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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原来竟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我偷听到的那几个小护士也定是因此而不敢值夜班,所以才要去城隍庙求护身符。嗯?等一等……这却又有些不对了。我明明记得当时那些小护士说自己‘两个礼拜前已值过班’且又‘已被吓得不行’。按时间来推算,已是远在走尸那日之前,只恐怕这其中另有原因。既不是因为那走尸之事,那到底又是为的什么呢?难道说……在此之前还发生过别的怪事么?”他想到此处,不由一笑,自言自语道:“有意思,有意思,这医院可真有些意思!方才那查尔斯言说投资之事,我可真要好好考虑考虑了。若是我入股其中,可不就全无阻碍,能就此做上一个彻底调查了么?”他这么一个投资商人,有意出资却并不是考虑资产金钱,反而是因为这里怪事频发。这样的论调若是被陈久生之流听见,恐怕是要被笑话上三天三夜的。但左秋明却是全然不在意这些,因为在他眼中,这圣玛丽医院已如同一座藏满金矿的宝山一般,正等着他去细细挖掘。
第六十一~二回
第六十一回
郑鲍一大清早便升起了自己办公室的卷帘,靠坐在转椅上,手中端着一杯浓茶,双眼透过玻璃窗紧盯着大厅内诸多探员来去的身影,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想他平素雷厉风行,若不是出门查案,便是埋首卷宗之内,再么就是邀二、三同僚商讨案情,似这等“端坐闺阁”的行径那是极为罕有的,众人均觉察出有些异样,一个个只被瞧得心里发毛。一名探员小声议论道:“以各位之见……郑探长今天不声不响的,究竟算是演的哪一出戏?”另一位探员道:“这谁晓得他?莫不是因为前几日得罪了樊警督,已被撤职查办,所以才这般无精打采?”先前那探员道:“你可不要瞎讲,那姓樊的除了拍马屁还会些什么?如不是郑探长帮他顶着这许多大案,姓樊的早就关门歇菜了!就算这姓樊的再多十分胆,也只是口头上占些便宜,真要他撤了郑探长,可是万万不敢的。”第三位探员道:“这话有些道理,但姓樊的不敢撤郑探长,却敢撤了我们下面这些办事跑腿的。平素他二人有纷争时,我们可都是站在郑探长这一边,若说樊某人想开除我们几人出出气,这也不是不可能。若不是如此……郑探长又何必盯着我们看呢?莫不是正在考虑将要开除哪一个?”他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一阵惶恐。此时又有一人插嘴道:“这话恐怕有些耸人听闻了!依郑探长的性子,如那姓樊的真是这样的打算,郑探长早就与他吵翻了天,还能这样安静的坐着么?我看多半还是在考虑那起凶案,毕竟这案子不是一般的怪异,可让人费去不少心神。”最先那探员点头道:“你这话说的有理!讲起那凶案……究竟现在进展如何,你们哪一位晓得?”一位探员摇头道:“郑探长每次办案都是自己一人闷声不响的出去,只让我们做些琐碎小事,却从不带我们一同去查。如此这般,又有谁知道底细了?唉……依我说来,这个习惯可有些不大好。郑探长确实是个人物,但毕竟只是一人,终有鞭长莫及之时啊!”众人听了都纷纷点头,以示同意他这一番言语。
这时,那酒鬼梁文秋正晃晃悠悠的走进厅内,见大家都在交头接耳,不由好奇,一头凑了过来,大声问道:“你们一大早都在聊些什么?若是有好玩的见闻,可也要说与我知道。”那许多人说话都是放低了声音,生怕被郑鲍听见,而这梁文秋却是如此的不知好歹,不禁一个个都对他怒目而视,正待要发作时,却见郑鲍忽然放下了茶杯,从座位上站起,似乎正要出来,都是吃了一惊,连忙各自散去,装出一副忙碌的景象。
郑鲍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向梁文秋招了招手,道:“你进来一下。”众人见郑鲍神色阴晴不定,只怕梁文秋又要倒霉,都暗自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而梁文秋却是毫不在意,嘿嘿一笑,依旧是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郑鲍侧身让梁文秋先进了屋子,随后关起了房门,又放下了卷帘。如此一番作为,不由更是引得余人等猜想频频。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办公室房门又再打开,梁文秋笑嘻嘻的走了出来。当下便有一个与他交好的探员上前询问道:“刚才郑探长找你有什么事?莫不是又挨骂了?可怎的这次并不听见有喝骂的声响?”梁文秋“嘿嘿”一笑,道:“郑探长与我的交情素来不一般,又怎么会骂我?”另一位探员嗤笑嘲讽道:“你被骂的次数还少了么?这早已是尽人皆知的事情,老实说出来吧,对我们还隐瞒什么?”梁文秋道:“你这是什么话?这次郑探长可真的没有骂我,反而还交给我一项重要任务去办。”又有一位探员道:“重要任务?你倒说说,是什么样的重要任务?”梁文秋张开嘴巴,只说了两个字:“求签!”众人听了,都是一头雾水,一人问道:“求签?求什么签?这算是什么重要任务?”梁文秋笑道:“这嘛……其中自有缘故,说给你们听也是不知道的。”
第六十二回
再有位一探员笑道:“你尾巴可真翘到天上去了,郑探长究竟让你去做什么?眼下的凶案已经让大家焦头烂额了,而且郑探长又素来不信那种神鬼之事,怎么会在此时让你去求什么签?有话便直说吧,不要再卖关子了。”先前说话的一位探员忽然想起了什么,插嘴问道:“难不成……这‘求签’还会与查案有关么?”梁文秋“哈哈”一笑,道:“还是戴老兄的话说到了点子上,我求的这一签可真与查案关系大的不得了!说不定将来案破之时,还要记上我这一功。那‘头功’我自然是不敢想的,至于‘次功’嘛……嘿嘿……估计还是有几分可能的。”他这话刚一出口,周围立时嗤讥连连,众人先后笑道:“你睡醒了没有,莫不是在做梦吧?”“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真是大言不惭啊!”梁文秋道:“你们若是不信,郑探长就坐在办公室内,可以自己去问问嘛!”众人虽然仍旧半信半疑,但见这梁文秋一本正经,并不像在说假话,至于询问郑鲍云云,倒也没人真的敢去。
大家眼瞧着梁文秋穿戴整齐后,笑嘻嘻的离开了巡捕房,反倒生出几分羡慕之心,心中无不暗想:“若说探案水平,我不敢讲自己如何如何。但论平日工作卖力,我怎么也是算得一个中上之游。可为何有这等重任分派下来时却谁都不找,反而单挑这个最是吊儿郎当的梁文秋了呢?”
便在众人唏嘘不已之时,门外忽然进来一个蓬头垢面,浑身穿得破破烂烂的人,那模样粗看还以为是个乞丐,但厅内的探员却都是晓得的,这人姓冯,正是被派去监视李金凤的丈夫周肃的警员。他身后还跟了一个老头,虽然身材瘦小,衣着却很是光鲜华丽。两人都已是气喘吁吁,一前一后,匆匆忙忙的走进了郑鲍的办公室内。
郑鲍见冯警员带了个老头进来,也感有些意外,待两人坐定后,才开口问道:“你不盯着周肃,反而来到我这里,可是他那里出了什么状况么?”冯警员略带气喘,摆手说道:“不……不是周肃出了什么状况,而是有一个大好消息!郑探长……我们查到那……那黑纱女人的下落了!”郑鲍听了这话,又惊又喜,险些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但总算还沉得住气,先为两人各倒了一杯水,稳声道:“先喝口水,慢慢的说,将前后来去讲的越清楚越好。”冯警员点了点头,猛喝了几口茶水,这才缓了过来,说道:“我这几日扮作一个乞丐,一直在周肃现在的居所附近晃悠。最初并不见那周肃有点什么异样,他每日八点多就出门上班,下午大约五、六点时回来,随后会在隔壁面店里吃一碗面,然后就一直待在屋里,再也不出门。除了白天与电报公司的同事说说话之外,其余时间则是少与别人接触。”
郑鲍插口问道:“那个周肃在电报公司上班的这段时间可也不短,若是他借此做些手脚,倒也是个大麻烦,你又是如何盯他的?”冯警员连忙回答道:“我自然是半点都不敢马虎,不过我这身打扮可进不了电报公司的楼内,所以只是在电报公司外等着,但倒是从未见他在上班的时候出来过。我想在电报公司内有不少同事来去,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而且周肃还有自己的活要做,恐怕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来。”郑鲍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一事,追问道:“你可看清楚了?那周肃不是电报局的维修员么,应当是常需外出检修才是,怎么会一直待在电报公司内?”冯警员道:“郑探长问的是,起初我也觉得奇怪,生恐漏跟了他,又或是电报公司还有什么偏门后门之类的。但左右一番打听后,这才晓得原来他具体负责维修的并不是外面的电报线路,而是一个叫中转机的东西。我也不太懂什么是中转机,据说就是那种摆在各地电报局里的大机器,平时不轻易坏,但却需要有人随时看着,那周肃做的就是这个活。而电报公司的外围是个大院子,被一圈围墙包了起来。我连问好几人,他们都说除了大门以外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出入了,我还亲自绕了几圈,发现确实如此。所以周肃白天上班时,肯定只是待在电报楼内。”
第六十三~四回
第六十三回
郑鲍很满意冯警员的这一番解释,他点了点头,示意冯警员继续说下去。冯警员讲道:“昨天正轮到这周肃休息,他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出了房门后,还是在隔壁面馆吃了个饭,接着在街上逛了逛,并无异常。但是那天夜里,他却悄悄的溜了出去。我见他头戴礼帽,身穿了一套笔挺的洋装,还用围巾把面孔包起了大半,显然是不愿让人认出自己,于是就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周肃雇了黄包车,东走西转的,最后来到了霞飞路的天堂饭店。”郑鲍奇道:“霞飞路的天堂饭店?那可是高档地方,好像是做西餐的吧?据说那里夜夜笙歌,生意从晚上做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