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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书这日也是守到天亮,发现这一夜什么坏消息都没有传出来。便怀着侥幸的心理觉着那龙凤佩一定是没问题的。但是自己这么安慰自己,还是没用。
为了让自己一劳永逸地安心下去,她还是大早上地跑到了少爷的忘忧庭院。谁知在大厅里头等了又等,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出现。正当灵书再也坐不住,准备不顾男女有别去踹卧室房门的时候,少爷慵懒地出来了。
身上只随便披着件敞领的宽大睡衣,辫子倒是梳得整整齐齐,面具也没带。他睡眼惺忪地坐到主位上,拿着那些丫鬟递上来的毛巾与牙粉等物,当着灵书的面在洗漱。
灵书现下心里有事,憋得慌,但是有外人在也不好问,只得等他慢条斯理地把自己收拾妥当了,最后还含了一片清新口气的柠檬片在嘴里头,她才开始问:“那对龙凤佩……真是没事?”
斜靠在椅背上的少爷听后一笑:“当然没事,能有什么事。”
“……你能不能给我一句实话,到底是我们被讹了,还是我被你讹了。”灵书皱着眉头望着这个玩世不恭的男人,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还是,那对龙凤佩根本就没问题。”
少爷沉默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道:“这次是我失策,我们是被讹了。”
灵书听到少爷这句回答,寒毛都竖起来了。刚又准备说什么,却被少爷打断了。
“不过,最后还是咱们讹他们。”
正文 第十八章 龙凤佩(完结)
灵书皱着眉头瞧着这个无所谓的男子,实在是听得有些糊涂。什么我们被讹了,又讹他们的?正在她想的时候,少爷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从一个下人手上取了个卷轴塞到了灵书手里:“你慢慢看吧。”说着,他便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灵书奇怪地瞧了少爷一眼,当下便将卷轴拉开了,当头写的便是龙凤佩的事情。前几页纸是将龙凤佩的工艺以及当时成为贡品之后的盛况细致地描述了一番,尔后便说到了这个假的。
灵书一阵无语,居然这个都记着,不愧是消息通。思量间,里头的内容渐渐地将灵书吸引,看到最后,她不禁为自己尚存的小命捏了一把汗。
原来就在半个月前,少爷从白鸿的作坊里头回来,准备一边闲逛一边走回去,所以轿子也打发掉了。走到那条专门买卖金玉种类的街道前,他突然一时性起,想要去小公子名下的逸合玉器店去瞧瞧能不能挑两件上品。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却听到了这么一席对话。
“你保准这东西已经摆进赫府了?”
“是类,您就回大公子的话,准没错。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太子来拿了。”
“嗯,这差事,可别出纰漏,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明白,明白,您就放心吧。”
少爷隐在一侧,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赫府?不就是赫那拉王府的简称么?少爷猛然想起几天前自己做了的那单龙凤佩生意,怎么想怎么放不下心来。这个时候,蹲在胡同里头交头接耳的两个人都走了出来,少爷仔细一瞧,更是惊诧了。这两个人,他都面熟。一个是那个做了他与赫府的中间人的钟老板,另一个……好像是大阿哥最信任的一个下人。
少爷一看这奇怪的组合,顿时就知道事情蹊跷。本来舒畅的心情顿时就烟消云散了。瞧这个样子,怕是有人想借刀杀人,索性一窝端掉好几个不顺着来的势力。
思及此,少爷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转头便急急回到了自己的宅院。
几天之后,消息过来了。
不出所料,这次少爷确实是被讹了。定制龙凤佩的买家虽然说是赫府没错,但是这个钟老板实际上却是大阿哥的人。看似无害,只是个本分商人,实际上是在为大阿哥操持着半个玉器行当。很显然,钟老板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不然赫府是绝对不会和他有密切来往了,更何况是献礼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交给一个对方阵营的人打理?
此事有诈,还诈到了他少爷头上。
可惜消息来源便就这么断了,死活就再也查不到其他。
“哼,他以为,我查不到,就动不了他?”少爷笑道,拿起了桌上已经泡好的茶汤喝了起来。
当夜,钟老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是在房里搂着小妾,而是被人压着跪在了大厅中央。吓得瞌睡一下就醒来了,因为没有看清楚坐在上头的人是谁,禁不住便大喊了起来:“谁啊!居然敢绑我。”
“掌嘴。”坐于堂上的人声音冷得可怕。
话音刚落,只听得昏暗的大厅中央传来劈里啪啦几声响,刚才还嚣张的人顿时不敢说话了。
“钟老板,你好得意啊。”等到那几声响停了,男人又开口说话了。突然,站在两边穿着黑袍的随从一并将盖在柱子上的黑绸子都扯了下来,只留了两个人依旧压着狼狈的钟老板,其他的人都退下了。
钟老板被这突来的亮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待他发现几根大柱子上头满是夜明珠的时候,腿都已经发软了。这不正是少爷的忘忧庭院么?
钟老板颤颤巍巍地偷瞧了瞧坐于主位上的少爷,只见那年轻的男子依旧笑容可掬,带着个面具让人瞧不出来情绪。穿着一身黑底掐金丝的衣服,整个人显得很是冷峻。只见他缓缓地用茶盖抹着茶碗里头的茶水,尔后再缓缓喝下。
过了好半天,少爷才抬眼看了一下被打得满嘴鲜血的钟老板,于是笑道:“钟老板,您这生意做得可好啊。转手为云,覆手为雨呢。”
钟老板陪笑着,心里却很虚:“哪,哪里,少爷,不知您叫小的过来,所为何事?”
少爷冷眼瞧着那张已经被打变形了脸,让他从此消失于人世间的想法都没有。可是脸上笑得却更灿烂:“没什么,就想问问钟老板您的生意经,问问您,是怎么个欺上瞒下,做事通天的。”说完,少爷将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那一声敲击声震得钟老板心里发慌。
少爷是谁?如果不是自家主子强逼着自己去趟这趟浑水,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得罪这等人物。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得罪了,现下三更半夜把他抓来,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是那件事情东窗事发,被少爷知道了。他的老命还会在么?
想到这,钟老板已经开始打颤了。
少爷靠在椅背上,也不急着审问。只是默默瞧着他千变万化的表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少爷见钟老板虽然怕得很,但是还是不愿意说,便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和你客套了。你就和我全都招了吧,那个龙凤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存着侥幸心理的钟老板听到少爷这么问,心也凉了半截。可是他的主子是谁,是当今明珠丞相的侄儿,皇上的大儿子。即便自己把他供出来了,又能如何呢?少爷通天,也拿皇子奈何不得吧。于是牙一咬,死活都不愿意吭半句。
少爷见他是这种不合作的态度,冷哼一声道:“倒还有几分奴才相,知道藏着掖着自己抗。”
只见得钟老板浑身颤抖不止,听了少爷的这句不冷不热的话更是抖得厉害:“在下……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少爷,您就不要为难在下了……”
“哼,既然不知道,哪有什么为不为难。说不知道便是了。”少爷将茶碗一放,缓缓站起身来。他一步一步走到钟老板面前,倾身道:“钟老板,你不知道便罢了。可惜啊,据我所知,你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想着怎么瞒天过海呢。”说完,少爷直起身子绕着跪在大厅中间的中年人走着:“如果这事情真要是成了,你觉得,你跑得掉么?”
其实,少爷根本就不太清楚龙凤佩内有乾坤。只是单凭钟老板的反应断定的出来,这事情很大。如果东窗事发,谁都脱不了干系。只见那钟老板差点没哭出来,连忙往地上磕头:“少爷,您就饶了我吧,我实在是不能说啊……”
少爷一皱眉,觉得现下自己踢到了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自己还要腾出双手来费力搬开。岂不是惹了一身骚?他咬了咬牙,确切是发怒了。不要看他平常对人都笑吟吟地,越是这样的人,反倒在越关乎自己生死的关头上爆发出旁人不可及的怒火。
“不说?行。”少爷快步回到主位上坐了下来,并且吩咐左右道:“把东西搬上来!”
钟老板本来还在磕头,一听少爷的话很是疑惑,更多的是害怕。搬东西?搬什么东西?不会是刑具吧?想到这里,钟老板的里衣整个都湿透了,当他回过头来瞧见那些一件件被搬上来的物件的时候,他差点便晕了过去。
这简直比要给他用刑还痛苦,那些是他收集了一辈子的上古瓷器!
“钟老板……好瓷器啊。”说完,少爷一笑,便松手将手上的一个玉堂春瓶摔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清脆悦耳。
一个上好的瓷器可怜成了一堆碎片。钟老板几乎是用爬的移到了少爷脚前,手捧着那些已经支离破碎的碎片心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拉开他。”少爷一声吩咐,两个穿着黑袍的人身手敏捷地将钟老板又拉离了那些瓷器。这时候,站在少爷身边的随从又将一个白如乳汁的盘子递给了少爷,少爷拿着它,翻来覆去看了看,笑道:“钟老板,这可是前朝上好的甜白玉瓷盘吧?”
钟老板一个激灵,双手拱着对少爷道:“莫再砸了,莫再砸了。”
“不砸,可以。”少爷眼神变得冷淡:“只要你说出来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便都还给你。”
“这,这……”钟老板犹豫着,说还是不说,确实两难。
啪!
又是一声脆响。
钟老板愣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少爷手上又多了一件耀州窑的花瓶。
钟老板一声哀嚎道: