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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祺瑞有些意外:“我?”
“对啊!我们都已经暴露了意图。再晚,就谁也出不了杭州城。”
“那我带你一起走!”
“不行!”德芳着急了,“我跟着你,只会是累赘。你去,一个人赶快出城!找到驿站,把消息火速送回东京。”
德芳从怀里掏出王印,塞到他手中:“拿这个做凭证,告诉皇叔,马上查抄运河两岸所有朱家商铺码头。不能让任何朱家船只下河!”
“王爷!”顾祺瑞不敢相信,“难道叫我丢下你不管?”
德芳扯了个笑容:“我还有利用价值,他们不会伤害我。你放心,快点走!”
顾祺瑞迟疑的走开两步,又回头看他,眼里满是忧虑。
“快走!”德芳急得要哭了,“走啊!!”
顾祺瑞狠下心,最后看他一眼:“王爷你保重!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说完转身跃上屋顶而去。
巷子里只剩了德芳一人。
他靠着墙壁,探头看向街外,只见那个捕快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德芳知道没有时间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犹豫,飞快的冲出小巷,掺杂在百姓中,朝着与顾祺瑞相反的方向撒腿奔跑。
刚跑出去一条街,便听见身后传来低喝声:
“拦住他!”
德芳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不敢回头,只顾得尽全力往前跑。
突然觉得颈上一阵剧痛酸麻,浑身无力,眼前变得漆黑一片。
他重重的摔倒在地。
僵持
杭州知州府。
知州正吃惊的瞪着跪在眼前的衙役。
“你说什么?大量土匪来犯?哪里来的土匪?”
“小人不知,不过确实是有很多持着兵械的土匪冲进城来了。城门守卫已经被杀,眼看就要朝这里来了。大人您还是赶快躲躲吧。”
“啊!”知州慌忙起身,险些被自己绊了一跤,“怎么会有这么严重?”
本来他还有些不信,耳畔却已经传来隐隐的喊杀声。
“啊呀,州府厢军都去哪里了?”他气急败坏的问。
“大人,事出突然。那些土匪都是百姓打扮,军队因为没有防备,已经败下来了。”
“什么?”知州惊慌起来,此时突然想起一根救命稻草,“赶紧带着夫人少爷到朱家码头,要一条船出海躲躲。”说着连忙向后院去,打算收拾细软离开。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冷笑声:“大人不必麻烦了。”
话音刚到,就见那名衙役扑通一声倒地,背心上正中了一只钢镖。知州听见响动回头,只来得及看见一道明晃晃的光直奔自己面门而来。
一会儿,那个辽国女人走进屋里。她查看了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又各踢了一脚。直到确定他们死了,便转身离开。
朱二公子此时正在书房与庞籍喝茶。
“庞兄,那个小子醒了没有?”
庞籍笑答:“铁狼双煞下手太重了,还昏着呢”
“此时州府已经拿下了吧。”
“呵呵,那些老弱厢军哪是你的对手。”
“如此高枕无忧矣。只等宋廷大军往杭州来,我们就从海路回去。”朱公子双手背在脑后,悠然长舒一口气。
庞籍见他这样,几乎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忽而笑道:“我还有些不放心楚州那边。想过去看看。”
“哎,庞兄难道还担心,那小子会知道我们破坏运河的计划。你也未免太多虑了。”
“小心无大错。更何况,他的侍卫已经逃出城了。”
朱二公子正要反驳,门外传来家仆的声音:“主人,那孩子已经醒了。”
“哦?”朱二公子笑了:“庞兄,我们去见见他,你就知道自己是不是杞人忧天了。”
庞籍站在原地并不动身,撇撇嘴道:“还是你去吧,我可不忍心看你下毒手拷问他的样子。”
朱二公子大笑,并不勉强他,独自离开书房。
庞籍默默看他的身影,陷入沉思。
德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朱家客房的床上。
膝盖和胳膊痛得像火烧一般。勉强动动身子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绑了个结实。客房里坐着的正是那个杀捕快的男子。
德芳乘他背对自己,悄悄的看了一眼枕头下,那里微微鼓起,自己没有带出去的纯钧剑,看样子依然还在。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顾祺瑞不在,是不是已经出杭州了?如果驿站快马传递消息,最快两天就可以到京城。不知道朱家准备什么时候动手,不知道还来不来得急。德芳心里一焦急,身上倒反而不觉得如何疼痛了。
正在焦虑,门被推开了。看见来人,那男子马上站起身,恭敬的立在一旁。
朱二公子一进门,就瞧见德芳晶亮的眼睛正看着自己,额上散落了几缕黑发,衬的他越发的长眉秀目,漂亮的惊人。
朱二公子啧啧了几声:“没想到,大宋王朝能有一位这么出色的少年王爷。”德芳盯着他,并不吱声,眼中看不出情绪。
“铁狼,解开他。他那几手剑法,我见过,杀鸡都怕不成。不用绑着他。”朱二公子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铁狼过来,解开德芳身上的绳索。把他一把拉到朱二公子的面前。
朱二公子笑盈盈的说:“八贤王殿下,请坐。”
德芳忍住痛慢慢的坐下。
朱二公子一面端详着手里的杯子,一面轻松的说:“你能在船上发现我们的机密,的确是很了不起。不过最让我惊讶的,是你明知道我们图谋不轨,还依然敢跟我进府。你长大后,必然是我大辽的强敌,要不是碍于庞籍的面子,我还真是想现在就立刻除掉你这个后患。”
德芳抬头瞟他一眼,想要除掉他,现在又何必再来和他罗嗦。难道……他心里燃起期望,他们还并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是什么消息。
朱二公子起身走到他身边:“八贤王殿下,知不知道如今的杭州城已经是在我们手中了。”
“哼,你们还真以为自己能吞得下。”德芳冷冷说,“你们做乱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不要几日大军自然会来围剿。到时候你们也只能仓惶逃命。”
“哎,非也。我们并不是要留在此处。”朱二公子见他这样讲,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如今宋廷知道重镇杭州出乱子,当然会派禁军前来。我们要得就是吸引你们大宋皇帝的注意。这样,运河那边才不会戒备。”
他果然不知道!德芳心下一喜,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紧紧的咬住嘴唇,深怕露出破绽。
朱二公子见他如此,却以为德芳吃惊。于是接着说:“王爷你怕是不知道吧。我大辽为这一天,光勘测运河,就整整准备了一年。如今运河之上,挂我朱家商号的大辽货船就有百十余艘。只等到宋廷大军来到杭州,我大辽所有船只就会装满砂石,前往通济渠的几处狭口。到时候一声令下,船只全部尽沉江底……”他伏在德芳的耳边轻笑,“王爷,你想想。到时候,就算河水不泛滥决堤,又还有多少大船能运得了粮草去北方?届时河面上也只能行走一些小的可怜的渔船罢了。哈哈!”
德芳紧紧的掐住自己的胳膊,心砰砰直跳,这回的吃惊却是一点也不掩饰。如果真的让他们得逞,那运河疏通都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候。那时候……
“呵呵,那时候我大辽铁骑南下,宋廷内忧外患,又该如何是好啊?”朱公子见他脸色苍白,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十万分得意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德芳闭上眼睛不去看他。朱二公子却并不放过他,狠狠的捏住他的下巴,对上自己的目光:“要说王爷你送了消息出去,反而是帮了我们呢。等到大军一来,我们的大队人马自然散做土匪,潜回大辽。而你嘛,少不了要从海路跟我回趟大辽做客了。像你这样比姑娘还要漂亮的男孩,只怕也很受欢迎呢。”
德芳晶亮的眼睛迎着他的目光,不怒反笑:“朱二东家所谓土匪,只怕头子就是多年失踪的朱大东家了吧。”
朱二公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大笑:“果然厉害!不过可惜了,王爷你有没有听说过,太聪明的孩子都活得不会长!能抓到你真是个大收获!”转而对铁狼道:“看好他!”随即大笑着甩门而去。
朱二公子一走,德芳再也坐不住了,头痛的像是要暴裂开来,身上更是无处不酸痛。没等铁狼说话,他就自己回到床上,一头栽倒。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
德芳迷迷糊糊间,知道自己又开始发烧了。转身时看见屋里已经没有人,猜想一定是有人在屋外守着。
他伸手拉出纯钧剑,把脖子上德昭哥哥的勾玉拿下来,绕在了剑柄上。紧紧的抱住剑在怀里,无法控制德颤抖着:父亲、哥哥……你们要保佑顾祺瑞一路顺利。保佑我,宁愿死也不会离开大宋的土地。
平乱
转眼过去三天了。
朱家上下在忙着收拾,随时打算离开。朱二公子并没有再出现,奇怪的是庞籍也没有出现过。
德芳知道自己的病情又开始反覆,身体酸软并且毫无胃口。家仆送进来的饭菜,只能勉强自己吃一点。
不过生病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对他的看管松了很多,那个叫做铁狼的辽人常常是进来看一眼,瞧他半死不活的抱着剑,就一句话不说的离开了。这两天偶尔听见他开口和下人说话,德芳才知道,他的北方口音特别重,因此才很少开口。那日在船上他夫妻两个紧跟着吴卫子,恐怕也是因为吴卫子身手不凡,所以在防范他吧。
想到吴卫子,德芳脑海里浮起了他教的那套剑法。想起他说过,如果用纯钧剑连续使出来,一般人是很难近身的。德芳抱住手中的剑,自己这么多日子没有练习,身体又变成这样,不知道能不能达到那种效果。
这三天的时间,在德芳,简直就是极度的折磨。
终日只能躺在床上等待,等待消息,等待离开,亦或者是在等待死亡?
突然门被大力的推开了,发出咣当一声巨响。是不是被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