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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内斯和雷克斯顿一直在往一张地图上插标志,红色的表示感染区,绿色表示未感染区,还有几处是琥珀色的。报告源源不断,雷克斯顿的助手们不停地增加新标志。
衣阿华州像一片麻疹,新奥尔良和得克萨斯地区也好不到哪儿去,堪萨斯城也一样。密苏里密西西比河流域的上游,从明尼阿波利斯和圣保罗直到圣路易斯,都是明显的敌占区。从那儿到新奥尔良还有几处红色标志——但没有绿色的。
在埃尔帕索周围还有一处热点,东海岸有两处。
总统平静地看了一遍地图。“我们需要加拿大和墨西哥的帮助。”他说,“有新报告吗?”
“没有什么特别蕈要的,阁下。”
“加拿大和墨西哥只是个开始。”老头子严肃地说,“在这件事上你需要全世界与你合作。”
总统的手指划过地图,“把信息传到太平洋沿岸有困难吗?”
“好像没有,阁下。”雷克斯顿告诉他,“它们似乎还干扰不了直线转播的通讯,但我还是把所有的军事通讯都转移了,经太空站转发。”他扫了一眼手表,“现在是通过伽马太空站。”
“嗯——”总统说,“安德鲁,这些东西会攻击太空站吗?”
“我怎么会知道?”老头子不耐烦地答道,“我不知道它们的飞船有没有这种能力,但它们很可能会通过向太空站运送物资的飞船渗透到太空站。”
我们讨论了太空站是否有可能已经被占领了。裸背计划并未在各太空站实施。尽管太空站是由我们出钱、由我们建造的,但从理论上讲,这是联合国的领上,总统必须等到联合国对整个事件做出反应。
“不用担心。”雷克斯顿突然说道。
“为什么?”总统问他。
“我很可能是这儿惟一一个在太空站工作过的人。先生们,我们在这儿穿的服装就是在太空站穿的。在太空站,穿着整齐的人就像在海滩穿着长大衣一样打眼。但我们会弄清楚的。”他给一个助手下了命令。
总统继续研究地图。“就我们所知,”他指着衣阿华州的格林内尔说道,“这一切都是源于这个惟一的着陆点,这儿。”
老头予答道:“对,就目前我们所了解的情况,是这样。”
我说:“哎呀,不是!”
他们都看着我,我感到很尴尬。
“说下去。”总统对我说。
“至少还有另外三个着陆点——我知道有——在我被救出来之前。”
老头子目瞪口呆:“你肯定吗,孩子?我们原以为已经把你榨干了。”
“我当然敢肯定。”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过去从来没想到。”我极力想解释清楚那种被控制的感觉,你知道发生的一切,可都像在梦中,一切都同样重要,也同样不重要。我感到特别不安。我不是那种神经过敏的人,但是被主人控制的经历会让一个人发生某种变化。
老头子把手放在我身上说:“镇静些,孩子。”
总统也说了一些宽慰我的话,脸上露出鼓励我的笑容。立体电视向公众显示过总统的性格,那是真正的性格,不是搞电视的人硬加上去的。
雷克斯顿说:“重要的是,它们是在哪儿着陆的?我们仍有可能捕获一艘飞船。”
“我很怀疑。”老头子答道,“它们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抹掉了第一个着陆点留下的痕迹——如果那真的是第一个着陆点的话。”他一边思考,一边补充道。
我走到地图前,努力回忆。我指着新奥尔良,浑身是汗。“我非常肯定,有一个就在这一片。”我凝视着地图,“我不知道其他的在哪儿着陆,但我知道它们着陆了。”
“这儿呢?”雷克斯顿指着东海岸问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老头子指着东海岸另一处危险地带。“我们知道这是一处间接感染区。”老头子挺不错,没有说那是由我造成的。
“其他事情你都想不起来了?”马丁内斯生气地说,“好好想想,伙计!”
“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从来都不知道它们要干什么,真的。”我想得头盖骨发疼。然后,我指着堪萨斯城说,“我在这儿发过几次信息。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送货定单。”
雷克斯顿看着地图;堪萨斯城周围和衣阿华州几乎插满标志。“我们先假定堪萨斯城附近也有一个着陆点。技术人员也许能解决这个问题。然后用逻辑推理的手段,或许还能推导出另一个着陆点。”
“或许是几个着陆点。”老头子补充道。
“什么?‘或许是几个着陆点。’哦,当然。但是我们还需要等待进一步报告。”他又转向地图,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它。
第十六章
事后聪明是毫无意义的。第一个飞碟刚着陆时,一个意志坚强的人和一颗炸弹就能彻底消除威胁,“卡瓦诺家族”——玛丽、老头子和我——在格林内尔周围和得梅因搜索时,要是我们不心慈手软的话,更重要的是,要是我们知道它们在哪儿的话,我们三个就能把所有的鼻涕虫全干掉。
如果在第一个飞碟着陆后的两周内就执行裸背计划的话。仅此一招,我们就能挫败它们的伎俩。可惜实施得太晚了。到第二天,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出,裸背计划作为一项进攻性的措施是失败的。作为防御措施,裸背计划是有用的;在未感染地区应该继续下去,这样鼻涕虫就不可能隐藏起来。这项计划甚至在进攻中取得了些许成功;已被感染但尚未被鼻涕虫完全控制的地区立刻被肃清了。比如华盛顿和新费城,还有新布鲁克林——处理这个地区,我有能力提出许多针对性很强的意见。整个东海岸已经转危为安。
地图中部以下地区插满了标志,一片红色,而且一直如此。后来,墙上布满按钉的地图换成了巨大的电子军用地图,感染地区在红灯映衬下格外显眼。这是一幅一百六十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占满了会议室的一面墙,这幅地图与新五角大楼地下的另一幅随时保持同步。
整个国家一分为二,好像一个巨人用红色染料冲下中央大峡谷。两条琥珀色的之字形通道之间是被鼻涕虫控制的巨大的带状区域;这些地区相互交错,是仅有的真正活跃的地区,也是敌方太空站和仍由自由人控制的太空站能看到的地方。其中一个区域从明尼阿波利斯附近开始,经由芝加哥西部和圣路易斯东部,蜿蜒穿过田那西州和阿拉巴马州到达海湾。另一个区域穿过大平原,切开一条宽阔的地带,直到科珀斯克里斯蒂附近。埃尔帕索则是另一个目前未与主体连接的红色区域的中心。
我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想,这些边缘地带会出现什么情况。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内阁正在举行会议,总统带着老头子一起去了。雷克斯顿和他的那些高级军官已经提前离开了。我没有得到去哪里的指示,又觉得在白宫四处闲逛不大好,这才留在这儿,只觉得烦躁不安,眼看着那些琥珀色的灯变成了红色,红灯变成琥珀色和绿色却很少。
我想,一个没什么地位的过夜客怎么才能在这儿吃上早餐。我早上四点就起来了,到现在惟一下肚的就是总统侍卫给我的一杯咖啡。更令人焦急不安的是我急着上厕所。我知道总统的洗手间在哪儿,可我不敢用。我隐隐约约地有个感觉,觉得使用总统的洗手间是大逆不道的事。
看不见一个卫兵。但可能在某个地方会有个装置正监视着这个房间。我认为白宫的每个房间都暗藏着“眼睛和耳朵”,但是你一个也看不见。
我终于绝望了,不顾一切地试着打开每一扇门。前两扇都是锁着的,第三扇正是我要找的。没有标明“总统专用”,也没有陷阱的迹象,所以我就用了。
我又回到会议室,玛丽在那里。
我傻兮兮地看了她一会儿,说:“我还以为你和总统在一起呢。”
她笑了笑,“刚才是,但我被赶出来了。老头子接替了我。”
我说:“听着,玛丽,我一直想和你谈谈,可到现在才有机会。我想我——啊,总之,我不该,我是说,根据老头子的意思——”我停了下来,我精心准备的演讲就这样给毁掉了。“总之,我不该说我说过的那些话。”我的话就这样可悲地结束了。
她把手放在我的略膊上,“萨姆,萨姆,最亲爱的。别再苦恼了。就你知道的情况,你当时做的、说的一点儿错也没有。对我来说,重要的是你为我所做的这一切,其他的都无所谓——还有,知道你并没有鄙视我,我就高兴了。”
“哎,可——见鬼,别那么高尚!我受不了。”
她对我妩媚、活泼地一笑,一点儿也不像她刚才见到我时的那种文雅样子。“萨姆,我想你喜欢自己的女人多少风骚一点儿,我可警告你啊,我也会。”她继续说道,“我觉得你还为那一记耳光而烦恼,好吧,我还你一耳光。”她抬起手,在我脸上轻轻拍了一下,就一下。“好了,还给你了,你可以忘掉那一耳光了。”
她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她狠狠地打了我一耳光——我觉得天灵盖都被打掉了。“这一下,”她紧张而嘶哑地小声说,“把你女朋友打我的那一下还给你!”
我耳朵嗡嗡作响,眼冒金星。要不是我亲眼看见她那空空的手掌,我发誓地用的至少是一块两英寸宽,四英寸长的木板。
她以警惕和挑战的神情看着我,没有丝毫歉意——要是那呼扇的鼻孔意味着什么,那一定是气愤。
我抬起一只手,她紧张起来——可我只是想揉一揉我那火辣辣的脸颊。脸疼得厉害。“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心虚地说。
我们看着对方,同时大笑起来。她抱住我的双臂,头靠在我的右肩上,还在笑个不停。
“萨姆,”她终于止住笑说,“真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不该这样对你,萨姆。至少不该打得这么狠。”
“让你的对不起见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