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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衣……”深秋反问道,“难道你还准备深更半夜一身白的去做小偷么?”
黑夜止步语重心长地响应道:“这是常识啊,常识。”
在“常识”这座大山的压迫下,据风无名说,无论是现实中,还是游戏中,他生平第一次,穿上了黑色的衣服。
“哎,你们真的不明白吗,黑色实在是彰显不出我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姿态啊。”
“我说,真的一定要穿这衣服吗?要不我再扎根白腰带?”
“天哪,这衣服真的很不合身啊!我能不能回去换一套?”
一路上,风无名童鞋就这样喋喋不休滔滔不绝地,用口水来发泄他内心深处沉沉的郁闷之情。
深秋悄悄地捅了捅黑夜止步,对方回了他一记笑:“没事,你二哥那是紧张。”
黑线。
就这样热热闹闹地,终于,亥时,三人来到了丐帮总舵的墙角根下。
要提到翻墙角的功夫,放眼神州服务器,风无名称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只见他身形一拔,轻飘飘如杨柳扶风一般,姿态优雅地落上墙头,还回头比了个V字,然后毫无声息地掠入院中。
黑夜止步和深秋见他成功潜入,等待片刻后,亦没有听到内院中传来捉贼的声响,两人相顾一眼,趁着夜色,齐齐脱去了外衣,露出里间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再拉散头发,从地上蹭些烂泥彼此抹在脸上,好一番装扮之后,两人已摇身一变成为标准的丐帮弟子。
从阴影中走出,两人来到总舵门口,待守卫验过季长老交给他们的信物后,堂而皇之地踏入了丐帮的大门。
行迹败露
再让我们回头看看那位一身衣服黑不溜秋、脸色黄不拉叽的主角。
顺利进入丐帮总舵后,风无名第一时间蹲到了某处墙角,趁着微弱的月光,从包里掏出丐帮地图,一边看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唔……这里,这样走……那边有守卫,要这样……那样……”
敢情,他只顾着逛街,压根忘记了事先多看看地图做好预习工作。
直到把地图看了又看,把路线想了又想,风无名方才深吸一口气,身形一展,如月影般探入丐帮总舵深处。
一路上,窜屋檐、过守卫、猫壁角,有惊无险地,他终于顺利地来到了地图中表示丐帮帮主陈闵良的房间,而打狗棒,正是常年置放其中。
风无名四下打量了下,在附近觅了一处高大的榕树纵身飞上,躲在树冠中向不远处透着烛光的屋子张望去。窗帷下,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个人影在来回走动,想来便是那陈闵良。只见他时而低头沉思时而伏案书写,看样子一时半会还没有睡觉的打算。
风无名正想着要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屋中,突然听得屋里一阵声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走出一个35上下的布衣男子,一身素服,却是尖嘴猴腮,神态高傲,眸子里透出一股精于算计的光芒。风无名心中暗道:长成这样,难怪不招那两位长老的喜欢,不像自己……
陈闵良推开房门后,叫来附近守卫的2名丐帮弟子道:“我有事要去一趟季长老处,你俩速去通报。”
然而,让他眼前一亮的是,陈闵良身上竟然未带上那根碧绿的丐帮至宝——打狗棒。毕竟那玩意比普通的剑还要长,正常情况下是难以放在衣襟之中的。
风无名情不自禁地一记暗笑,守卫的丐帮弟子被支开,陈闵良又马上就要离开,再加上打狗棒留在房中,真是天赐良机。
眼看着陈闵良一步步渐渐离去,而周围的守卫也三三两两走远,风无名一个闪身,悄无声息地摸进了空无一人的房中。反手轻轻掩上门,开始打量房中的布置。目光所及之处,并无打狗棒的踪迹。
这一回,还真是要做个翻箱倒柜的偷儿了~
柜子、书桌、衣橱……他将一切有可能藏打狗棒的家具都翻了个遍,却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莫非有暗道?
风无名使出火眼晶晶,目光炯炯有神地把不过二十来平方的屋子扫视了一遍又一遍。最终,眼神锁定在了那自古房内藏宝必备之地上。
他走近床边,两手在床铺上细细摸索着,蓦地眉一展,嘴角挑起一丝笑,右手微一用力向下压去,只听得咔哒两声,床铺一侧渐渐陷落下去,露出一个长条形的内匣。
没有上锁!
风无名的心一阵子扑通扑通乱跳。
他伸出手,掀开匣子,只见里间静静躺着一根碧绿幽深的细长棍子。即使明知眼前这物不过是个仿制品,但他的心情仍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只是事不宜迟,他迅速平复下心情,抄起打狗棒塞到背后腰际,再回到门口,凝神屏气查听一番外间的动静,当确认万无一失之后,这才推开门。
“呵呵,这位小兄弟,敢问阁下夜闯丐帮却是为何?”
晴天一记霹雳,待风无名回过神来,他已被丐帮弟子团团围住,而举步缓缓走来的,正是陈闵良。
该死!他心底愤恨骂道,电光火石的瞬间,立刻醒悟到白天在大相国寺偷窥之人必是陈闵良无疑,只是他故意不予揭穿,而设下这圈套等着他们往里面跳。难怪自己这一路上顺利得不得了,而关键时刻他又主动离开屋子。原来,这一切都是已经设计好的!
既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风无名视线扫过人群,云淡风轻地一笑道:“陈帮主,这厢有礼了。”
陈闵良又是“呵呵”笑了两声,躬身向边上言道:“三位长老,私自窃取丐帮至宝,不知该如何处置?”
他身后的张、季两位长老脸色难看得紧,俱是缄口不言;而另一位面目白净的齐长老则朗声道:“但凡丐帮弟子,人人得而诛之。”
陈闵良闻言颔首道:“齐长老所言极是。只是依我看,这位兄弟深夜独闯我丐帮,竟能寻到打狗棒所藏之地,必是有人在暗中相助。此人显然对丐帮了如指掌,想来其地位定然不低。今日,我们定要捉出这丐帮内鬼。”
这一下矛盾升级了,丐帮内奸——这可不是一般的罪名。
陈闵良正视风无名,和声劝解道:“怎么样,小兄弟,你盗取打狗棒本是死罪难逃,但我丐帮向来不喜杀戮,今日且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愿供出我丐帮内部合谋之人,我陈某人愿在此起誓,定保你性命。”
风无名眯起眼,笑而不答,只是从怀中掏出一物事,丢到对方的脚下。
自是有人弯腰替帮主捡起来,陈闵良接过物事,定睛一看,脸色不由地一阵发青,竟是昨夜里黑夜止步买来的那本《丐帮秘闻》,里面正是印有丐帮总舵的详细地图。
“陈帮主,抱歉让您失望了。这本秘闻录,出自‘谜楼’之手,在下不过花了些银两而已。陈帮主若看得上眼,赶明个在下多购置几本给您送来便是。”淡淡的嘲讽,显是压根不将对方的威逼利诱放在心上。
“谜楼?”此时,周遭的丐帮帮众纷纷窃窃私语。些个知道“谜楼”情况的玩家便做着解释,很快,众人便知这是个专靠出卖情报为生的门派,如此说来,风无名能拿到丐帮地图倒也是确有途径。
现场的舆论开始倒向风无名的解释,虽然是个令人痛恨的贼子,但如若是可以选择,大家都不愿意看到帮中真是有内奸,毕竟平日里都是称兄道弟的好哥们。
陈闵良眼看计谋未逞,心下自是气得咬牙切齿,本想借此机会逼风无名招出合谋之人,好掰倒那两个素日里与自己作对的长老,却不料风无名尚有后手,令他措手不及。再看帮中弟子显然已接受了他的解释,更是让自己精心策划的计谋落空。只是事已至此,当务之急却是以防节外生枝,他一番计量之下,迈步向前,逼近风无名:“小子,既如此,多说无益,且交出打狗棒来!”
谁曾想,尚未等他靠近,风无名一个优雅的转身,身形一飘,转眼间已掠到了季长老的身旁,他抽出腰后的打狗棒,递了上前:“丐帮不愧是江湖第一大帮,今日被困,在下输得心服口服,打狗棒这就原物奉还,还望几位前辈能从轻发落。”说这句,却是正眼也不瞧陈闵良一眼,俨然不将人家帮主放在眼里。
这一下却是触着了陈闵良的逆鳞,没料到这小子的轻功竟精湛如斯,他当下一急,生怕打狗棒就此落入季长老的手中,对自己不利,便再也顾不上遮遮掩掩,出手一记迅猛的狠招就招呼了过去。
然而,格挡住他的,是一脸肃色的季长老,他一手持打狗棒,一手封住了陈闵良的攻势,正声道:“帮主且慢。”
峰回路转
那季长老言道:“帮主且慢。”手下亦是十二分用力。
陈闵良见他有心护着风无名,更是不安,唯恐形势突变,便厉声道:“季长老何意?!莫不是要当着我丐帮众弟子的面,袒护这贼子?”
一旁的齐长老亦是手握剑鞘,欺身上前:“老季,这小子偷的可是打狗棒!”
边上的丐帮弟子见形势变化微妙,有些个性情激动地大声嚷嚷着要严惩风无名,有些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只噤声不语,一时间场面显得有些失控。
倒是急性子的张长老一反常态,他举起右手,转向众人声音洪亮道:“诸位,谅这小子今日已是逃不出我丐帮,不如听听季长老有何话要说。”言语间,带着深厚的功力横扫四方,很快就盖住了众人的七嘴八舌。
季长老神色严峻,突然出手扣住风无名的命门,而后者只微微一笑毫无反抗之意,他另一手紧握打狗棒高高举起:“大家且听我一言。这打狗棒——是假的!”
“什么?!”一言激起千层浪。
这打狗棒分明是众人亲眼瞧见从帮主房中拿出的,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一转眼竟变成假的了?
除非……
陈闵良面色冷峻,言道:“季长老何出此言?”
季长老冷冷一笑,随手一掷,就把打狗棒丢到人群中,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诸位请好好看看!当年我丐帮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