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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铺路吗。太子生母皇后微微看向右边的丽妃,铺了厚粉的脸蛋还是铁青了几分。
看着议论纷纷的人,元洛逸面无表情,元洛琛倒是轻笑道:“看来我连日收拾的厢房都没有用了。”
元洛逸还是没有反应,元洛琛挑眉道:“依父皇的性子,该是不久就要为你主持婚事了,真想看看你的王妃是哪家闺秀啊!”
终于,他的表情变了,眉头微蹙。元洛琛在心底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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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初和陆展齐回到府中后,已是傍晚。陆景初便如窃贼般小心翼翼地潜进自己的景园,四处张望并未在院落里发现丫鬟绿竹的身影,心里还在嘀咕,死丫头,不是让她在园里守着的嘛,又偷懒去了!她再小心翼翼推开自己的房门,直到发现四周并无动静后,关上门,长呼一口气。
“野了一天,知道回来了?”陆振涛浑厚的嗓音在房内想起。
突然的出声把她吓了一跳,房里的灯在一瞬间被点亮,她惊魂甫定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只看见陆振涛黑着一张脸坐在主座上,旁边站着四名仆人,前面跪着正瑟瑟发抖的绿竹。
陆振涛看清她的样子后,更是怒气冲上胸口:“堂堂一个相府千金,瞧你把自己穿成什么样子。不再府中安生地呆着,整日尽想些乱七八糟的鬼点子,要你大哥带你出去到处抛头露面,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陆景初觉得很委屈,她今天一身月白长袍,头发用玉带高高束起,一张脸未施粉黛,却已是堪比春日梨花的娇容。哥哥都说很好看的,有什么问题吗?况且,她就是不想丢相府的脸才总是以男装出去的!
陆振涛看着她一脸不知悔改的样子,厉声呵斥道:“还不知错是吧!去年开始就陆续有人来提亲,你都给我找各种借口拒绝了,如今你都十六岁了,再不是小孩子了,再这样不受管教,我就尽快把你嫁出去,让你夫家好好管管你!”
她撅撅嘴:“我才不要,哥哥都还没成亲,我也不要嫁人!”
“放肆!还不给我跪下!”他真的是太宠她了,他念在她生母早逝,便给她各方面尽可能的宠爱。为了不让她收到后母的欺负,他自此后便未再娶妻。这些年来,他和展齐都对她包容宠溺,只想给她最好的。可是,如今她大了,性子竟被惯得这般顽劣。
陆景初轻哼一声,委屈地跪下,她不服,很不服。
“初儿,你已是大人了,万不可再像小时候那样黏着你哥哥。”
“为什么不行,他是我哥哥!”
“可是,你终究是要嫁为人妇的。你哥哥这些年不娶妻自是有自己的抱负,我不勉强他。可是,他终究也是会娶妻纳妾,你也是会有嫂子的。你这样跟他走得如此亲密,是会招来闲言碎语的!”陆振涛语重心长地说道。
陆景初忽然苍白了脸色,对啊!哥哥终究是要娶妻的,她会有自己的嫂子!她一直以为哥哥是她一个人的,她可以随时像小时候那般依赖他,让他背着,让他带她骑马,她窝在他怀里。可是,哥哥终究是会被抢走的。
陆振涛摇摇头,只当她玩性太大,不想嫁人,便说道:“你的性子迟早是要制制的,明天起你就呆在房里禁足,连园子也不准出。给我把《女戒》抄上一百遍,自己在房里好好反省一下。”
起身走至门口,他又回头补充道:“还有你哥哥,屡次纵容你犯错,我也是要严惩的。要是下次你再敢胡作非为,我会更加严惩不贷!”
他还要惩罚她哥哥?她赶紧转身道:“爹,你要怎么惩罚哥哥?其实都是我的错,怪不得他的!你不要罚他。”
陆振涛脸色仍不见转好,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求情了。不罚不足以长记性,你的乖张,多半也是他惯出来的!”说罢便径直走了出去。
“爹…爹…”陆景初怎么喊,他都不应!
☆、探望
绿竹赶紧扶起跌坐在地上的陆景初,很是愧疚,“小姐,都怪我,没有给你好好把风!”
“算了,我爹人都来了,你也不可能有什么办法!”陆景初摆摆手,从怀里掏出白天买的京城里最有名的甜点绿豆酥,“咯,给你带的,赶紧吃了吧!”
“小姐…”话未说完,她就先哽咽了。
“好了,怎么总是这么容易哭!”陆景初擦掉绿竹脸上留下来的泪水,“女孩子不要总哭,不就是几块绿豆酥嘛,身为我陆景初的好姐妹,能不能有点骨气!”
绿竹一下子被逗笑了,便将绿豆酥收了起来,起身去衣橱中帮她挑件女装换回来。
“不用找了,先叫人备好浴桶吧,我直接去洗澡得了。找件干净的里衣就行,今儿也累了,我洗洗就先睡了。”
“好的。”绿竹应声便转身出去。
陆景初看着窗外已经隐隐射进来的朦胧月光,心里又涌上些愁绪。
“等一下。”她叫住了走到门口的绿竹,“顺便去帮我打听打听我哥到底怎么了。”
绿竹掩嘴偷笑:“呦,小姐还真是兄妹情深啊!”说完便赶紧出去把门带上,身后传来陆景初的大叫声:“死丫头,翅膀硬是长硬了啊!”
待陆景初沐浴完,绿竹也敲门进来了。绿竹有些严肃地说道:“小姐,大少爷在祠堂跪着,相爷说了,让他跪到明天晚上,任何人不准去看他,也不准送饭进去。”
“什么?”陆景初一声惊呼,“爹爹怎么可以这样!绿竹,快,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小姐饿了吗?”
“你傻啊,我这是送去给我哥吃的,最好弄几个馒头,可以留到明天白天吃。”
绿竹瞪大了眼睛:“小姐,你在说笑吗?别说相爷已经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去,就是没说,你也是不可以出这园子的!”
“不管了,白天肯定是出去不了,趁着现在是晚上,我们悄悄从侧面的窗户爬进去。”说着,她已经有了动作,赶紧去衣橱里挑件外衣,看见绿竹还站在原地,她着急地说道:“你还傻愣着干嘛呀!快点去啊。”
“哦。”绿竹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出去了。
祠堂侧面,两个身影鬼鬼祟祟。
“哥,你在里面吗?”陆景初敲着窗户询问。
陆展齐正跪在里面回想着陆振涛刚才的话,却突然听到窗外一阵轻语,似是景初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听错了,却紧接着又听到外面传进来的声音:“哥,你在里面吗?你倒是说句话啊!”
一阵欣喜涌上心头,他没想到她会来看他,欣喜过后却又不免担心,她这个妹妹还真是胆大!
“我在呢,你来这里做什么?”他走到窗户旁边,把反锁的窗户打了开。
看到对方的脸后,陆景初开心地笑着:“我来陪陪你啊,还带了吃的!”说着便摇了摇手中的食篮。
陆展齐心里一股暖流流过,他又习惯性地轻敲她的额头:“傻丫头,我饿一天不碍事的。倒是你,如果让爹发现了,他肯定会暴怒,重重罚你的!”
“我才不管呢,总而言之,这次完全是我害了你,你不吃下我送来的东西,我怎么睡得着!”她把食篮递了进去,自己也撩开衣裙下摆,准备爬上窗台上去。
陆展齐大惊:“你这是要干嘛?”
“翻进去陪你啊!”
“你给我赶快回去!”陆展齐语气中略带怒意,陆景初愣在原地。
“怎么了?哥,你不让我进去陪会儿你吗?
陆展齐轻叹一口气:“乖!先回去,明日不就能见到了吗!”
“哦!”陆景初闷闷地应一声,便沮丧地拽着绿竹走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目光有些复杂。直到她的身影完全融入进夜色中,他才关窗进去。
她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总是像男孩子般翻~墙、爬树,做一些危险动作,他在她身边还好,往后若是他不在她身边,谁又来保护她呢?
☆、入住相府
“小姐,小姐。”还没看见人影,就听见绿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陆景初正郁闷地伏在案前抄写,没好气地说道:“叫魂呢!这么急着嚷嚷是有什么大事么?”
“是的,小姐,这回真的有大事了!”绿竹进来拍着胸脯、喘着气。
“那你给我说说。”
“刚才管家召集所有下人去前厅集会,说是睿王两日后会入住相府,让我们都言行小心些,别得罪了人还连累了相府。”
“什么?”陆景初马上坐起身来,这真是一件大事!“他是没地方住吗?干嘛住到我家来?这样以后说话做事就更加束手束脚了。”
“小姐,这话可不能说出去,在我面前说说就好。”绿竹赶紧走过去捂住她的嘴。
陆景初郁闷地拍开她的手:“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她一脸烦躁地抓起面前的纸张,使劲地揉成一团,往前面扔去。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别人这样突然闯入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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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用过午膳后,元洛逸便乘着马车,带领自己两个亲信卫冥、卫然去了相府。相爷也是在他刚刚出宫时就带领家仆守候在门口。
“待会睿王来了后,大家都给我机灵点,别失了礼数。”他厉声吩咐着身后的下人。
“奴才明白。”众人齐声道。
管家张忠站出来说道:“相爷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小心督促着的。”
“嗯。”张忠做事他还是比较信得过的。
陆展齐看着这幅场景,只觉得好笑!仿佛是在迎接什么洪水猛兽般,元洛逸他虽有十年未见,可是十四岁之前的他,他可是最了解不过了,最多也只是话比较少而已。
陆振涛巡视一周,是觉得怎么气氛不大对劲。
“初儿呢?不是早让人去通知她来,怎么现在还没看到她身影!”陆振涛沉声说道。
绿竹颤巍巍地站出来,她这个小姐还真是把难题都丢给她。“回相爷,小姐说她今天吃过午饭后头就有些痛,已经上床歇息了,现在就不来了。”
“头痛?”陆展齐皱了皱眉,有些焦急地说道,“她生病了吗?那怎么不叫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