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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阳光密密的笼罩着他,可是一身重孝衬着那有些失神的笑脸,只是更显得他浑身苍白而冰冷。
寇准有些心惊,只看着他都觉得眼前的人变得全不似两年前,简直判若两人。真的很想开口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错,顾祺瑞不在了,宋娘娘死了。可是六年前,他才十四岁时,一样的亲人离散,他不是都可以挺过来吗。为什么如今却会变成这个样子?忍不住上前握住他的手,冰冷的温度让寇准有些心惊。
“王爷,别吹牛了。你哪有那么坚强。别死撑着,伤心难过就痛哭一场好了。反正我是自己人,不会笑你的,放心。”
寇准充满了忧虑的神色落入眼里,一直融到心里。
他微微笑了:“哦,是吗?哭一下就会好吗?”
“可以试试啊。”
德芳依然微笑的看他:“我们可都是大男人呢,哭多丢脸。”
“可我现在看你的样子就想哭。你这个样子,不等我升迁回东京,只怕就……那我到时候要找谁罩着呢?”
德芳嘴角的笑意更盛了几分。
“我这次是调任之前,奏报回乡省亲。可是特意绕了个大大的圈子,先来东京看你的。你瞧,我可把你看得比我爹还要重要呢。”
“呵呵,胡说八道。”
“哎呀,胡说八道若能讨你笑笑也是好的。”寇准看他终于微笑出声,心里终于轻出了一口气。可是那笑容只是绽放了一眨眼的功夫,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德芳的眼神冷冷的落在了寇准的身后。寇准有些诧异的转头,远远走来的人影有几分谙熟。
“那是陛下。”想到两年前那一幕,寇准回头看德芳,“我要不要回避一下?”没有回答,只是手突然被紧紧的反握住了。寇准看着那双骨节有些泛白的双手,轻叹一声,然后道:“你放心,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会走开。”德芳慢慢转过眼神看他,寇准只觉得那眼里突然间波涛翻涌,似乎有什么要流露。
“你还是先躲一下吧。”他垂下头,终于还是松开了手,慢慢掀开暖衾起身,“我自己见他。”
寇准转到假山后,透过石洞看着他一人立在湖边。
那单薄的身影让人有些心惊,微风吹着他的袍袖飘飞,连着侧影都忧伤飘逸的有些让人恍惚。没有来由的,突然想长长叹息一声。
皇帝已经走到了他身边,不知道在说什么。隔的太远,不能听清楚,只看见王爷的神色冰冷,浑身都散发着明显敌意。寇准有些奇怪,难道说宋娘娘的死和陛下有关?再看皇帝眼里却没有一丝不悦,反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和忧心,还有……还有……一些很难让人忽略的疼惜。
啊!寇准心里没来由的一惊。
不知道王爷说了什么,皇帝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狂躁,突然扬起手似乎要打下去。可是手停在半空,迟疑半天最终还是放下。接着皇帝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语调声音都扬高了几分,话语清晰的传到耳边:
“我要是在乎这些天理伦常,你又岂会有今天!赵德芳,既然你永不会爱我,那就恨我一世罢!”皇帝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寇准吃惊的看着,嘴不自觉的渐渐张大。天哪……
德芳默默站在湖边,心里忐忑。他不敢回头,只是凝望着湖水,水面荡漾着自己孤单的身影。
终于让他知道了。
不过这样也好,就不必再欺瞒自己,也不必再欺瞒他。省得自己开口,这样也省了很多麻烦。如果,他也不再回来,那自己就真的可以无牵无挂,离开这个光怪陆离的东京了。
想到这里,压抑了很久的绝望,突然决堤了。
真是……继续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是自己又有颜面死去么?这还真是生死两难呢。冰凉而无奈的笑容渐渐浮上唇边。
湖水里突然多了一个青衫人影,微风掠过水面,那个人影也在随着水波颤动着,让人不能确定它的真实。
肩膀被大力的扳过,面前出现的是一双惊惧心痛的双眼,随即自己就突然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被那样紧紧的抱着,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不要这样笑,不要这样笑……”耳畔的声音急促而颤动,温热的气息盘旋在颈后。激烈的心跳透过衣衫,震得自己胸腔有些发痛。
“我不会离开,你也不要放弃自己。”有些急迫的话语响在耳畔,震动他整个人都有些摇晃。一颗泪水忽然毫无预兆的落在对方的肩上,将他青色的衣衫浸出了一个黑色的圆点。
终于慢慢伸出双手,也将他抱在怀里。闭上眼睛,任温暖的阳光洒在眉眼之间。他的唇边带上笑意:“那你要赶快升迁啊。”
“我会。”这两个字居然像是从牙缝里生生蹦出来,被他讲得就好似在赌咒发誓一般。
终于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晚餐的时候,萍儿看着气色渐渐好转的王爷,明眸中闪起了笑意:“寇大人。您真是咱们南清宫的恩人呢。您要不嫌弃的话,奴婢做上十八样东京最好的点心,给您路上带着充饥。就当是奴婢代府上这些下人,谢谢您了。”
“呵呵,那可真是多谢姑娘了。”寇准刚说完,襄王就从门外冲进来:“萍儿,你要做点心给谁啊?”
“殿下,你怎么来了?”
“哎呀,”襄王端起桌上的茶灌下去,接着一口气说道,“皇兄,你还不知道。你生病这几天,齐王叔的案子已经判下了。赵普查实齐王叔与副相卢多逊勾结谋反,卢多逊全家都被流放崖州。齐王府幕僚、小吏有六人要被问斩。齐王叔也被改封为涪陵县公了。大哥闻讯后,气得不得了,扬言要手刃赵普。刚刚从东华门冲出宫去,往赵普府上去了。我拉不住他,只好赶快来找你。”
“什么?他怎么会这么冲动?”
“这都要怪二哥身边那个庞籍。二哥和我都在劝大哥,只有那个庞籍却说,赵普是死有余辜,太子若是不对付他,只怕齐王早晚性命不保。大哥一听,立马就提剑冲出去了。”
“庞籍……”德芳推案而起,“糟糕了。元侃,赶快走!萍儿,叫人备马!”说者拉起襄王往外冲去。
两人策马沿着踊路街直奔东城。元侃马术不强,渐渐落在德芳身后,他着急的大喊:“皇兄,你先去!我马上到。”
德芳扬起马鞭,挥挥手,纵马远去。
怪不得庞籍这些年都没有动静,原来将脑筋都用在了这上面。德芳暗暗咬牙,自己怎么只顾到防他通敌,却没曾想他已经加入到陈王的幕僚。想到元佐,心忧如焚,忍不住又加快了速度。
来到赵府门口,只见几个东宫侍卫在把守。德芳一见,皱紧眉头。真是糊涂!他飞身下马,直往里冲。两个亲兵一见是他,都不敢拦。
前厅里,只见一个亲兵正压着一个人跪在地上。那人官帽剥落,花白的发髻散乱,神色愤慨,正是宰相赵普。
楚王手中佩剑出鞘,神色恨恨的道:“赵普,你为了自己,这样迫害我三叔。还敢大言不惭的顶着国法的幌子。”
“老夫一心是为了报效陛下。殿下,你身为皇长子,居然为了私情这样胡乱冤枉老夫,老夫死不瞑目!”
“好。”元佐冷笑一声,“原来是我徇私枉法。那你就死在我的剑下,做个忠魂烈鬼罢!”
赵普惊慌失措的看着他的剑就要落下来。
一把未出鞘的短剑突然伸出架住了元佐的长剑。
赵普瞟见来人身影,眼里燃起光芒,大喊起来:“八王千岁救我!”德芳不理睬他,大吼道:“殿下!你不要糊涂啊!”
楚王气愤的看他:“你说什么?我糊涂?你要救他才是糊涂!”
“我是来救你!”德芳气得跺脚,收剑上去拉元佐。
“哼!齐王叔出事,你就怕事装病。现在又说救我?你闪开!”元佐拿着剑的手猛力一推,剑光闪过。“呲”的一声,德芳左边衣袖被锋利的剑峰拉开,白色的孝服洇出了一丝血色。
元佐愣了一下:“你……”
德芳却不管那么多,冲上前,一把拉开他,大喝:“殿下!你这样将自己置于何地?陛下知道会怎么想?”
“那齐王叔怎么办?”元佐大吼,“他难道该死吗?”
“大哥!你听德芳皇兄的吧。”刚刚赶到的元侃也扑了上去,拉住楚王,“大哥,你不要冲动啊。”
“殿下,你杀了赵普并不能为齐王叔平反,反而会害了自己。”
元佐看着他,冷哼一声:“我原以为你是个有血性的男儿。可原来也不过如此。如果齐王叔死在这个小人的手里。我一样不会原谅你。”说完推开襄王,带着人马旋风一般的离开赵府。
“多谢二位王爷救命之恩!”赵普起身要拜。
“不必了,宰相大人。”德芳淡淡的道,“陛下若问起今日之事,你可要仔细斟酌回答。不然下次来取你性命的,就是我。”
赵普不禁浑身一颤,忙道:“老臣铭记。今日大皇子造访只是询问案情,并无他事。”
“嗯。”德芳点点头,拉起襄王缓步离开。
“皇兄,你受伤了?”
“哦。没事,自己不当心,擦破皮。要不要去我那里吃螃蟹?”德芳策马,回头笑问襄王。
“啊,好啊。”元侃开心的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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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上一章,写得又狗血,又没水准
真的很抱歉。那个维大,你想砸就砸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