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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迈的老头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动作别太快,孩子。”他说。他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变成了老头子本人。
我的条件反射非常迅速,但我有个不利条件:必须把所有情况都发送给主人。先发送过去,主人再把接下来要采取的行动发送给我。延时多久?千分之一秒?我不清楚。我正要拔枪,感到枪口顶在我的肋骨上,“放松点。”
他用另一只手把一个东西刺入我的身侧。我感觉是一根针,紧接着,一阵猛烈而温暖的震颤梦幻般笼罩了我的全身。以前,我曾经两次被这种药物麻倒,我给别人用的次数更是多得多;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又一次试图把枪抽出来的时候,我面朝下倒了下去。
我清晰地感觉到了声音——这声音已经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但我到现在才能够分辨出其中的意思。有人正粗暴地对付我。
还有人说:“当心那只类人猿!”
另一个声音回答说:“没关系,他的腱已经被切除了。”
第一个声音反驳说:“他还有牙齿,不是吗?”
对,我心烦意乱地想,如果你们走近我,我要用牙齿咬你们。切除肌腱的说法看来是真的;我的四肢都不能动了,但这并没有让我感到屈辱;真正让我感到愤怒的是被人叫做猴子,却无法表达出愤怒。我想,趁一个人无力自卫的时候辱骂他,实在太不应该了。
我哭了一会儿,随后就不省人事了。
“感觉好点了吗,孩子’”
老头子的身体靠在我的床头,若有所思地盯着我。他裸露的胸膛上覆盖着一层灰色的胸毛;他的腹部多少有点发胖。
“啊,”我说,“相当好,我想。”我想坐起来,但动不了。
老头子绕过来走到床边。“现在我们可以把这些限制措施取消了。”他说,一边摸索着那些挂钩,“不想让你弄伤自己。知道吗!”
我坐起来,揉搓着自己的身体。我浑身僵硬。
“你能回忆起多少?现在汇报吧。”
“回忆?”
“你和它们在一起——记得吗?它们抓住了你。寄生虫依附在你身上之后,你还记得什么吗?”
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惧,双手紧紧抓住床边。“头儿!头儿——它们知道这个地方!我告诉了它们。”
“不,它们不知道。”他平静地回答说,“因为这里不是你记忆中的部门办公室。当我知道你干净利落逃走了时,我就从老办公室撤出来了。它们不知道这个地方——我想。你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我是从这儿离开的——我是说从老办公室离开的,去了——”我的思维比话语来得快;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幅完整的画面:我赤手拿着一个活的、湿乎乎的主人,准备放在租房代理商的背上。
我吐在床单上,老头子拉起床单一角,为我擦了擦嘴巴,温和地说:“说吧。”
我吸了口气说:“头儿——它们到处都是!它们占领了这个城市。”
“我知道。和得梅因一样。还有明尼阿波利斯,还有圣保罗,还有新奥尔良和堪萨斯城。也许还有更多,但我不知道,因为我不可能去所有的地方。”他的样子十分阴郁,“这就像把你的脚绑着进行战斗。我们正在输掉这场战争,而且输得很快。”他愁眉不展地说道,“我们甚至不能在我们已经知道被控制的城市展开清剿。这真是太——”
“老天!为什么不能?”
“你应该知道。因为那些比我‘更年长、更聪明的人’仍旧不相信一场战争已经爆发,正在进行。原因是,每当它们占领一座城市,那里的一切都一如既往,照常进行。”
我瞪着他。
“别管那些了。”他温和地说,“你是我们取得的第一个突破。你也是被我们活捉的第一个牺牲品——现在,我们又发现你仍然能回忆起发生在你身上的事。这很重要。你身上的寄生虫是我们抓到并使之存活的第一个活体。我们会有机会——”
他突然停了下来。我的面部表情一定是太恐怖了;一想到我的主人仍然活着——而且可能再度控制我——这是我难以承受的。
老头子抓住我的胳膊摇晃着。“别担心,孩子。”他温和地说,“你还病得很厉害,还很虚弱。”
“那东西在哪里?”
“什么?寄生虫?别担心。你可以看看,如果你愿意的话:它正依靠一个取代你的生物活着,一只红猩猩,名叫拿破仑。很安全。”
“杀了它!”
“不可能——我们要它活着,做研究用。”
我的精神一定崩溃了,因为他打了我好几巴掌。
“振作起来。”他说,“你在生病,我本来不愿意打扰你,但这件事必须做。我们一定要把你能想起的一切全都记录下来。认真想,好好说。”
我打起精神,开始认真、详细地报告我能回忆起的一切。我描述了租下阁楼,招募我第一个牺牲品的情况,接着又讲了我们如何从那儿开始,一直发展到宪法俱乐部。
老头子点点头说:“符合逻辑。你是一个优秀的特工,即使对它们也是如此。”
“你不明白:”我反对说,“我根本没有思考。我知道正在发生的事,仅此而已。这就好像是,呵,好像是——”我停了下来,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来描述。
“没关系。说下去。”
“我们拿下俱乐部的经理以后,其余的人就容易了。他们一进来,我们就把他们拿下,而且——”
“名字呢?”
“噢,当然。我自己,格林伯格——M·C·格林伯格,索尔·汉森、哈德威克·波特,他的司机吉姆·威克利,还有一个叫‘杰克’的小个子,他是俱乐部卫生间的服务员,但我相信他后来被干掉了,他的主人不愿意让他浪费时间做打扫卫生的工作。最后就是经理了,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停下来,让思绪回到那个在俱乐部忙忙碌碌的下午和晚上,想弄清楚招募每一个人过程,“哦,我的上帝!”
“怎么了?”
“部长——财政部部长助理。”
“你是说你把他也拿下了?”
“对。就在第一天。那天是星期几?离现在有多久了?上帝,头儿,财政部是保护总统的部门。”
但是我的对面已经没有人了;老头子坐过的地方只留下一股风。
我筋疲力尽地躺下了。我开始用枕头捂着脸低声哭泣。过了一会儿,我睡着了。
第九章
我醒来的时候,嘴巴里臭烘烘的,脑袋也嗡嗡响,而且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即将降临的灾难。似我的感觉却不错,相比而言。就在这时,一个令人愉快的声音说道:“感觉好点了吗?”
一个娇小的黑发女郎弯腰看着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东西。虽然我还很虚弱,但已经恢复到足以欣赏这一切的程度了。她衣着非常古怪:紧身白短裤,一条几乎透明的东西紧裹在她的乳房上,一种类似金属盔甲的东西罩在脖子后面、肩膀上和脊椎骨上。
“好点了。”我承认说,做了个鬼脸。
“嘴里的味儿不好吧?”
“就像巴尔干国家的内阁会议。”
“喝了吧。”她递给我一杯东西;香料味很浓,还有点辣,但立刻冲走了嘴巴里的异味。“别,”她继续说道,“别咽下去。像小孩一样吐出来,我去给你拿点水。”
我照办了。
“我是多丽丝·马斯登,”她说,“你的日班护士。”
“很高兴认识你,多丽丝。”我说,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说说,为什么这副打扮?不是说我不喜欢这样,但你看上去就像连环漫画里的流浪者。”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咯咯地笑了。“我觉得像个舞蹈演员。不过你会习惯的——我已经习惯了。”
“我已经习惯了。我喜欢这副打扮,不过为什么穿成这样?”
“老头子的命令。”
我又一次问为什么,然后我知道了原因,我又一次感到糟透了。我不再说话。
多丽丝说道:“吃点午饭吧。”她端起餐盘,坐在我的床边。
“我什么也不想吃。”
“张嘴,”她语气坚定地说,“要不我就揉进你的头发里。来吧!真乖。”
趁吞下几口饭的空隙,我费劲地说:“我感觉相当好。给我来点‘旋转’我就能站起来。”
“你不能服用兴备剂。”她直截了当地说,一边继续往我嘴里喂饭,“特种饮食,多休息,等会儿也许会给你一点安眠药。这都是老头子的命令。”
“我怎么了?”
“极度疲劳,饥饿,我…生中见过的第一例坏血病。还长了疥疮,生了虱子——不过疥疮已经治好了,虱子也杀灭了。现在你都知道了,如果你敢跟医生说是我告诉你的,我就当面说你撒谎。翻过身去。”
我翻过身,她开始给我换药。我好像浑身都长了疮;她用的药物有点刺痛,接下来的感觉是凉。我在思索她告诉我的情况,努力同忆我在主人控制之下是如何生活的。
“别哆嗦。”她说,“很痛吗?”
“我没事。”我告诉她。
我确实想停止哆嗦,平静地理清思绪。就我的记忆而言,在这期间,大概是三天的时间里,我水米未进。洗澡?让我想想——我根本没洗过澡!我每天都刮脸,还换上一件干净衬衣;但这是伪装的必要部分,而且主人也是知道的。
另外,根据我的记忆,自从我偷了那双鞋穿上之后,在老头子抓到我之前,那双鞋就从来没脱过——开始穿的时候,那鞋子很紧。
“我的脚现在是什么形状?”我问。
“别管闲事。”多丽丝说,“转过身来躺下。”
我喜欢护士;她们平和、朴实,而且非常宽容。我的夜班护士布里格斯小姐没有多丽丝那么令人垂涎;她长着一副患了黄疸性肝炎般的马脸——但对于她这样年纪的人来说,身材还不错。身体结实,保养得很好。她的那套音乐喜剧里的打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