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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二女嘤咛出声,忙道:“两位姑娘请速穿好衣裳,随在下离此是非之地。”
二女睁眸醒来,只觉娇羞无地,但心中有种想法,非君莫属,忙穿好衣裳。
谷中凤咬了咬牙道:“那邓公玄可恶贼子呢?”
南宫鹏飞道:“他有强敌寻仇,自顾不暇,我等网开一面,他终有恶贯满盈伏诛之日,走吧!”身形疾穿出窗而去。
二女翩若惊鸿般鱼贯随出,身法如风,转瞬已离庄宅四五里外,掠上一座小山,满植矮松,月色迷蒙,松涛如吟,如置身梦境。
谷中凤道:“公子慢走!”
南宫鹏飞停身止步,但不转身,道:“姑娘唤住在下有何话说?”
谷中凤望了邱慧珍一眼,陡地红霞涌颊,白了南宫鹏飞後影一眼嗔道:“你总不能永远避与贱妾两人见面,莫非我俩蒲柳之姿,公子不屑一顾麽?”
南宫鹏飞闻言不禁大感为难,缓缓转过身来,想起前情,不由心跳耳热。
邱慧珍羞不自胜,螓首微低,娇声道:“蒙公子相救,得全清白,粉身碎骨难报,但公子对我俩有无妥善安排?”
休看邱慧珍平时沉默寡言,但此际确是字字均敲在节骨眼上,使南宫鹏飞无法不开口。
然而南宫鹏飞却沉沉长叹一声,低眉垂目,望著地面矮松阴影。
谷中凤不由著恼,顿足嗔道:“公子,你是怎么了?”眼中一红,珠泪几欲夺眶而出。
南宫鹏飞抬面,见二女神情,不由心头一震,又是一声轻叹,答道:“二位姑娘天仙化人,怎奈在下订有妻室,岂可有屈……”
谷中凤不禁转悲为笑,道:“贱妾从来没有世俗之见,公子只要不负我俩,名份决不计较。”
南宫鹏飞摇首苦笑了笑,无可奈何答道:“只是有屈两位姑娘,在下歉疚难安。”
谷中凤心境开期,只觉从未曾有之舒泰,发出一声银铃悦耳娇笑道:“现在你我应前往何处?”
南宫鹏飞道:“令堂三位亦与二位姑娘一般遭受暗算,幸被在下相救,速前往相见。”
谷中凤闻言大喜,道:“真的么?快去!”
三人身法迅快,奔出七八里之遥,只见一茅屋孤伶伶座落在山洼内,隐隐现出一盏灯火。
身至临近,谷中凤掠在门外,娇唤道:“娘!”
屋内传出谷姥姥话声道:“是凤儿么?进来!”
谷中凤推门而入,只见唐天残与裘元相对而坐,对奕象棋,谷姥姥坐在上首旁观。
三武林名宿目睹谷中凤邱慧珍南宫鹏飞先後走入,不禁除哦了一声倏地立起。
唐天残面现愧疚之容,抱拳向南宫鹏飞一拱,赧笑道:“少侠相救之情,永志不忘,请恕唐某嘴下无德,冒犯少依侠乞见谅!”
南宫鹏飞微笑道:“不敢,在下为事所羁,未免顾此失彼,又因年轻识浅,至礼数不周,诸位前辈海涵。”
裘元等人不由一愕,暗道:“此人最少也在四旬开外,怎说是年轻识浅?”
谷中凤察颜辨色,已知裘元等心意,不由娇笑道:“这位少侠年未弱冠,眼前乃易容所扮。”
唐天残情不自禁“哦”了一声。
谷姥姥望了南宫鹏飞一眼,道:“少侠在何处寻到小女及邱姑娘的?”
南宫鹏飞自客店中佯装弃谷姥姥于不顾,挟持活僵尸夏元甲窜出店外,那蒙面人不禁大急中计追出。
但南宫鹏飞并未远去,将夏元甲藏在暗处,召来隐藏屋角暗处的丐帮高手,迅疾无伦地将裘元三人救出店外。
裘元等服下夏元甲解药後已能说话,谷姥姥便向南宫鹏飞道:“多谢少侠相救,小女现在何处?”
南宫鹏飞不由呆住,说道:“令媛不是与前辈在一处么?”
谷姥姥说道:“她追踪少侠身後,难道少侠不知情么?”
南宫鹏飞猛一顿足,命丐帮高手护送谷姥姥等至此茅舍中调息,自己暗蹑蒙面人身後。
他疑心蒙面人就是邓公玄,邓公玄为何前来,剑抵谷姥姥咽喉,显然有所图谋,联想到邓公玄必知谷中凤邱慧珍二女行踪。
这一猜被他猜中了,及时救出二女,此刻见谷姥姥一问,只觉碍难启齿,支吾回答不出。
谷姥姥见南宫鹏飞似极为难以启齿,不禁疑云满腹,望了谷中凤一眼。
谷中凤红霞飞靥,暗感此事切不可隐瞒,遂幽幽地把自身及邱慧珍遭遇和盘托出。
唐天残不由哈哈大笑道:“恭贺崖主得此佳婿,唐某愿作现成冰人!”
裘元笑道:“少侠,老朽略擅星鉴之术,少侠为多妻之相,将来成婚之日不分大小以姐妹相称,不必为难,还不拜见岳母。”
南宫鹏飞犹豫了一下,揭下面具拜倒,口称岳母。
谷姥姥笑扶起,只见南宫鹏飞丰采俊逸,宛如玉树临风,气质迷人,暗道:“怪道凤丫头为他著迷。”
裘元唐天残二人亦惊於南宫鹏飞绝乘根骨,洒脱不群的气质,呵呵大笑道:“二位姑娘好眼力,这种人品打灯笼都没法寻到,当然抓住就不放啦!”
二女不由娇羞不胜,啐了一口,嗔道:“两位师伯没大没小,怎拿侄女们取笑!”
谷姥姥微微一笑道:“贤婿家世姓名可否见告?”
南宫鹏飞便将姓名家世禀明,又道:“小婿师承来历,碍於师命难违,暂难禀明,日後自然知情。”
裘元呵呵一笑道:“少侠虽不说,老朽亦隐约可猜出,目睹少侠武功身法及西天剑君梅复翁前倨後恭神情,便知少侠师承当是佛门高僧武林耆宿。”
南宫鹏飞只微微一笑,并不置答,予人有高深莫测之感。
唐天残道:“少侠既知蒙面人是邓公玄,为何不将他制住?”
第 二 章
南宫鹏飞摇首道:“邓公玄机诈多智,他一时行迹不慎逼不得已叛门,冯翊对他忌刻甚深,因邓公玄知他隐秘太多,是以晚辈设下这长线放远鸢之策,从邓公玄身上可以找出冯翊隐秘,也利用他为牵制,使冯翊无法放手施为,为此暂不除他,何况邓公玄目前亦无确凿罪证。”
唐天残颔首微笑,似期许南宫鹏飞谋事沉稳,道:“那面似淡金,自称为金凤香主慕容彤,功力似强过邓公玄,少侠谓慕容彤已狭著斯云前往汾阳郭嵩家中,看来尹铭忠用心叵测,但其中又感委实云诡波谲……”
南宫鹏飞道:“前辈之意是……”
唐天残道:“尹铭忠无疑吕梁冯翊沆瀣一气,既然约我等去汾阳郭家,为何半途又生心加害,岂非矛盾之极。”
南宫鹏飞道:“此系脱嫌之计,不过他们尚未必知情三位已然洞晓其奸……”
裘元道:“我等应否赴尹铭忠之约?”
南宫鹏飞略一沉吟道:“三位前辈均急於找回失物,故易为凶邪所乘,若淡然置之,则无往不利,前辈等去汾阳应约亦无不可,恐……”
谷中凤不禁娇嗔道:“贱妾一路而来,探知公子虽初涉江湖,却才华出众,智比诸葛,戏弄群邪犹如股掌上,如今公子为何吞吞吐吐,似有畏忌不成?”
南宫鹏飞不禁朗声笑道:“在下经姑娘这麽一说,无异鲤跃龙门,身价十倍了。”
邱慧珍不由格格娇笑。
谷中凤霞生双靥,嗔道:“惹厌!”
南宫鹏飞面色一正,道:“晚辈认为三位前辈还是以赴约为宜,但不可急急于谋取追回失物,予凶邪可乘之机,如晚辈所料不错,那慕容彤无疑是冯翊化身。”
此言一出,谷姥姥三人不禁相顾失色。
谷中凤惊问道:“真的么?”
南宫鹏飞道:“在下怎可危言耸听。”
谷中凤道:“娘及两位师伯前去赴约,岂非羊入虎口,自送上门?”
裘元目露疑容道:“如少侠所说是真,冯翊在我等身上究竟有何图谋?”
南宫鹏飞略略思索,道:“据晚辈所知,武林各大门派均有吕梁赤城两派奸细在内,所以各大门派掌门人均不愿插身这场是非,以防引起门户之变,如非尚有所忌,吕梁赤城几可任所欲为,相约三位前辈前去,谅欲笼络为他所用。”
裘元大笑道:“不错,老朽也是如此猜测,郭嵩府中就是阴司地府,说不得也要闯上一闯,但问少侠,川南四煞之死是否为冯翊所为?”
南宫鹏飞微笑道:“目前都是猜测之词,三位前辈无须心忧,终有原壁归赵之日。”
谷姥姥微微一笑道:“贤婿似成竹在胸,我等也不必急在一时,应从长计较,凤儿你们劳累了一天,且去歇息,明晨再说吧!”
忽闻户外一阵衣袂破风之声入耳,谷姥姥面色一变。
南宫鹏飞迅疾如电将面具戴好,疾飘出室。
谷中凤邱慧珍急随在後。
一眼望去,只见是催魂伽蓝丁大江、追魂学究苏廷芳、天罗禅师及三面目森冷阴鸷老者,谷中凤面笼严霜,叱道:“老贼……”
丁大江微微一笑道:“姑娘不必出口伤人,昔日之事老朽无德冒犯姑娘,日後必有以报,此次老朽特来拜望令堂,烦请通禀。”
谷中凤正想问他何能找到此处,忽闻谷姥姥高声道:“凤儿不必阻拦,说为娘有请。”
南宫鹏飞暗示眼色让他们进入。
丁大江哈哈一声乾笑,六人鱼贯进入茅舍。
南宫鹏飞与二女竟远离茅舍十馀丈席地而坐。
邱慧珍说道:“公子不要听听老贼来意麽?”
南宫鹏飞摇首答道:“无须,一切均为在下意料中。”
谷中凤凝眸望了南宫鹏飞一眼,目含幽怨之色道:“贱妾有句言语不知当讲否?公子请勿以为忤。”
南宫鹏飞道:“凤姐有话,在下洗耳恭听。”
谷中凤忽嫣然笑道:“贱妾只觉在摩云峰起,公子就一直有意规避贱妾……”
南宫鹏飞淡淡一笑道:“其实,一则男女授受不亲,再则凤姐乃武林中卓著盛名的辣手观音,在下焉敢有非分之想,即是稍涉有遐思也不敢形於颜色,自招杀身之祸。”
谷中凤玉靥一红,嗔道:“公子乃诚厚君子,但这件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