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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源源不断地流进了他的公司。
凭着“做生意要有远大眼光,要配合时代的需要”这一诀窍,马来西亚兆裕集团迅猛发展,成为当地跨行业的一个多角经营财团。之后经过一连串收购、控股作业,在1985年正式成为股票上市公司,并且成为一个拥有大众上市公司的财团,在香港、新加坡也分别拥有股票上市公司的控股权。
在他立业之后,他的老父重病弥留之际,希望他在马来西亚成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无奈答应了濒死的父亲。忍痛背弃了当初与她“除卿不娶、非君不嫁”的承诺,与当地一家刘姓华裔橡胶园主的幼女成了亲,婚后生了两子一女,现都已长大成人。
刚开始,即使再艰难,他还和她有书信往来,后来他辗转多处,再加上国内特有形势,有一段日子,书信相通都成困难,随着时间地延绵,渐渐地他与她失去了联络。
刚开始听,我就知道这个故事是狄兆荣的身平往事,也是他发迹的甘苦录。听到这里,只是不知道范颂平和他什么关系,因为他姓狄,而他太太姓刘,我将自己的疑惑请教他。
狄兆荣向我解释,范颂平是他艰苦创业日子里唯一相交甚笃搭档的儿子,他们夫妇来自福建安溪,在一次谈生意的途中出了车祸,去世之前将这个仅有的儿子托付给他,他认了范颂平作养子。
在他55岁的时候,他太太因病去世。
现在国内形势大好,他也动了回内地发展的念头。他将名下大部分产业都分给了子女,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马来西亚人,不会想到国内发展。此时,适逢环宇集团想在马来西亚发展房地产项目,和狄兆荣的兆裕集团有了交集。
他两个月前来到上海,准备亲身体会国内发展机遇,顺道考察环宇的项目。再加上他的心脏功能不太好,有家族史,年纪大了连带着身体各方面都不太理想,就想着能早日回国、叶落归根。最主要心里念着是否有机会寻找心目中那个她,上海离浙江还是挺近的。
而范颂平虽然出生在马来西亚,但是因为年轻没有家累,且一直跟着狄兆荣,是他得力的助手,于是他带着范颂平一块来到了上海。
前段时间正好是和环宇洽谈项目,而狄兆荣偏偏心脏病发碰到我,后来狄兆荣就将该项目全权委托给范颂平去做,他这段时间修身养性为主。
“阿欢,听了这个故事,我想你也猜到里面的他就是我吧?”说完了故事,狄兆荣身子微微往后,靠在了身后的藤椅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唏嘘不已,怜惜于他坎坷的经历,感叹于他创造的成就,也嗟叹着他和她难圆的爱情故事。
“荣叔,另一个她是否就是小云呢?因为那天你对着我喃喃叫着小云、小云。”我又回想起我和荣叔第一次遇见的情景。
“是,她就是小云。你长得很像她,有七、八分像,看到你就仿佛让我看到小云长大后的样子。你们都有一双沉静纯粹的大眼睛,眉毛细长像画过一样,□□的鼻梁,嘴巴略大。如果将你的长发剪成齐耳短发,那就更像了。并且你的性格也像,是那种很温柔、善良,又柔中带刚的。”
“相隔时间那么长,当中隔了那么多的人和事,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啊,会不会留在你印象深处的只不过是你心中的想象呢?”
“不会的,虽然那个时候还很年轻,但是她的样子就像用尖锥篆刻在我心底,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也不怕你笑话,我们那个时候曾经有过肌肤之亲。分开后,我时时在心底深深描绘过她的样子,所以我不会记错的。”荣叔看着我,又仿佛透过我在看那记忆里的人儿。
“这是不是就是书上所说的刻骨铭心的爱呢?”
“佛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我和她之间有着爱别离、求不得的两苦。五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荣叔脸上的那种思念和悲伤,让我觉得很难过。突然想起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三句话,算是对荣叔的深刻写照:
有一种等待是用来思忆的,那叫做望眼欲穿;
有一种悲哀是用来放纵的,那叫做体无完肤;
有一种爱情是用来怀念的,那叫做刻骨铭心。
“阿欢,我不知道小云现在哪里,我找不到她,后来也不敢去找她了,因为我背弃了她,是我对不起她。”
“荣叔,那也不能全怪你。”这都是命吧,我想。
这时候,老唱机里悠悠地传出一首歌,“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听着女子婉转忧伤的歌唱,我看到荣叔已经听得痴了,心思也不知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也不想打扰他的思绪,静静地坐在一边,坐在桌边的我们就这样一时相对无语,愣愣的,各想各的心事。过了一会,反倒是荣叔突然清醒了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赶紧为他的杯子斟上茶水。
说了很久的故事,壶里的普洱茶已经快要见底,让穿着旗袍的小姐续茶后,狄兆荣主动跟我聊起了别的,“你喜欢喝茶吗?也许你们这些小年轻宁愿喝咖啡和酒。而随着岁数上去,我是越来越喜欢喝茶。在马来西亚那么多年,每天喝的最多的还是茶。因为喜欢喝茶,相应的喜欢在茶馆里约见朋友。太过匆忙的东西总给人一种不安定的感觉,茶馆则不同,静谧与恬然在若隐若现中像茶叶一样被徐徐泡开。偶尔,你也可以学学我们年纪大的生活方式,找家茶馆,用温醇的茶水熨贴绷紧的神经。喝喝茶,聊聊天,人生变得不张扬,不热烈,不浮于表面。”
我想起《红楼梦》里妙玉曾对“品茶”有所描述,“一杯为品,二杯便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我告诉荣叔,我小学看《红楼梦》,读到这里甚不服气,心想我那时都是大杯狂饮茶水的,别人渴了也大都如此,岂不是都变成了饮牛饮骡?直至大了,才明白那个时候哪里有这种闲情逸致,只不过纯粹解渴罢了。从那之后就明白,到茶馆喝茶,不应大口大口地喝,而是小口小口呷,要细细体味,呷出悠闲,呷出情趣来。
“哈哈,没想到你这小年轻还算有点见识。”狄兆荣指着我笑呵呵。
我告诉他我已经不是小年轻了,我都37岁,已经是奔四的人了。
“哦,你和阿平同庚呢。阿欢,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你37岁了,你看上去只有27岁。”荣叔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也许我的脸容架子长得比较小,所以显年轻。荣叔,您还不是一样,您不说,还真的看不出您现在已经57岁了,您的气质和风度使您看上去只有40出头。”
“哈哈,别再说了,再说变成我们两人在互相吹捧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到狄兆荣很面善,很亲切。于是,在狄兆荣询问我的家庭状况时,我毫不犹豫地告诉了他我的遭遇。
听完了我的叙述,荣叔问我“他为什么同你离婚?”
“他说他不再爱我。”
“莫名其妙的男人,别难过,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狄兆荣安慰地拍拍我,“No man or woman is worth your tears; and the one who is; won't make you cry。”
我微笑,“我也这么想,荣叔,谢谢你。”
“人的一生中,不会什么事都很顺利,你会遇到很多的挫折和失败,失去并不是最可怕的,你要有再次获得的能力。”荣叔劝慰我,“哭有时、笑有时,悲伤有时、欢乐有时,生活无非如是,快乐过后可能有悲伤,悲伤之后一定能迎来快乐,生活就是如此的简单,如此的循环往复。”
“你这是在给我传道授业解惑吗?”
“孺子可教也!哈哈!”
“莎士比亚说过:再好的东西,都有失去的一天。再深的记忆,也有淡忘的一天。再爱的人,也有远走的一天。再美的梦,也有苏醒的一天。该放弃的决不挽留,所以荣叔,我会把那些该痛恨的该忘记的都打包丢到风里不再拾起。”
“你能这么想就好。”
说说话,聊聊天,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我们在茶馆里点了些馄饨和面食,干脆把晚饭也解决掉了。
吃完饭,狄兆荣说送我回去,我和他开玩笑,怎么现在有绅士风度了,我们还是不顺路啊,上次都是各自回家的。狄兆荣笑笑不语,我们相偕出来,看到一部黑色的英菲尼迪M25L朝我们缓缓开过来。这是我喜欢的为数不多的一个日系品牌车子,知道这部车子是因为恰好看过它的广告:“豪华来自空间和用户体验”,流畅线条散发出的时尚感是给予一辆车优美的评价。
只见车子开到我们身边停下,穿着藏青制服带着雪白手套的司机下来打招呼,“狄先生晚上好!”边说边绕到车子后排右边打开车门。
狄兆荣对我一伸手:“阿欢,请!”
我笑笑:“荣叔,效率很高的嘛,那么快就买好车子、请好司机了?”
“这都是阿平帮我考虑,说没有车子不方便,而我年纪大了,自己开车辛苦。”
“阿平很孝顺您老人家哦,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正朝打开的车门走去,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我:“陈欢!”
我回头一看,就见到几个人正朝着我们方向走过来,有男有女,其中一个穿着一套宝蓝西装的高个男人正朝着我打招呼,我一愣:“沈磊,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高调亮相
看到他,关于沈磊的一切仿佛一下子涌现到我的脑海中。
沈磊、丁振凯和我都是C大同一届的学生,沈磊和我且是同班同学。而沈磊的宿舍就在丁振凯边上,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进进出出都认识。较之丁振凯追我,其实一开始是沈磊先追求的我。
在大一新生的迎新晚会上,我们班是沈磊做的主持,而我被他临时挑选为舞伴。从认识那晚开始,沈磊就放话要我做他的女朋友,我当时没有答应。
因为才上大学,刚刚从父母的管教中解脱出来,还不想那么快就又有人来管我,还想开心放松一段时间,但是我也没有拒绝他的追求。
沈磊是上海本地人,据说家里条件不错,自身1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