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采取更绝的手段让李世民根本就没有喘息的机会,何苦打草惊蛇后还放虎归山?被外放的李艺仍然暗中支持着李建成,正因为如此,李艺是很害怕的。比较来说,李瑗的惧怕就有点多余。李瑗倾向于李建成是真的,不然也就不必怕了。可是他没有做什么大“坏”事,和李世民也没有大的过节,而且还是正宗李家人,和李艺性质不一样。他的惧怕更多是因为担心李世民会报复(事实未必如此),再加上旁边有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出馊主意,这下李瑗可惨了。本来不一定会死,还是可以做做悠闲王爷或者县公的,但一造反却是死定了。
好像大家都认为魏征是报着必死的决心?我不这么看。以他的刚烈,要当真是这样的话,就该大骂李世民一番,至少话语中不该用“先太子”一词。如果以一个李建成“死”党(就是能为他死的党派成员)的观点来看,李世民根本就是非法太子,太子只能有一个,就是李建成。而魏征用了“先太子”,说明他承认了李世民的现任太子地位,这已经是背叛李建成了。他那句“如果先太子听了我的话,就不会有今天这个下场”(后面写魏征时还会分析,这里不多说了,其实是已经有些服软了)。李世民也不再难为他,大笑着赞了他一番,算是给足了面子。不过,以后魏征对李世民的有些进谏,简直就像是在“报复”他……李世民平时很听这个倔老头的话,但有时顶得急了也会有点恨,恨起来的时候不知他后悔当初放了魏征没有。像魏征那个样子,真的很少有皇帝能容忍他,忍了十七年的李世民也真的很不易。但李世民毕竟很大度也很大气,在魏征的刚正之外看到了他的“妩媚”之处。有一次他像是自言自语地问道:“这个羊鼻公究竟喜欢什么?”有人说魏征爱吃醋芹,于是他专门让人做了这道菜看着魏征吃。看着看着,李世民笑着说:“卿谓无所好,今朕见之矣。”感觉太宗此时就像是个抓住老师把柄的小学生一样坏坏地对老师这么说。不想魏征正了正色,又将太宗教训了一番:“如果君主没有什么作为,只想探索这些无聊小事,那我们作为臣子的,也只好就喜欢‘吃醋芹’这种平凡的事了。”太宗对这位“羊鼻公”还有些怕,尤其是知道自己不对的时候。不过魏征也挺坏,有一次老远看到太宗手里拿着一只鸟在玩,也知道他看到自己来了把它藏了起来,所以故意说个没完,最后竟把那只鸟闷死了。这要到现在只怕会落个虐待动物的罪名。但李世民对魏征的话并不是完全无选择地听从,当他认定自己正确的时候,他会坚持到底。比如迁移突厥以及设立安西都护府两件事,很明显作为政治家李世民的见解更加符合实际。
独步历史的天空——李世民(6)
杜如晦像
提起纳谏,忽然想到李世民自己其实是很有口才的。一次杜淹推荐刑部员外郎邸怀道,李世民问他那人的才能如何——对曰:“炀帝将幸江都,召百官问行留之计,怀道为吏部主事,独言不可。臣亲见之。”上曰:“卿称怀道为是,何为自不正谏?”对曰:“臣尔日不居重任,又知谏不从,徒死无益。”上曰:“卿知炀帝不可谏,何为立其朝?既立其朝,何得不谏?卿仕隋,容可云位卑;后仕王世充,尊显矣,何得亦不谏?”对曰:“臣于世充非不谏,但不从耳。”上曰:“世充若贤而纳谏,不应亡国;若暴而拒谏,卿何得免祸?”淹不能对。上曰:“今日可谓尊任矣,可以谏未?”对曰:“愿尽死。”上笑。这段文言不是很难,应该可以看懂,如果看不懂的话,只要看到来来回回说了好几个回合,然后就是杜淹对答不上来就够了。但是为了能让臣下进谏,李世民也只好改一改爱和人争论的习惯,而且还得展开“微笑攻势”来听别人提意见。这对于本性有点刚愎自用的李世民来说无疑有点痛苦,然而本性更是忍酷的李世民硬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气。为了能够将国家治理好,为了证明给当初不信任他的人,甚至就是给他的父亲,还有那些认定他是杨广第二的人,他将这一切都忍住了。这既是动力也是压力。自此,他辛勤地处理政务,一丝不苟。李世民似乎精神十分旺盛,无论哪个领域,几乎都有涉足。他极擅长骑马射箭,从“今二曲具存,朕为公奏之”来看,似乎他也会乐器,从他对于琵琶的特殊喜爱来看,多半就是会弹琵琶(李渊就会弹琵琶,说不定是家传),而且看他自信的样子,技艺应该不错。贞观四年(630)灭突厥后那次宴会,太宗则是当众起舞,不禁令人遐想他的舞姿……在文学上,他明智地拒绝了别人想给他出文集的提议,但他的作品并未因此而遗失。太宗喜好书法也是人所共知的事,他是第一个以行书刻碑的人,他还善长写“飞白”,还有那个盗兰亭序的传说至今还在流传。另外,据说高祖太宗都会画画……
唐代繁华的长安街市
经过几年文治,贞观朝达到了一个盛世。经济上强盛,唐的开元通宝在这二十年内无疑是世界上最稳定值钱的货币;政治上清明,唐太宗的纳谏例子不用多举了吧;文化上发达,对外来文明更是兼容并蓄,来到长安的景教教徒大概是不会想到迎接他们的是大唐皇帝派来的当朝丞相房玄龄;在法律上,唐律也堪称后世典范。就拿一件事来说吧,就是唐律不允许诬告,如果证明所告是诬陷的话,那么诬告人是有罪的。这就很了不起,有些朝代是鼓励打小报告的,而明朝更是有专门的特务机构。除此之外,贞观时法制上的确做得很好,柏杨先生在写到这里的时候就说:“贞观之治”在历史上留下光辉,其中最重要的是,它没有冤狱,或很少冤狱!仅就人性尊严的观点,中国虽有其他太平盛世,也只有贞观之治,才算是黄金时代,我们为生长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人庆幸。
除了文治,太宗还有赫赫武功。贞观三、四年李世民灭了东突厥,当时很是大快人心,同时对周边国家也产生了不小的震慑作用,因为“天可汗”就是在那之后不久各族拥戴他做的。东突厥在当时曾强极一时,能打败他们当然更强了,所以唐一下子就确立了其强国地位。李世民更可贵的是,无论对待战败国的百姓还是来投奔大唐的人民,他都以其宽广的胸怀接纳。以德服人,不单纯靠武力,在军事的基础上加进了政治的砝码,这是作为政治家、军事家的李世民杰出的地方,因为这两者他是真正地兼有而且兼强。
然而作为政治家,他也不乏“阴谋”。对薛延陀的那次悔婚无疑是政治至上的例子。这也对,难道明知道那样做有利却为了一个死板的“信”字而放弃吗?宋襄公就是这样子,宁愿吃亏也要遵从道义,因此在道义上绝对他是对的。可如果李世民也这样做了,谁知那些说他无信之人会不会反过来笑他是宋襄公式的“仁义”。这不是一次普通的许婚,不仅是由于皇帝嫁女,更因为它政治意味十足,根本就要以政治眼光来看。高丽之征,几乎成了李世民又一个“污点”,之所以会这样多半是因为没有把它灭掉,而并非是因为人们不同意战争本身,不然为什么后来唐高宗灭高丽就没人说不好呢?据史书记载,当时唐朝其实是节节胜利的,最后就败在那一座城下,而且主要原因还是天气恶劣,功亏一篑,可惜可叹!不知怎么就成了一个贬低李世民的口实?的确是没有全拿下来,可是给高丽重创了一番,我们的损失还是少的呢。但李世民对此也大有不满,大概是对自己要求太严格了。过去几乎全胜的记录让他受不了这个结果。如果这要放到宋太宗身上的话(宋太宗征辽的“惨案”大家还清楚吧,不但完全处于劣势,而且从此开始了宋朝进贡的“生涯”,这么说也许喜欢宋朝的人会不高兴,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宋朝的大臣们还不知道怎么称赞赵光义呢。但是放到唐太宗身上,的确是有点“失败”,使他的“战神记录”画了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还有一点,好像李世民秦王的名声更胜于大唐皇帝,且不说流传天竺的“秦王破阵乐”,使得玄奘还得解释一番怎么大唐的皇帝就是秦王的来历,再看看征高丽中一个高丽老人的话:“秦王内芟群雄,外服戎狄,独立为帝,此命世之材,今举海内之众而来,不可敌也。”《西游记》中乌鸡国太子也说:“……你想那李世民自称王位,一统江山,心尚未足,又兴过海征伐……”虽说后者是编的,但是并不过分,大唐子民实在应为此骄傲。虽然征高丽是有点受挫可是西域却是经营有方,唐朝的势力到达了中亚地区的葱岭。此外,黑黑的昆仑奴,在唐朝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情——有一次看中央十台的节目里说那其实都是抢来的奴隶。
独步历史的天空——李世民(7)
那时唐朝真的是威名在外、威风凛凛,连一个使者都一呼百应。王玄策在天竺的那番作为十分了不起。虽然现在有人指责中国当时是“侵略”,不过我倒觉得有些自豪。事实上唐朝真的没有侵略他们的心思,不然他们又怎能抗拒的了呢?一来王玄策的使命只是通好,打仗也是临时的决定,难道任人欺负不成?二来当时也在贞观末年了,李世民实在没有精力去弄这些。假如再给他十年,不用说西突厥、高丽什么的,天竺应该也在他的计划内吧。这次事件应该让他看清了天竺的实力,而且他让玄奘写《大唐西域记》焉知没有这个目的?
然而天不假年,李世民五十就去世了(公元599年至公元649年),而当时他的好多战友好多旧臣还没死呢,有的差不多是看着他成长的,可是如今他却先走了一步。
可是如果再给他十年,贞观之治会变成什么样子?高宗时征服西突厥和高丽没有花多长时间,那么在贞观朝花的时间只有小于或等于这个,也就是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