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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绿竹走了,陆景初又把头伸出被子,盯着屋顶发呆。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她不相信他哥哥会这样对她,他不是这样的人,况且前几天还是海誓山盟的,变心也不可能变得这样快啊!肯定不是她想的那样,她改天有时间一定要去问个清楚,他们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可以当面说出来,婉婷姐姐是客人,她病了他去照顾她真的是很正常的,她不可以再小心眼吃醋了。
打定好了注意,她精神也好了很多,便起来穿好了衣服,走到院子里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她看了看手腕上,刚才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去的,还是那个通体翠绿,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摸着光滑玉润在阳光下更是色泽通透。想了想,她还是取了下来,放到首饰盒里,哥哥不喜欢她戴着,如果让他看见了,他又会生气了!
她走到院子里的秋千上坐下,她很喜欢院子里的这个秋千,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在上面闲晃。这也是哥哥给她建的,之前还小的时候,她在别人家里看见有这么好玩的东西,便眼馋地直盯着,坐上去后就赖着不愿走。哥哥没办法,当天就找人在园子里给她建了个还要漂亮的秋千。
她回忆着往事,喜滋滋地晃了起来,迎着上午的阳光,一切仿佛充满生机。她知道,她哥哥占据了她十几年的光阴,她的生活里处处有他的影子,若是哥哥对不起她,她肯定会崩溃的,她一定永远不会原谅他。
越是重要的人,越是不能容忍有一丝的背叛。所以她告诉自己,一定要相信,哥哥不是会拿她的感情玩弄的人,哥哥是真心待她好的人。
绿竹回来后看到她精神不错地坐在秋千上,心里也放心不少,便侍候她吃了些清淡营养的东西,然后便叫她去了陆振涛的书房。
陆振涛知道她醒了后,便紧张地一直追问她事情的经过,毕竟这浑身是血的,叫谁看了不怕!王爷他还直接就搬走了,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陆景初大约讲了一下事情的原由,她自己也还没搞懂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那人是来杀元洛逸的。
陆振涛听她这么说,倒也松了口气,至少不是自己女儿惹出的祸,相府也不用为此担上什么责任了。
“初儿,你明天带些礼物,去睿王府看望一下王爷,毕竟人家那样保护你。”陆振涛小饮了一口茶,心里却是更加复杂,皇上的如意算盘莫不是要成功了,那初儿她,真的要嫁出去了吗?他看了下自己的女儿,十几年来无不是疼到心口的女儿,要嫁出去了吗?
陆景初点点头:“知道了,爹,我会去的。”她本来就想去看看他,也不知道他伤势怎么样了。
“初儿…”陆振涛有些迟疑地望了她一眼,“你对王爷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陆景初疑惑地望着他,随即想了想答道:“很好啊,他人真的挺好的!”她现在真的不讨厌他了,他能在危机时刻那样救她,她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会不敢动,怎么可能再去讨厌人家。再说,他除了杀生的手法有些残忍,其他的真的还都挺好的。
陆振涛听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心里松一口气,“那就好,你先下去吧,注意身体,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要赶紧说出来。”
“嗯,我知道了。”陆景初点点头,出了书房门。
第二天,她便提着管家为她准备好的礼物,带着绿竹和一名领路的家丁一起去了新建的睿王府。
睿王府离相府还挺远的,在不同两个方向,陆景初直接走过去的,还真走了好一会儿,到了王府门口,都累得有些喘气了。
她半弯着腰,抬头看了一眼这新建的王府,光是门口“睿王府”那几个烫金大字,就显得无比气派,还不知道里面怎么样呢!
他们三人,跟门口的守卫打了声招呼,一个守卫便立马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便返回,恭敬地将他们带到主客厅。
客厅里只有卫冥和卫然,然后便是站在一旁服侍的丫鬟。
陆景初四下瞄了一下,没见到元洛逸,奇怪地问道:“你们王爷呢?”
卫冥神色有些异常,不知怎么开口,只好扯了扯旁边的卫然。
卫然瞪他一眼,满眼的嫌弃,真是个木头!他按照主子一早吩咐过的,从善如流地答道:“王爷出门办事了,现在还没回,恐怕要很晚才回,陆小姐既然来了,我们就只好自作主张先招待着,若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啊?他出去办事了?”陆景初将礼盒递给下人,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吃惊地望着他俩,“他不是受了伤吗?怎么这么快就要去办事?你们不会照顾伤患吗?”
卫然低下头,神色微微闪烁道:“王爷的伤并无大碍,昨天上了药休息了一晚就好了,陆小姐不用担心,只是王爷不在,这府里恐怕会招待不周。”
“哦,没事。”陆景初站起身子,笑道:“我就是担心他受着伤才来的,既然好了我也就不打扰了,我们就先回去了,等他回来后你们跟他说一声就行。”
他没事就好,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府里没个主人,她一个人在这坐着有什么意思!
“那就多谢陆小姐了,卑职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卫然恭敬地说道。
陆景初摆摆手,“没什么,你们也忙去吧。对了,你们俩都在府里,他一个出门办事的吗?”她随意地问了一句,卫然和卫冥却都一愣,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王爷出门的确喜欢带上他们其中一人,可是他今儿没出门啊!
无奈,卫然继续睁着眼睛瞎编,“王爷进宫了,没什么大事,况且府里刚弄好还有很多事需要我们协助打点,就没带上我们。”
“哦,那你们忙,我先走了。”
“嗯,红霞,送陆小姐出去。”
被唤作红霞的丫鬟便领着陆景初一行三人出去了。
看到几人走远的身影,卫然和卫冥同时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坐到椅子上。
卫然不服气的瞪着卫冥:“你呼什么气,半句话没说还好意思这样!”
卫冥尴尬地移开脸,“我不习惯撒谎。”
“得了吧,你是看到美人不忍心骗她吧。”卫然其实也就说笑,可是卫冥却黑着脸站起来,冷声道:“你再口不择言,不要怪我不客气。”
王爷这些日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避开带着自己,他是有感觉到的,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他却在王爷心中已经产生了嫌隙。
“陆小姐在王爷心中什么地位,你我都清楚,你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听到他这么说,卫然也严肃了,确实这种玩笑还是不开的好,不然哪天怎么死的还不知道。
“好了,我不说就是了。现在要紧的是王爷,我们去守着吧。”
卫冥也没再说什么,两人沉重地走到无名轩的门口,因为还没定名字,王爷的卧房便只能暂时叫做无名轩。
里面的丫鬟正好端着盆血水走了出来,刚换完药,又出了不少血。
两人都神色凝重,昨天卫然带着侍卫赶到的时候,他几乎是硬挺着一口气撑到他来,交代完事情便晕过去了。回到王府,大夫给他清理伤口时,几乎满屋子的下人都被吓到了,连他们两个出生入死的人都出了一把冷汗。他前胸被狼抓伤的口子非常深,后背又被石头划得血肉模糊,最严重的伤口处几乎深可见骨。血液差不多都干在衣服上了,衣服被撕扯下来时又牵动伤口流了不少血,他撑不住也是应该的,失了这么多血,可是大夫仔细诊断过后,说是气血不足而元气又严重损伤而至,大约还要昏迷许久。
他们都不知道他为她运功驱寒的事,所以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只是心里庆幸王爷身体底子好,这么重的伤也不用太过担心,总能挺过来的,大夫说醒了好好调养就没事了,只是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醒,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守着,不敢有一丝怠慢。
陆景初带着绿竹和家丁走到市集去便不急着回去了,她都好久没逛过街了,都快忘了逛街是什么感觉了!她准备叫家丁回去,可是陆振涛对前天的事心有余悸,死命吩咐他务必来回跟着小姐,他自不敢怠慢,陆景初也没办法,就拉着绿竹走在前面,直接把他当路人甲算了!
她和绿竹兴高采烈地在各种小铺子间穿梭,不一会手里就买了好多东西,有吃的,有完的。路上的人看着这人相貌不凡,穿戴好,出手又阔绰,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就她和绿竹还完全不自知,从一个摊铺,又跑到另一个摊铺。
她们正看别人捏糖人看得起劲,身后的家丁就大喊道:“小姐,有小偷。”
陆景初刚刚反应过来,腰间的钱袋就一下子被扯走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胆大的贼人,随即恼怒地大喊:“天子脚下你也敢如此放肆?你不想活了不成?”
绿竹着急地扯着她:“你跟他说着些废话干嘛?”看着那人快要跑远了,她赶紧对着家丁催促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追!”
家丁恍然大悟地点头,拔腿就追去,还大喊:“小偷,别跑。”
陆景初翻个白眼,这不也是废话!你叫人不跑他就不跑啊!
“大家别看热闹啊,一起去抓小偷!”她对着周围围着的人群大声说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默默走开了,只有一两个年轻的小伙子看着她面红耳赤道:“我…我马上去。”
陆景初也没闲着,立刻拉着绿竹在街道上追了过去。钱袋里的钱丢了倒没有多大紧要,可是这小偷也太猖狂了,不治治真当她好欺负了!
刚穿过一个街道,小偷和家丁就都没了影子,陆景初郁闷地站在原地到处瞄,终于看到另一个拐角处家丁的身影。她又拉着绿竹冲了过去,便看到家丁一下子扑到了那个小偷,果真是爹爹派出来的人,还真有两下子!
“小姐,钱袋抢回来了!”家丁松开小偷,举着钱袋高兴地喊道。
陆景初还没露出笑脸,就看到地上的小偷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