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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残忍?”元洛逸眼眶微红,仿佛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到底是谁残忍?是她弃我而去还是我弃她而去?她是我的妻子,她却这样对我,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杀了她还是杀了陆展齐?或是你觉得我应该成全他们,像你说的,不去扰乱她的生活?或是我应该成全你和她,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你胡言乱语什么?”砰的一声,元洛琛恼怒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推在门框上,一双眼睛里蕴满了怒火。
元洛逸凛冽下表情,冷冷地推开他,伸手抻了抻胸前的衣襟,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既然你将她好生照顾着,那就当我多管闲事了。”
房门洞开着,人也走了许久,屋外的寒风携着雨水吹进屋子里,元洛琛站了会儿,走到门口准备关门。
借着外面回廊上的灯笼,隐约可见夏诗瑾撑着一把暗红色的油纸伞,朝这边走来。
他看了一眼,不太高兴地走过去将她搂着走进屋子,替她披了一件自己狐裘披风,责问道:“这么大风,出门做什么?御医说不是说你身子不能吹风吗?丫鬟们是怎么伺候的!”
夏诗瑾抬头看向他,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他是爱着自己的,这样的关心是自己在他心里很重要。
可是也只是一瞬间,她就回神了。身子笼罩在披风下逐渐回温,可是心里却仍然清冷,她退开些距离,垂眸道:“他来弄了那么大动静,我怎么安心待得下去。”
提到元洛逸,元洛琛有一丝沉默无言,想解释些什么,可是也无从解释。
“对不起……”良久,他也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没用没子。夏诗瑾鼻腔一酸,转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他不懂,她从来不要对不起,她什么伤害都能承受得起,只是不能承受他心里没有她。她偶尔在想,做他爱的女人该是多么幸福,他对待女人很体贴很好,即使是虚情假意他都能做到全套,更可况是真心付出。可惜她没有这个福分得到这种幸福了。
“她还好吗?元洛逸怎么会突然跑来?”两人相对无言,夏诗瑾只有先开口打破沉默。
元洛琛走到她旁边坐下,倒了杯提神的绿茶,淡淡道:“烧退了,身子大概也差不多好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跑来,他现在倒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规矩?面对重要的事物,谁都有没有理智的时候,难道王爷不是吗?”
她的问题让元洛琛稍愣,也只是低头默认。他私藏着陆景初,不就是最没规矩的事吗?
夏诗瑾苦笑:“其实,你们三人,谁都不算真正的爱景初,她受的苦和痛,都是拜你们所赐!”
……14757075
雨势渐停了,周围安静得只剩呼啸而过的寒风。
陆景初全身僵硬地趴在泥水里,若不是凭着一点意志力,早就昏过去了。她没有力气爬出去,也没有力气呼救,甚至现在连睁开眼睛都费力,半边的头还疼得像随时会裂开。
周围全是尸体,散发着腐臭味,她趴在手臂上克制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只是偶尔呼啸而过的风声就像一阵鬼嚎,让她心里一抽一抽的害怕和难受。
她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些什么,或许闭上眼睛就真的解脱了,可是她不想,她不敢。眼睛闭上,或许她就再也看不见想见的人了,她怎么可以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他,她舍不得死去。
“快点快点,手脚利索点,别被人发现了!”
前方出现了匆忙的脚步声,还有一个男人粗噶的催促声。
陆景初心里一动,像是久旱逢甘霖,挣扎着撑开眼皮,前面微弱的灯笼光亮照进眼睛,还有两个模糊的人影。
“救……救我……”她吃力地朝前伸着手,声音如蚊蚋般大小,并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
咚的一声,两个男人走近了,将一具女尸扔到了她身后,压住了她本就僵硬毫无知觉的腿。
她皱了皱秀气的柳眉,苍白的脸孔和这里的死尸真的没有分别。怕这次唯一的生机就这样失去,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让自己清醒一些,伸手抓住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裤腿,气若游丝道:“救我,救……救我……”
“啊,鬼啊!”男人惊吓之下,一脚踹向了她的胸口,一声闷响,她彻底失去了知觉。
陆景初以为自己这次恐怕真的死定了,于是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度怀疑自己已经在地狱里了。
“嘿嘿,姑娘,你醒了啊!”
耳边传来男人粗噶的笑声,陆景初眼里涌现些波澜,害怕地转头看去,就见一个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的壮汉正笑米米地盯着她。
“你……你是谁?”她现在就如惊弓之鸟,真的再也经受不了任何惊吓了。她抓紧了身上的被子,只说了一句话,就觉得胸口闷疼,还有头,也是一阵一阵的疼,让她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苍白骇人。
见此,壮汉连忙道:“姑娘你别还害怕啊,我是救你回来的人,不会伤害你的,你安心养伤吧!”
陆景初眼眶有些红,看向他的目光不再那么戒备,小声地感激道:“原来是你救了我,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
男人眼光一闪,嘿嘿一笑:“不用这么早说谢谢的,哦不,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体还很弱,等你先养好了身子再说。”
陆景初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地道:“我……我还想再睡会儿,你能不能……能不能……”
“哦哦哦,”男人恍然大悟地拍了拍头:“我忘了,给你送药的,你喝了我就出去。还有,我叫大鱼,这个村子的屠夫,你以后和大家一起叫我大鱼就好。”
陆景初再次点头,喝下了他递给她的一碗汤药。
大鱼便出了房门,关门之后摸了摸下巴,笑着呢喃了句:“这娘们还真是好看,老子在乱葬岗还真是捡到宝了!”
又休息了一天,陆景初才能勉强下床,头上肿了很大一个包,还缠着大鱼家劣质的纱布。不过陆景初已经很感激了,至少是他救她出死亡深渊,还给了她一个暂时的安定点。
晚饭喝了一些白米粥,陆景初便又回房里了。这屋里没有什么其他人,大鱼也没有家人,她和他在一起总是不自然,甚至隐隐有些害怕。而且她还要考虑她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能去哪呢?她好像真的没有地方去了。
一想又是好久,她仍然没有理清思绪,门却被打开了。
大鱼脸颊泛红,身上都是酒气,有些横肉的脸上看起来油光满面的。
陆景初看着他又开始止不住地害怕,躲闪地问道:“你……你到这里来有事吗?”
“我看你身体好了很多了哈,是不是……嘿嘿,该把正事办一办呢?”
“什么……正事?”陆景初刚刚恢复血色的脸蛋都白了白,心无端地下沉。
“当然是洞房的正事啊!”大鱼嘻嘻一笑,朝她走近了几步,搓了搓手掌:“老子还特地去喝了点酒壮壮胆,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陆景初朝旁边躲去,紧贴着桌沿,声音有些颤抖:“我已经嫁人了,我……我不会跟你……”她怎么都说不下去,只觉得胃里一阵阵作呕。
大鱼脸色变得难看了些,“老子管你嫁没嫁人,你是老子从乱葬岗捡回来的,自然就是老子的,不然你以为老子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把你救回来,还好吃好喝地供着!”
“我会还你钱,你救了我我很感谢,你要多少酬金你只管开口,我给你就是!”
“哈哈,你别做梦了,嫁了老子,你的钱和人都是老子,一样都跑不了!”说着,便朝她扑去,伸手想抓住她。
陆景初心里一慌勉强避开,看着他脸上势在必得的神情,和早已被他反锁了的房门,陆景初只觉得一阵阵绝望涌上心头。
的确是他救了她,可是带她出了虎穴,又入了狼窝。
呵呵……这一刻她竟然想笑,她的人生何其悲剧,这一刻她竟然是希望当时就死在乱葬岗的。
她抽出桌垫低下她早就私藏着的一把防身的尖刀,颤抖着手臂指着他:“你……你别过来,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杀人了
大鱼看了一眼她娇弱的样子,甚至是他一只手都能捏死,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想要杀他!
他哈哈大笑两声,有恃无恐地冲她走去,陆景初握着刀柄的手颤抖得厉害,苍白的唇被她抿得紧紧的,眼底是那样决然的光。
“你别过来!”她冲他叫喊,已经被他逼得无路可退了。
大鱼身子壮硕,一下子扑过去,陆景初惊慌之下拿刀乱挥,大鱼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腕,让她不能动弹。一只手用力一捏,陆景初只觉手腕一痛,刀子便从手中滑落,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你杀我呀,你不是说要杀我吗?”男人邪恶地笑着。
陆景初心里彻底慌了,被他困在墙角,周围全部笼罩在他酒气冲天的气息内。她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嘴里说着求饶的话,却根本是无济于事。
男人伸着脖子,要将油嘟嘟的嘴凑上去,陆景初奋力地躲开着,湿润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慌无措的光芒,可是她的力气根本敌不过他。
男人的嘴唇还没挨到她,却感觉膝盖处一阵钝痛,腿脚一弯就没了力气。陆景初感觉到了,趁着这个空当猛地抬脚踢向他的胯间男人最脆弱的部分。
“啊——”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男人疼得脸色乍清乍白,在地上扭做一团。陆景初赶紧往门边跑,使了卯劲拉门,却根本拉不开。
她急得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大声拍着门朝外喊:“救命啊,有没有人?救命——”
“你这个践人给老子回来!”大鱼缓和了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回了怀里。
“你放开我!”陆景初推着他挣扎着,手指甲划过他的脸颊,划出几道红痕。
“哎哟,你这个践人不想活了是不是?”男人猛地推开了她,陆景初摔在了地上,害怕地朝后退着。
男人摸了摸脸,狠狠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就在地上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