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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鎏听了愣了一下,觉着如果沈凝心要是来了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且不说会不会见他。
于是他便问起管家具体时间来:“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回少爷,正好是您启程去内城参加皇上寿宴的当儿。”管家弯腰行礼道:“沈姑娘当时被守内城的兵卒拦下来了,我看您正好又不在府上,便将她好言劝回去了。谁知这几日事忙,又忘了这事情,还请少爷责罚。”
这话说的体面,又怎么瞒得住允鎏他真正的心思。无非是怕自个将这闲杂人等真放进来等着他,被老王爷老福晋知道了,定是会训斥一番的。毕竟,517Ζ大晚上地莫名从外城冒出个姑娘吵着要见自己,说出去便可以变成各种版本的花边新闻。虽然有自保的嫌疑,可是多数也是为了他名誉着想。
允鎏想到这里,也算是体会了老管家的用心良苦,于是好言宽慰了几句,便挥挥手要他下去了。自己则在凉亭里头发着呆。
算来自那场令之难以忘怀的夜中对弈之后,允鎏便再没有去过勿返阁找沈凝心。一来是确实有事脱不开身,二来便是他自己自尊心作祟。实在不想事事都求着沈凝心帮忙,虽然这女子也还算有分寸,闹起脾气来确实气人,可当牵扯到大是大非上她总能适时让步。既不会刨根问底,更会点到为止。可是沈凝心越是这样,允鎏越是防备她。
不知为何,虽然东臣几次说到勿返阁是个个红颜祸水,他都没有作声。但他一想到沈凝心,便会不自觉地将她与祸水相连。她太聪明,太安静,也太圆滑。刚刚接触的时候,允鎏是觉得有几分新鲜,可到了最后,却成了他在刻意躲避。
允鎏抬头望着那皎洁的月光,不仅自嘲一笑。真真切切地觉着,自己正处在了他从来都不曾遇到过的下峰。只是,这种劣势却只有他明白,那个站在高处俯看他的人却全然不知。他岂不败得悲哀。
这么一想,允鎏倒是将还是去看看沈凝心找他做什么的念头完全给打消了。一转身,又投入了那些错综复杂的线索之中。允鎏这一忙,便又是到了大半夜。案头的卷宗被他写写画画了一大部分,眼看着未看的文案越来越少,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正在喝茶的时候,却听得房间里头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
那声音很是脆耳,却好像是被关在了什么密不透风的地方,没办法将这好听的声音发挥到极致,甚至会有些闷。允鎏缓缓站了起来,循着声音开始寻找起来。他依次翻了书柜,案台,均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发出声音的东西。
“嗯……这是怎么一回事?”允鎏奇怪地负手在房内转了一圈,一切如常。没多什么,也没少什么。
莫非,自己是碰到了怪力乱神之事不成?
允鎏嗤笑了一声。
觉得鬼怪是没理由找到自己的。要来,便定是那些作恶多端的厉鬼。他的双手不曾沾过牺牲的鲜血。不是说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不曾碰到过,而是他总会适时地避开。既然救不了,他便会索性不去看,不去听。这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救赎与宽慰吧。
允鎏看着窗棂外那快要圆满的月亮心中感慨万分。刚才那好听的声音断了几分,现下又响了起来。每当它响着的时候,风便轻轻刮了起来。更让允鎏感到疑惑的是,那声音的强弱仿佛是随着风的强弱走的。
再一次的,允鎏仔细观察了自己的屋子。终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个蒙了灰尘的盒子。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发现越是离得近,声音越是清晰。心下就有了几分你了然。
允鎏走到盒子前,用手拂去上头的灰尘。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里头装的是什么,于是他便打开了盒子,想看个究竟。
盒子一打开,允鎏的脸上就被一层柔和的琥珀色光芒给包围了。盒子里头放着的月牙形古玉正轻轻地吟唱着,允鎏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那个老匠人说的话。他呆了好一会,才抬手将那块古玉取了出来。
“沈凝心……”允鎏将那块古玉就着月光打量着,嘴角不自觉勾出了一抹笑。
正文 第十九章 两难(7)
玉宁这几日心里想着的不是其他,而是被她亏欠了的无月。每当她打开那个盒子的时候,那方属于无月的古玉与允鎏激将她送过来的玉玲珑便像极了两道考题。
玉宁不知道自己为何在看到这两个东西摆在一起任她选择的时候心里头会如此苦涩,惹得她叹了一遍又一遍的气,却仍然没办法将胸中的苦闷感散去。
说来那个玉玲珑,确实很神奇。每当将之放置在盒子外头,只要有些微空气的流动,它便会或多或少地发出脆耳的低鸣声。时而像是埙的呜咽,时而又变为了横笛的纯净。玉宁并不喜欢那个每次都与她争锋相对的男人,却不可抑止地爱上了这块本来是用来讽刺她的玉。
玉宁这日又趴在窗前,拿着那块琥珀色的玉对着点点滴滴散落在外的烛光照射着。那瑰丽的色彩迷乱了她的眼睛,忽然让她的心情好了许多。正在这时,本来是在低声作响的古玉突然嗡地一声声音变大了,吓得她差点将玉给丢了出去。
就在这一刻,玉宁突然想到了之前经常做的那个梦。
雅致的竹屋,成片的竹林。
屋檐下挂着个像是风铃的东西,叮叮当当,甚是好听。
玉宁这才意识到,梦中的那个风铃仿佛就是手中的那块玉。心里一阵乱,便将它放回了盒子。即便它还是在愉悦地响着,却没有再让她的心情好起来,反倒是让她更是低落了。
“无月……”玉宁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后悔。
她并不是希望无月还会到她这来,与她下棋谈天。只求自己的无心之举,能够被无月所淡忘。原谅什么的,倒都也不必了。每次看到那块厚重的古玉吊坠,玉宁的心里更是沉甸甸地。只得将那玉翻来覆去地看看,瞧瞧。
正当她专注于自己手中的玉时,一个人却轻轻走了进来。
来人蹑手蹑脚地走到玉宁后头,突然喊了一声:“凝心!”
玉宁吓了一跳,古玉脱了手。那人眼疾手快便将古玉给拿住了。尔后两人均是一愣。
“……白,白公子?”玉宁定了定神,却发现白鸿是瞧着那块月牙形古玉发呆,赶忙将之收了起来,尔后笑道:“你怎么过来了?”
白鸿本来还在思量那东西怎么看着如此眼熟,看到玉宁这么一笑,倒也立马打消了冥思苦想的念头,将手里提着的若干纸包拿给玉宁瞧:“这几日灵凤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我让家里的江南师傅做了些糕点,还到稻花香去买了些松饼给你。”
“你看……又让你破费了。”玉宁吃惊地瞧着白鸿一包一包地打开那些纸包,都是她爱吃的小巧点心。还有女孩家最爱的爽口腌梅,不禁两颊绯红,不好意思地说道。
“哪里,我可是来讨茶喝的。”白鸿一笑,很是一本正经地开了句玩笑话。气氛一下便轻松起来。
“那好,今儿个我亲自泡茶与你喝,咱们一起来品品刚出来的梅花茶,去年冬天我封存的。现下应该是能喝了。”说着,玉宁将放在一边的一个不起眼的青花小罐抱了过来,撕开了封在罐子上头的红纸,一股浓烈的花香扑鼻而来,玉宁摇了摇那里头的东西,将罐口递到了白鸿面前:“你且闻闻,喜不喜欢这味道。”
白鸿凑过去一闻,心下甚是欣喜。
原来玉宁平常身上那若有似无的香味是出自这里的。
当下便连忙点头道:“喜欢,当然是喜欢的。”
玉宁不知道白鸿所想,只是以为他与她一样,是爱喝花茶的,心情更是好了。有种知音难觅的喜悦。便抓出许多干花瓣与茶沫,准备沏茶去了。
白鸿坐在房内,开心地等着玉宁的手艺。正在左顾右盼间,他突然脸色一变,僵硬地又向那盒子望去。
正文 第十九章 两难(8)
静谧的夜晚,盒子里头传出来的嗡嗡作响的声音特别的空灵与诡异。白鸿盯着那个大红色的礼盒,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这声音他依稀是熟悉的,仿佛偶尔总会从凝心房间里头传出,每次他们议事的时候,总会若有似无地听到这样的声音。
叮叮当当,当时,他只是觉得好听罢了。或许是凝心顶爱的风铃之类的东西被风撩拨得出了这美妙的音符。而今,白鸿瞬间想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风铃。
他自小在殷实的家庭之中成长,又是独子,世间的珍宝也算是看了一大半。这样的东西,他又如何会不知道?看样子,十有八九便是玉玲珑了。
白鸿抿了抿嘴,实在很想打开这个盒子瞧瞧,那个神秘的玉玲珑到底是个什么品质。可是,这么做也太唐突,如果被凝心看到了,怕是会厌恶自己吧。
正在他思来想去的时候,玉宁已经端着茶进来了。因为要注意手中的茶杯,并没有瞧见白鸿深思的表情。
“来,来。我这茶叶,看起来做的还算不错。”玉宁笑着将端盘放到了桌子上,跟在一边的醒儿瞧见白鸿总是在望着那个大礼盒发呆,便不着痕迹地将大礼盒又收了回去。恰恰在玉宁进来的时候,那股清脆好听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所以醒儿自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她只是替小姐觉着有些心虚,毕竟这华丽的礼品是从内城里头来的那个不爱笑的冷面公子送的,总觉着白公子看到了不太合适。
醒儿收拾好了东西,便一个人退了出去,顺带还带上了门。醒儿这一连串的举动却让白鸿心里更是生疑了。一时间也禁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转过头来看着凝心在他面前熟练地用那一套精美的白瓷泡茶,每到工序都很是有考量,差点就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都问了出来。
他想知道,凝心是不是知道那个玉玲珑是定情信物。
他想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哪个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