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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取下咬在嘴上的大号雪茄,用审视的目光挨个儿打量坐在会议室的皮特、斯蒂格以及沃尔特·巴兹:“我觉得,虽然五角大楼对皮特处长呈上的报告不感兴趣,但是报告所涉及的问题,以及飞机残骸照片,会吓得他们坐卧不宁。”
皮特说:“我在打报告的时候,对于‘雌狐03’与QD工程的联系一无所知。但访问了巴兹将军后,我感到事情的复杂性远远超过了我的推测,因而特地邀请巴兹将军赶到此地,向您报告。”
桑德克尔向巴兹说:“老家伙,你是最清楚内幕的人,您怎么连参谋长联席会议都蒙骗了?”
“因为我在艾森豪威尔总统的直接授意下开展工作。在威特立博士不幸死亡后,我向参谋长联席会议打的报告,诈称试验完全失败,因为我再也不敢继续干下去了。五角大楼的人只知道这是一种费用低廉的有关生物化学战武器的试验,无论试验的成败与否,他们都不觉得有任何良心上的不安,因而对我的报告,并未提出异议。”巴兹看一眼皮特,“现在事情严重了,皮特先生的偶然发现,便使我让这个秘密永远埋葬的愿望彻底落空。现在,我不得不冷静地想一想这种后果。速死病菌的厉害之处在于目前尚无任何技术可以抵消它的致命功效。举例说,如果在曼哈顿岛上施放5盎司的QD,在四个小时内,岛上95%的人就会丧命,哪怕300年后,人们也不敢上去。如果用飞机或火箭把足够多的病菌撒遍北美各地,那么直至2300年,整个大陆也将是一块毫无生气的蛮荒之地。”
“真的没有东西可以遏制这该死的QD?”斯蒂格问道。
“应该说有。”巴兹回答,“QD只能在高密度的氧气环境中生存,我想,把它丢进水里,它就会象人一样窒息而亡。”
皮特想了想,说:“你说只有威特立一个人才知道如何生产QD?”
巴兹淡淡一笑。“我严令任何人不得保留有关QD的资料。为此,我毁掉了博士留下的全部数据,篡改了与工程有关的所有指令,甚至还改变了‘雌狐03’飞机的飞行指令。”巴兹开始微微喘息,掏出手帕擦了擦秃头上的晶晶汗粒,“仅有少量文件躺在五角大楼的密室内,上面加盖了FEO字样。”
“FEO?”
“仅供后人查阅之意,”巴兹解释道,“这些文件标明了启封时间,就连本届总统也无权查看。因此,有关QD的卷宗,须到2550年才能公诸于世。艾森豪威尔希望,到了那时,我们的后代不会大惊小怪。”
“您干吗向我们透露这么多机密?”桑德克尔问道。
“我希望你能够彻底消灭它。就是说,把QD铁罐丢进深海埋葬,千万别让它危害世界。这样,我的良心才会得到解脱。”
“哈哈,伙计们,巴兹老将军为我们提供了一次充当人类救星的机会。”桑德克尔说,“各位,就这么定了!”他嘴里喷出浓烟。
斯蒂格冷冷地插了一句:“既然水能杀死QD,干吗不让它呆在湖里?”
“我担心外人一旦发现它,会处置不当,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有人,就是说,除了我以外,还有人进入过飞机。”皮特说,“我在货舱内发现了一具并非机组人员的尸体,我所以这样肯定,是因为机组人员已变成一堆白骨,而这具尸体则皮肉尚存。这具尸体,实际上就是我的女友的父亲。”
“什么?”巴兹好象被人踢了一脚似地站起来,接着又倒在椅子上,他双手捂脸,用几近乞求的声音说,“皮特先生,我以亿万生灵的名义,请求你赶紧把QD捞起来!”
十一
大雪飘飞,四野银装素裹,衬得泰伯湖更似一块巨大的明镜。身着保温服的潜水员,已在湖底切断了飞机的尾部与机翼,粗大的吊索套住了机身。
岸边,一字排开五口棺材,空军的收尸队员准备装几十年前遇难的战友尸骨。
斯蒂格搀扶着巴兹上将走下直升飞机的舷梯。上将心脏病复发,但他拒绝了医生的劝阻,坚持要到现场,一来为维兰德机组致哀,二来要亲眼看看几十年前的那桩秘密如何重见天日。
打捞行动的总指挥当然非皮特莫属。他伸开手臂,朝塔式起重机司机发出信号。两台机器一起工作,起重臂伸向湖面,几根钢索慢慢拉直,发出轻微抖动。
“飞机已被拉出淤泥。”皮特收到水下潜水员的报告,兴奋地向大家传达。
寒风透骨,现场的人却心如火燎。
巴兹上将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多雪的夜晚,他无法把记忆中的维兰德少校率领的机组,与眼前那堆即将出水的白骨联系起来。他开始感到胸膛一阵灼热,心绞痛又发作了。
机身顶部那个蓝黄相间的国徽显得格外醒目,“雌狐03”号飞机活似一头砍断了鳍尾的巨鲸。巴兹看见了机身的那道裂口,一句话也没说。尽管他明白,那就是失事的原因。
一架巨型直升飞机悬空不动,两个钩子慢慢垂下,被连接到起重机的钢索上。直升飞机与起重机同步工作,拖着哗哗淌水的飞机残骸移向岸边。飞机卸下残骸,擦着人们的头顶飞开。
皮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上将应第一个登上飞机。巴兹进入货舱,绕过金属罐,走到驾驶舱门口,脸色顿时发白。“我不能看他们。”他痛苦万状地对皮特说,然后挪开。
“好的,请您呆会儿去清点弹头。”皮特朝收尸队一挥手。他们进入驾驶舱,不一会便用军毯裹住四个人的遗骨,走了下来。
皮特与斯蒂格开始翻查以前被金属罐压住的老查利的尸体,令他们惊奇的是,尸体不翼而飞。
“这是怎么一回事?”斯蒂格诧异地问。
“哼哼,”皮特嘴角一阵冷笑,“我全明白了。”
忽然,他们听见背后传来一阵艰难的喘息,巴兹上将大汗淋漓,难以忍受的痛苦扭曲了他的脸庞。
“将军,您怎么啦?”皮特急切地问。
“那些弹头……弹头。”巴兹说。
“不都在这里吗?”斯蒂格说。
“不,不,我数了一遍,只有28个。”
“原先是多少个?”皮特的脸色苍白。
“36个……皮特先生,应有36个呀。”巴兹晕过去了。
国家水下及海洋事务局大楼,是矗立在华盛顿D·C东郊山坡上的一幢管状大厦,它有30层高,全由绿色的反光玻璃装修。
詹姆士·桑德克尔的办公室坐落在顶层。此时,他正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批阅文件。
专用电话响了,桑德克尔按下小型仪表盘上的一个按钮,启动了全息电视摄相机,与皮特本人一模一样的三维彩色图象,出现在办公室中央的屏幕上。通过卫星发来的皮特的形象及其声音,一点儿也不失真。
“沃尔特·巴兹的病情怎样?”桑德克尔焦急地问。
“经过丹佛陆军医院的心脏病专家抢救,已稳定了他的病情。”皮特回答道。
“弹头处置得顺利否?”
“斯蒂格已用卡车将它们送到利德维尔,再用船只将其送往旧金山海岸。”
“好。我已命令太平洋海岸考查船作好准备,把它们抛到大陆架以外1万英呎深海底下。”桑德克尔犹豫了一下,终于问起他最担心的那个问题,“那8个弹头有无着落?”
从皮特阴沉的脸上,桑德克尔知道事情不妙。
“将军,我们用了各种仪器,对湖底进行了拖网式的搜查,仍然一无所获。”
“皮特,看来我得马上向五角大楼和国家安全局报告,要坚决找到它们。”
十二
正午,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马克辛·拉斐特在屋前晒衣服,她看见皮特走来,便笑了。一阵风吹过,皮特的风衣却搭在手臂上,这令她困惑不解。
“你好,拉斐特太太,利在家吗?”
“在家。”利·拉斐特坐在桌子边,起劲地挫一截水管的毛口。
皮特主动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利·拉斐特头也不抬地问:“听说你在湖里捞起了一架飞机,就是你以前向我调查的那架吗?”
“是的,我还想请你回答,你为什么要杀害你的朋友查利·史密斯?为什么要在几天前从货舱偷走他的尸体?”
利抬起头来,眉毛打皱是他的唯一反应:“你在说什么呀?你疯了吗?”
皮特坦然地一笑:“需要我推理吗?狡猾的乡巴佬?”
利无言地看着皮特,搓了搓双手,颇有一番其奈我何的意味。
“你们两个人,在未发现湖底的飞机前的确十分要好。你们后来认为,你们在湖底发现的东西肯定十分值钱,于是就分赃不平,酿出一桩谋财害命的悲剧。”
利歪头瞧着皮特,点燃雪茄,说:“讲呀,我很感兴趣。”
皮特并不示弱:“好吧,先从第一章讲起。查利·史密斯是位天才发明家,他发明了一个自动渔竿,于是与你一道乘船进湖试验性能。巧得很,他抛下的渔钩没有钩上大鱼,却拉起一个飞机的氧气筒。于是他和你猜测湖底可能有东西,紧接着,你们决定,到湖底去查个明白。潜水对于你这个海军的老潜水员并非难题,你发现静卧湖底的竟是一架波音运输机,尤其使你惊奇的是,飞机内还有一些金属罐,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很可能价值连城。我可以断定,当你独自一人在水下时,就萌发了杀死查利,独吞财宝的念头。”
利·拉斐特看来并不害怕皮特,他一直面带微笑。
皮特继续推论道:“我一直不明白的是,那个起落架与金属罐,你们两个老头儿是怎样弄上岸的。假如我到了你的年纪,有你们一半的气力,我就心满意足了。”
“年轻人,你又低估了两个老家伙。”利说,“查利设计了一个小型爆炸装置,炸掉了机舱门,我潜入水下,用钢绳套住罐子,查利开动汽车,就把金属罐拖上来了。至于起落架,当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