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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梅山淮水,刘寇可是吃足了楚国水军的苦头。
赵炎摆了摆手,微笑着道:“钟离昧堪称名将,楚国的水军也的确难缠,不过南郡、衡山郡境内河道不多,水军很难有用武之地,除非攻打江水南岸的黔中、长沙两郡,否则,楚国的水军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夏说、刘寇和赵炎的目光便聚集到了彭越身上。
彭越狠狠一拳捶在案上,沉声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寡人亲率十万大军征讨荆襄,上将军、军师随寡人一道出征,国相留下来监国!”彭越总算留了个心眼,没有将十五万梁军全部带走,而是留了五万人在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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秭陵,楚王宫。
项庄正在后花园中午睡,忽然被一阵吵杂声所惊醒,侧耳聆听,好像是一群孩童正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面争执。
当下项庄起身,悄然来到了假山后面。
站在假山后面往外看去,只见十几个孩童正在一棵李树下吵闹,项政、项治、项权、项术、项望、项勇六兄弟都在,还有个梳着丫角辫的小女孩,长得粉妆玉啄,可爱到极点,却是项庄平素最为疼爱的长女项玉英。
此外,还有十多个孩童,项庄却不认识。
这十几个孩童分成了几个阵营,七八个跟着项术、项望在搬梯子,三四个跟着项治、项权、项勇在爬树,只有一个少年和项玉英跟着项政往外搬箱子,显然,这些小家伙都想吃李子,不过想到的办法却是各不相同。
项庄一下就来了兴致,当下藏好身形津津有味地偷窥起来。
过了至少半个多时辰,项术、项望他们先后搬来了好几架长梯,却都够不着,项治、项权还有项勇他们爬上了树,却只摘到靠近树干的少量青李子,看他们尝了李子后的表情,似乎不怎么好吃,至于项政,还在往外搬箱子呢。
孩子们大概有些乏了,开始嬉闹起来,还在闷头往外搬箱子的项政便成了孩子们取笑的对象,项治、项权、项术小哥几个就不说了,就连那些勋戚子弟竟然也敢取笑项政,这让项庄也有些恼火,他娘的,政儿再笨也是老子的嫡长子啊!
项政却一点不着恼,还在闷头闷脑往李树下搬箱子。
跟项政、项玉英一起搬箱子的那个少年明显跟项政关系很好,为了保护项政,竟然跟壮得跟头小牛犊似的项治打了一架,虽然被揍得鼻青脸肿,却还是嗷嗷叫着往上冲,年纪虽小却有股子狠劲,也不知道是谁的儿子。
正偷看呢,身后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看时,只见晋襄已经大步寻了过来,而且脸上的神情还颇为凝重的样子,项庄不想搅扰了孩子们,当下迎上前去,道:“子成,怎么了?”
晋襄慌忙拱手作揖,急声说道:“大王,梁国有异动!”
“嗯?!”项庄目光一厉,当下说道,“走,去上书房。”
当项庄匆匆来到上书房时,项他、项佗、毕书、百里贤等人已经等着他了。
君臣间见了礼,屈不才又从衣袖里取出一卷密信递给项庄,说道:“大王,刚刚接到定陶的飞鸽传书,梁国大军正从砀郡、东郡、陈郡、颖川郡向南阳郡集结,定陶的梁军也于昨天开拔,朝着南阳方向去了。”
“南阳?”项庄匆匆看完密信,沉声道,“梁军真敢打荆襄的主意?”
武涉道:“这个彭越还真是头脑简单,竟然连驱虎吞狼计都识不破?”
“不然。”百里贤摇了摇羽扇,说道,“彭越识不破驱虎吞狼计,可他麾下的赵炎、夏说难道也识不破?梁军这是要虎嘴夺食呀。”
“虎嘴夺食?!”项庄狞声道,“夺个屁,寡人将他连皮带毛囫囵吞!”
项他叹了口气,提醒项庄道:“大王,太仓里的存粮可是只剩十几万石了,要是再来一次荆襄大战,臣又该厚着脸皮向各大世家借粮了。”
项庄便蹙紧了浓眉,粮食不足的问题,已经困扰楚国很久了。
这十年来,楚国的国力是蒸蒸日上,人口也是与日俱增,唯独这粮食,从来就没有宽裕过,先前的百万石存粮还是历年攒下的,可巴蜀、淮南打完,这百万石存粮也就差不多见底了,巴蜀这个大粮仓虽说是拿下了,可离反哺国库却还早得很呢。
事实上,巴蜀二郡、荆襄四郡的局面都还没有完全稳定呢,令尹府派去的郡守、县令长等官员是到任了,可这些官员的履历还浅,能力也是参差不齐,短时间内能够站稳脚跟就已经不错了,要想打开局面,没个一年半载想都别想。
“高初到江陵了吗?”项庄叹了口气,早在半个多月前,项庄就已经下诏,调庞钰前往蜀中,高初则换防荆襄,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高初这员悍将了。
第347章 主动出击
第347章 主动出击
江陵,高初正在徐姜、破军的簇拥下巡视城防。
江陵其实就是故楚都城郢都,自楚文王到共尉,江陵已经当了五百多年的国都,其城防的坚固那是不必多说了,环绕城池的护城河也是又宽又深,单以城防的坚固程度论,只怕连秭陵都要相形见绌。
不过,在各种配套设施上,江陵就无法跟秭陵比了。
还有,江陵的人口只有不到五万人,远远少于秭陵的三十万。
但在楚国朝堂上,现在就有这么一种声音,认为秭陵偏安江东,距离巴蜀太过遥远,很难对巴蜀进行有效控制,因而应该将国都迁往江陵,江陵的地理位置那是用不着多说的,西扼巴蜀、东控江淮、南接五岭、北望中原,做国都那是再合适不过!
不过,相比支持迁都的声音,反对迁都的声音更大,道理是明摆着的,一大批既得利益者是不可能将好处拱手让出来的,譬如那些已经在秭陵购置了产业的勋戚,如果将国都迁往江陵,那么他们此前的所有投资就全打水漂了,他们当然不甘心。
还有江东士族,一旦国都迁往江陵,他们就会丧失许多好处。
朝野议论纷纷,楚王项庄却从未就此事表过态,不过,像百里贤、毕书这些大臣还是可以隐约猜到,项庄其实是赞成迁都的,只是现在迁都的时机和条件并不成熟,所以项庄才隐忍不发,一旦将来时机成熟了,项庄是必定要迁都的。
破军一边走一边对高初道:“将军,江陵城高沟深且粮草充足,城里的滚木、擂石、猛火油等守城物资更是堆积如山,末将以为既便汉梁五十万大军来攻,我们也能从容应付,至少坚守半年时间绝对没有问题。”
高初默然摇头,这天下就没有攻不破的城池!
大王早就说了,秭陵不可能再派更多的援军来了,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不是楚国没兵,而是楚国没粮,有道是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太仓里的粮食都没了,还怎么调动大军来援?除非大王狠下心来,在荆襄筹粮,但这么做就是从荆襄士族和百姓嘴里夺食了,既便最后守住了荆襄,这民心多半也失掉了,得不偿失。
然而,单凭五万人坚守江陵六个月?谈何容易,谁知道汉梁大军压境之后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水淹?火攻?或者直接掘城?困守江陵等着敌军打上门来,太被动了,这不符合他高初的行事准则,他高初要主动出击,拒敌于国门之外。
退守江陵,那应该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下的最后选择。
幕僚徐姜虽然追随时间不长,却明显猜到了高初的内心想法,当下问道:“将军该不会是想主动出击,拒敌于国门之外吧?”
高初停下脚步,扶着垛堞说道:“大王说过,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
说此一顿,高初又拔出横刀在城头上划了两个圈,说道:“根据乌木崖提供的情报,汉军三十万,梁军十万,正从上庸、武关、宛县三个方向往江陵逼近,其中梁军行进尤速,快则半个月,慢则月余,必至江陵,我想先吃掉宛城方向的梁军!”
破军闻言倒吸了一口泠气,凛然道:“将军,梁军足有十万!”
破军不能不吃惊,虽说不久前荆襄又增了兵,但既便是增兵之后,荆襄的楚军也只有五万人,称得上精锐的更是只有虎贲右营一万老兵,凭这五万人就想吃掉彭越的十万梁军,开什么玩笑?彭越可不是善茬,十万梁军更不是土鸡瓦犬。
“十万又怎样?”高初冷然道,“当年巨鹿之战,二十万秦军精锐不也让先王五万人给灭了?”说此一顿,高初又道,“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事情是做不成的,关键就看你有没有胆量?有没有决心?有没有毅力?!”
徐姜沉吟了片刻,忽然说道:“将军,没准还真有机会!”
“嗯?”高初霎时目露精芒,望着徐姜道,“说说你的看法。”
徐姜扬起右手又伸出三枚手指,朗声说道:“在下以为,我军有三大有利因素:首先,无论是汉军,还是梁军,都绝对想不到我军竟敢以弱势兵力主动出击,而这,便是孙子兵法上讲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嗯,有道理。”高初点了点头,又道,“还有呢?”
徐姜顿了一顿,又道:“其次,梁王彭越还是原来那个彭越,可他麾下的十万梁军却未必是十年前的那支锐不可挡的虎狼之师了。”
“嗯?”高初蹙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姜道:“十年前的那支梁军可以说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毫不夸张地说,那十万人就是十万头用人血喂养的猛虎,所以锐不可挡!”说此一顿,徐姜又道,“但是,此后十年梁军却几乎就没打过什么大仗了,一支依靠杀戮来维持其战斗力的军队,却已经十年没有打过仗、十年没有杀过人了,他们还能保留几分血性?”
高初顿时目露精芒,徐姜这小子说的好像挺有道理。
楚军有完备的军功奖励机制,更有森严的军纪,既便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