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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的主人成了我们的重大战果,我们都感到很满意,当然也包括他自己了。他是宪法俱乐部的会员,这个俱乐部的会员名单读起来就像《金融界、政界、工业界名人录》的索引。还有更好的消息,俱乐部自恃拥有城里最有名的厨子;任何一个会员,只要在城里,都可以到那里去吃午餐。
马上就到中午了,我们没有时间了。看门人到外面去为我买了合适的衣服和一个小背包,还把楼主的司机叫上来,我们也需要他。
我们离开时是十二点三十分,楼主和我坐在他的车里;背包里装了十二个主人。仍然装在盒子里,但已经准备好了。
楼主签了名:J·哈德威克·波特及来宾。一个男仆要接过我的背包,但我坚持说午饭前我要换上包里的衬衣。我们在洗手间里耗时间,最后,除了我们,就剩下服务员了——我们在这里招募了他,并派他出去告诉客房部经理一位客人在洗手间病倒了。
我们料理了经理之后,他为我找来一件白色上衣,我成了洗手间的另一个服务员。我只剩下十个主人了,但我知道箱子可以从仓库阁楼里取出来,很快就能送到俱乐部。
中午的用餐高峰结束前,另一个服务员和我用光了我带来的主人。我们正忙活的时候,一个客人让我们吃了一惊,由于没有时间留下他的性命,把他招募进来,我只得杀了他。我们把他塞进了拖把间。
此后有一段短暂的平静,因为箱子还没有运来。本能的饥饿反应把我折腾坏了,但没过多久,饥饿感逐渐消失,不过仍能感觉到。我告诉了经理,他让我在他的办公室吃了一顿最美味的午餐。我刚刚吃完,箱子就送来了。
下午过半的时候,每个绅士俱乐部都是一片昏昏欲睡。到这时,我们已经安全地控制了这个地方。到了四点钟,大楼里的所有人——会员、工作人员和客人——都成了我们的人;从那时起,只要看门人把他们放进来,我们就在大厅里处理他们。当天晚些时候,经理给得梅因方面打了电话,再要四箱货。
当天晚上,我们有了最大的收获——一位客人,财政部的部长助理。我们把他视为重大胜利:财政部负责总统的安全。
第八章
抓获这名重要的高级官员让我十分欣喜,但这只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满足,随后我就再也不去想它了。我们——从人类中间招募的新成员——很少思考。每一时间、场合,我们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但只是在行动的时间场合才知道,就像一匹良种赛马听到口令后立即作出反应一样。也和赛马一样,我们时刻待命,等着骑手的另一个信号。
赛马和骑手是一个很好的比方——但是并不十全十美。骑手可以部分地利用马的智慧;而主人们不仅仅可以完全利用我们的智慧,还可以直接利用我们的记忆和经验。我们在主人之间为他们传递信息;有时候,我们知道我们所传递的内容;有时候,我们不知道——这还只是通过仆人进行的语言交流。更重要、更直接、主人与主人之间的会淡,仆人们则完全不参与。在这种会谈期间,我们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直到我们的骑手商谈完毕,我们再重新整理好衣服以掩护他们,接着去做一切必要的事情。
财政部部长助理被招募之后,召开了一次大规模的会议;虽然我也坐在里面参加会议,但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虽然主人通过我的嘴说话,但我并没有参与这些话,就跟植入我耳朵后面的语音转发器没有参与通过它进行的对话一样——顺便说一句,语音转发器一直沉默着;我也没有带电话——我和电话一样,只是一个通讯工具,仅此而已。我被招募的几天之后,我就给俱乐部的经理发出了新指示,告诉他们如何订购装载主人们的容器。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我模模糊糊意识到又有三船货物到岸了,但我并不知道它们的具体位置;我只知道惟一一个新奥尔良的地址。
我没有想这件事,我继续工作。
在俱乐部的那天之后,我就成了新任的“波特先生的特别助理”,整日整夜待在他的办公室里。 事实上,这种关系或许应该颠倒过来;我不断对波特先生发出口头指示。但我也说不准这种关系,因为我现在对寄生虫的社会组织的了解和当时一样肤浅。在这个社会结构中,上下级关系完全可能更加灵活、更加自由,其精妙程度是我的经验所无法想像的。
我知道——我的主人当然更清楚——我应该避开别人的视线。我的主人通过我深入了解了那个我们叫做部门的组织,了解程度和我一样。他们知道我是招募来的人类中惟一认识老头子的人——我肯定,我的主人知道老头子不会不找我,他要重新抓住我,或是杀了我。
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决定换一个身体,消灭我这个身体。可以招募的人员多的是,数量比主人多得多。我不认为主人也像人类那样神经质。才从运输容器里取出来的主人常常会毁坏他们最初的寄主;我们总是彻底毁掉受损的寄主,为主人再找一个新的。
我的主人却恰恰相反,在选择我的时候,他已经控制过至少三个人类寄主——贾维斯、海因丝小姐和巴恩斯办公室的一个姑娘,大概是秘书。在这个过程中,他无疑透彻地掌握了控制人类寄主的技巧,熟练而巧妙,完全可以轻松自如地“换马”。
从另一方面讲,一个技巧娴熟的牧场骑手不会毁掉一匹训练有素的役马,转而偏爱一匹从来没有试过的陌生坐骑。也许这就是我被藏起来、救了命的原因——或许,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只蜜蜂怎么可能了解贝多芬?
过了一段时间,城市“搞定”了,我的主人开始让我上街。我并不是说城里的每一个居民背上都长着一坨肉——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都没有;人类的人数太多,而主人却仍然很少——但城里的重要位置全那由我们招募来的人接管了:从街角站着的警察,到市长和警察局长,还有监狱长,教堂里的神父,董事会的成员,所有和大众通讯及媒体有关的职位。绝大多数人依旧从事他们的日常事务,不仪没有心神不安,而目,根本没有意识到所发生的任何事情。
当然,除非他们当中的一个碰巧妨碍了主人实现某种目的——在这种情况下,他就会被干掉,使他闭上嘴巴。这是浪费潜在的寄主,但没有节省的必要。
在服侍主人时,我们的工作中有一个小利条件——也许我应该说我们的主人在工作中有一个不利条件,这就是长途通讯。长途通讯只能由人类寄主用人类的语言进行,这是很大的局限。如果使用的是普通线路,限制就更大了。除非线路能保证安全,否则通讯就只能限于暗语,就像我最初订下两箱主人时那样。噢,主人们当然可以在飞船之间通讯联络,大概还能进行飞船与本土基地的通讯联络。但是附近没有飞船;这座城市被攻陷是个意外收获,是从前的我前往得梅因带来的直接后果。
几乎可以肯定地说,这种通过仆人进行的通讯是不足以实现主人的目标的;他们似乎需要不断进行身体对身体的会议,来协调他们的行动。我并不是外星人心理学专家;有些人坚持认为寄生虫不是分离的个体,而是更大的有机细胞的组成部分,这样的话——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他们看来需要直接接触的会议,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我被派往新奥尔良,去参加一次这样的会议。
我并不知道我要去。一天早上,我和平时一样走到街上,然后上了到城里去的发射台,定了一个舱位。出租车很少,我正考虑转到另一侧去赶公共飞船,但这个想法马上就被抑制了。等了相当长的时间,我的车升到了活动舷梯前,我开始上车——我之所以说“开始”,是因为一个老先生匆匆忙忙跑过来,在我之前钻进了车里。
我接到一道干掉他的命令,但这道命令立刻就被另一道命令取消了。新的命令让我慢慢来,小心谨慎。即使是主人们,似乎也并不总是胸有成竹。
我说:“对不起,先生,这辆车已经有人了。”
“没错。”年迈的老人回答说。“我这不已经坐进来了吗?”
从他的公文包到他的举止风度,处处是妄自尊大的生动写照。他完全可以成为宪法俱乐部的一名会员,但他不是我们的人。我的主人知道,并且告诉了我。
“你得再找一辆。”我合情合理地要求他,“让我看看你排队的车票。”我一到发射台就从架子上把票取了出来;我的票上印着车辆的发射号码。
他无话可说,但就是一动不动。“你要去哪里?”他问道。
“新奥尔良。”我回答他时,才第一次意识到我的目的地。
“那你可以让我在孟菲斯下来。”
我摇摇头,“不顺路。”
“不过是十五分钟的小事!”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似乎很少遇到别人不服从他的事,“你,先生,一定知道在车辆短缺的时候共用车辆的规定吧。你不能不讲道理地抢占公共交通工具。”他转过身去,“司机!向这个人解释一下规定。”
司机正在剔牙,他停下来说:“和我没有关系。我接你们,我送你们,我让你们到地方下车。你们俩自己解决,要不我就让调度员另外找一个乘客。”
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没有接到指示。于是,我把包扔进车里,自己也上去了。
“新奥尔良,”我说,“在孟菲斯停一下。”
司机耸耸肩,向控制塔发出信号。那位乘客轻蔑地哼了一声,不再理我了。
升空之后,他打开文件包,把文件摊在膝头。我兴味索然地看着他。
但没过多久,我发现自己在改变坐姿,这样我更容易把枪拔出来。
年迈的老头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动作别太快,孩子。”他说。他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变成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