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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尽力了,汤姆。你拯救了许多生命,这样责备自已是没有用处的。”
怀待默没有抬眼看她,也没有动。“我原本可以几小时前就撤离的。我本应该这么做。”他深深叹了口气。”海湾战争那会儿一切都那么简单。我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们就去做什么。可从那以后没有那么简单的事了。今天有很多人死去了,珂妮。”他第一次抬眼望她,“而很多人本可以不死的。”
珂妮意识到他无法接受别人的安慰。只有坐在他身边默默地支持着他。格雷将军走了过来。他刚要开口,总统急切地看着他问道:“有我妻子的消息吗?”
格雷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力量,他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直升机还没到纳利斯,也没有无线电联系。非常抱歉。”将军看着他们的鞋尖又补充道。“我已指示纳利斯瞭望塔派飞机搜索目标信号。”
每架总统专用直升机上都装备有一部信标器,以便在紧急状态下确认飞机的位置。但到目前为止,雷达屏幕上没有任何信号。是因为洛杉矶周围的残骸与烟云挡住了信号,还是像格雷猜测的那样是设备受到了损坏?
三个人此刻都倾向于相信第一夫人己在爆炸中丧生了。
总统的脸上全无血色,心痛异常。但毕竟他还是一国之首,旋即恢复了责任感。“还有什么其他新闻?”
“战斗机群已经起飞了。”
怀特默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跟将军来到了飞机尾部。很清楚,是该战斗的时候了。
两人来到设在机上的军事指挥中心,这儿同机舱中其它地方的安静、舒适完全不同。各种各样的设备在工作着。从地板到天花板,狭小的空间挤满了雷达屏和多频无线电控制台,头戴耳机的技师们在电脑、地图前忙碌着。在墙上还有一张玻璃战局表,上面标有敌人的位置。
尼姆兹基已经在那儿了,正在战局表前研究飞碟的行动。他脸上的表情介于悲伤和厌恶之间。怀特默虽然还不完全清楚尼姆兹基的忠良,但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人在扮演一个角色,想让这里所有其他人都相信他们的总统是个无能的家伙。跟从前一样,他总是用危机来打击怀特默的自信。
这居然起作用了。虽然他从个人角度很厌烦这位国防部长,但他开始自问,要是一开始就由尼姆兹基这种铁石心肠的谋略家来掌握大权,情况会不会比现在好呢,怀特默觉得自己正慢慢地失去本能。他的政治本能已经很糟了,而现在他正在失去对自己战斗本能的自信。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好的斗士,但要指挥千军万马,这又是另一回事了。他走到那张战局表前,看着它,在脑子里算计着灾难的程度。
”与被击中城市所有的卫星、无线电和地面联络都中断了。我想是完全……”格雷用低沉、压抑的声音解释着。总统的心又感到—阵悸动。
怀特默站着没动,在看着另一张表。
“战斗机群到哪儿了?”
格雷同一位工程师嘀咕了两句,说:”预计四分钟后到达目标。”
尼姆兹基走了过来,坐在无线电控制盘前,戴上耳机,接通了诺拉德空军基地和各联席参谋长的电话。
七四七在穿越中西部上空的湍流时,轻轻颠簸了几下。指挥中心的人对此全无察觉,但对坐在乘客区的戴维来说,每一次颠簸都让他无比难受。他满脸是汗,膝上是一只印有总统印章的呕吐袋。珂妮坐在附近,正忙着打电话。而朱利斯则不断往窗外看,想欣赏一下风景。可戴维的表现越来越让人难堪。
“这可是空军一号,”他厌恶地说,“可你竟然还会在这儿晕机!”
“爸,求求你,别说话。”
朱利斯不是没听见,就是干脆没理会他。“瞧我,”他站到过道上,用拳头拍了拍胸膛,“像岩石一样结实。好天气,坏天气,都没问题。”然后,看到戴维虚弱无力地望着自己,他用手比划着说:“找们可以上上下下、上上下下,而我可以—点事都没有。前前后后、左左右右……”
戴维大睁着眼睛,眼里满是泪水,看着他父亲给他演示各种晕机的方式。突然他带着呕吐袋冲向舱尾的洗手间。
朱利斯看了看珂妮,说:“我说什么来着?”
珂妮坐到她公公旁的座位上,“他还晕机?”
“旅行恐惧症,他就是这么叫的。”
“听我说,”珂妮伸过手去,抓住了老人的手,“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机会感谢你们两个,你们救了许多人的命,包括我的。”
朱利斯靠近了一些,调皮地笑了笑。“什么也别想,勇敢者。”
“你是说女勇士。”她笑道。“好久没听到这个了,是他告诉你的?”
他四周看了看。见没人能听到。就对她讲了一个小秘密。“他刚一发现这东西的时候,所能想到的唯一事情就是要找到你。我想你们之间还是有爱情的。”
珂妮叹气道:“爱对我们来说从来不是问题。”
“‘你所需的一切只是爱’。”朱利斯说。“这是约翰·列依的歌。他是个精明人。背后挨的枪,很惨。”
珂妮点点头表示同意,但同时不让他看到自己的一丝笑容。
第二章
爆炸撕开隧道后,他们被埋在巨大的坟墓下四个多钟头,最后杰斯敏终于找到了一条出口。
她扭开金属栅栏,爬到了遍布全城的迷宫般的下水道系统。这些水泥通道底部平滑,顶高十二英寸,伸手不见五指。时不时传来滴滴嗒嗒的水声和若有若元的油味。开始,杰斯敏想让山狸在这一片漆黑中带路,但这条狗是个懦夫,反倒让她打头阵。四周的墙壁又阴又潮,粘乎乎的。他们慢慢地移动了几百英尺。突然,杰斯敏听到了什么;似乎是脚步声。她想,会不会是入侵者已经出现在了水道了,心头不禁一沉。
她俯下身,用手掩住迪伦的嘴,轻轻地耳语道:”听着。”
迪伦的烟花发出的火药味提醒了她,他的背包里还有一包火柴。她小心翼翼地拉开文具包的拉链,找到火柴,点燃了一根。管道的前方和后方都空荡荡的。火柴的火头小了下来,被一股很难察觉的微风吹熄了。她想到微风一定意味着有个出口通向外边,便领着儿子一步一步往前走,尽量不弄出任何响声,一面注意听有没有脚步声。她抱起儿子,可以感觉得到他已经吓坏了。
“你干得不错,宝贝儿,别出声儿。”杰斯敏想,要是换成一个别的六岁小孩,一定早就大喊大叫了。
杰斯敏摸着墙壁往前走,身上的每个器官都很警觉。有好几次,她都以为又听到了脚步声。每一次她都点亮火柴,可什么都没看见。她感到有阵微风拂过面颊,便把迪伦放下,用手在墙壁上搜寻着,终于找到了一条裂缀。这是个四四方方的小口子,离地四英尺高。她小心地探出一条手臂,想知道外面会是什么。她已经作好心理准备,手指会随时碰到一些来自另一个不友好星系的东西。突然她倒吸一口气,把手缩了回来。她看见有个东西在黑暗中移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原来是她自己手的影子。在裂缝的地方,有道光从上头的另一条管道透下来,这是离开这个湿漉漉的坟墓的通道。
“宝贝儿,我想有条道儿可以离开这里。我把你抬起来,你来告诉我看见了什么,好吗?”
迪伦刚把头探出破口,就叫道:“我看见光了!是从外面来的光!”
几分钟后,杰斯敏朝着管道的出口射进来的阳光走去。离出口不远的地方,一辆底朝天的小汽车在冒着烟。这回由山狸领路,他们在悬吊着的电缆和一群汽车之间穿行,这些汽车己被挤压得不成样子,象一团团被踩扁了的易拉罐盒子。
他们走到管道出口处,向刺得人睁不开眼的光亮处看去。
眼前是一个新的世界:浩劫过后的洛杉矶。他们位于离市中心十八英里远的地方。这里的街区看上去就象原子弹爆炸过后的长崎。绝大多数建筑物,特别是那些沿着东西向街道建的房子,都已经不见了,它们在地基处被沿根切断,卷走了。地面呈现出一种灰烬所特有的死灰色,天空则是一片病态的苍白,漩涡时时卷起尘土和灰烬。
这里全无任何生命的迹象,杰斯敏不禁以为她和迪伦可能是地球上的最后两个人了。
孩子伸手去拉妈妈的手,不知为何哭了起来:“妈妈,出了什么事儿?”
杰斯敏把他抱起来,从隧道走出来。“我不知道,迪伦。妈妈不知道。”
高空中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有一个中队的三十架喷气战斗机朝着洛杉矶上空的飞船飞去。
“史蒂夫会在飞机上面吗?”
“也许吧。我希望是这样。”
第三章
“黑骑士”沿着奥兰治县的海岸线,以—万一千英尺的飞行高度,向战场飞去。西尔海滩的导弹基地看上去还没事,但内陆却是一片狼藉。爆炸使得这一地区满目疮痍。大火还在沿着爆炸后形成的圆周继续燃烧着。
飞船在地平线上清晰可见,象生铁铸就的凶神,在洛杉矶四周的群山上空徘徊。一股股黑色的浓烟从威尔明顿炼油厂的废墟飘向天空,“黑骑士”们只好绕个弯,从蓝色的太平洋上空飞过,海岸边飘浮看成百万吨的石油和—些扭曲的残骸。
史蒂夫向下看着,脸绷得象块石头。他清楚地意识到杰斯敏一定是死了。如果她避开了爆震所及的范围,早就该向埃尔特罗基地报到了。他沮丧地咕哝着什么,向座舱壁擂了—拳。
“可别出汗,哥们儿。”吉米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我有把握她及时逃脱了。”
线路静了好一会儿,史蒂夫终于向全中队的人下了命令。
“弟兄们,上。该锁定,装弹了!”
史蒂夫把手伸向装在仪表板上的计算机屏幕,输入了一串命令,战斗机腹部的悬壁门立刻打开了,准备发射高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