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博勒正要向闵淳谈话,普奇从中拦住,轻轻道:“他正在考虑一件万分重大之事,才会喃喃自语,前辈最好别惊动他。”众人或站或行,都无人交谈,气氛异常沉闷。
裴淳返身走入地下室中。云秋心经过这一段时间,已平静下来,对他道:“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唉!薛妹妹若是遭遇这等不幸的话,都是我们连累她的,我们如何能够心安?”
裴淳痴痴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不错,她一定会向天问道:我一直帮助别人,但到了我自身遭难之时,有谁来助我……”
云秋心大声道:“你呀!你不去助她,谁去助她?你非想个什么法子不可。”
裴淳作个无可奈何的手势,云秋心面色一沉,道:“不行,你不能没有办法,非想出法子不可。”
这可真是迫死裴淳了,他何尝不想出力帮忙薛飞光,但想不出法子就是想不出法子,只急得他满头冒汗,在室内团团直转。
第五十一章 借酒消愁
裴淳和云秋心正在急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人大踏步走入来,却是闵淳。他兴奋地道:
“裴淳兄,快快依计前去搭救薛姑娘,若然略有迟误,便将返天无术了。”
云、裴二人都大为兴奋,待得闵淳说出妙计,裴淳面如土色,呐呐道:“我……我怕办不到吧?”
云秋心道:“不管成功不成功,你都要去试一试。”
闵淳道:“此计很有成功之望,但做过之后,情形如何发展,只有老天晓得了。此计的基础,完全倚赖辛黑姑其实很爱你这一点之上。”
裴淳支吾道:“闵兄的判断很可能错误了,辛姑娘焉会把我放在眼中?”
这话连云秋心也甚是同意,道:“不错,他有点土头土脑的,比朴日升或淳于靖都差得多,也远比不上闵兄你们,辛黑姑会爱上他么?”
闵淳笑道:“云姑娘好说了,但只不知姑娘为何不看上我们而喜欢裴兄?”
云秋心又表示同意,道:“是啊!或者土头土脑才使人喜欢。裴淳你没得说了,非依汁而行不可。”
裴淳在她极力催促之下,全无支吾余地,只好依言立刻动身,前赴金陵。他心中其实感到十分为难和害怕,而且认为此计多半行不通。但还是放尽脚程赶路,这便是他老实之处,全然不会敷衍。
两日之后,他在午阳之下踏入城内。此地算是旧地重来,路径熟悉,一直走到朴日升的府第。
府门深闭,寂然无人。他敲动门环,不久,大门居然打开,慕容赤出现眼前。
他一见来人是裴淳,便咧开大嘴而笑,面上无时不在的凶气几乎随笑容而完全地消逝。
他一手抓住裴淳的肩胛,笑道:“哈!是你来啦!当真大出我意料之外。走,咱家请你喝酒去。”
裴淳道:“小弟先谢谢慕容大哥的盛情,但小弟此来却是专诚访晤辛姑娘。”
慕容赤瞪大双眼向前后左右瞧了一会,才道:“别的人来咱家决不走漏消息,但你却是例外,她就在后宅的一间静室中。她说过,谁都不见的……”
裴淳一块大石落地,道:“既是如此,小弟也不便进去求见,免得她怪责大哥。”
慕容赤道:“哈哈!你又弄错了,她虽不见别人,但却吩咐过唯有你是例外。”
原来她如此交待过,难怪慕容赤毫不考虑就泄漏了消息。裴淳顿时又忐忑不安起来,问道:“这话可是当真的吗?”
但他也自知此话问得实在多余,当下举步跨入大门。慕容赤砰一声关住大门,道:“当然是真的。”同时告诉他如何走法就可以见到她。
慕容赤在大厅停下,裴淳独自向前走,穿过两进屋宇,突然眼前一花,有人拦住去路,同时刀光耀目,寒气侵肤。
这等威势迫得裴淳劈出一掌,趁势急退。两人分开寻丈,定晴看时,来人竟是路七。无怪一刀在手,虽不曾出手攻击,威势也极是骇人。
裴淳连忙拱拱手,道:“路七兄既是在此处把守,小弟自当告退。”
正要后转,路七朗声一笑,道:“等一等,辛姑娘说只要是裴兄便不得拦阻。”
裴淳原是希望借此逃避不见辛黑姑,哪知又是不行,只好苦笑一下,向路七点头说道:
“那么小弟只好进去啦!”
路七甚觉奇怪,心想我又没有迫你非去见她不可,若是不想见她,何不回头?
裴淳一步步走到后宅,偌大的一座房屋,只碰见过先前的两个人,不禁生出寂寞之感。
到了一座院落,便朗声道:“辛姑娘在不在?裴淳特来求见。”
他巴不得无人答话,便可暂时逃避。可是老天偏要跟他作对,上房中传出辛黑姑的声音道:“请进来。”她不但让他见面,而且还用一个“请”字。裴淳硬着头波进去,只见她盘膝坐在软榻上,长发披垂肩际,手中还拿着梳子等物,分明正在梳头。
裴淳的印象之中,对这位美貌姑娘总是觉得有点硬绷绷的味道,全然没有一般女性的温柔之感。
可是眼下见她独坐幽深寂静的房中,理发整妆,大有深闺温婉之致,登时观感一新,呆呆地看她。
她乃是那副秀丽少女的面貌,是以裴淳更觉得顺眼。辛黑姑嫣然一笑,道:“我有什么好瞧的?”
裴淳呐呐道:“不,不,你很好看。”
辛黑姑道:“真的?但我自知远比不上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她背转了身躯,此刻复回过头来,把裴淳骇了一大跳,原来她已变成云秋心的模样。她的易容之术天下无双,维肖维妙,使人分辨不出真假。
裴淳由衷地赞叹起来,辛黑姑道:“朴日升几次问我能不能扮成云秋心的样子,现在你亲眼见到,可知道娶了我的人福气真不小,可以随他的意思变成千百个不同的美人。”
她又背转身去,顷刻之后回过面来,却已变成了薛飞光,圆圆的脸上还有惹人爱怜的酒涡。
裴淳见薛飞光的面貌,顿时勇气大振,道:“我此来特意求你帮忙的。”
她举手一抹,回复原形,道:“什么事?”
裴淳道:“你当必知道薛三姑姑的居处吧!”
辛黑姑面色一沉,道:“不错,我知道她住在何处,你问此有何用意?莫非想借词去找她,乘机与薛飞光相见?”
裴淳摇摇头,道:“这样不行,薛三姑姑定必老远就把我轰走,岂容我和薛飞光见面?
你既然知道她的下落,便不瞒你说,我想求你利用易容妙术把飞光救出来。”
辛黑姑忍不住泛起讥嘲的笑容,道:“你以为我定会帮你么?”
裴淳坦率地道:“我不知道你肯不肯?”他也一点都不掩饰心中的渴望和紧张。
辛黑姑万万想不到会发生这等不可思议之事,一时之间倒是委决不下。她从裴淳鼓勇找她求助这一点之上,看出裴淳实在极爱薛飞光,才会不惜冒被嘲笑之辱来碰碰运气。是以她心中尽是又酸又恨之情,根本毫不考虑到“答允”二字。
但她又不想马上拒绝,因为他送上门的这个机会太好了,可以借此题目大大地戏弄他一番,然后再把他轰出大门外。
她想了一下,问道:“我想先知道如何救她法?”
裴淳道:“飞光前此所作所为,定然使薛三姑姑十分气恼。因此,薛三姑姑定会向她报复。她只须把飞光嫁给一个平凡庸俗甚至丑陋之人,便可以使飞光痛苦终身了……你说对不对?”
辛黑姑道:“有点道理,将心比己,我也会这样糟塌飞光妹子,以泄心中之恨。”她脑海中幻想出薛飞光嫁给一个又老又丑之人时种种痛苦的表情,心头感到一阵快意。
裴淳道:“正因如此,飞光的处境甚是可怜,这事也很紧急,必须立刻去救她才行。”
辛黑姑眼珠一转,道:“你要我施展易容之术使你变成一个老丑之人,以便向薛三姑说亲是不是?”
裴淳道:“正是此意,不但如此,还望你能介绍一下,否则薛三姑也不会随便答应。”
辛黑姑面色一沉,道:“还要我介绍,这真是异想天开,我岂会答应你!”
裴淳立时现出垂头丧气的样子,道:“不错,我早就知道你不会答应。你这样做法我决不能怪你,在下就此告辞。”他本来就没落坐,当下转身就走。
辛黑姑道:“等一等,转过身子来。”裴淳如言回转身,辛黑姑道:“我不是回心转意,是另外有话告诉你。”
她暗暗欣赏对方痛苦失望的神情,感到十分快意,所以她不肯让他立即离开,还想戏耍一番始能满足,她道:“你为何找到我头上而不找别人帮忙?分明是故意找我麻烦。”
裴淳道:“在下绝无此意,只不过打听之下,人人皆说你的易容之术天下无双,扮什么像什么,绝无破绽,所以才迫得向你求助。那薛三姑姑眼力非比寻常,你不是不知道的。”
辛黑姑道:“这么说来,你已是走投无路的了?我这一拒绝,你有什么别的打算没有?”
裴淳摇摇头,长叹一声,道:“在下还有什么办法?不过我深知世间事往往有许多不是人力所能挽救,飞光她只好自怨命薄了。”
辛黑姑心中还回味着薛飞光被迫嫁与一个老丑庸俗之人那种痛苦的表情,她幻想到当薛飞光的面纱被揭开时,眼见那终身伴侣如此老丑不堪,她会不会昏厥过去?抑是强颜欢笑地度过花烛之夜?
她一径沉漫在幻想中,清醒时已失去裴淳踪迹。她眼珠一转,取过纸笔写下一个地址,便叫路七进来,道:“快快赶上裴淳,把这个住址交给他。”
路七低头一瞧,上面写得有薛三姑之名,心想原来裴淳来此乃是查问薛飞光的居处,辛黑姑初时想是不肯告诉他,但后来不知如何又回心转意了?
辛黑姑又道:“你顺便告诉他说,薛三姑目前不在那儿,大概还有半个月才迁到这个地方,嘱他不可先到该处,免得打草惊蛇被薛三姑所知,因而迁到别的秘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