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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蒂统过桌子,关切地把手放在戴维肩上,然后告诉了他关于这三十六个“现象”人们目前知之其少。
突然他指着电视屏幕,“戴维,看啊,那不是珂妮吗?”
按以往出现紧急情况时发布消息的惯例,这时每个频道都是白宫新闻发布厅的画面。一位身着丝绸上衣的迷人女子走向麦克风开始回答记者提问。
看到她,戴维从一个恍惚的梦境进入另一个,这一次是关于他自己的。那女子正是康斯坦斯·玛丽安娜·丝帕奴,他那己分居的妻子。
“再次重中,这一现象日前虽然扰乱了电视与广播,但尚未造成大的损失,而且我们也没有理由这样认为。”
戴维看见她的嘴唇在一开一合,却并没有听见她在说些什么。他们几周前刚刚谈过话,但在这会儿看到她,却让戴维觉得两人似乎有一年没见面了。不关信号紊乱的事。她确实看上去不一样,老了一些,稍妆饰了一些,更远了一些。
“总统正在出席—个紧急会议,但他要我告诉每一位美国人以及我们的盟友,我们将对任何可能的事情做最好的准备。而当前最重要的是人们不要恐慌。”
一个记者冲她叫道:“那你们为什么要启用紧急状态广播系统?”
珂妮镇静和蔼地回答:“我们启用这一系统是因为,每一个打过长途电话或此时正在看电视的人,都会理解我们受到了严重干扰。这一系统可以保证政府与军队间可靠的通讯,就这样。”
戴维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珂妮什么时候在说谎,什么时候没有说谎的人。这会儿她说的是真的。
“有四个物体正向我国移动,”她接着说。“不久就将出现在美国城市上空。两个正移向旧金山和洛杉矶,另两个向纽约和华盛顿特区。”
新雇员帕特·诺兰是个精力充沛的家伙,此刻他探头进来说:“嘿!我在这楼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个旧的防空洞,你们谁愿来,还能塞下几个人。但别让我等太久了。”说完他转身走了。打字员珍妮闪电般地跟了出去,去争那一席藏身之地。
她出去后,马蒂摇了摇头。“会有非常、非常丑陋的表演了。”
第十章
波利酒吧破破烂烂的,位于通往当地小机场的大路边上。桌上台布已磨损得不象样子,被烟熏得发黑的墙上用图钉钉着花花绿绿的海报。
拉塞尔·卡斯坐在高高的酒吧凳上,盯着自己要的第一杯加水威士忌,正等着一个人进来给他一万美元。
他刚降下那架飞机,就去办公室找洛基,他是两块小机场的主人兼经理。这是个肥胖油滑的家伙,胖得象头猪。
“那架旧飞机你能给我多少钱?”拉塞尔问。
“一万,”洛基半外玩笑地答道。两人都知道一架二七年产的这种飞机正儿八经值七万五呢。
“好吧,卖给你了。”拉塞尔轻声道。“但得付我现金,我在波利等你。”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知道洛基会钻进他那辆林肯车飞奔到银行去的。
但现在距那次谈话已过去一个小时了,拉塞尔准备再要一杯,如果洛基不带现金来的话他连前两杯的钱也付不起了。
酒吧里的电视关着,拉塞尔是店里的第一位顾客。他和酒吧侍者对地球周遭发生的灾难都一无所知。尽管如此,当二个浑身油腻腻的机场技师走进来时,话题却转向了不明飞行物上。
“瞧啊,刚说到他。”他们中最壮最脏的一个说:“拉塞尔,我们刚刚听说你早上遇到了点麻烦。飞上去了,不过弄错了地方?”其他两个轰然大笑。
拉塞尔挤出一丝笑意,眼睛仍盯着威士忌。
“别笑,你们这些家伙,”那人继续说。“这不是拉塞尔的错,自从那次被绑架之后,他脑子有点不清爽。”他那两个伙伴象鬛狗似地又发出一阵狂笑。
其中一人的笑声嘎然而止,问道:“被绑架?出了什么事?”
“伙计们,让他安静地喝几杯吧!”酒吧侍者的话听上去没什么说服力,他把他们要的啤酒推过去。
可这些浑身油腻的猴子们才刚刚开始呢。
“他从没告诉过你们吗?几年前,坐着的这位被外星人绑架了,被带到他们的飞船上。而且讨厌的家伙们在他身上做各种各样的实验。讲给他们听,卡斯。”
“今天不行,成吗?伙计们?”
“他现在不说,”那人驴呜般地叫道。“可你等着吧,再喝两杯,你想不让他说都不行。嘿,拉塞尔,行行好,”他瞟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我们回去干活以前你能喝得烂醉吗?”这话又引起了一阵哄笑。
侍者进了后屋去取东西,拉塞尔迅速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经过那几个人的时候.他们中的一个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嘲笑地低语道:“嘿,拉塞尔,告诉我们。他们把你带到飞船后,有没有……嗯,你知道……对你干那种事?”
又是哄然大笑,侍者听到笑声走了出来。
拉塞尔可不是个胆小的人,他冷静地准备给这技师狠狠来上一拳,打掉他的门牙。正在这时,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日光灯突然开始摇晃起来。一种声音越来越响,透过墙壁传过来。柜台里的啤酒瓶开始跳动,肮脏的小屋里瓶瓶罐罐,杯杯盏盏的碰击声也越来越大。在加利福尼亚,这只能意味着一件事:地震了。
这些人立刻忘了彼此间的不和,从黑暗的酒吧飞跑到日光耀眼的停车场里。
有点不对劲。地面的震动和那种均匀的声音向他们以前经历过的地震都不一样。这次要平和很多。
拉塞尔抬头向上望去,但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低下头,看着落满了灰尘的柏油路面。一大片阴影正向他移过来,当这阴影遮住了阳光之后,这几个人才能看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突然,技师们尖叫着四散而去。
只有拉塞尔站着没有动,紧握双拳。那二十六个不明飞行物中的—个正杏距地面约一英里的高度移动着。他注视着那个物体下面那些神秘的图案。他知道得很清楚正在发生什么,也知道这魔鬼般的飞行物里面是什么人:有着同样柔弱躯体的、行动飞速的怪物。正是他们在几年前毁了他的生活。
当特洛依还是婴儿的时候,拉塞尔还在从事修复老式飞机的工作,那天晚上他在机库工作得很晚。正在修理一架飞机的引擎。那是个酷热的七月的夜晚,他大开着库门。突然,他觉得身上的力量一下子全部消失了;胳膊垂下来,手中的扳子也掉到地上。他弄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还以为是心脏病发作了。他全身麻木,瘫痪,只有眼睛还能动。
洞开的门口有声响,拉塞尔向那儿望去,看见一个古怪的小人倚在角落。它不足三尺半,长着一个象大黄灯泡—样的巨大脑袋和两只如衣扣般毫无生机的眼睛。拉塞尔本能地感到了恐惧,拼命想扭动身体,但四肢毫无反应。他重新把目光投向那生物,发现对方也正在偷眼瞧他。没多久,他的恐慌就消失了。这一切很正常,没什么好怕的,拉塞尔告诉自己,你不会受到伤害的。这几句话在他脑子里重复着,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信息,是—种大脑控制,是思想上同他的交流。
再接下来他记得的就是他倚着什么东西,坐在地上,门口那个生物正坐在他而前,两条胳膊抱着膝盖,而另外十几个生物在他视线所及的范围内里里外外地忙着。他们似乎在做什么工作,速度惊人。坐在他面前的那个生物继续输送着安慰的感觉。这使他安静了一会儿。突然他注意到一个闪光的东西,是一根针、有六寸长,正准备刺入他的头颅。他的脑子象是听到一个很清晰的声音。那生物“告诉”他,不会有痛苦,不会伤害到你。
在那一刻,拉塞尔想到了他的家人,挣扎着凑成几个词求他们饶了他。然后,一片空白。
接下来他记得自己已身处沙漠深处,正离开地面。地面在他身下旋转,他越升起高,被拉进一艘飞船里边,飞船的地板在他身下合拢了。
他被送进一个又小又窄的房间。周遭湿漉漉地闪着光,给人的感觉就象是进了一个巨大动物的内脏里—样。他觉得小怪物们的小手在他身上忙活个不停;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他再次恳求它们,在脑子里吼着要它们放了自己。
然后实验开始了。拉塞尔无法抵抗,四肢伸展开平躺着,听凭它们把一些形同医用探测杆的仪器插进他体内。有一段时间,他记得他们中有一个把他的头扶起来靠在身边,好让他从飞船的一个窗口向外看。他认出了下面模糊的群山,眼泪夺眶而出。实验还在进行,他的泪浸湿了半边脸。
第二天下午,人们在距机场九十英里的一个停车场上发现了他,当时他己患了遗忘症,记不得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地址;足足一个星期以后他才认出自己的妻子。人们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回答说是去沙漠上追一对野兔子时迷了路。很久以后他才觉察到这一回答象插入脑中的一个记忆板,为的是掩盖真实的情形。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能完全恢复,以后几个月里,他又恼又烦,下决心要重新回忆起那个晚上发生的事。为此他付出了全部的财产和精力,但只追回一些记忆的碎片。他去做了心理治疗,接受了催眠,还去拜访过另外一些声称被劫持的人。正是在这期间玛丽娅染上了病,皮肤上满是斑点,晚上头病加剧,而且经常转成痉挛。当拉塞尔从自己的问题中抽身出来时,才发现她已病成这样,连忙把她送去检查,可是已经太晚丁。诊断结果她患的是一种极易防治的阿狄森肾上腺皮肤病。当天夜晚,她就在睡梦中去世了。
当那煤黑色的巨大飞船从头顶轰鸣而过时.拉塞尔紧紧地捏着拳头。他只有一个念头,杀掉一两个那里头的小东西。那物体以每小时二百英里的速度向北飞去。它飞过以后,太阳重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