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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残剑 作者:紫梦轮回(晋江2014-12-21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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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鹏王,看到了吧。这不过是一场游戏,没有什么危险。”白子轩眼含深意的看着白浩宇,白浩宇虽然不甘,但也只能作罢。
  “好。既然鹏王没什么意见,那眹就册封李云为郡王爷。”他凌厉的眼睛从白浩宇的身上移过。最终落在了孟瑾瑜的身上。
  孟瑾瑜是兵部侍郎,也是残剑的亲舅舅,看到自己的亲外甥受如此折磨,居然还这么气定神闲,不简单嘛。今日之事,是白子轩故意为之,消息为什么会准确无误的传到鹏王府?不过他安排的,这么做,一来可以试探残剑在他们二人心中是什么位置,有没有暗中和她们私通情报,还可以令李炜舒心,毕竟他朝中兵权大多数都在他们的手中,因为皇后离宫还有孟采薇生下残剑的事,李家人始终对皇上有所不满。
  这送上门来的福利不能不要,李云蹦蹦哒哒的跑到皇上身边,单膝下跪,说道:“谢皇上。”
  白子轩欣慰的点点头,但看到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亲生儿子,他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为什么,都是男孩子能相差那么远?
  “把残剑拖去天牢。”他没有表情的说出这句话,还没有等白浩宇反驳,就已经快步离去。像是在逃避。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残剑躺在铺满杂草的地上,粗糙的干草摩挲他的伤口,每一分,每一秒都像生活在地狱之中。
  现在正是夏季,天气本就炎热,天牢中更是闷得透不过气,哪怕是手指被划破也要感染,何况他那满身的伤口,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感觉到伤口在变热,慢慢的腐烂,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让他觉得心烦。
  一群长着绿翅膀的苍蝇落在他的伤口上,吸允着伤口腐烂散发出的味道。他好难受,好想把那些苍蝇赶走,可却发现连移动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样环境中他感觉到生命在渐渐的消失,也明白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他只有六岁,却体会到别人可能一生都不会知道的那种痛苦。
  他在生死边缘挣扎,好几次想要咬舌自尽,可想到他还没有跟父亲好好的亲近过,他不能死,才打消了这个想法。他不想到了阴间,不记得父亲长什么样子。
  白子轩依然面不改色的坐在桌案后,提起笔,画一幅画。他想要勾勒出一人脸部的轮廓,可却发现,今日的手完全不受他控制,歪歪扭扭的,在他试过几次之后,终于失去耐心,将画笔重新放回笔架上。
  脑海中竟然闪出残剑的影子,那双和他长得一样的眼睛,有失落,有兴奋,还有在驯兽院的伤心……,就像在放电影一样,一幕幕的闪过去。
  他痛苦的抱住头,他以为他真的可以做到冷血无情,做到视而不见,无视那孩子的痛苦。他天真的以为,他今日的不幸福全是因为那个孩子,只要折磨残剑,他心里就会好过,只要虐待残剑,他就不会被噩梦惊醒,不会在梦中梦到那个阴霾天。可他错了,他越是努力的折磨儿子,晚上他就越睡不着,他努力的告诫自己,不可以心软,不可以对残剑产生感情,可他做不到啊。
  就在他心里挣扎的时候,御书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他知道来人是谁,长叹一口气。恢复了平常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浩宇。
  “把残剑放了。”白浩宇站在他面前,用命令的口气说出这句话。白子轩笑着摇头:“鹏王殿下,您可能搞错了,大宣国的皇上是眹不是你,你没有权利命令眹做任何事。”
  “你觉得有意思嘛?把我们之间的恩怨全都算在一个孩子的身上。而且他还是你的亲生儿子。”
  白子轩看着他那样子,觉得可笑,轻轻的端起一旁的茶盏,清抿一口淡茶,淡淡的说道:“眹的儿子又怎么样?要怪就只能怪他是从那个贱女人的肚子里出来的。”提到孟采薇的时候,他的眼睛露出凶光。看来他是真的恨死孟采薇了。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这个。就算是你再不喜欢孟采薇她也为你生下了唯一的儿子,也是宣国的继承人。你再喜欢李襄又怎么样?她不过是个魔女。而且永远不会再见你。何必为了一个那么一个女人,伤害了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
  提到‘李襄是魔女’的时候,白子轩露出怒色,他将手中的茶盏摔了出去,站起来与白浩宇对视:“白浩宇,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说襄儿是魔女,我割掉你的舌头。你要是有本事,就想办法把那小子就出来,否则的话,别再来这里装出一副仁义的样子。眹见了心烦。滚。”白子轩是真的被气急了,眼眶都变成红色,而且居然爆出粗口。白浩宇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先行离去。
  在镂花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白子轩顺手把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扔在地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要护着他,眹偏偏要折磨他。”
  白子轩来到天牢,天牢的大门为他敞开,那些奴才们连忙笑脸相迎。白子轩白了他们一眼,没有表情的说道:“把残剑带来暗室,还有你们这里最好的掌形人。”
  天牢的暗室是专门为了审讯那些特殊的犯人,包括敌人的探子,细作,或者是一些罪大恶极不肯招工的人,那些掌形人能让犯人吐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是有自己的办法。
  暗室是用石壁雕成的,四周全是石墙,没有窗户,也没有阳光,只有一些昏暗的烛火,将原本黑漆漆的石室,镀上一层淡淡的光。
  四周放着各样的刑具,光鞭子就有几十条,款型不一,有粗的莽鞭,还有那带着倒钩的鞭子……,反正就是一句话,要是把这里的刑具都卖出去,估计够养活小老婆的了。
  白子轩看着封闭的石室,露出一丝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些人便把昏迷中的残剑带了过来,白子轩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觉得心隐隐作痛。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连点血色都没有,身上的衣服因为被狼咬破,清楚的能看到那翻卷在外的皮肉。有的地方皮肉挂在外边,和身体只有一丝的粘连。
  “把他弄醒。”冷冷的声音在石室内回荡,产生回声。
  掌形人轻轻点头,从一旁的大桶里舀出一瓢水,泼在残剑的伤口上,就这么一下,刚才还处于重度昏迷的人,被猛然惊醒。没办法,那水的含盐度实在太高。
  残剑还没从疼痛中清醒过来,但他看到父亲,立马笑了,好像像云儿那样扑到父亲的怀里,可他看父亲那张脸比冰还冷,就打消着这个想法。
  “眹今天在驯兽院的时候说过什么?”白子轩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昏暗的烛火照在他英俊,白皙的侧脸上。
  残剑听到父亲这么问,愧疚的低下头,他记得父亲说过,如果打不过那只小狼的话,就没有活在世上的资格,可是他真的好像说,已经尽力了。他和云儿不一样,云儿家族几代都是在战场上讨生活的,从小受到的熏陶便是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面前的敌人。
  可是他只想平平淡淡的,他不去招惹那只狼,那只狼也自然不会咬他,可白子轩却偏偏要逼着他。
  “对不起。”终究他还是说不出任何为自己辩解的话,只能低着头绞着手指。白子轩瞥了他一眼,接过下人上的热茶,放在唇边,轻轻抿一口,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怨不得眹了。”说完,他努努嘴,站在一旁的掌形人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将残剑绑在形架上。
  形架两端是用钢铁制成的,只是那铁打磨的并不光滑,有长短不一的倒刺扎进残剑的手腕,瞬间,他疼的脸色苍白,紧紧的咬住嘴唇,不哼一声。
  白子轩幽幽的品着手中浓茶,是不是的抬眼看一眼被缚在形架上的儿子,脸上的情绪没有任何的拨动。掌形人随手拿起一条挂在不远处的软鞭,然后偷偷的瞄一眼皇上的脸色,剑白子轩没有阻止的意思,不轻不重的一鞭子打在残剑的胸腹上。
  软鞭如同灵蛇一样的灵巧,先是抽破深蓝色的衣服,然后看着新鲜的血液从伤处淌出来,滴答到地上。白子轩听到‘滴答’声,神色一滞,连最开始的满不在乎都表现不出来,脸上露出愠怒。
  行刑人被皇上铁青的脸色吓了一跳,动手的时候也不敢再放水,一下重过一下的打在残剑的身上。残剑有一开始的咬牙隐忍,变成后来的大声哭泣,他忍着身上的疼痛,可怜巴巴的看着父亲,问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父皇,您是不是讨厌剑儿?”残剑眼睛着含着一层的水雾,紧张的心砰砰的跳。尽管他早已经猜到了,可还是不希望亲耳听父亲说道。哪怕是现在就一剑杀了他,可对他说出一句温暖的话,他也愿意。
  白子轩听到儿子这么问,并不着急回答,垂着眼睛从浑浊的茶水里隐约的看见现在的自己,他觉得头嗡嗡作响,他是讨厌残剑,从他出生的那一天,他就像亲手掐死他,可时间越久,他就发现居然对这么孩子的感情越深。这所谓的感情不知是恨,还是疼爱。
  “君无戏言。眹说过的话,就不会反悔。”他终究还是说不出讨厌儿子的话来,尽管他知道他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残剑,因为他母亲,可还是说不出决绝的话,也许正是因为他的优柔寡断,而让两人此后痛苦了很多年。他放不下心中执念。
  残剑听到父亲这么说,苍白没有血色的嘴唇露出一丝笑意,父亲没有说出讨厌他,这就够了。
  行刑人见皇上没有让他住手的意思,再次挥舞起了鞭子,这次的力道和刚才比起来,加重了几分。既然是皇上的意思,他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
  不算大的一间密室中,回荡着鞭子挥舞的声音,伴随的是小孩儿凄惨的叫声,那声音就像是一只在垂死边缘的小鹿,想做出最后的挣扎。
  白子轩就这样傻傻的端着茶杯,连胳膊酸了都不得而知,耳中回想着刚才那句话,眼泪默默的流回心中。
  “住手。”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让白子轩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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