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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左车的第一反应是他派出去的骑兵巡逻队遭到了楚军的伏击,只有这样楚军才能无声无息地掘堤放水,不过很快李左车又觉得不对,巡骑在两个时辰前还刚刚回报一切如常,而楚军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掘开淮水。
唯一的解释就是,楚军的掘河点至少也在五十里外!
可问题是,从这么远的地方掘开淮水,居然也能淹到寿春!?
这一刻,李左车不禁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这样,当初就该多派骑兵,对远近百里的河道都加以控制起来,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当下李左车浩然长叹道:“唉,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必有一失哪……”
“将军,赶紧走吧!”亲军校尉惨然道,“如果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成了!”
李左车急低头看时,只见水位已经没过膝盖快到大腿了,当下惨然说道:“传令,全军往西北方向转进,快!”
当下李左车带着亲兵营往西北方向急走。
可是黑夜里哪有那么容易辩认方向?走着走着,方向感就全没了!
这时候,整个汉军大营已经全乱了,除了李左车的亲兵营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别的营、部、曲已经完全乱了建制,数以万计的汉军将士正在积水中无头苍蝇般东奔西跑,而且全都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神情也是无比凄惶。
李左车连连大吼,试图阻止混乱的漫延。
不过很快,李左车就发现这根本是徒劳,既便他拔剑连续斩杀了数人,也依然无法阻止混乱的漫延,到最后,甚至连他的亲兵营也有了不稳的迹象,李左车终于知道,汉军大势已去,到现在,他已经不可能有效掌控这支军队了。
“走,不管他们了!”李左车当下带着亲兵随便选了个方向狂奔而走。
在黑暗中不知道走了有多远,水位就渐渐地漫过大腿到了腰部,这时候人在水中走就非常之吃力了,就在李左车自忖必死时,却发现水面奇迹般地下降了,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不是水位下降了,而是脚下的地势在增高!
“将军,高地!我们上到高地了!”不少亲兵顿时喜极而泣。
李左车连滚带爬上了高地,再回头看时,只见身后已经只剩不到百人了,其余的亲兵估计不是被淹死就是中途走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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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破汉军(恳求推荐票)
在高地上呆了不到半个时辰,天色就渐渐地亮了。
借着薄薄的曙光,李左车放眼望去,只见前方已经完全成了一片泽国,方圆估计都有上百里之广,远处水雾中,隐约可见寿春城,其城墙都被淹了近半!看到这一幕,李左车心头顿时一沉,积水如此之深,驻扎城外的大军又岂有幸理?
回想数日之前,自己率大军出征之时,还满心以为可以一举剿灭楚军残部,多多少少斩获一份战功,却万万不曾想到,五万大军竟在一夜之间葬身鱼腹!想到这里,李左车顿时万念俱灰,当下拔出佩剑便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将军不可,不可呀!”亲兵校尉赶紧扑上前来,死死摁住了李左车。
李左车叹息道:“遭此大败,五万大军仅剩百人,我又有何面目回去见大王?”
“将军,三思哪。”亲兵校尉凄然劝道,“胜败不过是平常事,只要将军还活着,就总有打败楚军、擒斩项庄的一天,可将军今天若是自刎了,可就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也就永远无法洗刷今日的耻辱了!”
李左车半晌无语,亲兵校尉便趁机夺了他的佩剑。
众人正仓皇无助,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时,一名眼尖的亲兵忽然大叫起来:“将军,那边有个小岛,上面好像有人!”
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水雾也渐渐散开。
李左车及随行的近百亲兵这才发现一望无际的水面上,原来还散布着几十个零星的“孤岛”,所谓的“孤岛”,原本不过是些小山或者土坡,现在整个寿春县都被淹了,这些小山或者土坡便成了泽国中的“孤岛”了。
离得最近的那个孤岛上大约只有几丈方圆,却挤了不下百人。
这时候,孤岛上的人也发现了李左车他们,旋即有个头戴皮弁的屯长越众而出,向着这边连连招手道:“将军,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众人正无计可施时,李左车却发现山中似有毛竹,便赶紧吩咐亲兵校尉道:“快,你带人去那边砍伐毛竹,扎竹筏救人!”
“诺!”亲兵校尉揖了一揖,点起五十亲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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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城内,五千楚军分乘几百只竹筏,已经横戈待命!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看到大水几乎淹没了城墙的一半高,项庄还是不免感到吃惊,而且这也给楚军的出城带来了麻烦,由于四座城门全部被淹,不得已,项庄只能选了一段原本就已经严重破损的城墙,强行破墙而出。
站在城头,望着城外的汪洋泽国,项庄的心情也不免有些沉重。
淮水泛滥,遭殃的可不仅仅只是寿春城外的汉军,寿春县、曲阳县乃至整个九江郡只怕也要跟着遭灾,尽管九江郡算不上人烟稠密之地,可至少也会有几十万人流离失所,沦为无家可归的难民,这些可都是心怀故楚的百姓啊!
武涉却显得有些兴奋,望着茫茫水面,大声说道:“不敢相信,简直不敢相信,钟离昧从五十里外掘开淮水,居然也能淹了寿春!?哈哈哈,李左车出身将门又如何?他的五万大军不照样葬身鱼腹了?痛快,太痛快了!”
自从被掳之后就从不主动跟项庄说话的尉缭似乎也被触动了某根神经,忽然说道:“上将军可曾想过,这场大水冲下来,城外的汉军固然绝无幸免,可整个九江郡的二十多万百姓只怕也要无家可归了!”
项庄神色似铁,冷然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尉缭眸子里顿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心忖这个项庄还真是心狠手辣的主,几十万故楚百姓的生死存亡,竟然全不放在心上,这样的性格,虽不免有失冷酷,倒也是成大事者的必备素质,这一点,却是比西楚霸王项羽强多了!
说话间,那段原本就已经严重破损的城墙已经破开,旋即桓楚、季布、萧公角、虞子期四将便已经各率本部人马,纷纷逾城而出,虞子期率军最后出城时,项庄特意叮嘱道:“子期将军,你就不必去追杀汉军残部了。”
“那末将该做些什么?”虞子期不禁有些茫然。
项庄指了指城外水面上漂浮的零星麻袋,说道:“看见那些麻袋没有?你的任务就是打捞汉军的辎重,尤其是粮食!尽管这些粮食已经被水浸泡过了,不过只要拿回来炒一炒,还是能够充当军粮的!五万汉军,粮食可不少!”
“诺!”虞子期轰然应诺,旋即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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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及中午时分,李左车的亲兵终于扎好了十几只竹筏,离得最近的两个孤岛上的百余汉军残兵也已经被接应上了岸,正打算继续接应稍远那几个孤岛上的数百残兵时,远处水面上忽然顺水漂来了十几根枯木,还有十几颗人头在水中载沉载浮。
李左车急让亲兵乘竹筏将那十几人救起,却是靳歙以及随行的亲兵。
看到李左车,靳歙不禁悲中从来,惨兮兮地道:“将军,完了,全完了,两万大军就这几个人了,剩下的全没了呀。”
李左车自己也是心中悲凉,却还得耐着性子安慰靳歙:“靳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可不必挂怀,再说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常胜将军,大兵家孙武、吴起不也吃过败仗?今天吃了败仗,来日再赢回来就是。”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李左车心中也着实茫然。
今日之败,的确是惨了些,也不知道齐王还会不会像以前那般信任他,更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率大军出征,也许,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将军快看,楚兵!”
“真是楚兵,楚兵追过来了!”
“将军快走,赶紧走,不然就走不成了!”
李左车正感到茫然时,亲兵忽然惶然大叫起来,急回头看时,只见数以千计的楚军已经撑着上百只竹筏逶迤而来,这时候,竹筏上的楚军也发现了岸边的汉军残部,当即不再理会孤岛上的汉军残兵,掉转竹伐往这边杀了过来。
“走,我们走!”李左车知道,再想救出被困孤岛的残部已经不可能了,当即带着近百亲兵以及被救出来的百余残部向着曲阳方向仓皇败走,结果在半路上又遭遇了钟离昧的八百青壮,一通混战,最后李左车、靳歙仅率几十人逃回曲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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垓下,汉军大营。
刘邦再次召集韩信、彭越、英布等各路诸侯,在大帐置酒高会。
自从打败项羽,击灭十万楚军之后,这半个多月来,刘邦几乎每天都要筵请各路诸侯王以及统兵大将,一来是犒赏他们,二来是为了稳住他们,因为接下来就要分封王侯再削夺兵权了,既然要夺兵权,自然就不能再让各路诸侯带兵返回各自的封地了。
各路诸侯王及统兵大将其实也都知道刘邦要干什么,可他们都没在意。
不得不说,刘邦这个市井无赖还是很会笼络人心的,不仅韩信,就连彭越、英布、韩王韩信等人也都相信,刘邦真的会跟他们分享天下,反正整个天下都是大家伙的,兵权在谁手里不都一样?真有战事,刘邦不还得派他们领兵出征?
这么多文臣武将,也就陈平、张良心里跟明镜似的。
陈平知道自己资历浅,远远不足以威胁刘邦的地位,所以他毫无压力。
张良知道自己名气大,一身所学也深受刘邦忌惮,所以他现在已经在想着怎么找个借口走人了,既便刘邦不放人,那也得想个法子撇清自己,譬如潜心修道什么的,总之一定要打消刘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