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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段和平的时期,拉姆卡主管几乎同样愉快地修理那些曾经是她最痛恨的敌人的鼻涕虫们,尽管由于那些混蛋停止反抗以后,乐趣减少了不少。为什么他们越来越像待宰的羔羊而非怪物,这个问题是拉姆卡和她的人在晚间喝啤酒打牌时经常讨论的。
最让人满意地就是能抓住这些曾经可怕的杀手们,然后把他们变成卑躬屈膝的奴才。她发现那些有奇怪的红色眼睛的家伙们最有可塑性。他们似乎渴望指引和表扬,即使是来自于她的。现在,他们其中的一个正在往她的住处拎一桶热水。
“保证水是热的,格里奇科,”她命令道。“这次别忘了香草!”“是,我的女士。”一个女兽人用卑微的声音回答。几乎是立刻,拉姆卡就闻到了清香的干香草和花瓣的味道。自从她在这里工作开始,身上似乎就一直散发着恶臭。她没法把那种味道从衣服上去掉,但至少她可以把身体泡在热乎乎的,散发着香气的水中,把它从皮肤和黑色的长发上洗去。
拉姆卡已经适应了男式的服装,比那些女里女气,便宜艳俗的破烂要实用得多。在战场上拼搏这么多年后,她非常习惯这样穿着,并且开始喜欢上了它。现在她叹着气脱下靴子。就在她把靴子交给格里奇科去清洗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最好是好事。”她嘀咕着,打开了门。“什么事?瓦里克?”
“我们昨天抓住了一个兽人。”他说。
“是的,是的。我读了你的报告。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的洗澡水正在变凉——”
“我觉得那个兽人很面熟,”瓦里克又说。
“以圣光的名义,瓦里克,他们看起来都一样!”
“不。这一个看起来不一样。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他走到一边,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主管拉姆卡猛地吃了一惊,绝望地希望自己还穿着靴子。
“布莱克摩尔中将,”她说。“有什么我们能效劳的吗?”
“拉姆卡主管,”埃德拉斯?布莱克摩尔说,白色的牙齿在整洁的黑色山羊胡上微微闪着光,“我相信你已经找到我逃走的兽人宠物了。”
当那个红眼兽人轻轻地讲述着英勇和力量的传说时,萨尔聆听着,深深地入迷了。他讲述着面对几乎不可能打败的对手进行的冲锋,充满英雄气概的行为,还有人类是如何在由团结一致的兽人组成的无情绿色浪潮面前溃败。他也说到了渴望着精神力量的人民,有些萨尔从来没有听说过。
“哦,是的,”凯尔加悲伤地说。“曾经,在我们作为骄傲地,渴求战斗的部落之前,我们是单独的氏族。在那些氏族中有一些人通晓风和水,天空和大地,所有野兽灵魂的魔法,他们与那些力量和谐相处。我们把他们称作‘萨满’,直到术士的出现之前,他们的能力是我们所知力量的全部。”
这些话似乎使凯尔加愤怒了。他出于某种激动而挥舞着拳头,咆哮着,“力量!它能喂饱我们的人民,抚养我们的孩子吗?我们的领袖们自己掌握着力量,只有最少的一小滴留给了我们剩下的人。他们……什么也没做,萨尔。我不知道什么。但是我们被打败了,所有对于战斗的渴望都从我们身体里流走了,就像从撕裂的伤口中流走一样。”他低下头,靠在双手环抱的膝盖上,闭上了他红色的眼睛。
“你们所有人都失去了战斗的欲望了吗?”萨尔问。
“这里的所有人。那些抗争的不会被抓进来,如果他们在这,会因为反抗而被杀掉。”凯尔加依旧闭着眼。
萨尔尊重其他兽人对安静的需要。他心中充满了失望。凯尔加的故事带出了一串真实,为了证明这一点,萨尔所需要做的就是注视着他。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整个种族的人怎么会让他们的天性被如此扭曲,以至于落到这种地步,早在他们被抓住并且扔进这个肮脏的猪圈之前就已经一败涂地了?
“但是战斗的渴望已经强烈的保存在你心里,萨尔,尽管你的名字是另外的意思。”他的眼睛又睁开了,它们似乎烧向了萨尔。“也许你被人类养大让你保留着这些。有些人跟你一样。还在外面。那面墙不算太高,你可以翻过去,如果你想的话。”
“是的,”萨尔急切地说。“告诉我那里可以找到跟我一样的人。”
“我唯一听说过的是格罗姆?地狱咆哮,”凯尔加说。“他还没有被打败。他的人民,战歌氏族,来自这块大陆的西面。那是我能告诉你的一切。格罗姆的眼睛跟我一样,但是他的灵魂依旧在抵抗。”凯尔加低下了头。“如果我还跟以前一样强壮。”
“你可以做得到,”萨尔说。“跟我走吧,凯尔加。我很强壮,我可以很容易地让你从墙上翻过去如果——”
凯尔加摇了摇头。“失去的不是力量,萨尔。我可以轻而易举地秒杀那些守卫。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是那种愿望。我不想试着爬过墙去。我想呆在这里。我无法解释这些,我很惭愧,但这是事实。你必须拥有那种激情,那火焰,为了我们这里的所有人。”
萨尔点头答应了,尽管他无法理解。谁不想要自由呢?谁不想要战斗,去拿回被夺走的一切,让不公平的人类偿还他们对自己人民做的一切事情呢?但很清楚:在这里的所有兽人中,他是唯一一个敢于抬起拳头挑战的。
他要等到夜幕降临。凯尔加说只有为数不多的守卫们,而且他们经常喝得酩酊大醉。如果萨尔装作自己跟其他所有兽人一样的话,他觉得机会会来的。
这时,一个女兽人走了过来。她看起来有所图谋,在这里很少见,当她很明显在找他的时候,萨尔站定了。
“你是那个刚刚被抓到的兽人是吗?”她用人类的语言问。
萨尔点点头。“我的名字叫萨尔。”
“那么,萨尔,你最好知道营地的指挥官正要在来找你。”
“他的名字叫什么?”萨尔心中一寒,他最害怕的事情来了。
“我不知道,但他穿着红色和金色的外衣,上面还有一只黑色的猎鹰——”
“布莱克摩尔,”萨尔嘶嘶地说。“我应该知道他能找到我。”
一阵响亮地叮当声传了过来,所有的兽人都转向那座高大的塔楼。“我们要列队了,”那个女兽人说。“虽然平常点名不是这个时间。”
“他们要找你,萨尔,”凯尔加说。“但他们将找不到你。你现在必须走。守卫会因为指挥官来了而分神。我会制造点乐子。最小的守卫区在营地的尽头。我们都要去铃声响起的地方,就像牲口一样,”他说,平静而有风度地自嘲着。“走。现在。”
萨尔二话不说。抬起脚跟快速地跑起来,路线跟突然拥挤起来的兽人们方向相反。就在他拼命推挤着的时候,他听见痛苦的叫喊。是那个女兽人。他不敢停下来回头看,但当他听见凯尔加用兽人语刺耳地咆哮着的时候,他明白了。凯尔加不知怎么的尽力回归到内心深处,找了他原本战魂的影子。他开始跟那个女兽人战斗。从守卫的声音听起来,这可是非同寻常的。他们一一个上来把厮打的兽人分开,在萨尔的注视下,一些在墙边巡视的守卫急忙向喊叫声跑去。
他们可能会打凯尔加和那个无辜的女兽人,萨尔想。他对此感到深深的后悔。但他告诉自己,因为他们的行为,我才得到了自由,我要去做我能做到的任何事情来保证以后没有一个人类能再次殴打一个兽人。
从小在一间严密守卫的囚室中长大,被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此时萨尔无法相信他如此轻易地越过了那堵墙,在失足滑倒之际就获得了自由。前面是一片被浓密森林覆盖的地区。他跑得比以前任何时候到要快,知道自己在开阔地带的每一分钟都可能受到攻击。现在,还没有人预警,没有人追赶。
他在森林里跑了几个小时,隐没在森林中,走着之字形的路线,尽可能地让毫无疑问会前来的搜寻队难以找到他。终于,他慢了下来,喘息着。他爬上一颗矮树,当他从树叶浓密的遮盖中探出头来的时候,他看见了一片绿色的海洋。
他眨着眼睛,寻找太阳。它正朝着地平线,走在傍晚的路上。西面,凯尔加说过格罗姆?地狱咆哮的氏族从西面来。
他要找到这个地狱咆哮,一起,他们会解放被囚禁的兄弟姐妹。
带着黑色的手套的双手扣在身后,营地的指挥官,埃德拉斯?布莱克摩尔,慢慢地走在一排兽人前面。他们所有人都害羞地避开了他,凝视着他们结着泥块的双脚。布莱克摩尔不得不承认他们变得有趣多了,以往当他们拥有某种精神时,则更致命。
布莱克摩尔拿起一块洒有香水的手巾掩住鼻子来掩盖恶臭。紧紧跟在他身后的,像一条狗等待着主人一时兴起似的,是拉姆卡主管。他曾经听说过一些关于她的好话;她比大多数男人都要有效率。但如果她曾经抓住了他的萨尔,然后让他从手指间溜走的话,他不会仁慈的。
“那个你认为是萨尔的在哪里?”他问拉姆卡的卫士瓦里克。这个年轻人比他的长官更沉得住气,但即使是他的眼中也开始流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
“我曾经在角斗士战中看到过他,那蓝色的眼睛是很少见的……”瓦里克说,开始有些结巴。
“你在这看见他了吗?”
“不,没有,中将。我没有。”
“可能那不是萨尔。”
“我们确实发现了一些他偷的东西,”瓦里克突然想起来。他打了个响指,一个手下跑开,然后拿着一个大包裹回来了。“你认得这个吗?”他向布莱克摩尔递上一把普通的匕首,刀柄朝着自己是必要的礼节。
布莱克摩尔的呼吸停在了喉咙里。他曾奇怪这个东西跑到哪里去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