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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去的官员并不少,有十来个,但这一回没有大阵仗,都是便服出巡。
在山庄里换好衣服从屏风后出来时蒋茹茵还多有不习惯,她出嫁之后就再也没穿过这么简便的衣服了,脱了厚重的宫装,她自己反倒先不自在,坐到梳妆台前让青秋给她换了个梳妆,摘下重饰,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蒋茹茵看梳妆台上的首饰,拿起其中两个,“就戴这些吧,其余的惹眼。”
青秋给她带上,屋子里的门开了,蒋茹茵回头望去,苏谦阳也换了很平常的衣服,就是这气质怎么都掩盖不去,站在那,还真不是一两件衣物能衬的出的。
蒋茹茵站起来两个人对看着,蒋茹茵先笑出了声,伸手替他整了整领口,“皇上这演的是哪一出。”
“现在开始不能称呼朕为皇上,你要称老爷,你就是夫人。”
蒋茹茵的手微顿了一下,随即轻轻的抚平他肩头上的褶皱,笑着喊了一声,“是,老爷。”
“是,夫人。”苏谦阳靠近她耳边轻轻喊了一声,蒋茹茵浑身一震,这一股异样的感觉直窜而上,如何都抵挡不住…
很快蒋茹茵就明白了他这么打扮的用意,在山庄里都换了行头后,这就兵分两路了,他们带着两个官员,一些侍卫先行前往,其余的一些官员比他们晚上半天的行程,一路南下,收到通知的当地官员迎接的晚了半天的那一些官员,而他们则就能顺利自己去看当地的实情。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进入甜蜜节奏,二人世界不解释
☆、第175章 。做个普通人
苏谦阳带着蒋茹茵早一步出发了;这山庄是在临安城外的;上了马车一路南下,不过半天的功夫;他们歇脚在了另一个小镇上。
这周边还是算是在天子脚下;所有的消息往宫中来回传递的也便利;没什么可查性;不过已经是傍晚,几个时辰到不到下一个小镇,干脆就在这镇上歇息一个晚上;相比这时间;刚好可以和后跟上来的那些人错开来。
吃过了晚饭,苏谦阳要带上去镇上逛逛;三个侍卫随行着,那两个官员也一同跟着不敢有松懈。
入夜的集市很热闹,每个小镇总是有这么一个人流量集中的地方,每到晚上都是人声鼎沸。
蒋茹茵看着那些摊子上摆出的东西,笑道,“若是平宁在,怕是这些东西都要被搜刮了。”
苏谦阳挑了几个示意侍卫买下带回去,带着她到了一家茶馆里,从这三楼窗户看下去,也能看全这集市。
人生百态有时候不就体现在这样的时刻,吆喝的,讨价还价的,还有从对面酒楼里喝醉了晃晃悠悠出来的,也有斜对方赌坊中输得精光被人赶出来骂骂咧咧的,蒋茹茵看着觉得有趣,苏谦阳却是看着她。
上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神情,是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带她出去巡查的那十来天。
她常常说平宁是个闲不住的,喜欢往外面跑,其实她自己也是喜欢呆在宫外。
蒋茹茵回头主意到他的视线,见他专注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随口问他,“我们下一站是去何处。”
“去卫县,一天的马车,到那应该是要傍晚了,在那停留一天时间。”话音刚落,楼下那一阵的嘈杂。
抬头看去,斜对面那赌坊里忽然冲出一个人,摔倒在了大街上,继而赌坊里又追出来三四个人,对着那摔倒的人拳打脚踢。
周围的人围观着看那人被打,最后赌坊里走出来一个人,看似像赌坊老板,拉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对着那被打的男子说了几句,直接扔给他一张契约,要他按手印。
那女子几度想要挣扎去到那男子那里,哭喊声连蒋茹茵这边都听见的,但那被打的男子却没看她,只是和那赌坊老板说着什么,最后那赌坊老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了地上,那男子急急着抢过来抱在手中,在那纸上按下了手印。
女子哭喊着‘相公’二字被那赌坊老板拉进去了,而那男子却拿着那银子,从地上爬起来,一拐一拐的竟然走进隔壁的酒楼里去了。
听过的很多,却是第一次看到,那女子被拉进去的时候眼底的绝望蒋茹茵瞧的仔细,那种不堪□,不如死了算的神情。
“怎么了。”耳畔传来苏谦阳的问话声,蒋茹茵低下头去,“没什么。”
欠下赌债,卖妻抵还。
这样的事情,也许每天都有可能发生,但真看到了,这心情如何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苏谦阳见她情绪低落,看了一眼门口的侍卫,起身把她拉了起来,“明日要早起,我们回去休息吧。”
蒋茹茵点点头,出了茶楼,除了赌坊外的地上还有些一摊那赌徒吐出来的血,之前那场景早就已经不见了。
“想帮帮她是么。”苏谦阳见她看那赌坊,在她身侧说道。
“帮她付了银子从赌坊老板那赎身出来,她还是会回去她丈夫那里,根结并不在她,而是在她的丈夫那。”蒋茹茵当下不是没想过,既然看到了,那就帮帮这个女子,但帮了后呢,她若不能负责这女子的后半生,这一刻把她带出赌坊,不就是给了她丈夫再卖她一次的机会。
蒋茹茵这话才刚刚说完,酒楼那刚才被打过的男子拎着一壶酒就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烧鸡,旁边摆摊的有人看不过眼了,说了他两句,这人顶着满脸的伤口,还朝人家耀武扬威呢,口中喊着,“要你管,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婆娘了,瞧你这干瘪的样子,有几个银子,你懂个屁,回头我就把家里那俩赔钱货也给卖了,呸!”
别说蒋茹茵的神情了,苏谦阳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粗俗不堪的语言,为人夫还能无耻到这个地步,为人父竟然还想着把孩子卖了。
苏谦阳还没作何反应,那男子下了阶梯到了街上,看向了蒋茹茵这边,醉醺醺的眼神在撇过蒋茹茵的时候,忽然猥琐的笑了。
忍无可忍,苏谦阳的神色已经森然到恐怖,手一挥,身后几个侍卫即刻上前,把这男子当场暴打了一顿。
这几个侍卫打的,招招下狠手,可比那赌坊里的皮肉痛厉害多了,热的这集市旁的铺子中都有人出来看了,那男子抱头痛喊,“打人啦,还有没有王法,打死人了。”
蒋茹茵被苏谦阳揽在怀里,那眼神实在是太恶心了。
亵渎贵妃是什么罪,若不是微服私访,有人敢这么看着她,当街砍头了。
等到那男的奄奄一息了,其中一个侍卫直接把人拎去了官府,回去的路上苏谦阳也不让她走了,直接派人去把马车拉过来,要她坐马车回去。
车上苏谦阳的脸色还沉着,这下轮到蒋茹茵反过来安慰他了,“皇…老爷您别气,坏了自个的身子,多不值当。”
“嗜赌如命,卖妻卖女,还敢如此看你,死罪一条。”苏谦阳一字一句道,那人送去了官府,侍卫令牌一出,肯定是没活路了…
回到客栈休息睡觉,躺下之后,蒋茹茵发现他抱着自己太紧,可他似乎刚刚气着如今又睡着了,蒋茹茵想掰开他的手,身子动了动,背后忽然传来他的声音,“茵茵,你再动朕可就不是这么简单抱着了。”
蒋茹茵身子一僵,低声道,“您抱着我太紧了。”说着不太舒服的扭了一下。
只是这一扭,后者直接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声音低哑了几分,黑暗中正上方双眸深看着她,“还是你想这样。”
蒋茹茵想推开他,苏谦阳一抓,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了。
可这客栈里的床质量总显得不太牢固的样子,两个人深结合了一起,苏谦阳刚想动,这床便十分配合的咯吱了一声,再一动,又咯吱了一声,蒋茹茵恼羞,这楼下可都住着人啊,万一让人听见了怎么办。
都到这份上了,怎么可能还停呢,苏谦阳直接把她抱了起来,蒋茹茵惊呼一声赶紧搂住他的脖子,苏谦阳把她抱到了床边的桌子上,让她坐在桌子上,双手环着自己脖子,双脚缠着腰,以这样的姿势进入着…
第二天清早出发下楼,走在蒋茹茵前面的一对母女,母亲牵着女儿,蒋茹茵听到的时候,小姑娘正好奇的问她母亲,“娘,楼上是有小老鼠么,我怎么听见它在我们床上面吱吱响,后来还跑去桌子上面咯吱响了。”
蒋茹茵的脚步一顿,这脸瞬间涨红。
瞪了走在身后的人一眼,蒋茹茵走下楼去,腿还有些发软。
吃过了早饭后上了马车,蒋茹茵直接靠下休息了,昨夜也不记得是什么时辰睡的,真的是羞死人了。
睡了半个时辰,天已经大亮,马车早就已经离开了这小镇,苏谦阳见她醒了,这才和她说起昨天那个赌徒的事,旧疾复发,深夜病死在牢里了,至于他那被卖掉的妻子,苏谦阳派人去那赌坊老板那赎出来送回了家。
那家中只有他妻子和两个年纪都不大的女儿,“衙门给她们送去了一点银两和吃穿。”
蒋茹茵知道他这是因为自己同情那女子才多做了这么一件事,和衙门打过招呼了,就算是孤儿寡母也会有所照应。
“皇上恩泽。”蒋茹茵感激道,苏谦阳坐过来让她靠他怀里休息,强调了一遍,“是老爷。”
蒋茹茵忍不住笑了,恭维他道,“是,老爷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苏谦阳嗯了一声,把这夸奖全数接下了,末了自夸了一句,“夫人你果然很有眼光。”…
傍晚顺利的到了卫县,坐了一天的车很累了,入夜简单的吃了饭蒋茹茵就上去休息,苏谦阳和随行的两个大臣商议了一些事,等他进屋子,蒋茹茵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在卫县周边考察,卫县的官员还在等着第二天下午才到卫县的出巡官员,苏谦阳带着她走访了几个村子,卫县地处平原,村落间没有什么山路,都是挨着相邻十分近,又离临安城不算远,村民们的生活还算不错。
雨水多的季节里,粮收都很不错,如今正值十月,收了谷子之后田野间都堆起着晒干的稻草垛子。
迎面吹来的风夹着一股稻草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