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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一直看下去。
这种情形使路易想起数十年前在几百光年以外的卢科特山看到的虚无缥缈的雾气……又像是独乘一船的贝尔特人目睹的原始苍穹……这环形世界的地平线能摄人心魄,而人却不知危险近在咫尺。
路易回头望着沟底,大声喊道:“这世界很平整。”
那三位全仰起头来看他。
“咱们降落时可能给豁开了一条线。这儿没发现有什么活物,看来咱们挺幸运。咱们的飞船撞地面撞出了许多陨石坑,二等的陨石。”
他转过身。“另外一个方向……”他突然没声了。
“路易?”
“那儿有座我一辈子没见过的山,大得没法比啦!”
“路易?”
“一座高山。”他冲下面吼道,“待会你就能看到。环形世界的技师肯定想弄座高山,大到无法用,无法种咖啡、种树,甚至滑雪!太棒了!”
真个棒绝了!整座大山大体呈锥形,巍峨屹立,自成一体!看上去倒有几分火山样,但只是假火山,因为环形世界根本没有构成火山的岩浆。那座山的底部隐于雾气之中,山巅却清晰可见,想必空气比较稀薄吧。山顶闪着莹光,像是积着雪。从亮度来看,不会是纯净的雪。或许是冰层吧。
顶峰的边沿如同水晶般透彻。它能否直插到大气外面去呢?真正的山若有这种规模会因其自身的重量而崩溃。看来这山极有可能只是环形世界构成物质的外壳!
“这群人倒是挺可爱。”路易自言自语。在一个以秩序为核心的世界里,这样的山脉根本找不到存在的理由。然而,每个世界都至少应当矗立这样一座无可企及的高山。
那三位正在“谎言者号”舱体下等着他。一照面就问:“你见没见到文明的痕迹?”
“没有。”
他们迫不及待地要求路易描绘见到的一切。路易先给他们确定了一下方位。顺时针向是指沿“谎言者号”着陆时所划出的陨坑往后看,逆时针向正好相反,冲着那座山。港口和星座向是指面对顺时针向时的左右两侧。
“港口、星座那边看没看到边缘墙?”
“没有。我搞不清为什么。本该看得见才对。”
“太不幸了。”乃苏一脸苦相。
“不可能。从那儿千里以外的东西应该都能看得清。”
“不是不可能,是太不幸了。”
他们又问:“沙漠外边什么也看不见吗?”
“那倒不是。‘港口’往里走上一段后,我看到有些发蓝色,或许是海洋吧,也可能是距离太远的缘故。”
“没建筑物?”
“什么都没有。”
“天空没有飞行器的凝结尾?没有像是高速公路的直线?”
“一无所有。”
“你真没见到任何文明的痕迹?” 、
“见到的话,我不早说啦。据我猜想,这个星球一千亿的人全都上个月移到真正的迪森半球去了。”
“路易,我们必须找到文明。”
“谁不知道?”
事情明摆着,他们无论如何都得离开环形世界,可他们又不打算自己搬弄“谎言者号”。如果找不到文明——即便有原始人,数量再多再友好,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好在咱们不必修理这船,”路易说道,“只要咱们让‘谎言者号’离开环形世界,它的机翼就能转动,就能飞到咱们可以使用巨型飞行器的地方去。”
“但是,首先我们必须找到人帮助。”
“不行咱们可以动武。”百兽议长插了一句。
“那就别站这儿瞎谈了。”泰莉按捺不住了。她一直不说话,让别人在那儿喋喋不休。“咱得想法离开这儿,是不是?为什么不把飞行轮弄出来?快点动手吧!弄完后再谈!”
“我真有点舍不得离开。”乃苏一本正经地说。
“舍不得!你还想不想离开?谁会关心咱们?有谁回过咱们的无线电传呼吗?路易讲明白了,咱们呆在沙漠里——你打算在这儿呆多久?”
她怎么老意识不到乃苏干事之前得先鼓起勇气呢?路易心里说,哼,你也太没耐性了吧。
“当然,咱们得离开。”乃苏无可奈何,“我只是想说我有点舍不得。不过,咱们必须首先决定去哪儿,或者想想该带什么该留什么。”
“当然去最近的边缘墙!”
“她说得对。”路易接着讲,“那儿最有可能出现文明,可咱们又不清楚它在哪儿。我刚才应该能看得见啊!”
“看不到!”乃苏接茬。
“你又没在那儿。他娘的!那儿数千英里没有遮挡,什么都该能看见——让我再想想。”
“别忘了环形世界几乎有一百万英里!”
“我也刚刚意识到这一点,”路易恍然大悟,“它的规模把我弄糊涂了。我就是无法想象这么大的东西!”
“慢慢会的。”乃苏安慰他说。
“我真不懂。或许我的大脑太小,盛不下。我一直想,从深层太空看时,这环形带小得可怜,就像蓝色的彩带线,蓝色的彩带线——”路易念念有词,浑身一阵颤栗。
如果每一边缘墙是一千英里高的话,那么,距离多么远才能看不到呢?
那么,最近的边缘墙肯定至少是二万五千里之外!
如果绕地球上飞那么远,你就等于飞了个来回。或许最近的边缘墙可能比这距离更远呢。
“咱们没办法把‘谎言者号’拽在后边,”百兽议长张开嘴巴,“如果受到袭击,咱们还得放弃。留这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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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过要拽着船走啦?”
“好的斗士就应面面俱到。如果边缘墙那儿找不到人,说不准咱们还得拽着船走。”
“只要有恒心,肯定能找到。”乃苏也不示弱。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路易又当和事佬,“太空港就在边缘墙附近,要是环形世界回到了石器时代,文明又重新萌生的话,那么,肯定会从冲压式飞船开始。它们别无选择。”
“你想得太离谱了吧。”百兽议长还不服气。
“也许。”
“不管怎样,我赞同你的看法。还有一点,我觉得,即便环形世界失去了好多秘密,咱们还是能在太空港那儿找到各种机器,可以干活的机器,能够修复东西的机器。”
但是,哪一道边缘墙更近呢?
“泰莉说得对。”路易突然发话,“咱们还是动动手。说不定到晚上咱就清楚了。”
接下来便是几小时的忙碌劳作。他们移动各种机械,分开类别,用电线把笨重物品从密封舱顺到地上,舱内重力突然消失带来许多问题,但幸亏那些设备不是特别的易碎易折。
忙碌过程中,路易趁两个外星人在舱外?拦住泰莉道:“瞧你那样子,好像别人毒死你心爱的兰花似的,不介意说说吧?”
她摇摇头,避开路易的眼光。噘起的小嘴更加圆润可爱!这个罕见的幸运女人,即使是泪珠莹莹,也那么楚楚动人。
“那么,我先讲吧。你没有压力服就往舱外跑,我骂你两句该不该?十五分钟后,你竟敢穿着拖鞋往岩浆上爬。”
“你存心让我烫脚!”
“哎,对啦。别那么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我们离不开你,谁也不想让你玩完。我只是要你学会小心。你以前从没有过这种经历,现在你必须学。我的话你是听不进去,只要你的脚疼,你就能清醒点。”
“离不开我?开啥玩笑!你也清楚乃苏为什么弄我到这儿来。我只不过是一个不幸的幸运者罢了。”
“我以为你早忘干净了呢。说咱不幸运,咱不干不行吗?好啦,笑一笑!我们可舍不得你走,你还得给我们逗乐呢。再说,有你在我也不至于找乃苏的茬。那么多重活全靠你,要不我们哪有福气闲躺着晒太阳呢。还有,大家都还想听听你中肯的建议。”
泰莉强挤出个笑脸。不过,那笑脸瞬间便泪花点点。她把脸贴在他的肩头,身子微微抖动,手指却使劲掐路易的后背。
以前,也曾有不少女人趴在路易身上哭诉过,但是泰莉看起来比其他女人更有理由。路易拥着她,手指不经意地摩挲着她的后背,等着她吐出一腔的委屈。
“我怎么会知道那岩石烫脚!”她冲着他的压力服讲,“疼得可厉害了,都怪你不提醒!”
“让你吃点苦也好,听着,”路易可谓苦口婆心,“这样,你就可以学会三思而后行,像乃苏那样!”
“我就是不会嘛。我哪里知道他怎么想,他对我来说是个未知数。”她仰起挂满泪珠的脸蛋儿,“我也根本不理解你。”
“呀——”路易的大拇指使劲摁住她的肩头,“听着,”他稍一沉吟道,“假如我说老天爷是我的死敌,你会认为我是疯子吗?”
她狠狠地点点头,好像赌气的样子。
“我不讨老天爷喜欢,”路易一本正经,“它厌恶我。二百岁的人了,老天爷根本不惠顾。”
“是什么促使物种的形成?进化,对不对?进化让议长平衡性好,晚上看得清;进化导致乃苏一遇见危险就逃之天天;进化使人类五六十岁时丧失性功能,然后进化就终止了。”
“一旦生物体年岁太多无法繁殖,那么这一生命体的进化便到了终点,你听懂了吗?”
“那么,你不就是老了点,不能再繁衍了嘛!”她辛辣味十足。
“这倒是不假。不过,几百年前,一群生物工程师研究一种基因,生产出一种特效药。正是凭着这个,我二百岁了,可仍然身强体壮——这可不是因为老天爷欣赏我。”
“反而更厌恶我,”路易接着讲,“三番五次想弄死我,真希望给你看看我的伤疤。就是现在它也没放过我。”
“就是因为你岁数太大,不能繁衍?”
“哎呀,老天,女人真是让人头痛!你是那种不懂如何照顾自个的人!我们目前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们不清楚这里的规则,更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如果你还想再上那岩石,随便你,反正下次恐怕不仅仅是烫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