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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多少年后的今天,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决定所伴有的责任!
“得去救她,”他自言自语,“怎么救?迷恋劲根本没有消退的样儿……如果她一心一意走出那烂窗子,什么都帮不了忙,我怎么救我自个儿呢?”说实在的,他内心深处仍渴求那种魔药,而且断不会停止。
这种瘾不过是一种潜意识的记忆,把她弄个地方,吃点青春药。这种记忆也许会消失……
“奶奶!我们缺不了她!”毕竟她最了解“不可能号”引擎室的一切!不能没有了她!
看来先得让乃苏别再给她乱用药。然后,小心观察一番。开始时,她肯定会非常地悲伤……
突然,路易心神一振,眼睛老长时间一直盯着什么东西竟浑然不知!
就在嘹望台下,汽车如同一支精心制作的栗红色飞镖,车窗像是几道窄缝。它足有二十英尺长,悬浮在咆哮的风中,被电磁井吸住了。没人记起去关掉这东西。
路易瞥了一眼,又凝神望望。风镜后确实有张面孔。他三步两步跑上楼梯,大喊着波儿。
他不会说环形世界语,但他拽住她的胳膊,拉下楼梯,指给她看。她点点头,回头去操弄警用调整器。
那栗红色的飞镖紧靠住平台的边。第一个人爬了出来,双手紧握车门——恶魔般地嚎叫。
竟然是泰莉·布朗!路易倒丝毫不觉吃惊。第二个人爬了出来,很招人眼,弄得路易不由笑出声来。这回泰莉看上去既像吃惊,又像是受了伤害。
此刻,他们正穿过风暴之眼。狂风顺着通往平台的天井咆哮而上,沿着一楼的走廊呼啸而出。直听得高处的窗子噼里啪啦乱响,大厅里雨水四溅。
泰莉和她的保护人以及“不可能号”的成员全集中到路易的卧室,也就是桥牌室。泰莉强壮的保护人跟波儿谈话,很郑重的样子。波儿毫不在意,一只眼小心盯着百兽议长,另一只眼注视着凸窗。其他人呢都围着泰莉,听她讲事情的经过。
泰莉的飞轮几乎被警用装置搞得四分五裂。定位器、对讲机、消音阀,还有厨房,全被一焚而尽。
泰莉之所以仍然活着,原因在于消音器本身具有恒波的特点。她突然感到一股强劲的风,身子不知不觉撞上了返位键。这样,她的脑袋才没被速度达至两马赫的烈风吹走。数秒之内,她已降至城市的最高限速。电磁井区本欲吹走她残剩的飞轮,但那轮挺住了。消音器的稳定效果被打破时,风已经能够忍受得住了。
即便在这种险情中,泰莉仍然稳如磐石。死神刚与她擦肩而过,说不准第二次打击眨眼即到。黑暗中,她心急火燎地架着飞轮搜索可着陆的地方。
一条街?街上店铺林立,还亮着灯——
椭圆形的门发出橘红色的光。飞轮猛地撞到地面。当时她可顾不了那么多——终归是落地上了。
她还没爬下来,飞轮又突地升起,把她弄了一个头朝地,脚冲天。她膝盖触动,两手用劲,撑起身子来。她晃晃头,再抬眼时飞轮已旋到空中,只剩下一个哑铃的样子了。
泰莉禁不住嘤嘤哭起来了。
“你肯定违反了停车规律。”路易说道。
“我才不管怎么发生的呢。我觉得——”她一时间找不到恰当的词,但还是凑合说了,“我想告诉别人我迷路了,没有一个人。我就坐在一个石椅子上,哭。”
“哭了都好几个小时吧。我不敢走开。我知道你们会来救我。就在那会儿,他来了。”泰莉冲着她的护使点点头,“他看我在那儿很奇怪。他问我什么我听不懂,但他想方设法地安慰我。他在那儿,我挺高兴,尽管他什么也做不了。”
路易微微颔首,泰莉相信任何人。只要一见有人来,哪怕是初次相见的陌生人,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求人家帮助,或是安慰。每次她都是平安无事。
瞧她那护使可不一般。
是个英雄,随你怎么叫,不用看他怎么斗龙玩虎,光瞧瞧那肌肉、那个头、那黑铁剑就已足够。他那脸轮廓突出,犹如天堂城堡里那跟电线塑成的脸,很怪异。看他跟波儿谈话彬彬有礼——显然没意识到她是异性!难道因为她已经是另外男人的女人?
瞧他脸刮得倒很干净,不可能,充其量半个工程师。头发蛮长的,灰黄灰黄很恶心。眉毛倒省事,整个一圈头发。腰上还裹着件上衣,说不清哪种动物的皮。
“他供我吃饭。”泰莉接着说,“他照顾我。昨天四个家伙欺负我们。他用剑全把他们赶走了!而且,没几天,他就学了好多星际语的词!”
“是么?”
“他接受过很多语言的训练。”
“这可是最最伤人的话。”
“什么?”
“没什么,接着说吧。”
“他年纪可不小了,路易。很早以前,他吃了一大服像什么回春药类的东西。他说那是从一个邪恶的巫师那里弄来的。年纪太大了,他的祖父母都记得城市的沦陷。”
“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她笑得很调皮:“他在旅行呢。很早以前,他发誓要走到拱形门的地基去。他现在正做这事。已经有好几百年了。”
“拱形门的地基?”
泰莉狠狠地点头,笑得很美。显然她挺欣赏自己的这个玩笑,但是,她的眼中似乎还有其他东西。
路易看出来了,那是爱——绝不是柔情!
“因此你替他骄傲!你这个小白痴,难道你不清楚没有什么拱形门吗?”
“我知道,路易。”
“那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如果你告诉他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他多半辈子都在做这事儿,做得还不错。他稍微有点技能,往顺时针方向走时,他就把这些技能带给环形世界其他人。”
“他能带多少信儿?他不怎么聪明哇。”
“是的,不怎么聪明。”看她说那话的样式,她倒无所谓,“如果我跟他一块的话,我就会教给很多人很多东西。”
“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路易沉重地说,实在难以抑制住内心的伤痛。
她知不知道有人受伤了呢?她讲得起劲,根本没工夫瞧他。
“我们呆在街上有大约一天。后来,我意识到你们会跟着我的飞轮,不是我本人。他给我讲关于哈尔——讲关于女神和那逮住我们汽车的悬塔的事。这样,我们就去了那儿。”
“我们呆在祭台附近,等着你们的飞轮出现。谁知整个楼开始四分五裂。然后,搜索客——”
“搜索客?”
“他自己就这样称呼。人们问他为什么,他就说他正在去拱形门的地基处,告诉他们一路上种种危险的经历……明白了么?”
“呀。”
“他试了试那些小车的马达。他说一旦汽车司机被交通警务区逮住的话,都会关掉马达,这样,马达就不会被烧毁。”
路易、百兽议长还有乃苏全都面面相觑。那些悬浮车说不准半数还能使用呢!
“我们弄了辆能开的车。”泰莉兴趣盎然,“开始追你们,但是黑暗之中,我们肯定会错过了你们。幸运的是,交通警务区因为超速竟然逮住了我们!”
“是挺幸运。现在想想,昨天晚上我是听到轰轰声,但我不确定。”路易答话。
搜索客不再讲话。他舒服地靠在曾是统治者卧室的墙上,盯着百兽议长看,半笑半不笑。百兽议长毫不示弱,也盯着他瞧。路易心里猜想,这两家伙也许正琢磨着要是干上一仗结果会如何吧。
但是,波儿却朝向窗外看,一脸的恐怖。风的咆哮变为声嘶力竭时,她不由瑟瑟发抖。
或许她早看到过风暴之眼类的结构。小行星柱到处都有可能发生,也能够很快得以修补,但风暴之眼却是令人害怕的东西!可呼吸的空气全被洒到星际太空。一边是飓风,底部是管道,正如浴缸底部的管道。如果你碰巧被吸进去的话,你会看个正着……一边是飓风,一边是管道,正如浴缸底部的管道。
风此刻嚎叫的声音更大。泰莉忧虑地拧紧眉头:“希望这楼沉得够数。”
路易很是诧异。她变化多快哦!想那风暴之眼直接威胁她的生命,最后一次……
“我要你帮助,”泰莉说道,“我需要搜索客,你看得出。”
“呀。”
“他也需要我,但是他有那么一种奇怪的荣誉感。我告诉了他你的事儿,路易。就在我们上来之前,他很局促,不跟我一块睡了。他认为你拥有我,路易。”
“奴隶制?”
“只对女性的奴隶制,我想。你愿意告诉他你并不拥有我,是吗?”
路易嗓子隐隐发痛:“如果能把你卖给他,那倒省却我的一番口舌。当然,如果是你心甘情愿。”
“没错,我很乐意,我想跟他一块环游环形世界。我爱他,路易。”
“看得出。你俩倒也挺般配。”路易涩涩地说,“命运把你们促成一块。一千亿对新人可能情意相投——”
泰莉半信半疑地望着路易:“你不是……讽刺吧,是不是,路易?”
“一个月前,你根本弄不清讽刺和玻璃电晶管有什么区别。不是讽刺,事情的确很奇怪。我现在不是风言风语。一千亿对新人无所谓,因为他们不是耍木偶人精心策划的‘天日昭昭’繁殖实验的一部分。”
突然,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他,甚至搜索客也盯着他看,想搞清楚其他人在瞧什么。
但路易心无旁骛。
“我们坠毁在环形世界,”他轻声说道,“因为环形世界是你理想的环境。你应该学一点你在地球上或者是已知世界里不懂的东西。这很明显。也许还有其他原因,比如一种更好的回春药、更大的呼吸空间,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你到这儿来学习。”
“学什么?”
“痛苦,很明显。恐惧,迷失方向。自从你到了这儿,你已是另外一个女人。以前,你有点……不可捉摸。你以前有没有伤过脚指头?”
“说什么话!我想没有。”
“有没有烫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