如果你不干,就得让另一个人代你受过。”
“我绝对不干。”我一句话说到了底。
“那好吧。”他拿起电话,“请把小一号的椅子搬进来。”
科学家们搬进来一种特殊的椅子,扶手和椅腿上都系着绳子,椅背已经给锯掉了。玛丽径直走到椅子跟前坐了下来,两部马达开动,拉紧绳索。我感到浑身上下都结了冰,一动也动不了,突然,我一把推开老头子,想把玛丽救出来。可老头子掏出了手枪,我瞧了瞧他的手枪,又低头看看玛丽,她的双脚早已给捆住了,只是抬起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起来,玛丽,我来代你坐下。”
他们换了把大椅子,我被捆绑停当,连一根小指头也不能动弹。我的背上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但暂时还没有任何东西爬上来。老头子伸出手来搁在我的胳膊上,轻声说:“孩子,我们感谢你。”我一言不发。
他们在我身后举起外星来客。一片沉默。某种湿漉漉的东西搁上我的脊背……
我不像从前一样了,我现在感到自己神通广大,虽然身处险境,却无所畏惧。我心中暗笑,周围的人都十分愚蠢,非常渺小,我将设法逃跑。
“你听见我的话了吗?”老头子声色俱厉地问,“谈谈你的情况!”
“这问题太傻了,我身高……”
“这不是真正的你!你心里清楚我在对谁说话——你!”老头子喝道,“我们知道你的底细,我一直在研究你。第一,我们能够杀死你;第二,我们能够使你受伤,你害怕电流,也受不了高温;第三,离开了活的动物,你就无法生存。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掉你。”
我企图挣脱捆住我手脚的绳索,但毫不奏效。然而这并没使我惊慌失措,因为我背上骑着主人,烦恼和难题终将烟消云散。但在我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还是能感到一种强烈的屈辱。这种屈辱只有作为主人的奴隶才能感受到。
“喂,你到底愿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难道要让我用刑吗?”老头子举起手杖对我说。他的枪近在咫尺,伸手可得,要是我能腾出一只手的话……
老头子的钢制手杖击向我的肩头,我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疼痛。屋子猛然一黑,在这一瞬间我脱离了主人的控制。可疼痛刚刚过去,没等我来得及意识到自己重新拥有了自我,主人便又控制了我。
“味道怎么样?”老头子问道,“现在回答问题吧。”
“我们是人。”
“什么样的人?”老头子追问道。
“唯一真正的人。我们研究过你们,掌握了你们的生活规律,我们将给你们带来和平与幸福,但你们必须把自己贡献给我们。”
“你们承诺给人类带来和平与幸福,但又希望我们贡献出自己?”老头子哈哈大笑,“人类常常得到和平与幸福的承诺,但它们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