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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摸索着,摸到门的时候,慌不迭走了进去,隐忍的喘着气,慧美正准备松口气,就在这个时候,裙襬上忽然一股拉力──
“阿姨……”
小孩子的声音让慧美毛骨悚然!是那个孩子!这是刚才那个房间!
大惊失色的慧美用力向裙襬的方向挥打一下,摆开桎梏的瞬间再度冲了出去,每当她停下来自以为找到出路的时候,身边就会出现那个孩子的声音。
她竟然一直在原地绕圈?!
这个念头爬上心头,“鬼打墙”这个词随即出现在慧美脑中!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抽泣着,慧美感觉自己渐渐没有力气,她完全不敢停下,可是,她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了,呼吸越来越快,她感觉空气越发稀薄──
忽然,远处出现了一个光点,极小的光点。看到那个光点的时候,慧美忽然有了力气,脚下用力,她用力向那个光点的方向跑去!离那个光点越近的时候,她觉得困扰她许久的不适感在慢慢减弱,这个感觉让她有了希望。
“到、到了!”最后几步的时候,一个用力,慧美向那个光点抓去,她抓住了一个圆柱体!闭着眼睛呼呼喘气,气息稍平的时候,慧美抬起头向自己手中的物体看去,那是一个手电筒没错,她抓住了手电筒发光的那头,而抓住手电筒筒身的,则是另一只手。
手的主人,是一个苍白的,面无表情的女人。
慧美呆呆的看着那个女人,太过震惊的她只是僵硬的握着那个手电筒。
然后,不敢相信似的,慧美紧紧闭上了眼睛,心里数到三,睁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对面哪里还有什么女人?
咳嗽了几声,眼皮慢慢搭下来,慧美趴倒在地。
慧美是被用力摇醒的,梦里的她还在无尽的黑暗中奔跑,那个女人的脸和那个小孩子的声音是她梦境的唯一主题和背景。
慢慢睁开眼睛,她看到的是何思远的脸。
“尸体!好多尸──”她立刻尖叫着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出来,才说了几个字就被何思远捂住了嘴。
“冷静些,喝点水。”何思远说着,递给她一杯水。
慧美哆嗦着喝着水,好不容易,身子不再发抖了,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卧室柔软的床上──何思远的卧室。她慢慢冷静下来,小心地看了一眼何思远,然后低声说了自己跟踪他去破楼之后发生的事。
视线落到床头柜多出来的那个手电筒上,她一眼就认出那个锈迹斑斑的手电筒,是那个女人引导她所用的那只!正要说点什么,她忽然看到了同样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相框。
“就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给我引路!她用这个手电筒给我引的路!”
指着照片中抱着孩子的女人,慧美大叫出声!
指完才觉得不对劲,那个女人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何思远的屋内?难道……
“她是我妈妈。”半晌,何思远忽然开口。
“啊?”慧美抬起头。
“她很久以前就死了,死在那场地震。”
这句话如同一枚鱼雷摄入慧美心底,沉寂片刻,慧美脑子嗡的一声,她彻底呆住了。
那晚,慧美在何思远的安慰下,留在了他的卧室,不敢关灯,慧美即使睡着也紧紧抓着他的睡衣一角,将睡衣脱下来让她抓着,何思远下床收拾东西。
将床下慧美脱下来的衣服一一捡起来,捡起裙子的时候,他注意到裙襬的地方,有五道细细的指痕,看到那个痕迹的时候何思远的眼皮跳了跳,心里忽然一阵烦躁,将那裙子捡起来,连同之前的衣服一起,卷了卷扔进垃圾桶。
愣了愣,他弯腰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本相册,相册的封皮已经开始磨损,那是年代久远外加经常被人翻看的缘故。他打开相册,里面几乎每张照片上都有那个女人。
“妈妈,是你么?”盯着照片上含蓄微笑的女人,一边轻轻摩挲着自己胳膊上面坚硬的石膏,何思远的心神飞去了很远的地方……
他和警察说了谎。
他其实经常去那栋破楼的。心情很好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都会去。
那个晚上,他又开车去了那里,然后,遇上了车祸。
昏迷的时候依稀看到了妈妈,像小时候一样,轻声叫自己起来。然后,他醒了,像今天这样,醒在冰冷的地下,血腥的味道是他熟悉的,而腐烂的泥土味则是他陌生的,他醒来,发现自己旁边还有另外几个人。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的车子还在事故现场原地没动,而他却在这里,被人埋在地下,像尸体一样被抛弃掩埋,那天,他将地表复原,然后迅速离开。
然后,那栋破楼的存在就更加微妙,一方面他害怕那里,害怕地底下剩下的那几个人;而另一方面……
于是,今天他又去了那里,然后发现了更加诡异的事情。
先是来了一个男人,然后又来了一个女人。
外面传来奇怪的声音,他躲在厨房屏住呼吸,等到一切声音消失才出去,然后看到了被人勒住脖子高高挂起的那人,是那名警察!
何思远慌忙离开,然后,在楼下曾经埋葬过自己的地方,发现了本来不该在这里的慧美,然后……然后他们就在这里了。
他不再提这件事,慧美也不敢提,直到几天后,那栋破楼之下埋葬的尸体,终于被人发现。
何珍坐在椅子上,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她的前面是一张桌子,上面有一杯一口未碰的热茶。
邢楠死了。
她在冲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地上摊了一地的尸体,以及已经露出半个身子的邢楠,他不敢相信似的瞪着双眼,手里的手机开着,上面显示的号码正是自己的!
她没有惊讶,因为她在某天,忽然发现邢楠本不是活人……
随后她异常惊讶,因为她在拖出邢楠的时候,发现对方竟然还有轻微的脉搏!
打电话、叫警察、叫医生──邢楠最终还是没有活下来。
如果早一点发现他是生灵就好了,是不是,邢楠就不会死?
她忽然想起了邢楠在最后、也是唯一打给自己的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他说,如果那时候他说出自己见过那个女孩的事实,那个女孩是不是就不会死?
何珍面无表情,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却握成了拳头。左手旁边有个硬物咯着她的手,也咯着她的心,那是邢楠的手机。
她知道那个手机上和自己的通话记录被警察发现的后果,所以赶在警察到来之前,她从邢楠握得紧紧的手中抽出了那只手机。
“也就是说,您是散步时发现的尸体,而那个“散步”完全是巧合?”前方,一个警察沉寂了半晌忽然说。
“是的,完全是巧合。”
“……好吧,那您可以离开了。”用审视的眼光盯了她足足一分钟,那名警察终于松口让她离开。
“那个……你认识一位叫沈嘉言的警察么?他现在……如何?”最后一次见到他还是上次的案件,第二天,楼上去了好几名警察,她依稀知道沈嘉言出了事,可是具体的就无从得知。
“他……受伤住院了。”那名警察迟疑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两人的关系,微微松了些口,不过再深入的消息却不再透露。
得不到其它消息的何珍于是离开,她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了厕所,出来的时候,路过刚才审问自己的房间,看着敞开一道缝的大门,何珍停下了,静静站在门外,里面传来模糊的说话声。
“周围除了何珍的脚印完全没有别人的脚印,难道真的是尸体自己爬出来的不成?”是刚才那名警察。
“我看那楼真的有鬼!之前沈嘉言那件事就……”接着开口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的声音越来越低。
静静站着半晌,何珍大步离开。
回到家第一件事,何珍破天荒的没有开计算机而是坐在了桌前,手指深深插入头发,看着漆黑的屏幕,看着屏幕上那个模糊的白色影子,何珍折磨似的揉着自己的头发。
“杨小青……你到底要我干什么……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你不是已经看到自己的尸体了么?你已经死了,应该离开了……”
她的背后,不理会何珍的焦躁,已经死亡的少女依旧保持着尸体被人发现时的样子,用尚未腐烂的那个眼睛静静凝视着何珍的背影。
楼下,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再度响起。
何珍绝望的抬起头,抬头看向窗外,那边,对面的阳台上,隐约一个白影。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家伙不肯离去?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她看得到这些东西?
活该她每天看到这么不养眼的东西么?
等等──
不是“只有她”……还有另外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也看到了这些东西!
何珍忽然想到,那天,见到杨小青的那天,她们之间进行了对话的,不太愉快的对话。然后那个少女离开,走的时候她还对自己说再见,还说了……
邮差?
瞳仁猛地一缩,何珍咬了咬嘴唇。
是了!杨小青提到了邮差!
她在碰到自己之前遇到了一名邮差!那名邮差还对杨小青说了话,而那个时候的杨小青就是死了的,也就是说那个邮差也同样看到了杨小青!
那个邮差搞不好是个关键!
何珍忽然有点兴奋,如果要能找到那名邮差就好了……
可是……怎么找到那名邮差呢?
何珍盯着计算机屏幕,半晌,看到桌子上那些信封,脑中灵光一闪:是了,非常简单,要想见到邮差的话,写信就是了,自己哪里也不用去,只要有信,那个邮差自然会再次到来。想到这儿,何珍当即开始行动。
完全不用考虑信封里的内容,她只要写好信封就可以。
……313室……何珍收……
写完,脑中忽然一个念头,想了想,何珍最终将313的第一个3划掉,然后写了一个4。
最后看了眼信封,封好。好的,就这样,明天一早她就去超市购物,那家超市旁边有个邮筒,到时候将信投进去就可以,市内的信件应该两天之内可以收到,她需要做的就是在未来的两天之内守株待兔。
静静等待那个邮差到来。
想着,何珍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